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聽完黎青崖的解釋,裴雨延扣住他的手指,態度堅決。黎青崖卻搖頭拒絕:“不,你不能去。你要留下來,守好天澤城,守好太一仙宗,守好我們珍視的現世。。”還有一句話黎青崖沒說隻有這樣,他最珍視的裴雨延才會在沒有他後依舊好好地生活下去。“對不起,將這麽辛苦的事交給你”裴雨延抱緊他:“你要迴來。”一往無前的天生劍心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害怕一人麵對漫長的往後餘生。而這份恐懼也將一直縈繞他,在看不到盡頭的等待中漸漸發酵,變成夢魘,直到他等的人歸來,才會終結…………黎青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幾個時辰,可能幾天,可能幾年,黃泉之地沒有時間概念。他已不再記得來時的路,隻知道沿著河畔向前、向前……終於,前方的河畔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師尊!”黎青崖拔腿朝他跑去。那人沒有理會他,繼續沿著河畔踱步,白色的衣角浸在河水中。“師尊!”“聶清玄!”“等等!”黎青崖拚命追趕,終於拉住了那個人。的確是聶清玄,他得罪了天道,所以元神不會像其他人伴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溶於天地,而是被懲罰永世徘徊在他無法渡越的忘川河畔。元神的相貌與本尊相同,但沒有戴麵具,這也是黎青崖第一次見到聶清玄真正的模樣。丹唇瓊鼻狐狸眼,五官與他各種化身相去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右臉上半部分傷痕遍布,像皸裂的瓷器,縱橫猙獰,十分可怖。這是在與魔皇決戰中留下的傷疤,印刻在靈魂上,無法被消除。即使煉製化身,也會留下痕跡,所以臭美的老東西才會用桃花紋遮掩。“拉著我做什麽?”聶清玄這樣問黎青崖,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師尊,我們迴去吧。”“你是誰?為何叫我師尊?”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這裏。隻知道自己在等一個人,但他連在等誰也不記得了。而且,他內心深處似乎並不希望那個人來這裏。即使明白元神沒有記憶,黎青崖也忍不住為聶清玄冷漠疏遠的態度失落。“我是你的弟子,我來帶你迴家的。”“我為何要隨你走?”聶清玄不是旁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性子,這點在元神上表露無疑。黎青崖自然明白自己師尊的性格,也明白麻煩的不止是找到聶清玄,還有如何說服他跟自己走。若他不同意,自己可沒本事強行帶走他。“小師叔在等我們,我們迴去找他,好不好?”“他又是誰?”“他是你的師弟。你的魂魄在天劫中散掉了,我們找了好久……”黎青崖絮絮叨叨地將這段時間的經曆講與聶清玄聽,也包括他通過聶清玄魂魄看到的關於過去的記憶,試圖通過這些讓聶清玄的元神找到熟悉的感覺,答應跟自己走。忘川水靜靜淌過,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兩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忘川河畔坐了多久。終於,黎青崖的故事講完了,聶清玄的感想很簡短:“蠢蛋才與天道做交易。”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做交易,弱勢的一方很可能被強勢的一方剝削。而天道對單個人來說絕對強勢,與它做交易,隻是給它支配自己的權利。黎青崖笑了笑:“可能他與我都是蠢蛋吧,但世界上總有讓人寧願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的東西。”似乎這句話觸動了聶清玄,他的口風有所鬆動:“你說要我跟你走,那你能付出什麽?”黎青崖眼睛一亮:“你要什麽?迴去了我給你找。”聶清玄迴道:“哪有向‘鬼’賒賬的道理。你必須現在給,有什麽就拿什麽出來,若我滿意,自然會跟你走。”黎青崖語塞,他連衣服都扯碎做標記了,還有什麽能給聶清玄的?抱著找找看的心態,他翻起自己空蕩蕩的袖裏乾坤。好運的是,還真被他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東西,多半是收拾儲物空間時落下的。“我隻有這個了。”他將手伸到聶清玄麵前,攤開,一顆話梅糖躺在掌心。黎青崖自己都忍不住感覺喪氣,這話梅糖他以前用來逗鹿昭白的,但現在鹿昭白都對這種零嘴不感興趣了,又怎麽可能打動聶清玄?看到話梅糖,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聶清玄的心頭。他用低微到不可聞的聲音感歎:“我覺得我可能真的認識你。”就在黎青崖自覺無望準備收迴手時,聶清玄拿走話梅糖:“我跟你走。”黎青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聶清玄被他的呆樣逗樂,愈發覺得自己與他相識:“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怎麽離開?”他在河畔遊蕩了不知多久,但隻看到無窮無盡的重複的荒蕪景色,從未見到過出口。“總會找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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