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尊上?”這句話果然吸引了諸人的注意力。“不過讓他出手的代價實在是難以預測, 但如果有可以讓所有的英靈坐在一張桌上談判的話,也隻可能來自於他了。”安倍晴明微微一笑,像是迴憶起了曾經在平安京與自己相遇的那位黑發黑眼的大人:“我也不曾想到, 居然有朝一日能夠在這個世界遇到他。”“那位尊上是誰?此刻在哪裏?”“尊上的諱名不可隨意道出,畢竟名字可是最短的咒。”安倍晴明道。“不過在前來這裏之前,我為自己此次聖杯戰爭的結果做了一次占筮,是大吉。”銀發的陰陽師吐出了一口濁氣,“隻是如果能夠配合上星象的話,或許我得到的啟示可以更加明確。”不過大氣汙染與光汙染是現代社會無法避免的環保問題,就算是安倍晴明也無可奈何。“他就在這片區域。”安倍晴明如玉般的手指點在了地圖上,那被特意圈出來的地區,正是橫濱中華街。陀思妥耶夫斯基睜開眼睛時,自己的從者已經醒來,並且還貼心地煮好了可供他選擇的紅茶與咖啡,熱氣騰騰的早餐也擺在了燃著小火的燃氣灶上。這明明是深藏在地下的廢棄礦道的某節陳舊車廂,卻偏偏被紅衣的archer打掃得幹幹淨淨、纖塵不染,如果單獨看內部的環境,說是五星級酒店也不為過。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自己的從者隱藏著很多秘密,不過他在權衡再三後,選擇了無聲地觀察著自己這個看似狡猾,卻時不時露出馬腳的英靈archer。很明顯,這個英靈對於日本並不陌生,甚至有時熟悉得猶如土生土長的人一樣,家務與料理堪稱ex,不過最擅長的是日本料理。而archer到現在用來搪塞自己的失憶理由,雖然陀思妥耶夫斯基並不知道他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以自己的觀察力,卻能判斷出來,archer說自己忘記了真名這件事,是假的。那麽問題來了,對於他這個對日本曆史並無太多了解的俄羅斯人,紅衣的archer為什麽要欺騙他?除非……他並不願意被自己的禦主知道真名是什麽。要麽是archer的真名隱藏著足以致命的弱點,要麽就是真名隱藏著他不願被外人知曉的過去——然而這反而讓陀思妥耶夫斯基覺得更加有趣了。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把自己願望真的完全托付給這個來曆不明的聖杯,對於自稱為自己從者的archer更是沒有交出自己的信任——不過勉為其難地承認一下,archer泡的咖啡味道的確香醇可口。鼠有鼠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打開手機,便看到了自己的情報網所傳遞出來的消息。“哦?倒是有點意思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愉快地笑了起來,熒亮的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來的,正是關於橫濱上空屏障的相關情報。驟然出現在天空之中的屏障肉眼清晰可見,即便異能特務科與政府官方想要隱瞞,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隱瞞得了的。異能特務科現在兵分三路,一組負責安撫下恐慌的民眾,另一組追蹤著蘆屋道滿與聖杯戰爭其他英靈與禦主的蹤跡,至於最後一組,則是由綾辻行人、辻村深月、阪口安吾與安倍晴明去尋找那位尊上,請求他出手相助。“占筮所展現的方位,就在此處。”安倍晴明輕聲說道。佇立在他們眼前的,是熱鬧不已的中華城。雖然天空中出現了奇怪的灰色屏障,但是在隻進不出的消息傳播開來之前,更多的民眾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自己的生活。橫濱中華街也是如此,盡管現在不過才早上八點半不到,已經有早點鋪與點心鋪開始吆喝叫賣了。安倍晴明信步走入,這還是他來到現世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著後世之人的生活。“嗯,很有生活市井的氣息,也難怪那位尊上會選擇在這裏居住了。”安倍晴明輕輕一笑,喃喃道。街頭上走動著許多穿著洛麗塔、或者和服與漢服的男女,安倍晴明雖然穿著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狩衣,路邊的人也頂多迴頭感慨他的氣質與外貌怎麽這麽好看,不知道是哪部作品的cosy外,倒也沒有別的念頭。畢竟日本這個acg大國,對於奇裝異服再包容不過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朱紅色的門扉與窗格緊閉著,還有那就連看板牌都不寫的招牌,自然與中華街前部分熙熙攘攘的熱鬧毫無關聯。安倍晴明坦然地走上前,抬起手輕輕地叩響了這家店麵的門扉。過了一會,才聽到裏麵有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站在門後的青年,是不分性別、足以讓所有人愣神駐足的美麗。那雙棲息著新月一般的深藍色眼眸微微含笑,青年的聲音輕柔且優雅:“不知諸位可否有約?”“請告知尊上,安倍晴明來訪,有要事相商。”銀發的陰陽師頷首緩緩道。這位美麗的刀劍付喪神三日月宗近微微愣了愣,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安倍晴明,恍然道:“竟然是晴明公光臨,這可真是差點就要失禮了。”三日月宗近打開了門,將他們四人都迎了進來,請他們在客廳中坐下,便優雅地進入了後堂,去喚醒他們的主人了。阪口安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坐下的客廳,準備選取一個好時機發動自己的異能力,來讀取自己所需的情報。他的異能力【墮落論】,可以讓阪口安吾讀取到物品擁有著的記憶。“諸位請用茶點。”隨後從珠簾後走出的則不再是三日月宗近,而是黑發紫眸的少年,他落落大方地將招待品放下,微笑著向客人們說道:“大將稍後便到。”等待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難熬,怡然自得抿著茶的安倍晴明,與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的綾辻行人暫且不提,焦心於橫濱此刻狀況的異能特務科兩名成員,則有些坐立難安了。所幸此間的主人也並非是有意釣著他們,過了一會,便從珠簾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