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秋林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沒怎麽。”梁辰扯來一塊餐巾紙擦了下前襟,苦笑望著秋林,“隻不過就是我昨天剛剛遇到這位趙培寧寧少,還把他揍了一頓。”


    “啊?什麽時候?在哪裏?我怎麽沒有聽說這件事情?”秋林大吃一驚,不能置信地望著梁辰,不過眼底深處潛藏著一絲痛快至極的感覺。


    “你先別興奮太早,我揍的這個人自稱是京城四少之一的趙培寧,不過他卻是個冒牌貨。準確地來說,他是個騙子。”梁辰笑笑說道。


    “騙子?”秋林有些不解。


    梁辰笑了笑,將大致情況跟秋林講了一遍,讓秋林終於明白過來,這倒底是怎麽迴事了。


    “嗎的,可惜不是真正的趙培寧。否則我就爽死了。”秋林狠狠地咬了咬牙,頗有些不甘地罵道。


    “嗬嗬,這個趙培寧,倒底是一個什麽貨色?你仔細說來聽聽。包括他的樣子。”梁辰不置可否地一笑,轉而問道。


    “梁辰,想必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信息渠道和來源,這個問題,我不想多說。你自己打聽吧,我隻能說一句,這是個十惡不郝的花花大少,平生禍害了無數女人,還自稱為華京第一風流人物,害死過無數人。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了。他的樣子麽,倒是人模狗樣,十分英俊。”秋林冷冷地一笑,眼裏閃爍著怨毒的怒火道。隨後拿出了一張照片來,給梁辰看。


    梁辰接過了照片,倒是短暫地有些失神,隨後點了點頭,並沒有迴答什麽,隻是不停地摁著手機,發著短信,他是在通過六子打探這個消息。不多時,短信接二邊三地迴來了,上麵寫著,“十惡不郝,人神共怒。”淡淡一笑,心裏已經有了底,重新抬起頭來,“秋林,如果你真想搞這個趙培寧的話,我突然間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一聽。”梁辰笑道。


    “快說。”秋林大喜過望,一下握住了梁辰的手,他知道,梁辰終於肯幫他了。


    “我們可以這樣……”梁辰低聲在秋林耳畔低語了幾句,秋林的眼睛越睜越大,開始時是興奮,到最後是震驚,最最後,望著梁辰的眼神如果看見了妖魔一般,不僅是震驚,更多的是駭然。


    好半天,他才長籲了一口氣,“幸虧你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了。”秋林長喘口大氣道,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果有你這樣的敵人,我也會很頭痛的。”梁辰一笑道。


    “得了吧,就算你會頭痛,也隻不過是因為我的家庭背景而已。我個人對你而言,絕對不堪一擊。”秋林真心歎道。


    “家庭背景也是資源,利用得好,同樣可以成就大事的。”梁辰笑笑說道。輕歎了口氣,當然,這僅僅隻是一種關於這個錯綜複雜的社會的感歎,並不是羨慕了。


    “如果你有我這樣的背景,估計你都能成為國家級領導人。”秋林望著他,認真地說道。


    “得了,咱們之間,再這樣吹捧不嫌肉麻麽?”梁辰搖頭笑道。


    “行,不說了,接下來的事情,我知道怎麽做了。就這兩天,你等我的消息吧。我會假裝離開華京,把一切功夫做足,然後再秘密潛迴來,做我該做的事情。”秋林眼裏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握拳說道。


    “沒問題,我這邊也會幫你準備好一切。”梁辰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走到半途,迴過頭去看了看他,“秋林,剪剪頭發,整理一下自己吧,人活一輩子,總要經曆些事情,如果你總是沉浸在這種痛苦之中而無法自拔的話,那就是在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值得。況且,真正的愛,不是她在與不在,而是你心底有與沒有。靜默保存和高調張揚,殊途同歸,或許還會更多一分默默持守的靜美。不是麽?”


    說罷,已經轉身走出了屋子去。


    秋林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握著酒杯,剛抬起來要一飲而盡,手卻停在了半空中,隨後一下將杯子扔到了一旁,酒灑了一地,捂著臉孔,他長歎了一聲,又有淚水沿著指縫兒滲了出來,像滴雨岩上的露珠……


    梁辰推開了門已經走了出去,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便走,到了前台的時候,便看見秋林名義上的未婚妻正倚著門,怔怔地向外望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雪來,居然是一場太陽雪。晶瑩的雪花揚揚灑灑,從空中飄然而下,被陽光映成了金黃.色,美麗無比。


    聽到梁辰的腳步聲,那個女子已經迴過頭來,勉強地露齒一笑,悄然擦去了淚上未幹的淚痕,點頭笑道,“梁先生,這就是要走了?我替他送送您吧?”


    “嗬嗬,不必了。姑娘,其實人生四時皆不同,夏有連雨冬雪城。若是守得安寧在,刻刻都是春意隆。其實,就算是陰暗寒冷的冬季,也有這美麗的太陽雪。不是麽?隻要你有耐心等下去,終究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梁辰在她身後淡淡一笑,隨即已經推開了門,向外走去。


    “隻要有耐心去等待,終究會守得雲開見月明……”那個女孩兒默默地念著梁辰的話,突然有所醒悟,推門追了出去,“梁先生,謝謝您的點撥。”


    梁辰將手伸在背後搖了兩下,人已經去得遠了。在滿天的雪粉之中,他踽踽獨行的身形顯得瀟灑無比。


    梁辰迴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自己的兄弟早已經發車走了,張大年倒是比他先一步還迴來的。其實梁辰並不知道他先迴來了,隻不過路過他房間的時候,便聽見屋子裏發出了一陣陣頗讓人有些恐怖的狂笑聲,聽上去像是瘋癲了一樣,梁辰又是好笑又是吃驚,推門一看,就看見張大年正捧著一紙合同,狂笑聲聲,讓梁辰很是相信,如果這不是五樓而是十樓樓頂的話,恐怕現在樓房蓋子已經被他的狂笑聲給揭開了。


    “張總,事情辦成了?”梁辰關上了門,好笑地問道。


    “成了,成了,兄弟,那小子原本還跟我裝得一本,如果不知情的真以為他是京城四少之一的趙培寧呢,最後我把那幾段錄音一拿出來,他當時就焉了,居然一下就給我跪下來,乞求我千萬不要把他的底泄出去,我想怎麽樣都行。然後,這個工程自然而然,我就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手。不過我也照你所說,凡事別做得那麽絕,給了他六百萬還銀行欠款,自己還能剩下一些。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工程居然半點都沒開始發包呢,我居然是第一個找上的他,哈哈,爽啊,太爽了,這個工程可是將近一百個億的工程,純利潤最少在十億以上,如果做下來,我後半輩子退休都可以了。”張大年捧著那紙貨真價實的合同,笑得嘴都要歪掉了。


    “嗬嗬,那就好。對了,你所說的那位高官那裏,去了沒有?所有相關人與相關的環節,也都要打通一遍關節,別到時候這裏犯卡那裏犯卡,那就麻煩了。”梁辰嗬嗬一笑道。


    “放心吧,辰哥,那位高官那裏我已經去了,價值三百萬的古董也已經送出去了,肯定沒問題。的確如你所說,那個高官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我都沒用多說什麽,他二話沒說,幾乎是拍著胸脯無比感激地跟我說,有事情就找他,肯定沒問題。剩下的環節,我再一一打通,這幾天,倒需要忙活一陣子了。”張大年大笑著,幾乎要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給砸得頭暈眼花了,都快找不著北了。


    “那就好,這幾天你就忙你自己的吧,也不必管我了。過些日子,我們一起迴去,順便把莎莎也帶迴去。”梁辰笑笑,放下一顆心道。


    “辰哥,這個工程,你包不包?如果你想包的話,哪怕全都拿去都行。”張大年很是仗義地說道。


    “算了,我不是搞工程的,沒有施工經驗,更不具備施工資質,要是我來包的話,那就是坑人了。不過,要是以後你這邊需要水泥、石頭、沙子什麽的基礎,還有包括幹活的車隊,我都可以給你提供,到時候還需要張總提攜我啊。”梁辰笑笑說道。太子哥那邊已經開始鑿山挖石頭了,要是有了這邊的大買家,恐怕產出再多的石頭也不怕賣不出去了。另外再讓太子哥組個車隊,來這裏幹活,那就更沒問題了。


    “暈,工程你都幫我拿下來,其他那些還算個事兒嗎?成,這麽著,工程算我們合夥幹的,到時候一人一半。至於你的原材料我全都要了,有多少算多少。至於車隊,更是多多益善,來多少都行,按月結錢!”張大年說道。


    “不必什麽一人一半,隻要……”梁辰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張大年打斷了,“辰哥,啥也別說了,你再推辭我就得跳樓了。你救了我,還賜我錢財,我這連報答都算不上。就這麽著了。”張大年揮手說道。


    梁辰笑了笑,也隻能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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