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表情冷淡,穿著講究,正是上次在燕城大學醫科教學樓落成禮上遇到的那位醫生——周木廉。


    周木廉眉目周正,身量頎長,把一套絳紅色西裝穿得格外好看,頗有魅力。


    進進出出的男女,或偷偷打量,或光明正大看一眼他和席蘭廷。


    “七爺。”他走過來,主動和席蘭廷打招唿。


    他認識雲喬,卻不怎麽搭理她。


    他對雲喬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永遠都記得這姑娘愛吹牛。


    作為華人,周木廉能得到歐洲最頂級醫學科教授的讚譽與親自授課,他能結交外科聖手,他鑽研的是心髒科,豪客們都追捧他,他的自負渾然天成。


    加上他這個人生得俊朗,處處高人一等。


    “一個人來玩?”席蘭廷問,口吻平淡得像打發傭人。


    周木廉:“幾個朋友過來打牌。”


    席蘭廷略微頷首,拉住了雲喬的手,先上了電梯。


    周木廉也要進來時,席蘭廷道:“你等下一班。擠不下。”


    電梯不夠寬敞,雲喬和席蘭廷兩人,加上一個開電梯的人,有點擁擠了;再擠個周木廉,轉不開身。


    周木廉絲毫不惱,目光平靜無波,好像很理解席蘭廷這麽平鋪直敘的話,並沒有往深處想,更不會覺得傷自尊:“七爺先請。”


    他自負,但不自卑。


    電梯的鐵柵欄門緩緩闔上,侍者拉了閘,電梯緩緩上升。


    “那個周木廉,聽說外科很厲害。”雲喬道。


    席蘭廷:“不要在自己男朋友麵前說其他人,不高興。”


    雲喬低笑。


    席蘭廷又看了眼她:“我也不在你麵前誇其他女人。”


    雲喬忍俊不禁。


    這個時候的席蘭廷,會特別有意思。


    打牌的時候,他們沒有挑選其他客人,而是挑選了兩名交際花。


    兩名交際花不帶麵具,時不時逗弄下席蘭廷。雲喬在旁看熱鬧,忍不住偷笑。


    席蘭廷倒是很淡然。


    他一直贏,這種惠司特牌他已經打輸了,非常會計算。


    “先生牌技真好。”一位交際花說,輸了也不急,笑嗬嗬的恭維席蘭廷。


    另一位則說:“先生怕是什麽本事都了得呢。”


    兩人一唱一和,暗示的意味很強烈。


    席蘭廷表情淡淡,餘光瞥著雲喬,不以為意:“不必這麽做。要是惹了我女朋友不高興,一分賞錢也沒有,我還要贏走大籌碼。”


    兩名交際花嚇一跳。


    局麵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大改變,兩個交際花不再捧著席蘭廷了,轉而去捧雲喬。一會兒誇雲喬的手鐲好看,一會兒又說她口紅顏色美。


    雲喬啼笑皆非。


    打牌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找茬,所以後半場席蘭廷和雲喬都故意放水,讓兩名辛苦陪他們一整夜的女郎贏了不少。


    除了贏錢,席蘭廷也給了賞錢。


    淩晨三點多,他和雲喬皆無睡意,隻是有點餓了。


    夏末秋初的燕城,深夜霓虹深深,街頭巷尾有不少小販,尤其是這樣的俱樂部門口。


    俱樂部裏也提供宵夜,隻是味道普通,還不如小販的小餛飩鮮美。


    “不打了,出去吃點東西。”席蘭廷道。雲喬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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