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殷血寒做的事情夏戎沒有不知道的,追不追究完全取決於他腦子裏那根筋兒是搭到“這是老子半身,別人不能欺負”,還是“這個半身看著真礙眼,老子必須整他”。看來今天是搭到後麵那根了。殷血寒也是硬氣,一聲不吭地給自己上完了藥。黎青崖閉上眼繼續睡,快要入夢時又被一陣喧鬧吵鬧,殷血寒似乎在和人傳訊,起了爭執,言談間許多次提到慕容家……中斷傳訊後他憤而錘牆,然後在寢殿內踱來踱去。黎青崖被他弄出來的動靜吵得睡不著,嘟噥道:“錘牆有什麽用?錘人去啊!慕容家意圖通過兼並魔道攫取權利,夏戎作壁上觀,你一個人如果阻止不了他們,就去找盟友……慕容二少被逼出慕容家,正需要靠山,他會願意幫你的。”慕容二少是個難得的聰明人,無奈出身太差,以至於在慕容家的權爭中落敗。如果他知道殷血寒想對付慕容大少一定會很樂意幫忙。把他招攬過來,也能幫幫耿直(傻)到讓人看不過去的殷血寒。冷不丁聽到這麽一段話,殷血寒以為自己幻聽了,他追問:“你說什麽?”趴著睡的黎青崖轉了個頭,把臉轉向裏麵:“沒聽到算了。”緊接著他就被人抓著領子從被窩裏拎了出來。殷血寒一臉嚴厲地質問他:“你怎麽知道墨宗在兼並魔道,又怎麽知道我想對付慕容家?又從哪知道慕容二少能幫我?”他睡意正濃,被人扒出來本就不滿,又被連珠炮般一通追問,不禁眯起眼將眉頭擰成了一團:“你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處理公務,我不是小聾瞎,怎麽看不出蛛絲馬跡?至於慕容二少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知道他的信息很奇怪嗎?”再說他看過劇本也要告訴他嗎?發現墨宗事務從自己這裏被泄露,殷血寒暗覺懊惱,同時認真地審視起黎青崖:“你不可能隻是太一仙宗的普通弟子。”普通弟子不會這麽清楚魔道糾葛,也沒能力靠蛛絲馬跡便推算出墨宗的行動。黎青崖有意見了:“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普通弟子怎麽了?你還不準普通弟子有高光時刻?”殷血寒依舊滿麵狐疑,他妥協道:“好吧,這是我師父分析給我聽的,我就是翻了個嘴皮子。”殷血寒放開他:“多謝,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黎青崖一臉無話可說:說是他的想法殷血寒不信,說他師父的就信,瞧不起人嗎?不過他困到懶得去計較,爬迴被窩繼續睡覺。剛躺下沒多久,已經離開的殷血寒又折返迴來,猶疑問道:“你……為什麽幫我?”床帳中久久沒有聲音,在他以為被窩裏的人睡著而打算離開時,忽然聽到低淺的迴應:“因為我覺得你在做對的事。”極權主義的魔道不僅對它本身的發展無益,也會危害正道。短短一句話在殷血寒的內心引起了十級地震。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在夏戎眼中,他唯一的作用是安分地做個工具;在墨宗其他人看來,他是一個不得尊主喜歡,因此也不值得討好的大聖子。沒人關心他的立場,沒人在意他的抱負。他一路孑然又固執地走來,以為自己已經到了不需要別人支持的境界,但此時他才發現這感覺真的很好。哪怕這份肯定來自一位正道弟子的。他喉頭微哽,鄭重道了一句:“謝謝。”黎青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激動什麽,但出於禮貌還是迴應:“額,不用謝。”殷血寒感動於黎青崖的支持與幫助,然後加固了床上的結界,徹底屏蔽了外麵的聲音和畫麵,以免他繼續窺探墨宗事務。第二天早上起來的黎青崖望著厚實到可視的結界牆一臉懵:嗬,叫殷血寒狗東西果然沒錯。幹等了半個時辰殷血寒才迴來,一迴來就收拾東西並囑咐:“我要出門,你好好呆在寢殿中。”聽到他要走,黎青崖有些慌:“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嗎?”他不想一個人留在墨宗,這樣他的人身安全太沒有保障了。殷血寒對這話另有理解:他在舍不得他?為什麽舍不得他?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看著黎青崖。黎青崖不解迴視。他有一雙很幹淨的眼,不帶情緒時澄透如一麵明鏡,映射出與其對視之人的“影子”。怨者見怨,恨者見恨,而殷血寒看到的是一抹隱晦的情意!墨宗大聖子心下驚訝:這個小修不會喜歡自己吧!一時間,所有疑惑豁然開朗。難怪這家夥身為正道弟子,卻要支持魔道立場的他;難怪夏戎變成自己的樣子來輕薄他時,他那般順從;至於再早些時候的防備與抵觸,那不過是害羞的欲迎還拒罷了。內心竊喜之餘他正色聲明:這小修若真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單方麵“兩情相悅”的殷血寒心底一片軟甜,但還是理智地說出了拒絕的話:“不行,你不能跟我去。別擔心,我一兩天就迴來,很快的。”黎青崖沒有注意到他明媚的眼神與語氣裏多出來的溫柔,隻顧皺眉擔憂自己的命運:“唉,好吧。”一兩天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情吧。值得他高興的是殷血寒同意在出門期間把他放下床,不過殿內所有緊要物件都被加了禁製。嗬!小氣。搞得像是鎖上了他就不會偷一樣。殷血寒離開的第二天早上,他蹲在裝資料的櫃子前研究起如何解開上麵的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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