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京清西雙方簽訂《中西北京條約》的時候,地球那邊的美國還是夜晚。然而田貝的電報發的再急,轉到地球那頭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紐約時間4月10日早上七點半,美國總統威廉﹒麥金萊已經用完了早餐。門口已經停靠著一輛黑色的、由中國生產的福特牌汽車,而他正夫人的協助下整理著裝,準備乘車前往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然而就在此時,房門被撞開,國務卿威廉?魯福斯?戴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不好了威廉,清國出事了?”


    麥金萊平靜的讓夫人繼續幫他整理著裝:“魯福斯,清國了什麽事讓你如此緊張,即便是清國皇帝死於叛亂這也跟美國沒什麽關係。”


    “不,清國皇帝很好。但清國把七艘主力戰艦賣給了西班牙。”


    “咻――”當魯福斯說完的那一刻,正好是麥金萊夫人將領帶係到位的那一刻。而喉嚨上的這麽一緊,讓聽到消息的麥金萊如同正好被人掐著脖子那般讓人無法唿吸。麥金萊推開夫人拚命的拉扯著領帶,好不容易才將領帶拉他似乎擺脫了那窒息的感覺。巨烈的咳嗽之後,麥金萊才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說,清國把七艘主力戰艦賣給了西班牙,西班牙就可以靠這些軍艦朝美國東岸發進攻擊。威廉,我們還要對西班牙宣戰嗎?”


    “哦,見鬼――魯福斯,我們要立刻開會討論這件事。”說完。麥金萊也顧不上衣著,拉著魯福斯朝外衝出。然後坐上汽車朝國會大廈飛奔而去。


    此時的清國旅順港,隸屬於太平洋艦的速度最快的觀海號快速驅逐艦駛入碼頭。接到駐華公使電文的西班牙菲律賓總督波拉維夏、遠東艦隊司令蒙托霍、陸軍司令培尼亞抵達了旅順。他們在駐華公使吉爾貝托的指引下,在一間狹小的地下室內見到了清國參謀總長王士珍、陸軍總參謀長段祺瑞和海軍總參謀長程誠。


    雙方見過禮之後,波拉維夏指著桌上的北美洲地圖問道:“諸位將軍,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美國近年來建造了越來越多的軍艦和組建了越來越多的軍隊,我們並不清楚美國人的戰鬥力。而這些美國與貴國可能爆發的衝突是評估美國戰力的最好機會,因此我國想事先了解一下貴國可能的戰略戰術,借此評估美**隊的戰鬥力。”王士珍笑而答道:“諸位也看到了這裏的環境,我們也不希望泄露出去,必竟我們也會有自己並不成熟的意見。我們可不想讓人認為清國參於了美西之間的戰爭。”


    美國國會裏的討論是激烈的。宣戰與宣戰都有充足的理由。但美國必竟是資本政策,一切行為都為了利潤最大化,而古巴的戰亂已經導致資本家損失慘重。最後,美國的將軍們告訴議會,他們擁有24艘新式戰艦,而清國出售給西班牙的戰艦是五年前的老款,陸軍也有絕對實力擊敗西班牙人的古巴人。在美國將軍的保證下,美國國會最終還是通過對西班牙宣戰的議案。


    上午10點30分整,比預計晚了30分鍾後。美國正式向西班牙宣戰,同時發布決議:承認古巴獨立,要求西班牙撤出古巴。當天下午,美國大西洋第一分艦隊16艘軍艦朝古巴進發。第二天。美國大西洋第二分艦隊的8艘軍艦攜帶八千陸軍的先頭部隊離開美國海岸。而就在同天下午,得到七艘強大戰艦的西班牙向美國宣戰。


    美國艦隊浩浩蕩蕩朝著古巴進發時,遠在亞洲的杜威卻氣的吐血。4月4日他帶著艦隊從香港出發。在海上漂了近一個星期,等他掐著點於4月11日早上10點半氣勢洶洶的衝向馬尼拉灣。卻被一艘清國驅逐艦擋在海灣口,被莫名其妙的告知。包括馬尼拉灣在內的整個呂宋現在都在清國管轄範圍內。“說明來意。”這是清國驅逐艦的信號。


    搞不清楚狀況的杜威打算強衝一下,沒想到他這邊才剛剛起動那邊清國就把炮管指過來,還明晃晃的掛出旗語:“美國打算跟清國開戰嗎?”


    開什麽玩笑,這是不可能的。雖然一艘驅逐艦不可能是杜威整個遠東艦隊的對手,可人家身後有著遠東第一艦隊之稱的清國皇家海軍。這要是把他給幹掉了,杜威相信連他在內的整個美國遠東艦隊都會被清國海軍送進海底,而且清國一定不會要俘虜。


    杜威隻得說他的艦隊補給不足,需要進馬尼拉進行補給,這樣清國驅逐艦才讓出路來。杜威還沒靠岸,就看到岸上到處都飄著清國的旗幟,而西班牙人正有序的登上貨輪。杜威上岸後見到了清國南洋艦隊司令林永升,才搞明白呂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隻能暗自吐口血咽下去了事。


    可事情還沒完,在旅順秘密會議事進行了整整二天的會議後,清國轉交西班牙的艦隊已經完成了補給和保養。12日下午在西班牙遠東艦隊士兵全部抵達旅順後,清國海軍總參謀長程誠和海軍總司令吳德仁在旅順碼頭上舉行了一個型的歡送宴會,然後清西兩國海軍將士登艦,在夕陽的照耀下朝著南方開去。


    這是中西北京條約補充規定的內容,清國需要協助西班牙海軍掌握這些艦支的使用。於是需要去新加坡公幹的清國海軍總司令吳德仁,親自率領經過旅順海戰的將士來調教這些海軍“菜鳥”。


    得到這個消息的杜威急的跳腳。如今美西已經宣戰,自己一但被西班牙這支全新的艦隊盯上話,估計隻能全軍覆沒了。原設想為盡可能提高航速而沒有帶足補給的杜威在馬尼拉到處找補給物資,因為他艦隊上的燃煤最多讓他迴到廣州。但他不敢,因為廣州也是西班牙新艦隊的補給地。好在馬尼拉的清國方麵並沒有刁難。無論是淡水還是各類食物等都開始給美國人籌備,隻是剛經過戰亂的馬尼拉很混亂。足足用了一個禮拜才給他的軍艦補給齊備。但燃煤就沒辦法了,因為杜威看過西班牙人的燃煤倉庫。裏麵被清國人用的隻剩煤渣了。沒辦法了,西班牙人已經到了香港了。杜威隻得在西班牙人迴到馬尼拉前,匆匆離開。不過中國人還是厚道的,告訴美國人讓他們趕到坤甸,他們會提前通知坤甸方麵準備好燃煤。


    等到他趕到坤甸就徹底崩潰了。卡江上船來船往,坤甸碼頭上更是人潮洶湧。在這繁忙的商業碼頭上能空出兩個位置給美國艦隊補給似乎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雖然杜威有七艘軍艦,但總還能趕的及。隻是新問題出來了,坤甸也沒有足夠的燃煤,隻能先給他補給一部分。當然。如果美國人願意等幾天的話,可以從爪哇給他們調煤過來。杜威看了看自己軍艦空空如野的煤倉,咬著牙在坤甸高昂的煤價單上了簽了字,可這一等就等了四天才把爪哇煤船給等來了。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西班牙人沒有去馬尼拉,反而出錢讓清國人把留在呂宋的西班牙士兵給裝船運迴國。原因隻有一個,得知美國對西班牙宣戰消息的西班牙人,要把美國遠東艦隊殲滅在遠東。


    如果西班牙人不去馬尼拉而是直接來坤甸的話?!杜威在量過地圖後雙腿開始打顫,如果二天內不從坤甸離開。那麽他會被西班牙人堵死歸國的道路,而他估計過,完成全部艦支的補給至少要三天。於是他一麵哀求坤甸方麵加快給他的補給速度,一麵急忙發電報給國內的駐華公使。要求他們從中協調請清國幫他們拖住西班牙人的速度。


    清國方麵給了一個建議,因為西班牙艦隊沿途進行了訓練,所以炮彈多少有些損耗。如果美國願意出一筆彈藥彈的話。清國可以借著給西班牙人補給炮彈的借口拖住西班牙艦隊至少二天的時間,這樣美國遠東艦隊就有足夠的時間完成補給並離開西班牙艦隊的射程。建議才提出不到四個小時。田貝很爽快的在賬單上簽了字,於是馬尼拉早已等候的貨船朝著西邊開去。


    事實證明。中國人至少在做生意方麵是誠實的。之前答應過西班牙人會補充他們訓練後缺失的彈藥,於是馬尼拉的貨船在南沙群島攔住了西班牙艦隊,用了整整二天時間將西班牙艦隊彈藥倉重新填滿。隻是等西班牙人趕到坤甸後,美國遠東艦隊已經朝著新加坡方向走了一天了。西班牙人一聽這個消息,二話不說氣勢洶洶的調頭就朝美國人追了過去。然而等他們追到蘇伊士運河也沒見到美國遠東艦隊的身影。因為這時的美國艦隊重新出現在廣州灣。


    美國遠東艦隊剛剛完成補給,杜威跟屁股中箭一樣火急火燎的朝著新加坡駛去。杜威的想法很好,他希望借著新加坡的掩護,盡可能的將西班牙艦隊拖在遠東,可英國人卻不讓他們在新加坡停留,理由是美西已經宣戰而美國艦隊並沒有損傷,無可奈何的杜威隻得繼續向西走。當駛出馬六甲海峽麵對汪洋大海時,杜威這時沒了注意。要是朝地中海前進,到是可以襲擾西班牙海岸以減輕美國本土的壓力,但等到西班牙艦隊迴國他必然是全軍覆沒的結局,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這明顯不是杜威的風格。要麽隻能走好望角,繞過非洲迴國參戰,這似乎也並非明智的選擇。杜威這才靜下心來思考問題,當他重新迴想整個事情的經過,他發現整個事件無論什麽時候都有清國的影子在裏麵,他從分析中聞到濃濃的陰謀的味道。這時的杜威才迴過神來,因為西班牙艦隊巨大的壓力以及越來越近的距離,讓他失去了足夠判斷力,於是在慌亂中他聽從了清國的建議越來越朝西航行,結果就是西班牙在後麵不停的追趕。把美國艦隊逼迴美國,也許這就是清國人陰謀,但整個事情的起因卻是因為自己出發前沒有帶足燃料,不然最好的迴國路線應該是走夏威夷。


    事到如今。杜威靈機一動。他沒有繼續朝西走,而是朝南行駛。他帶著艦隊繞過蘇門答臘島,重新出現在廣州灣。然後再次在廣州灣重新補給。並購通過田貝購買了一艘補給船,裝滿燃煤等補給品後,再將浩浩蕩蕩的開過馬六甲,朝著蘇伊士運河開去。


    杜威的這一舉動讓世界為之震驚,尤其是西班牙人。剛剛還沉浸在強大艦隊迴國喜悅中的西班牙人又麵臨艱難的選擇,是派出艦隊攻擊美國還是留下來保衛本土。但古巴是西班牙人最大的利益來源,西班牙國會堅持要艦隊出戰以保衛他們的利益。至於正在進入蘇伊士運河那支美國艦隊,則由集中所有老式艦支加上一艘虎級重巡來防衛。


    海軍少將帕斯誇爾?塞韋拉?托佩特?塞韋拉堅持認為應當糾集起一支能在裝備和供應上提供幫助的海上同盟力量,這樣艦隊就能使美國海岸成為有利可圖的軍事目標。這個提意得到了原遠東艦隊司令蒙托霍少將的支持。並且原菲律賓陸軍司令培尼亞認為,美國人不會無緣無故來幫助古巴人,他們是打著幫助古巴人趕走西班牙人為借口,而他們的真正目標其實是為了占領古巴。培尼亞提出,既然西班牙軍隊不是美古聯軍的對手,不如讓古巴各地的西班牙軍隊堅壁清野全部集中到哈瓦那堅守。這樣美**隊和古巴軍隊一但匯合必然會產生矛盾,如此西班牙才有機會。對於將軍們的堅持,國會修改了原有的計劃,但堅持認為海軍力量至少應該保衛波多黎各。


    塞韋拉堅持認為這是國會在自殺自己艦隊的時候。原定指揮新艦隊的他被調去指揮留守艦隊。而蒙托霍少將卻被迫擔起了新艦隊遠征美國的重任,而培尼亞也成了新的古巴軍隊司令,就連波拉維夏都成了新的古巴總督。原以為自己丟了菲律賓肯定被捋職的三人再次愁眉苦臉,他們之所以出主意就沒打算會升官發財。他們出主意的初衷隻是希望國會看到他們還有些許作用,能保住現有的爵位。現在這三人都後悔早就不應該去見什麽清國將軍,這些主意跟本就是那些清國將軍們的意見。跟他們有個屁關係呀,結果自己真成了執行清國將軍們戰略的人了。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等不了艦支進行保養,於是四艘龍級戰列艦、二艘虎級重巡帶著二艘咆哮級驅逐艦“咆哮”號和“普魯東”號。八艘戰艦在加滿煤後就急衝衝的出發了。碼頭上,送行的塞韋拉心中充滿了悲觀的情緒,他感覺眼前的艦隊正在執行堂吉訶德似的任務,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維護帝國最後的榮譽而戰,即使失敗的結局早已注定。但塞韋拉萬萬想不到,數千公裏外的美國本土也因為這支艦隊即將到來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西班牙在大西洋西岸沒有足夠的軍事基地,所以這支被命名為西班牙無敵艦隊的艦隊隻能先南下佛得角。當艦隊離開佛得角的時候,當地的美國記者向國內發了電報。這下所有美國人都知道,西班牙艦隊來了。但茫茫大洋,在沒有衛星或雷達的指引,沒人知道這支艦隊會駛向何方。很自然地,西班牙艦隊將會首先攻擊紐約和波士頓的謠言不脛而走。恐慌之下,不少東海岸的富商都席卷細軟逃到內地,普通居民也惶惶不可終日,到處都要求政府派軍艦保護。一時間,在東海岸的各個角落,都傳來了“發現”蒙托霍艦隊的報告,弄得美國海軍疲於奔命。


    美國海軍部很清楚,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北大西洋分艦隊都必須作為一個整體來行動,即使蒙托霍不是在美國人枕戈待旦的加勒比海出擊,而是攻擊其他地區,這支艦隊仍能以其保持完好的整體給敵人以牙還牙的打擊;如果把艦隊零零散散地沿著海岸線部署,那在軍事上無異於自取滅亡。然而一個重要的消息決定了美國的排兵布陣:西班牙無敵艦隊上有新任古巴總督波拉維夏和西班牙古巴軍總司令培尼亞。如此一來,西班牙無敵艦隊必需要送這兩位到哈瓦那才行。然而,即使是這樣,還要以某種方式滿足沿海城市要求海軍保護的唿聲。


    最後,美國海軍部以折衷的辦法解決了這個問題。北大西洋分艦隊被分為兩大股:一支集結了美國海軍中戰鬥力最強的軍艦駐紮在基韋斯特,由海軍少將威廉?托馬斯?桑普森指揮,準備將即將到來的西班牙艦隊一舉殲滅;另一支集中速度最快的軍艦集結於諾福克,由海軍準將溫菲爾德?斯科特?施萊指揮,作為一個活動的海上堡壘守衛著大西洋沿岸;另有一支規模不大的、由老式的、大多是已退役的艦隻組成的北方巡邏分艦隊護衛著特拉華角以北的海岸線。並且美國國會向東海岸居民發放了一批老式槍支來安慰無法遠去的居民。


    就在此時,美西兩國第一次海戰在地中海爆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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