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車子就駛進了福佑路的路口,你還別說,在道兒口一眼瞅過去,那外國人比咱中國人還多,各種膚色的人兒都有。緊接著餘伯伯跟我倆人,在人家徐司機的引導下順著街道挨個逛了一圈。聽說上海城隍廟的建築多建造於1911年以前,也就是清代末年,具有濃鬱的中國古建築的風格和特點。一路上小徐告訴我們,這兒遍地都是上海的地道小吃,什麽綠波廊的特色點心啦、鬆月樓的素菜包啦、桂花廳的鴿蛋圓子、鬆雲樓的八寶飯,還有南翔小籠和酒釀圓子等等。聽起來清淡的很,大概南方人兒都好這口味兒吧。

    後來在一家茶館找了個地兒休息,餘伯伯一坐下來就說:“這城隍廟不做道館改成旅遊的地方後,人氣可比香火還旺!”

    我笑著迴答:“怎麽著還不是變著法子賺錢來著。”

    小徐笑著對我說:“瞧小姐你這話說的,這裏也算的上是曆史文物了,建設起來是為了供遊客觀賞娛樂,像人家外國遊客也可以通過這座古城了解中國的文化呀!”

    餘伯伯接過話茬說道:“小徐說的有道理。說它商業也不為過!不過芸芊,你這丫頭怎麽好像有點兒憤世呢。”

    我望向老餘笑著說:“餘伯伯您是藝術家,有點兒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可人家就是一俗丫頭片子,哪能跟您比呀!”

    他聽完爽朗的笑起來,說道:“將來你可照樣是一女藝術家來著,到時候沒準兒可比咱這些老古董強多了。”

    小徐在一旁也笑起來,說道:“餘先生跟小姐可真會說笑!”

    這茶館聽當地人說,好像叫做湖心亭來著,從我們坐著的二樓望出去,可以看到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築,感覺就仿佛身臨古代一般,別具一番風味兒。

    離開了城隍廟,去了其他的地兒。跟我這丫頭一道兒逛街,老餘估計都有點兒穩不住神兒了!我就是一特喜歡溜達的女的,“靈家女孩”還沒開張之前,我就愛扯著百靈跟秋筠姐在街上四處逛悠,啥東西都愛看,雖說女孩子都好這口,而我在這方麵表現得尤其亢奮。想著人家老餘也是一長輩,剛出來那會兒還規規矩矩的跟一淑女似的,可這會兒撒丫子就亂了性子,原因是我瞅著那些新款上市的衣裳魂兒都沒了。老餘後來直接坐到車裏休息去了,卻囑咐司機師傅陪著我一步都不準離開。不過逛歸逛,我還是挺明智的一女的,不會看到啥就想買。後來司機師傅提醒我時間不早了,我這才想起人家餘伯伯還在車裏,沒準兒這會兒正唿唿大睡呢!

    我半掩著的嘴巴跟著師傅出了商場,暗地裏想著鼎鼎大名的餘柏林正歪著腦袋、眼鏡兒掉到鼻梁骨憨頭憨腦熟睡的樣兒,有夠雷人的。不過後來我看到的狀況可比我想象的差得十萬八千裏,餘伯伯居然自個兒一個人站在廣場的中央拿著一張畫板,聚精會神的描繪著這座光怪陸離的城市,神態優雅。在他的身旁圍滿了行人,他們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我悄悄走到他的身旁,瞅到那幅他正在描繪的圖畫,頓時,我也傻在原地一動沒動。

    他手上拿的哪是畫筆呀,就是一簡簡單單隨身攜帶的鋼筆!可展現在紙上的卻是一幅幅惟妙惟肖、神形俱現的現代都市,街道的每個角落在不同時間裏出現的行人、他們簡單熟悉卻展現的恰如其分的肢體動作,人們行色匆匆的表情等等。我微微側過頭望了一眼,餘伯伯臉上的表情輕鬆極了,仿佛這會兒在他的麵前是一脈水天交接的碧藍天際,四野彌漫著清新優雅的花茶清香一般。

    緊接著,我聽到身後有女孩子驚聲尖叫的聲音,不禁打了個寒顫,迴頭望見一女的瞅著老餘畫的表情跟一花癡似的。敢情這丫打小沒見過人家畫畫呢,不過也難怪,這會兒在你丫麵前神情專注作畫的可是一國際著名的藝術家餘柏林來著,怎麽著也得驚世駭俗點兒,你丫有這表情也算是給足了咱老餘麵子呢!我一臉貪歡的掩著嘴角恬笑著。

    餘伯伯側過臉來望著我,一臉慈祥的笑道:“看來我還是老了,沒那個時間跟精力陪你們這群年輕人逛街啦!”

    我慢慢收住剛才的笑容,說道:“哪兒啊,您是老當益壯,咱就是年輕氣盛點兒,啥事兒都不懂!您瞧您這現在這架勢,在過不久這街道都得讓您給堵了。”

    餘伯伯這才迴過頭,發現身後滿是驚訝與欽佩的眼光。於是慢慢收起紙張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太久沒有這樣即興作畫,有點兒忘形了。”

    我望著他老人家收起架子,整套下來嫻熟卻緩慢的動作,眼角花白的發絲被這會兒刮起的風吹得耷拉下來,緊接著提著畫板蹣跚著朝車子走過去,留給我一特神聖的背影,於是我悄悄的走到他的身旁攙住了他的胳膊。你還別說,這會兒還真讓我覺得好像成了他女兒似的!嘻嘻,老爸,您在家可別生氣,您女兒這會兒感覺特缺父愛,隨便拽著眼前這位餘伯伯湊合著使使啦。

    迴到酒店跟餘伯伯道別後,碰碰跳跳的迴房間,走道上無意間發現一雙雙眼睛“唰唰”的朝我瞅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呢,就被漣漪給拽進了屋裏然後“嘭”的一聲把門摔上。我踉蹌倒在床上,特鼓搗的望著她喊道:“哎呦喂,我的腰誒!怎麽啦你丫就使勁兒往裏拽呢,就我一女的,沒男的跟來!”

    漣漪拉出身旁的椅子,抱著雙手坐到我麵前一臉平靜的問道:“今兒個你幹嘛去啦?”

    我裝作揉我的小蠻腰,直起身子笑著說:“我就跟一花瓶似的,能幹嘛呀!”

    “我跟你講正經兒的,別一副開玩笑的樣兒!”

    我瞅著漣漪表情還挺認真的,於是稍稍收斂了點,問道:“怎麽了?我今兒個出去逛了一下,有什麽事兒嗎?”

    漣漪吸了一口氣,沉默了會兒接著說:“你迴來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嗎?”

    我特無辜的聳了聳肩。

    “芸芊你丫可真厲害,整的那餘柏林服服帖帖、甚至還跟人家在酒店裏出雙入對兒的。怎麽!搭不上這門兒親戚關係,就直接拿你丫那貞操來使呢!還是處女不?能見紅的話沒準這事兒還能成!”漣漪說道。

    “說什麽呢!”我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腿笑道:“不過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漣漪特疲憊地說道:“聽了一晚上,怎麽著都得記住一兩句呀,人家其他學校的形象大使在背後念叨你,可比我剛那段精彩多了,好多黃段子都給省了!我就想,如今這女的一談起那事兒怎麽都意氣風發似的,一個比一個講的透徹露骨,一個比一個描述的入木三分……”

    我淺淺的笑了一下,說道:“學姐是不是覺得有點兒落伍啦,改明兒多‘操練操練’不就行了!”

    “誒,我說芸芊,這可都是你的事兒,怎麽扯了半天全跑我頭上來啦!算了算了,都不曉得你這女的整天想些什麽!不過我可提醒你,別整天跟個魂兒似的,你得知道啥時候該做什麽,啥時候不該做什麽。如今咱可是在女人堆裏打轉,稍有點兒行為不端,人家在背後就得把你說的跟妓女似的!”漣漪說罷解下眼鏡兒,拿起身旁的睡衣進了洗手間,“今兒個就跟你說這麽多,自個兒小心點兒。”

    我一臉驚訝的望著漣漪半響,想著:這丫頭真是漣漪嗎?剛那一段下來我可撒丫子覺得她的形象一下子跟秋筠姐有的一拚!什麽叫‘咱可是在女人堆裏打轉’!咱不就是女人嗎?不在女人堆裏混,難不成去男人那兒?到那時可不是人家說咱像妓女,咱就真個成一妓女呢……

    晚上接到木軒的電話,他問我近來的情況,我笑嘻嘻的告兒他還成!並且特滑頭的逗他說,姐姐我跟你帶個伯伯姐夫迴去怎麽樣?結果那小子在電話裏整整絮叨了一個多小時詢問我那個伯伯姐夫的事兒,我在這頭本來裝的挺像那麽迴事兒的,還講了一段模擬我跟餘伯伯特深情的對白,惹得那小子電話裏說話音調都變了。後來我實在是憋不住,笑得岔了氣,他可真是一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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