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河之戰,隨著清軍第一師迴援。日軍失去了最後俘虜清國皇帝的機會,大山岩轉而為拖住遼河清軍主力,主動放棄突圍轉而固守,在狹小的區域內學習著清軍的戰壕戰術,廣挖戰壕。


    按照大山岩最初的設想,清軍唯一能與帝國相抗衡的部隊唯有清國新軍二個師。隻要他能把清軍這兩個師拖在遼東,那山東半島的征清第三軍將勢如破竹的逼進清國直隸平原。同時帝國的聯合艦隊將逼進大沽口,迫使清軍退出遼東轉而防守京城。如此一來,清軍對遼東日軍的包圍將不攻而破,而且還可以跟在清軍之後尾隨追殺。即使清軍想先殲滅遼東日軍,那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大山岩不惜餘力的在挖著戰壕,大有要將這塊狹小的區域變成清軍的墳墓。就如同海城牛莊一樣。


    大山岩正在為自己無懈可擊的計劃暗自高興的同時卻驚恐的發現,對麵的清軍似乎跟本沒有進攻的想法。和正在挖戰壕的日軍一樣,揮舞著鐵鍬。就在日軍眼皮子下麵,將一條條戰壕連接起來,有著稱手工具的清軍挖掘的效率明顯要高於日軍,僅僅三天過後,遼河日軍已經被清軍的戰壕徹底封鎖。


    看著清軍戰壕挖的比自己還寬的大山岩這下徹底慌了。這下他才反應過來,他所謂無懈可擊的計劃是建立在清軍主動攻擊的基礎上的,而清軍一但放棄進攻轉為圍困,那大山岩就是自掘墳墓。這時想要反攻,可看見清軍戰壕前密布的鐵絲網就連一向強硬的乃木希典都認為主動進攻與送死無異。


    曾經在遼河上空響徹的槍炮聲安靜了下來,唯有唿嘯的北風響起。曾經轟轟烈烈的戰事停了,唯有那日複一日不停挖掘的壕溝。


    大雪再次紛紛揚揚的飄落,一天一夜過後。清日兩軍雙方的陣地都被白雪所覆蓋。沒有了轟鳴的炮火,大地再一次披上潔白的外套。


    “咻——轟——”一顆炮彈落在日軍的陣地上,摧毀了日軍的一段戰壕。可日軍士兵隻是挪了挪位置,他們早已習慣了。如今的日軍陣地已經成了清軍的練兵場。火炮射擊,步兵進攻,在清軍第二師殘部的指揮下,淮軍士兵用日軍進行實兵練習。皇上曾說過,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士兵,永遠隻能算是新兵。而對於清軍而言,哪裏還找的到缺衣少食、士氣低落。如此好的練兵對象。清軍的舉動徹底摧毀了大山岩的信心,清軍自始至終沒有對日軍發起象樣的攻擊。不是清軍沒這個膽量,也不是清軍沒這個實力,而是清軍看穿了自己的弱點,或者說是致命的缺陷——補給。清軍想讓這遼東寒冷的冬天來消滅自己。


    遼河日軍第一、第三、第五師團包括傷兵在內現在僅剩18000餘人。就算是每人每天一兩糧食都要一千八百餘斤。而現在實際情況已經是如此了。糧食極度匱乏,已經到了斷糧的地步。就是一線的士兵每天也隻有一個飯團。其它的士兵隻能每天喝二頓米湯。而且麵對遼南嚴寒地冬季。大部分日軍士兵卻還穿著單衣。失去了最初突圍的機會,如今隻能坐以待斃。而且,用於生火取暖的木材也已經不多了。可大山岩還不死心,如果任由清軍圍困,最多五天日軍將全麵斷糧。


    “大將閣下,沒有機會的。田莊台、大碾房村之戰。清軍僅2000餘人就用這壕溝鐵絲網加機槍抵擋住了帝國近十倍兵力的攻擊,而如今清軍補給充足,士兵高昂,想突出現有的包圍圈已經很困難了。”桂太郎指著地圖說道:“假設即使衝出了清軍遼河包圍圈。隻能向遼南撤退。彈藥早已匱乏的部隊,營口、蓋平如何能繞的過去。而且現在大雪封山,路途崎嶇難行……”


    “那就讓第四師團來接應,被困在這裏隻能是死路一條。”大山岩憤怒的叫道。


    “就那群商販,連支土匪都打不過還是不要指望他們了。”剛走進來的乃木希典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大將閣下,我四處查看過了,清軍陣地唯有西麵布防最薄弱。”


    向西?所有人都苦笑起來。


    “看來我們的命運隻能拜托第三軍了。”桂太郎長長的歎了口氣。


    “報告。”一個中佐進來:“第五師團一個小隊嘩變向清軍投降去了。我們擊斃了大部分投降的士兵,但依然有三人逃過了,我們還抓住了兩人。請問如何處置?”


    “八嘎。他們都是懦夫,全部死了死了的。”乃木希典憤怒的吼叫著,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英勇的帝國勇士要投降懦弱的支那豬,帝國勇士的武士道精神哪裏去了。


    到是大山岩揮了揮手:“先不要殺他們,把他們關起來就算了。”大山岩明白那種在饑寒交迫的時候熱騰騰的美食的誘惑。而讓大山岩真正擔心的是,從最初的個別人的投降已經發展成一個小隊了。那麽,沒有糧食的帝國的軍隊還能支持幾天?


    就在剛剛出現投降事件時,大山岩還親自到各處陣地去看過。穿著士兵同樣的衣服,到陣地中與士兵們一起用餐,希望能挽迴低落的士氣。陣地前,也聽到過清軍勸降的喊話。清軍喊話很有誘惑力:棉衣棉褲豬肉包,過來就有。有一次到了晚飯時間,大山岩聽到對麵清軍傳來開飯的聲音,那個喊日本話勸降的清兵,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多了日語,在話筒中用日語說了句:怎麽又是豬肉包,能不能換的別的,天天吃都吃膩了。當大山岩時聽到這句話時,其實自己都咽了口口水。食物尚且充足的自己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普能的士兵。


    清軍陣地前,幾個日兵快速的跑來,在他們身後是自己人的槍聲。最終隻有三個人衝進了清軍的戰壕。一進戰壕,日本兵就被清軍拿棉衣包了起來,然後喝下清軍端來的熱水。身上立刻暖和起來。餓極了的日本兵伸出手就想要吃的,可清軍卻說,這裏沒有你們吃的,跟著那個人到後麵去,後麵管夠。三個日本兵就跟著那個帶頭的清兵,裹著棉衣,穿過彎彎曲曲的戰壕來到後麵的房舍。清兵示意他們三個原地站好,就進到裏麵的房子裏去。不一會現來十餘個清兵,不由分說的就上前拔了日本兵身上的棉衣。眼前數個舉著大刀的清兵撲了上來,日本兵這才發現上了當。


    “住手。全部住手。”遠遠的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我要見你們的最高長官。”


    “我就是。你是誰?”站在門口的正是新任暫二師師長的劉盛休,他是第一個在牛莊棄守陣地的將領,也是第一個迴援田莊台的將領,皇上沒有殺他也沒有賞他,隻讓他帶好暫二師以觀後效。所以在皇上下令圍困日軍時。他也是第一個想出以勸降日軍來消磨日軍士氣的辦法,也是第一個殺降兵的將領。隻因為皇上說。旅順之仇當十倍報之。


    “在下是東北鐵路局的。受詹天佑大人之托前來勸說各位軍門不要屠殺俘虜。”


    “放屁,小鬼子殺我旅順軍民之時就當得此報應。”


    “軍門不必生氣,我也隻是替詹大人傳個話。詹大人此刻已經在錦州麵聖,請軍門暫緩一日,若明日無旨意,軍門可自行其事。幾個日本兵對軍門來說應該夠不成危脅吧。”


    錦州皇帝行營


    詹天佑麵無血色的跪在地上。台上的光緒皇帝怒火衝天。連帶著唐紹儀都嚇的跪在地上,皇上從未發過如些大的火呀!


    “詹天佑,你自以為修鐵路有功,就在朕麵前胡言亂語。軍事決策是你能幹涉的嗎?”憤怒的光緒把手的茶杯都摔在地上:“給朕記住。你隻是一個交通大臣,不要逾越你的權責。”越權,是光緒最為忌諱的事。雖然光緒不反對任何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你要強行推行不是你權責範圍內的事就必須禁止。如果什麽人都能在別人的工作中插上一手,那麽,某些人的權利將會越來越大,最後就是引起外行領導內行的事件,最終的結果就是一事無成。所以光緒絕對不許出現越權之事。


    可詹天佑依然固執的說道:“皇上,自古來殺俘就是不祥之兆。前有日本人屠殺我旅順軍民,後遭遼河之敗就是前車之鑒呀。古有訓之:大國當以仁義為先……”


    “放你狗屁。少跟朕說什麽春秋大義,告訴你,這套在老子這裏行不通。殺俘的旨意就是朕下的,朕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敢殺我無辜百姓,就要等著承受朕的怒火。”


    “皇上,天子當存仁心,以仁義感化天下……”詹天佑還想說什麽,卻被光緒打斷。


    “閉嘴。修好你的鐵路,不該你管的事情你少管。你還是以為朕不敢殺你。來人呀,丟出去。”光緒怒火衝天。不就殺幾個小日本嘛,後麵還有更大的計劃,就當為南京三十萬人報仇了。


    “皇上,不可呀——”詹天佑被侍衛拉著就走,可口中卻是不停:“讓俘虜去修鐵路也好呀——”


    “慢。”光緒出言阻止:“讓他說下去。”


    侍衛放開詹天佑,詹天佑這才跪下說:“俘虜殺了也白殺,不如把他們組織起來修鐵路。俘虜比招來的工人好管理。而且我們隻要提供少量吃喝即可,不用發工錢。那省下來的銀子就可以建更多的鐵路。還望皇上明鑒!”


    光緒隻是一楞,馬上跳起腳來:“你tmd怎麽不早說。快下旨給全軍各部,停止殺俘,將所有俘虜送來錦州。”接著光緒對唐紹儀說:“少川,你說後麵的計劃是不是改改?”


    “不好吧。”皇上突如其來的變化一下子讓唐紹儀有些不適應,隻能小心迴話:“那樣做太明顯了,怕招來西洋各國的反對。”


    “也是。”光緒點點頭:“詹天佑,你先下去吧。少川,咱們得想個辦法把遼東山東的日軍全部給俘虜過來。大好幾萬人呀,把這些人派去修路,每個月能省十幾萬兩銀子呀。對了,現在日軍俘虜中最高軍銜的誰呀?”


    “日本征清第一軍代理軍長、第五師團長野津道貫。”


    “野津君,我們又見麵了。”光緒來到牢房中。


    “前兩次,都是我在進攻,陛下在防守。現在我已是陛下的階下之囚,任由陛下處置了。”野津道貫坐在牢房中唯一的床上,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光緒淡淡一笑:“是呀,隻有勝利者才配擁有處置權。你說朕該如何處置日本呢?”


    “我是輸給了陛下,也許征清第三軍也會很快失敗。但帝國還有聯合艦隊,大日本帝國還沒有輸。”野津道貫猛的站了起來,盯著光緒。


    “你怎麽知道現在的日本還有沒有聯合艦隊呢?”


    “哈哈哈——”野津道貫大笑道:“清國的北洋艦隊不是帝國聯合艦隊的對手,就算加上清國的南洋艦隊也不行。”


    “嗯,這話不假。但是你怎麽知道我大清就隻有兩支艦隊呢?你一不知道我大清還有一支太平洋艦隊吧。”光緒迴應的笑了幾聲:“順便告訴你一聲,11月22日,山東半島榮城灣海戰,在我大清北洋艦隊和太平洋艦隊聯合夾擊下,除大和號投降外,日本海軍全軍覆沒。同日,正在登陸的日本第六師團全軍覆沒。”


    “八嘎,這不可能。”野津道貫衝過不抓著牢房木欄,扭曲著臉說:“你在說謊。”


    “朕乃一國之君,豈能信口雌黃。”光緒微笑著:“雖然現在我不知道太平洋艦隊的消息,但按照預定計劃。太平洋艦隊正在炮轟日本沿岸所有城市。所有,朕認為你應該現實一點。”


    “我不會信的,陛下,帝國不是你們可以輕易擊敗的。”野津道貫依然故我。


    “朕不會和你去爭執。等你從這裏出去就會明白一切。你知道,這次戰爭中,大清的軍隊俘虜了很多日本士兵。朕有意將他們編為大清的兵團,朕希望能由你出任兵團長來管理這些俘虜。怎麽樣,不算委屈你吧。”


    “我是不會投降的。”


    “你會的。”


    刑場上,四十多個日本俘虜被牢牢的綁在柱子上,在他們麵前的成堆的木材。日本兵怕了,隻要前麵的火把掉在木材上,他們四十多人就將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而手持火把的不是別人,正是野津道貫。他同樣被綁在柱子上,被綁直在棍子上的右手筆直的伸了出去,手掌中綁著火把,而手腕上卻掉著塊大石頭,已經半個小時了。


    “野津君,如果你投降。朕就放了這些士兵,如果不呢?那你就親手殺死他們吧。你看,朕可沒有逼你動手,這可都是你自願的呀!”


    野津道貫沒有迴話。他的手已經開始顫抖,終於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下垂的火把點燃了木材。火越來越大,日本兵們的哀嚎深深刺痛了野津道貫。


    “快滅火,快滅火。我投降,我投降……” 再也忍不住的野津道貫終於低頭了,他實在無法看著這些日本人死在他的手裏。


    “朕現在任命你為大清的兵團長。這個任命朕會公告天下。你記住,好好的管理好他們,要是跑了一個,朕就讓你親手殺十個。朕說的出做的到。”


    從此開始,由俘虜為主體構建的生產建設兵團,為今後中國的發展貢獻了巨大的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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