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留守四房。


    傭人們有一半放假了,剩下這一半要等年初五才放。


    客廳裏點了壁爐,雲喬坐在那裏看書,有活絡嘴碎的傭人一邊擦拭桌椅,一邊和她閑聊。


    她倒也有問有答,不是那孤傲難親近的。


    “祭祀您也可以去看,隻要燒香的時候不捧碗就行。”傭人說。


    祭祖的確可以有外人在場,比如說在祠堂幫忙的傭人、家裏的姨太太,他們到時候也可以在旁邊。


    所謂“捧碗”,是指祭祖需要用到各色祭品,有些是吃的,用碗裝好了,女眷們要奉上去、撤下來,循環往複。


    這個需要自家兒媳婦、孫女來做,姨太太等都沒資格。


    然而大族姨太太多,她們都會出席,隻是沒資格捧碗。


    傭人是好心,還是暗暗嘲諷雲喬會做七爺的姨太太,雲喬也懶得多想,她就裝作聽不懂。


    “站在外頭怪冷的,又腿酸。”雲喬說,“我們鄉下過年的時候,一個宗族一起祭祖,年景好的時候上千人,看厭了。”


    傭人是城裏的,父母就是席家家生子,從出生就是做傭,隻是前幾年民主政府誕生,席家燒了他們的賣身契,把他們變成雇傭。


    聽聞鄉紳家族規苛刻,族人成群,傭人沒見過,好奇詢問雲喬。


    雲喬與她們聊起了祭祖,很耐心像她們解釋鄉下祭祖的習俗。


    說得正熱鬧,客廳電話響起。


    傭人去接,是一位非常好聽的太太:“請問雲喬小姐在不在?”


    “在的,稍等。”傭人放下電話,喊了雲喬。


    雲喬去接,是錢嬸。


    傭人在旁聽著,就聽到雲喬說:“……可能還要下雪,出去、迴來都不方便,我就不去了。我在這裏一樣過年,您別擔心。”


    “是雲喬小姐的親戚嗎?沒聽說太太在燕城有什麽親戚。”傭人腹誹。


    雲喬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然後,祝禹誠也打電話給她,邀請他去祝家;可能是他和三姨太沒怎麽說話,祝家三姨太不知大少打過來,又打了一次。


    一會兒功夫,雲喬接了三個電話。


    傭人在旁看著,心想雲喬小姐平日裏不怎麽出門,朋友居然不少。


    都是邀請她去過年。


    請她到家裏過年,就說明不是外頭那些愛慕她顏色的男人,而是把她當家族貴客的大人。


    放下電話,她說話有點累了,打算上樓看書,電話再次想起。


    “雲姑姑,您還記得我嗎?我夫家姓丁,在郵輪上……”年輕女人自我介紹。


    雲喬自然記得。


    是丁子聰的太太,那個一屍兩命的女人,雲喬把她和她女兒都救活了。


    “你迴燕城了?”雲喬問。


    女人道是。


    頓了頓,女人又道,“您在哪裏過年?要不要來家裏?我和孩子怎麽也該給您磕個頭。”


    “不必這樣客氣,你們是我門徒,理應受我照拂。”


    和丁少奶奶寒暄幾句,雲喬終於上樓了。


    她一走,兩傭人低聲議論她:“沒想到這雲喬小姐人緣還挺好。”


    “就是不知道哪裏的窮親戚,咱太太提都不提。”


    “她生得好看。”


    “好看的女人老得快,命不好。過二十年再看她,肯定不如咱們九小姐。”


    兩傭人覺得雲喬雖然美麗,不可能高嫁,將來必定要吃苦頭的。


    雲喬知曉自己成了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是很在意。


    她剛上樓沒多久,樓下電話又想,還是打給雲喬的。


    “……我是聞姨奶奶,趕緊讓雲喬滾下來接電話!”聞路瑤在電話裏咆哮。


    這聲音太熟了。


    傭人好幾次在老夫人那裏撞見聞路瑤,知曉是她;又聽到她如此自稱,更不會錯了。


    傭人去喊。


    雲喬下樓接,傭人退到小梢間,和其他人說起這事,都很詫異。


    “聞家那小姨奶奶也打電話給她。”傭人咂舌,“這怎麽認識的?”聞路瑤特意打電話給雲喬,居然是告訴她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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