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輕巡編隊依靠速度和火力的絕對優勢,正在蹂躪著俄國的驅逐艦和巡洋艦群。被中國密集而狂暴的攻擊方式嚇壞了的俄國人,他們的巡洋艦和驅逐艦隻是不停的躲避,反擊的炮火也因為無法統一而顯的零零散散毫無威懾力。中國的輕巡編隊猶如海鯊般東打一陣西打一下,短短的十分鍾裏連續擊沉二艘驅逐艦,如今正在對第三艘巡洋艦進行密集的炮擊。在其它軍艦的眼裏,正在遭受攻擊的維諾克號估計沉一半了。


    英法德三國的巡洋艦已經遠遠的避開了,他們組成一個小小的隊列在最西邊的位置上,對眼前的海戰品頭論足。對中國派出輕巡突然繞到俄國後方的戰術表示讚歎,對中國海軍的攻擊表示震驚。尤其是中國對輕巡的使用,各國更是表示由衷的認可。知道到目前為止各國依然把輕巡僅僅當作海上破襲艦使用,向這樣的決戰是不會在取得決定性戰果前派上戰場的。而中國不同,兩次大海戰卻均以輕巡做先鋒,而每次都取得了突出的效果。眼下看來,唯獨中國才真正理解什麽叫做輕巡洋艦。如今戰局是中國技壓俄國人一頭,但唯一不理解的是,俄國艦隊已經開始轉向,雖然慢但漸漸朝t字那一橫劃過去,而中國的兩個戰列線編隊卻依然是t字的那一豎,而且還在減速。中國這是要幹什麽?以兩個戰列線進行強衝,切割俄國的戰列線嗎?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各**官們都不認為中國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但他們討論不出結果。


    羅傑斯特溫斯很想先掉頭迴去幹掉中國的輕巡編隊,至少要先把他們給驅趕走,不然自己的輕型艦支全被中國的輕巡編隊一個個的給幹掉。但他很清楚這不可能。自己的艦隊不可能追的上中國的輕巡編隊。羅傑斯特溫斯特想下令調整巡洋艦陣型,雖然中國的輕巡艦隊速度更快但必竟隻有六艘,自己可是還有十四艘巡洋艦,隻要讓他們能有效的組織起來進行反擊,至少可以穩住陣型吧。


    “都是那個該死的**夫――” 羅傑斯特溫斯特幾乎是在咆哮的詛咒著**夫。半年的海上航行正因為有無線電有存在,讓他能夠帶著艦隊繞行半個地球航行到遠東。這本也是他認為可以對抗中國海軍的殺手鐧,但這個時候該死的無線電偏偏又壞了。而且仿佛好像事先說的一樣,就在中國艦攻發起攻擊的那一刻,無線電同時出現故障。


    羅傑斯特溫斯特急紅的眼,無線電發不出去,隻能打旗語發燈光信號。但他的旗艦是在最前麵,中間可是隔著一字排開的十七艘戰列艦,這時想讓旗語信號完整的傳到炮火連天的最後麵去,還要有完整的執行。這不現實。一連十分鍾,他新任命為巡洋艦旗艦的阿芙樂爾號至今沒有升起指揮旗。但他此刻也沒有心思管那些巡洋艦了,中國海軍主力艦隊已經近在眼前。


    “距離兩萬米,敵艦航速16節。” 蘇沃洛夫公爵號的觀察哨很盡責的報告著敵情。


    後狼未驅,前門進虎,怎麽辦?羅傑斯特溫斯特憤怒於巡洋艦隊的表現,但眼前卻是當務之急。於是他下令艦隊停止轉向保持直線前進,同時命令所有艦炮開始進行瞄準。隻要中國艦隊一進入射程就立刻射擊。


    俄國艦隊開始變陣,中國主力艦隊也有了變化。以海琛為首的第二戰列艦隊進一步減速到12節。而白起號所在的第一戰列艦隊卻突然左轉加速,在距離俄國艦隊兩萬米外繞了圈,直直的擋在了僅有12節航速的俄國戰列艦前麵。戰局發生驟然改變,原來的t字的那一橫卻突變成了那一豎。


    “22節!!!”觀戰的各**官們同時喊出聲來。


    白起號的狂飆刺痛了各國觀戰人員的心,所有人都指著白起號大聲的議論著這到底是戰列艦還是巡洋艦。唯有菲利曼特悶不做聲,因為他認為這並不是真正的戰列艦。當今世界上擁有最強造船技術和船舶動力係統定是英國默屬。而此刻英國最強大的無畏級戰列艦也僅僅19.5節的速度,他不認為中國還有比英國更強的技術。所以這一切隻有一種可能――此時他想到的是中國的定海級輕巡,這也是以犧牲防禦來提高速度的典範之作,英國新一代的輕巡洋已經采用了定海級的模式。所以他同樣認為,白起級戰列艦也是同樣的道理。


    “轟――”俄國艦隊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首先開火。菲利曼特死死的盯著白起號,他要看清楚白起號到底能不能擋的住俄國的炮擊,因為定海級輕巡是不能擋住同級艦炮的攻擊的。


    俄國的第一輪射擊並沒有擊中,但高速行進中的中國艦隊也沒有還擊,依然還在飛馳著要搶占t字的那一橫。


    俄國三輪射擊無一命中,此時兩**艦距離八千米,中國海軍終於搶到t字頭,於是反擊開始了。下午4點13分,在吳德仁一聲令下,白起級四艦上的九門重炮開火了。


    “轟轟轟――”,在炮口的火光中,一枚枚炮彈飛向俄國艦隊,各艦艦橋和各炮塔觀測員緊緊的盯著飛出去的炮彈,他們要在炮彈爆炸的那一瞬間,從爆炸煙霧的顏色確認己艦的彈著點,以便盡快調整炮擊諸元。一分半鍾後,調速完射擊諸元的各艦開始密集的發射,所有炮彈都對準了蘇沃洛夫公爵號。可連續五輪炮擊竟然沒一發中彈,氣的艦橋上的吳德仁大聲叫罵。


    沒有命中是實事,但炮擊不僅打出了跨射,也在蘇沃洛夫公爵號的前後左右打出了道道水柱。各艦已經完成瞄準,現在差的就是那點運氣了。五輪打不中,那就十輪,二十輪。朝蘇沃洛夫公爵號開炮的不僅僅是白起四艦,還包括第一重巡艦隊的六艘超海級重巡,他們沒有305毫米的重炮。但203毫米艦炮使用的是新列裝改進行的tnt炮彈,其爆炸威力不比俄國的305毫米重炮差多少。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是兵法上上之策,更何況打掉蘇沃洛夫公爵號就等於打掉了俄國艦隊的指揮。如此好的機會哪能放過?


    “把全部火力給老子對準蘇沃洛夫。”吳德仁在咆哮著。


    十艘軍艦一次射擊就是108枚炮彈,對一艘軍艦而言那簡直就是鋪天蓋地呀。五輪射擊都沒能命中,羅傑斯特溫斯特感覺上帝都不忍心他們失敗。但羅傑斯特溫斯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需要做出調整。


    當兩個艦隊成t字陣列時,作為豎列的一方有兩種選擇。一是直線加速衝鋒,強衝進對方的戰列線,這樣自己一方的豎列就變成了十字的那一橫,自然就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已方火力。但羅傑斯特溫斯特不會這麽做,他很清楚自己艦隊航速慢的事實,所以他選擇轉向。


    轉向也可以選擇是並行轉彎還是背向轉彎。並向轉彎也就是朝著敵艦航行的方向轉彎,兩支艦隊並行,以艦炮正麵交鋒來解決問題。可俄國艦隊不僅在重炮數量上比不過對方。航速就不能提了,並向轉彎那是找死。


    羅傑斯特溫斯特下令左轉,因為他在水柱的間隙當中看到中國的另一支艦隊正在慢速靠過來。既然中國海軍非要將主力艦隊分成兩隊來使用,那他就趁著這個機會全力進攻中國第二戰術分隊,借著中國第一戰術分隊還沒轉過彎的那的時間差,能擊潰對方最好。


    然而羅傑斯特溫斯特並沒有指揮他的艦隊正麵迎著中國第二戰術分隊前進,而是左轉了一個小角度,朝著中國第一戰術分隊的尾巴插了下去。他多留了個心眼。就是打算從兩支中國艦隊的中間穿過去。因為他認為自己能擊敗中國第二戰術分隊,也會因為受創過重可能被第一戰隊利用航速將他拖死。所以他認為。自己這麽做必然會引得中國第二戰術分隊上來攔截,以給第一分隊充足轉向的時間。那麽他就主動了,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留著第三戰隊托後,掩護主力艦隊離開。等自己占了曼穀,完成保養至少可以正麵一戰。同時他還下了一條命令。命令各艦隨旗艦運動,因為無線電始終不能使用,隻能由旗語讓後艦逐一傳遞。


    沙場對決最忌猶豫不決,處於劣勢的一方想要突出重圍或扭轉戰局,最好的辦法就是集中全部力量朝一點攻擊。以狂熱的殺意和決死的心態最後一搏,置之死地而生,或有一條生機。這是中國幾千年的戰爭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戰後在中國大連海軍學校對這場戰事進行分析時,對俄國海軍做出的結論――這是唯一有機會勝利的結論。當然有個混蛋提出的卻是:留第三分艦隊托後,其主力掉頭殺向坤甸,爭取擒拿皇上。如此南北兩線戰事皆可一戰而定。而這個混蛋就叫王壽廷,要是俄國人真這麽幹還真麻煩了,因為皇上座艦海天號正在趕來戰場的路上,而護衛的除了十艘驅逐艦外就是夏威夷艦隊的兩艘戰列艦。方案一經提出,就把中國海軍高層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羅傑斯特溫斯特沒有這樣決死一戰的信念。自從他被任命為俄國遠東艦隊司令後,中情局就集中力量收集所有有關他的信息,從他平日的裏一舉一動來分析他的性格,估計戰場上他可能的命令和方向,針對性的製定相關戰術。而此刻羅傑斯特溫斯特的舉動,正在海軍總參謀部的預計當中。


    蘇沃洛夫公爵號才剛剛轉過方向來,中國兩個戰術分隊同時變陣。


    “右滿舵,全速。後艦跟隨――”李亮下達命令。


    “左滿舵,全速。後艦跟隨――”林永升下達命令。


    “炮擊不停,各艦全速靠近俄艦六千米,正麵對決!”吳德仁下達命令。


    於是,中國兩支艦隊全速向俄艦靠攏,在海麵上劃出兩個大大的u型。


    中國人這是幹什麽?所有觀戰各國全部驚呆了。這時的中國艦支全部暴露在俄國的火力威脅之下,因為視線和射界被己方艦艇遮蔽,相當一部分艦艇無法迴擊,這個動作在當時海軍戰術上是違反常規的。


    果然。羅傑斯特溫斯特抓住機會,集中全艦火力向第二戰術分隊開火。就在轉彎那短短的十分鍾裏,海籌、海瑞、寧海、濟海、海圻五艦紛紛中彈,其中濟海號艦尾中彈3發,舵機轉動失靈,被迫退出了戰鬥行列。但即時是這樣。中國第二戰術分隊從來沒有停止過反擊。全速轉向時是不能開火的,不然轉向的向心力疊加上艦炮的後坐力可能將艦船掀翻,但是一但完成轉向,艦體恢複平衡,反擊的火炮隨既而來。


    “全速――讓我艦超過蘇沃洛夫一個艦身,與海籌集中火力強攻蘇沃洛夫號。”海琛號上的劉步蟾咆哮著。


    “全速――追上蘇沃洛夫,幹掉他。”李亮在白起號上咆哮著。


    隨著中國艦隊的兩個u字劃完,俄國艦隊將被兩支中國艦隊夾在當中兩麵受敵,誰都看出俄國人完了。現有俄國人還有最後一線機會。那就是趁著中國第一戰術艦隊轉向還沒追上來的時間差內,將中國第二戰術艦隊給徹底擊潰。


    羅傑斯特溫斯特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因為他的顧慮給了中國第二艦隊轉向的時間和空間,現在對方重新排好了陣勢,隻能先全力打掉對方才能打出一條生路。羅傑斯特溫斯特也在咆哮著讓艦隊全力進攻已經將速度降至和他一樣是12節的中國第二戰術艦隊,俄國戰列上的道道紅光都對準了中國第二戰術艦隊。


    “轟轟轟――”海琛、海籌等艦紛紛中彈,那一朵朵的閃耀的火光下是四散的彈片,如同死亡之花收割著生命。但它收割不了的是死戰的信念。


    “咚!”俄艦一枚305毫米炮彈準確的命中了海瑞號甲板上的152毫米炮廓炮,爆炸將彈片瞬間四散開來。整個炮組連話都沒說就在爆炸的煙霧中全部倒在血泊裏。槍炮長紅著眼睛卻連問還有沒有活人的話都沒說,更沒有時間為戰友默哀,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爆炸下整個炮組已經沒有了戰力鬥。於是他迴頭大叫道:“後備炮組,上――”


    後備炮組推開艙門衝向炮位,這時才發現剛才的爆炸將火炮都掀翻到海裏,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個連護欄都沒有空甲板。但他們沒有楞在原地。而是向兩邊的炮位跑去。將手裏的炮彈塞進炮管再發射出去,這是為戰友報仇的最佳也是唯一的方式。


    相對於中國艦隊的損傷而言,俄國艦支就慘重的多。中**艦隻是斷斷續續的被命中,俄國各艦上的爆炸就跟本沒停過,中國的炮擊是沒有百發百中。但十發八中還是敢說的。這麽多年高強度的炮擊訓練,專門的釣魚島炮擊訓練場可不是拿來看的。


    在中國艦隊的高中命率的攻擊下,羅傑斯特溫斯特哀傷的看著自己艦隊反擊的火炮越來越弱。前主炮被擊中已經無法轉動但好歹還可以射擊,後主炮直接就被打廢。兩座二級主炮一座被擊穿以至於無法發射,另一座的炮管直接炸彎了一根。五座側舷炮廓炮也僅有二座還在還擊,整個蘇沃洛夫公爵號如同被洗劫過一樣,整個上層建築被打的七零八落,他所在的指揮艙也被多次命中。


    怎麽辦?自己的主力艦隊連中國一個戰術分隊都解決不了,一但中國的主力艦隊追上來他還怎麽打?完成轉向的中國第一戰術分隊已經與拖後的第三戰隊交火了,這時是不是考慮讓第一第二戰隊加速脫離,好讓第三戰隊掩護第一第二戰隊脫離戰場?或者轉向強衝中國第二戰術分隊?


    羅傑斯特溫斯特糾結了,他想不出一個既能擺脫中**艦的追堵又能重創中國一支戰術分隊的完美解決辦法。在他的無數設想中,航速至始至終都成為最大的製約。


    無論孫子兵法還是孫臏兵法裏,無論是六軍鏡還武穆遺書,無數的中國古代軍事著作中都將猶豫列為武將的大敵。在激烈的對戰中,都要求身為指揮官要有一個清晰的頭腦,對戰場的各種信息加以類別區分,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判斷,然後第一時間執行下去。武將還有一個講究,那就是第六感。無論是吳德仁還是段祺瑞,在給軍官們上課時都無數次的得到――戰場下盡可能多的搜集情況分析戰局,戰場上軍官的直覺更重要,因為這時的直覺往往都是對的。隻要在不違反大戰略的前提下,隻要在自己的戰術權限內,作為指揮官應該靈活指揮。正如他們說的那樣,戰場上沒有戰術是唯一不變的,曆史上的名將所指揮的軍隊都是戰術靈活多變的。


    也許是羅傑斯特溫斯特太久沒有上過戰場,也許他已經淪落為一名官僚,他猶豫了,他在等待奇跡的發生。然而戰場上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


    濟海號完成修理但並沒有加入戰列,但寧海和海圻二艦卻因傷退出戰列,蘭芳號加速追上濟海卻躲在海琛四艦之後跨過四艦對俄國進行炮擊。這一下蘇沃洛夫公爵號和亞力山大三世號遭到了更密集的炮火攻擊。


    也許這是個機會。羅傑斯特溫斯特才這麽想,可他還沒有來得及下令艦隊左轉,一枚305毫米炮彈直接命中他的指揮艙,爆炸帶來的劇烈震動讓羅傑斯特溫斯特摔了一跤,他的頭重重的磕在案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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