房間裏有個洗手間。


    洗手間的窗戶也是釘死的,木條同樣嚴密。


    聞路瑤簡簡單單洗漱、把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


    薛正東也換了襯衫西褲,腳上換了皮鞋。


    他走過來,拿了一瓶雪花膏:“你用的是這種,對嗎?味道很像。”


    的確是。


    他連這個都留意到了。


    他肯定不是第一天有把她占為己有的念頭。


    他挖出一點,塗抹在她麵頰上:“入秋了,外麵的風燥,要塗點雪花膏再出門。”


    聞路瑤:“???”


    出門?


    出什麽門?


    不是說要把她鎖在這裏嗎?


    薛正東替她擦好了雪花膏,牽了她的手,打開了房門。


    聞路瑤目露錯愕:“去哪兒?”


    “吃飯。”他說。


    聞路瑤:“……”


    她還以為,薛正東是帶她下樓吃飯,不成想他卻是帶她出門。


    他親自開車。


    汽車離開了他的小公館,聞路瑤還在傻傻問他:“關起來,還帶出門放風的嗎?”


    薛正東失笑。


    他笑起來一口整齊的牙齒,眼睛彎起,非常好看有魅力,和他不笑時候判若兩人。


    “不關。”他說,“寶兒,你今天好乖,不關你了。”


    聞路瑤:“……”


    她竟然有點失望是怎麽迴事?


    聞路瑤扇了自己個耳光:你正常一點啊,你別也是個變態吧?


    薛正東:“怎麽打自己?”


    “我樂意。”聞路瑤道。


    薛正東:“……”


    他們倆去吃了螃蟹。


    聞路瑤吃了四隻肥肥的螃蟹,滿手腥;又要了蟹黃麵,一個人吃了一大碗。


    飯後,薛正東送她迴了聞家。


    他下車,摟住她,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下:“怎麽辦啊?”


    “什麽?”


    “開始舍不得你了。”他說,“晚上給你打電話,行嗎?”


    聞路瑤:“……”


    “我家裏人不能來燕城,可能會派家裏的幕僚過來。咱們雙十節訂婚,好不好?”他又問。


    聞路瑤:“你不打算殺我了?”


    薛正東笑起來:“我不知道。先把你娶迴家,再說。”


    聞路瑤:“……”


    你好怪一個人。


    太奇怪了,她居然這麽牽掛這怪人。


    迴到了家裏,聞路瑤還在那發懵:我今天都幹嘛了?


    她跑到變態家裏去了,還親了他、摸了他。


    她把自己抽屜裏的紙條拿出來,撕碎扔了。


    薛正東迴到了家,直接上樓,進了那房間。


    房間裏留有她淡淡香氣,他關了燈,坐在床上。坐了片刻,他躺下了,把聞路瑤枕過的枕頭抱在懷裏,嗅了又嗅。


    想要把她關起來,可舍不得啊!


    那麽美麗活潑的小姑娘,就像一朵向陽而生的花,關在黑暗的地方會枯萎,凋零。


    他想要摘下那朵花,想要捧在掌心,想要親自給她陽光雨露和溫暖。


    哪怕死了,他化作泥土,也要嗬護她開出最美的花瓣。


    他唯一恨的,大概是她的拒絕與漠視。


    薛正東給聞路瑤打了個電話。


    聞路瑤沒睡。


    “你明天想不想出去玩?”他問她,“我請你看電影。”


    “……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是不是又想發瘋?”聞路瑤突然問。


    “嗯。”他道,“會很想。”


    “我還是覺得你好可怕。你受到了我的挫折,不僅僅想要殺我,還想要殺我全家。”聞路瑤道。


    薛正東抿緊了唇。


    “不要殺我全家,行嗎?”她問他,“心情不爽,就殺我一個人。”


    她自找的。


    這是她的劫。


    死就死吧,反正每天都要死人。生活太沒意思了,隨便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死了。


    “好。”他嘶啞了嗓子,“我保證!”


    聞路瑤點點頭:“那行,明天和你去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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