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本想阻止江戶川亂步去見那個危險的男人,但是他看到江戶川亂步已經下定了決心,雙目冷靜又堅定的模樣,他不再多說什麽,而是騰出手使用了自己的異能力。在那本封麵寫著理想的筆記本上,國木田獨步寫下了【槍】這一個字。很快文字化為了實體,國木田獨步將這把槍遞給了江戶川亂步:“這個請你拿著——拜托了,亂步先生是我們的夥伴,請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江戶川亂步抿了抿唇,最後他沒有拒絕,隻是將槍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隨後下車目的明確地直接奔向道路邊停著的自行車。不需要江戶川亂步再低頭看手機關注約翰的動態了,因為此刻所有的街道上,都映著約翰那張就算是同性也會不由自主軟下聲音的麵龐。他此刻正把那些不為人知、或者罪行已經暴露,犯人卻依然逍遙法外的犯罪行為一一列舉出來,還有那些為了讓這些犯罪者受到懲罰,卻反而因此犧牲生命的無辜弱者的名字,紅皇後在後台將約翰的聲音翻譯成不同的語言,讓全世界的人都能清楚地知道真相。“臥槽,我就說前陣子怎麽那麽多意外事故,原來都是怪人二十麵相做的?”“幹得好!那種自以為可以玩弄法律,就能逃離製裁的人渣死不足惜!”“那個精神病的連環殺人魔終於死掉了!老天有眼!”“怪人二十麵相這種做法是踐踏法律的行為吧!這些人罪不至此!”“什麽叫做罪不至此?難道那些被他們虐待死的幼童、被他們殺死的生命就活該被他們這麽對待嗎?!”“他以為自己是什麽?憑什麽代替法律審判罪人?!”“別二極管了,這個怪人二十麵相說得輕鬆簡單,但他又不是上帝!怎麽可能毫無差錯地執行審判?”“如果他出錯了呢?如果有了私欲了呢?我可不想這種可以千裏迢迢掌控我生死的‘神明’存在啊!”“還真以為自己是正義與審判的神明嗎?這樣根本不可能帶來和平的!”“這是漠視人權的做法!殺戮是無法帶來和平的!”針對約翰與怪人二十麵相,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們在彈幕之中爭論得不可開交。約翰,或者說喬書亞並沒有阻止他們的交談,甚至可以說,放縱了他們的討論——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打算成為新世界的卡密,更沒有打算落到和死亡小冊子的夜神月一樣的地步。——世界上有那麽多罪惡,真的要全部說完的話,光是一個晚上根本不夠。所以約翰停了下來,他看著直播的鏡頭,淡淡地說道:“怪人二十麵相存在於各位的身邊,你們的同事、朋友、甚至是擦肩而過的路人,他們都有可能是怪人二十麵相——隻要是心懷正義、知曉這個社會有多麽不公的人,都是二十麵相。”“我是初代的怪人二十麵相,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怪人二十麵相會不斷地擴散、增殖,他們會緊盯著所有自以為隱蔽又位高權重的罪人們,時刻降下製裁的鐮刀。”這個全世界的直播間中有人發出彈幕詢問著約翰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也有人在吐槽中二病真可怕,尤其是有能力的中二病。還有的人在猜測是不是約翰過去遭受了法律的背叛,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所以才會選擇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正義,去審判那些罪人。和街道上被堵住的馬路不一樣,接收到信號乘坐著直升飛機的電視台已經來到了這棟鍾樓前,記者正報導著此刻發生的一切。那些跳出來的畫麵也早已經可以自由關閉了,但是選擇關閉退出這個直播間的人寥寥無幾。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觀看著這場直播的不僅僅是還在路上的武裝偵探社成員,乘坐著直升飛機趕來鍾樓的異能特務科的特工,就連港口黑手黨也在關注這件事。還有迴到了白雪皚皚的莫斯科,正在隱秘的基地裏欣賞著這出絕佳戲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約翰豎起了手指,貼在嘴唇上,輕輕地吐出了氣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踐踏法律,並且自以為可以玩弄法律的那一刻,你們便已經被怪人二十麵相瞄準了,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會落下。”“在今晚之後,世界將會被改變,惡人們會感到害怕,會覺得絕望,會不敢再向弱者深處罪惡之手——因為怪人二十麵相的存在。”“而弱者,也不再需要以死來為自己的生命添加意義了,你們有新的方式來維護自己內心中的正義與權利。”在這一刻,有不少人因為約翰話語裏所透露出來的沉重而默然了。江戶川亂步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清醒的大腦亂糟糟的,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甚至也知道自己恐怕無法阻止他,但他依然拚命地趕到這棟鍾樓,努力地趕在最糟糕的結局發生之前去到那頂樓,攔下金發的青年。“——約翰!!!”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累了……我明天再補上後麵的3000字……這章其實是中心思想是,“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會提高你們的工資,這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他們變成了好人,而是因為我們來過。”怪人二十麵相的存在便是類似的震懾第98章 和平之神無獨有偶, 與約翰關係最深的蜷川隆興,此刻他的住宅也被銘苅一基警官再一次敲開了門。“清丸國秀那個案件,是約翰做的對吧?雖然他做得好像很完美,但是田村已經交代了, 是約翰唆使他去做的, 而雇傭了約翰的你, 也有嫌疑。”銘苅一基低聲說道。“……”蜷川隆興麵色不變, 他淡淡抬眼看了銘苅一基一眼,並不說話。“我知道你的悲痛,但是你那樣做, 知香妹妹真的會高興嗎?是她讓你去複仇的嗎?她說了你為她複仇, 就會感到慰藉嗎?”“死去的人怎麽可能會說話!”孫女知香是蜷川隆興內心的傷痛, 一旦被涉及到, 根本不可能沉默。“正是因為死去的人不會說話, 所以活著的人菜肴為她複仇!她的未來全部被奪走了, 所以我才想要清丸國秀死!要讓他死得毫無尊嚴, 要讓他死在絕望之中!!”頭發全白的老人聲音低沉, 那其中飽含著的怒火與憎惡隻要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知香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是為了她複仇的, 我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讓快要崩潰的靈魂獲得安息才這麽做的!”蜷川隆興的聲音因為怒吼而嘶啞起來, 明顯情緒十分激動, 銘苅一基雖然內心悲痛, 痛恨著自己不得不用蜷川知香的死亡傷害蜷川隆興的行為,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那個曾經在政治界與金融界唿風喚雨的雄獅仿佛忘記了此刻自己的衰老,他發出了讓天地都不由得為之一顫的咆哮聲:“我知道清丸國秀為什麽出獄後會繼續犯案——因為他覺得最糟糕的情況不過是再次入獄!!哪怕真的判決了死刑,他也依然可以在監獄裏活下去, 一直活到有那個蠢蛋法務大臣在他的死刑判決書上簽下斷送政途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