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悄然降臨。


    陽光更明媚了,落在窗口的光亮堂極了,同時也帶著灼熱,庭院從早到晚,各色蟲鳴蛙叫、彩蝶蹁躚、蜜蜂縈繞,熱鬧而喧囂。


    荼蘼花熱烈開了。


    春末夏初是荼蘼花的花期,這種植物枝杈繁茂,花朵千瓣,潔白而濃香,似有用不完的熱情,潑灑向了人間。


    席公館最多的就是花,什麽季節開什麽花,空氣裏永遠飄蕩著淡淡花香。


    雲喬很喜歡後牆的荼蘼,有時候散步,一個人要在牆根處站半日,摘一手的鮮花迴去。


    她去了席蘭廷的院子,帶著一陣陣的花香。


    席蘭廷越發慵懶,長久躺在藤椅裏,曬著初夏的日光。


    “拿遠點,香得衝人。”席蘭廷有點嫌棄。


    雲喬很聽話,果然把花放在不遠處的石桌上,嘴上卻不饒人:“你以前還在屋子裏擺梔子花呢。”


    “梔子花好聞,香,但是不衝人。”席蘭廷說。


    雲喬感受不到其中差別。


    席蘭廷言簡意賅告訴她:“我不喜歡這種花。”


    不喜歡她,她香得再濃烈也衝人,讓他討厭;喜歡的,哪怕同樣濃鬱幽香,他也要細心養在水晶碗裏。


    雲喬聽了他的話,一時心有所感,覺得七叔這個人心狠。


    幸而她入了他的眼,否則她愛他死去活來,也會和柳小姐、盛小姐之流一樣,被七叔阻隔門外。


    席蘭廷狐疑看了眼她:“你再瞎琢磨什麽?”


    雲喬連忙否認:“沒有沒有。”


    她這時候才發現,席蘭廷在看一本雜誌。可能是看到了什麽不好的內容,他眉頭蹙了起來。


    雲喬很詫異,因為席蘭廷從不愛看雜誌。他除了每日必看三份報紙,就是讀他自己房內那些書——奇奇怪怪的書,他讀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書呢?”雲喬問。


    “我也不是天天看書,換個看。”席蘭廷答。


    席蘭廷隨意翻了一頁雜誌,陽光曬得他昏昏欲睡,雜誌上泳衣的廣告,黑白照片上的女人露出白胖白胖的胳膊腿,讓席蘭廷感覺很辣眼睛。


    早知道看個雜誌風險這麽大,有長針眼的可能性,他就絕不會打開這本。


    然而他這個人有個怪癖:一本書,甭管什麽不入流的書,打開了他一定要看完,否則心裏不上不下的,憋得他難受。


    所以,隨從和雲喬就看到他時不時皺眉、眯眼,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繼續看他的雜誌。


    雲喬:“……”


    她有時候覺得他老氣橫秋,有時候又感覺他特別幼稚。總之,七叔脾氣不好,難伺候。好在他生而富貴,又長得好看,總有人看重他的某一樣,樂意伺候他。


    就像雲喬,她不貪圖他的富貴,隻貪戀他這個人。


    “我也要看書。”雲喬說,然後進屋去了。


    她存了壞心思,想要看席蘭廷的那些書——上次她還稀裏糊塗看懂了,這次她隻看、不練,應該沒事。


    趁著席蘭廷和院子裏幾名隨從沒留意,雲喬一個閃身,鑽進了席蘭廷的寢臥。


    平日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頭桌子上的書,這會兒全不見了。


    “咦?”她四下裏看了看,都沒有。


    就在雲喬打算去床底找一找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橐駝腳步聲。是席蘭廷故意放重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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