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最後的永遠是我們周家,而不是你們龍門。因為,你們沒有資格跟我們這樣叫囂。”周宇揚冷笑著針鋒相對地迴應了過去。


    “哦?是麽?倒真是不知道你們周家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底氣。不就是想仗著國家政策利好而往裏投錢然後撤資逃跑麽?你真的以為華夏會縱容你們這樣做?”龍天行微微一哂道。


    “會不會縱容我們這樣做,你同樣沒資格這樣去猜測。無論如何,我警告你一句,別跟我們周家鬥,最後的結果你們一定會敗得很慘。”周宇揚迴了他一個極盡不屑的表情。


    “那就走著瞧吧。沒準兒,我還會去證監會告你一狀,說你擾亂金融秩序,到時候,就算你拿到了錢恐怕也帶不出華夏。”話不投機,龍天行也不再多留,站起來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可以啊,你完全可以去告,不過別忘了,現在我可是整個j省最大的外來投資商,也是j省到目前為止最大的招商引資項目,涉及上百億資金,國家最近還要下撥相應的無息貸款和無數低息垡給我們,你說,你能告得倒我麽?就算你能告倒,嗬嗬,龍天行,恐怕現在最大的金融秩序擾亂者是你,而不是我吧?起碼我沒有所謂的擾亂金融秩序,而是正常上市,正常的資金運作而已。所以,如果你去告我,恐怕首先第一個被抓起來的就是你,而不是我。”周宇揚大笑說道,笑得幾乎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頭一次發現,原來大名鼎鼎的龍天行原來是這樣的一個白癡青年。


    龍天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了咬牙,怒哼了一聲,拂袖便走,不過,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冷冷地望著周宇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麽如意的。我還會再拋,再進倉,我看你有多少錢能填進來平抑市場繼續往高頂。”


    “沒關係,隨便你,隻要你高興就好。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扳不倒我們周家的,我們有的是時間和錢來跟你們龍門玩兒這樣一場必勝的遊戲。另外,如果你不怕這樣折騰被華夏政府抓起來的話,就去吧,最好多折騰幾次,沒準到最後的時候,我還要去臨獄裏看你吃窩頭呢。”周宇揚很西方化地聳了聳肩膀,微笑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式。


    龍天行怒氣衝衝,拂袖而去,身後隻留下周宇揚一陣快意的笑聲。


    爽,他覺得簡直是太爽了。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龍天行在自己手底下吃癟,他就如大熱天吃了一根通心涼的冰棒一樣,從心底一直爽到身外。


    “跟周家鬥?這一次,你們龍門就算不垮也要元氣大傷了,如果你們想賺點兒小錢倒還來得及,就怕你們貪大的,總是在跟我們這個暗地裏的莊家走,恐怕到時候你們就算想抽身都來不及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死。”周宇揚臉上漾出了一個陰森森的微笑來。


    想了想,隨即抓起了電話,站在窗前下達了指令,“所有人注意,從今天開始,隻有稍有震蕩,立即給我調集資金堵上去,必須給我接穩了,想要賺錢,咱們現在就必須要做救世主。”


    合上了電話,負手站在窗前,望著這座美麗的內陸城市,看著天空中朵朵白雲,他頗有一種江山在手,天下舍我其誰的豪邁感覺。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父親那麽鍾愛在最頂樓的落地窗前向下俯看,這種俯瞰芸芸眾生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此刻的梁辰同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對麵的一幢大樓,縱然距離很遠,他看不清楚對麵大樓頂樓的辦公室裏站著的周宇揚,但他知道,周宇揚就在那裏,而龍天行也剛剛去過。


    “我見過他了,也刺激了他一下,想必,這個狂傲成性的家夥更會篤定是我在搗鬼,所以,他並沒有將我們龍門放在眼裏,並且也堅信他會笑到最後。我衷心地祝願他能夠一直走下去,直到走進屬於他的墳墓中去。”龍天行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梁辰的身後,微笑說道。


    “他會的。李厚民一家兩口的血債,他周家必須要血債血償,付出代價。”梁辰輕哼了一聲,目光銳利如鷹,穿過了繚繞的雲汽,落在了那扇閃閃發亮的玻璃前。


    龍天行望著梁辰挺拔的後背,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憑什麽這樣有信心?當然,我知道,你跟華夏的某些領導人有來往,但他們真的那麽可靠,值得你這樣下血本去跟周家拚一次?要知道,如果這一次輸了,你將永遠沒有翻身之地了,包括龍門都要因你而受牽連,甚至從此以後一撅不振。我真不知道,義父為什麽那樣相信你,把所有的資金都調撥給你,還說服了田家跟你一起瘋。這真是一場令人驚心動魄的豪賭,不得不承認,一想起這個,我的心就在突突地跳。”龍天行歎了口氣說道。


    “你真的那樣不相信我?”梁辰轉身微笑望著他。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場豪賭的賭注實在太大了,甚至包括幾個大家族的命運,我們真的輸不起。”龍天行搖頭歎息著說道。


    “我隻告訴你五個字,我們不會輸。”梁辰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卻又擲地有聲地說道。


    龍天行神色複雜地默默地望了他半晌,再次歎了口氣,苦笑了一下,“好吧,我相信你。其實我始終都對你有著一種近乎著魔的信心,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可能,你天生就是那種值得人相信的人吧?不過,現在我卻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與你越熟悉,我發現就越是弄不清楚你倒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越來越發現你的一切好像都是個謎,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很茫然。”


    “可能是你離我太近的原因吧,這就是傳說中的燈下黑。”梁辰小小地幽默了一下,隨即輕拍了他的肩膀兩下,“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生活得很簡單,目標也很簡單,思維也很簡單,僅此而已。”


    “那就是這個社會太複雜了。”龍天行籲了口長氣說道。


    “不,不是這個社會太複雜了,而是你時常看見太多的複雜的人心,已經養成一種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去對待的思維標準,所以,我才會讓你看起來複雜。”梁辰搖頭啞然失笑道。


    “或許吧。不過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起碼,我發現你的那些兄弟真的活得很單純,很自由,也很舒心。似乎,他們隻要在你身邊,在你的領導下,無論去做什麽都會很快樂。當然,我這樣說並沒有半點貶低他們智商低的意思,相反,他們當中人才濟濟,可以說整個大學城的精華都快要集中在你的朝陽手裏了,這真是個奇跡。我隻是想說,他們活得很快樂,很充實,而這曾經是我最簡單的一個目標,現在看起來,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龍天行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起,揉了揉眉心,神態有些疲憊地說道。


    “因為你把自己活得複雜了。”梁辰笑了,語氣裏有一種善意的嘲諷。


    “這是句廢話。”龍天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廢話往往都是真理。”梁辰哈哈一笑道。


    “算了,不跟你這家夥鬥嘴了。無論鬥智鬥力還是鬥嘴,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跟你做對隻會給自己找別扭而已。”龍天行笑著捶了他一拳,兩個人走到桌前各自拿了一根雪茄,用小銀剪鉸掉了尾巴,點燃了,深吸了一口,龍天行在繚繞的煙霧中,緊緊地盯著梁辰,眼神開始凝重起來,“好妹夫,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吧?總不能讓老爺子一直在江城就這樣等下去吧?他雖然年紀不算太大,但身體始終不算太好,無論如何,你得讓他在有餘之年享受一下他女兒迴歸,孫兒繞膝的天倫之樂吧?這好像並不過份,你說呢?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標,他也不會現在就抽調龍門所有的資金來支持你,這可是變相的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你了,你終究要給老爺子一個交待吧?”龍天行緊攝著梁辰黑玉般的眸子,神色嚴肅地說道。


    梁辰坐在了沙發裏,默默地吸著煙,並沒有立即迴答。


    “我他嗎就搞不明白了,這件事情有這麽難嗎?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卻被你搞得這麽複雜?這有意思嗎?還說我把自己活得複雜了,我看你才是這樣的人。”龍天行就討厭梁辰這種悶葫蘆的狀態,一看他這副提到劉莎莎就默不作聲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明白,打開這個心結其實真的不容易。因為莎莎背負的心理包袱實在太沉重了,她的姥姥吉阿婆給她曾經的影響也很大。尤其是她母親的死,更是讓她對龍家充滿了恨意,你說,我能怎麽辦?幾天前,我已經打過電話勸她了,可她一提到這件事情,隻是沉默,無聲的沉默,流淚,我實在沒辦法去逼她做出這個選擇。”梁辰深深地吸了口長氣,搖頭說道。


    “況且,最重要的是,吉家因為吉阿婆而沒落,現在這個沉重的包袱並沒有因為阿婆的死而消失,相反,卻重重地、狠狠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同意這件事情,又自覺會愧對恩重如山的吉家這個婆家,她又怎麽向吉家交待?如果,我一直去勸她,要這樣,要那樣,同樣對吉家也是無法交待的。龍大哥,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麽去做?”梁辰抬頭望著龍天行,苦笑說道。


    “我不知道。”龍天行怔了一下,隨後煩燥地揉了揉眉心,這個問題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複雜,想簡單直接地解決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其實,心病還要心藥醫,解決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但其實也很簡單。如果龍家主真的能抹開臉麵,親自去一趟吉家,當麵向吉家家主賠罪,給吉家一個交待,或許,所有問題也全都迎刃而解了。”


    “非要這樣嗎?龍門可是向誰都從來沒有低過頭,就算是做錯了,也是對的,如果向任何人低頭,那就證明龍門要沒落了。或許這樣說有些蠻不講理,可是在家族界中,這就是一條潛在的規則,是不以任何人意誌為轉移的。就算龍門的上一代老家主龍四海真的做錯了,可是如果讓老爺子現在去向吉家認錯,不但麵子上要丟得精光,家族威信喪失殆盡,成為家族界中的一個笑話,並且,這也是間接地在駁死去的龍老家主的麵子,就家族界而言,這就相當於是不孝的代言詞了。老爺子向來是一個孝順的人,否則當初絕對不可能會拋下龍若詩阿姨不得不迴到家族中去完婚了。你這個建議,是不可能成行的。”龍天行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地道,眉心處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唉,其實說到底,都是一個心結的問題,兩邊都過不了這個心理關,真的很難辦。”梁辰也揉起了眉心,這個問題,真的有些難辦。以他這樣的人現在也頗有些束手無策了。


    總不至於他把劉莎莎綁迴來,或是把龍老爺綁過去吧?這都不太現實。


    “這個世界上,凡是涉及到人的事情,都那麽複雜。”龍天行長長地歎息道。


    “你說的這句話也是廢話。”梁辰瞪了他一眼道。


    “你剛才可是說過廢話往往都是真理。”龍天行迴敬他道。


    兩個人相視對望了一眼,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相互欣賞並且再因為家族關係而緊密聯係在一起的那種血肉情感,倒是越來越深厚了。


    “算了,這件事情先擱一擱吧,有時間我迴去勸勸老爺子,讓他先迴華京去等消息吧,你先集中精力把這場涉及到咱們家族的生死悠關的事情搞定。”龍天行深吸了口煙,將煙蒂摁死在煙灰缸裏說道。


    “放心吧,我會還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梁辰揚眉哈哈一笑說道。


    “我就欣賞你這種千萬人而獨往矣的豪氣,就算咱們不是親戚,也會成為最好的朋友。好在我真的沒錯過你,因為你以前可是半點都不尿我的,對我的善意從來都置若不理。”龍天行欣賞地望著他哈哈大笑道。


    “以前敵友未明嘛,我總得小心謹慎才是。”梁辰大笑道。


    不過剛說到這裏,懷裏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接聽了一聲,登時豁地一下站了起來,“什麽?吉子遇襲?下落不明?李天鷹身負重傷,生死未知?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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