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的包房裏,桌子上擺滿了喝剩下的啤酒罐子、紅酒瓶子,我跟百靈倆妖精喝醉了輪著搶麥,木軒坐在點歌台上“屁顛屁顛”地被我倆使喚就沒歇過。不過不管我們每次點什麽歌,他都能跟著哼兩句,百靈打趣兒的稱他為咱倆的專業和音。狂轟亂炸幾個小時後,喉嚨實在受不住,躺沙發上就起不來了,這幾個小時裏,我卻沒有跟百靈說過一句話。她跟我一樣,沒過多久也敗下陣來,我倆對望著彼此相視而笑。草哲不知在什麽時候就已經睡著了,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快三點了,木軒似乎來了精神,一個人開始哼哼唧唧起來。我慢慢的坐起身子,仔細地聽木軒唱著一首抒情的調子,百靈倚在沙發上,望著我出神。沒過多久她便問我:“芸芊,你應該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吧?”

    我依舊陶醉在木軒輕柔的歌聲裏,倆眼皮兒重的幾次差點兒合上就睜不開了。我過了好久才恢複意識含糊的答應了她一聲,接著傻笑的問她說什麽來著。百靈也踉蹌的坐起來,胳膊支撐著身子探過來問我:“芊芊,你。。。。。。你該有話對我說吧!”

    我望著她半響,搖了搖頭,語無倫次地說:“哪有。。。。。。沒有啊,我沒有話要說啊!”

    “對不起,芊芊,我其實老早就想告兒你的,其實木軒他爸來的那天,草哲就已經向我攤牌了。”百靈滿是歉意地說著。

    “沒事兒,幹嘛呢,敢情你丫向我承認錯誤還是怎麽著,擺出一副愁雲似海的表情!我可是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我特開心的望著百靈說道。

    百靈拿她微醺的眼睛仔細的瞅著我這會兒的表情,緊接著笑道:“也對,我本來以為你丫跟我一樣,都好草哲這型,每次見你瞅他那表情都跟花癡似的!說實在的咱不差這一個半個,可芊芊你不一樣,長這麽大頭迴談戀愛,咱總得識趣點兒不是嗎!可直到後來看到你跟木軒倆曖昧來曖昧去的,我就覺得多半是我自個兒想跑偏了,你芸芊偌大一活人,喜歡誰不喜歡誰,咱瞎猜頂個屁用!其實我特為你高興,真的,不騙你!像木軒這種既有錢又長得帥的男的,怎麽就栽你丫手裏了呢!真不知道你這丫頭上輩子積了什麽德。。。。。。”

    迷迷糊糊聽著百靈講了一大串,眼皮已經重到再次合上就沒法睜開的地步了,我一股腦兒的躺到沙發上,蜷起身子睡下了。恍惚還聽著她在對我說話,可說了什麽已經記不清楚了,我隻記得睡著之前,眼睛睜開來望見了草哲熟睡的身子。他就在我的身旁,離我很近,近到隻要我伸出手就可以撫摸到他側臉的發須,可是,我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眼角的淚像灑漏的咖啡般一個勁兒的傾瀉下來,其實它們本是老早就該落下的淚水,隻不過我努力讓它們落得更悄無聲息一點兒,至少在沒人能看到時候,除了,這會兒立馬能醒過來的草哲。。。。。。

    我很慶幸那晚我倆都喝醉了,百靈沒來得及在我無法掩飾的時候,看穿我的心思,所以我擁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讓自己能假裝得更真實一點兒。記得那晚醒來之後,我們四個人剛離開包房,就跟莊寧她們一夥人撞了個正著,都是咱班的一群活寶,還別說,就字麵意思,真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當時天色尚且微微泛白,也沒人管時辰,一群人“唿啦”一下衝到江邊上卯足了勁兒地喊起來!啥詞兒都有,最雷人的是一女的喊:趕緊來個男的把老娘處給破了!她剛喊完,大夥一下子就安靜了。我撇頭過去瞅了她一眼,這才明白她喊這話時心裏那個痛快。原因是這女的長的實在是。。。。。。實在是神奇,不好意思,我本不想用太過傷人的話來形容!可這會兒我比誰都崇拜她,至少咱這群人兒裏麵,裝犢子的比比皆是,我自個兒就他媽是一特會扮大尾巴狼的主兒,一點兒都不差!

    江邊的風跟刀子似的刮在人兒臉上特疼,我將手放在麵前,天真的認為能擋住寒風的凜冽,可它敏捷的穿過指縫依舊打在臉上,難受的很。我突然想起了上海的那個夜晚,北風也是順著黃浦江岸一陣陣襲過來。。。。。。於是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尋找草哲的身影,可我望見百靈正躺在他的懷裏,她笑得很開心,從未見過的開心。我衝他們微笑,可迴過頭,臉上卻少了表情。後來我聽見大夥開始喊:聖誕快樂、merry cristmas。。。。。。

    人們都在說,快樂聖誕;可這樣的日子,卻第一次令我的容顏,落盡了淚水。

    接下來的日子我整天賴在床上懶得起來,百靈最近忙的厲害,也就很少待在寢室裏。偶爾秋筠打電話過來問咱倆的情況,一聽我含糊不清的聲音,就開始罵我懶;我也打趣道,就這天氣,我還寧可懶死在溫暖的被窩裏。木軒找過我幾次,他每次都是直接到寢室門口敲門,我就想樓下的阿姨鐵定是被那小子收買了!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上次他爸來的時候造成的一連串效應,就連我也跟著享受了特殊待遇,就好像連著好幾天不去上課,我也得被老師們當奶奶伺候著。木軒估計猜到草哲跟百靈搭一起這事兒對我打擊挺大的,所以每次都決口不提,而我打那晚起就決定裝大尾巴狼裝到底。

    後來被木軒軟硬兼施的騙出了寢室,可我也懶得打扮了,隨便戴一眼鏡,整一帽子就出了門。

    學校的餐廳裏開著暖氣,也讓我的觸覺一下子變得敏銳了。不過我這身打扮,給誰看了都認不出來,倒不是因為有多難看,怎麽著芸芊我長得也算對得起觀眾,隻不過今兒個我把自個兒包裹得跟一木乃伊似的,就剩一嘴巴露在外麵。木軒剛在寢室樓外等我那會兒,要不是我非得走他麵前大聲的嚷嚷倆句,他還以為眼前這打扮的跟一粽子似的女的,打出寢室就一直瞅著他,是不是有病呢!

    老遠就瞅見餐廳裏靠窗的位置上,斐麗跟一群女的正聊得眉開眼笑。好久沒見她了,瞧她今兒個這身打扮,可夠顯擺的,難不成也去參加了那個舞蹈大賽?我笑著想,要真猜著了,那她跟百靈可真算是一對兒冤家!

    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在隔間裏讓我無意聽到斐麗私底下商量的事兒。百靈之前跟我提過,好像說舞蹈大賽裏,人家導演選演員很看重些什麽事兒來著,所以她好一陣子都裝的特文靜。斐麗跟一女的在洗臉台前滿身怨氣地說:“憑什麽百靈那女的就能進決賽啊,就她那點破事兒怎麽著都得被擠兌下來,我這兒可真是替你不值!”

    原來斐麗自個兒沒去參賽,倒是她身旁的那姐妹去了,不過卻在決賽上被刷了下來。她們倆繼續聊著:“斐麗姐,你是不知道,最近百靈在片場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多討的人家導演喜歡,咱可連門兒都挨不上呢!”

    斐麗緊接著笑道:“放心吧,那丫頭得意不了多久,隻要人家導演知道這女的在咱學校,平日裏就跟一三陪女似的,撒丫子就得一腳踹開!”

    身旁那女的也隨著笑了一聲,接著問了一句:“可是人家導演會相信咱說的嗎,他會以為咱就眼紅故意整這一出!”

    斐麗小聲跟那女的嘀咕了一句,我耳朵貼門板上才微微聽到一點兒,好像是說她手上有百靈跟咱學校一群男的貓一起鬼混的證據。乖乖,平日裏我怎麽說來著,叫百靈那女的收斂點兒吧,這下可好,被人家逮著“豔照”了,還不得整死你丫的!等著她倆出了洗手間,我才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這下憋得我夠嗆,咱學校餐廳洗手間的衛生工作也該整頓整頓了,再這樣下去,吃多少就得吐多少。

    離開餐廳後,我讓木軒先迴去,因為我想知道斐麗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打算跟著她找個時間單獨談談。走了很久,大概已經逛遍了整座校園,也沒見斐麗跟她那群死黨們有停下來的意思,說實在的,這幾天在床上躺久了,還真有點兒體力不支,腿腳酸的很。好不容易逮到隻剩斐麗一個人,我趕緊上去叫住她。

    斐麗迴過頭瞅了我半響,終於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出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咱藝設的名人芸芊哪!今兒怎麽穿的跟一藏民似的!”還別說,她這稱唿是今兒個聽著最新鮮的。

    我摘下眼鏡兒笑道:“哪能跟咱斐大小姐比呀,瞧您這一身,可倍兒耀眼!”

    她微微笑了一下,問道:“有事兒嗎?”

    “想找你聊聊,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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