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縮了縮脖子,總有種被時燁看穿的感覺。“不錯,看來你離開本宮後,愈發伶牙俐齒了。”時燁道,“還有呢?”溫池懵了。時燁問:“還錯在哪兒了?”溫池愣愣看著時燁說話時的薄唇一張一合,他們隔得這麽近,他能看見時燁濃密的睫毛猶如蝶翼,他能嗅到時燁身上的淡香猶如一根羽毛從他心頭拂過,他的目光定格在時燁的薄唇上,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不該有口臭。”時燁:“……”這話說完,時燁臉上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嫌棄,他迅速站直身體,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甚至還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左枝。”守在門外的左枝推門而入:“太子殿下。”“備衣備水。”“是。”時燁沒再看溫池一眼,甩了甩衣袖,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隻剩下溫池尷尬地站在原地,扭頭對上左枝的目光,他笑了笑說:“麻煩你了。”-等溫池收拾完又用好早膳,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他隨著左枝下樓,走出庭院,隻見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上了馬車,才發現時燁一直坐在裏麵等待。溫池輕手輕腳地在時燁對麵坐下,感受到馬車的前行後,他連忙看向對麵已經在閉目小憩的時燁:“太子殿下,我們這是去哪兒?”時燁閉眼道:“收拾爛攤子。”溫池哦了一聲。安靜之中,他的目光在時燁的腿上徘徊了幾圈,終究沒忍住開口:“太子殿下,你不坐輪椅嗎?”時燁道:“沒帶來。”溫池皺起眉,猶豫著說:“可是等會兒你就這樣出去的話,豈不是會被那些人知道你雙腿已經好了?”時燁緩緩睜眼,他的眼睛生得極為漂亮,眼窩稍寬,眼尾上挑,眼底一片清冷,好似這世間的任何事都不會使其染上絲毫情緒的色彩。可惜那些可怖的燒痕依然爬滿了他的半張臉……倘若時燁沒有經曆五六年前的那場火災,恐怕這天下第一美男的稱號早就沒時錦什麽事了。溫池情不自禁地感到惋惜,就在這時,他聽見時燁開口:“你希望本宮一直坐在那上麵?”溫池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我隻是覺得無論太子殿下怎麽做都必定有太子殿下的理由,太子殿下隱瞞了這麽久,突然被那些人知道真相,豈不是意味著前功盡棄了。”說話間,溫池已經腦補了一出宮鬥大戲,失去母親支持的孤獨太子麵對受寵的容妃和人氣極高的四皇子,不得不偽裝殘疾來博取皇上的同情。哪知道這麽一偽裝就是五六年,縱使他無數次想要站起來,也不得不壓製住內心的衝動,繼續扮演殘疾又病弱的太子……不對。這個狗太子一手捏死一個女人,哪裏病弱了?那就是繼續扮演殘疾又強壯的太子。溫池想到一半,頓時被自個兒想出來的“強壯”二字逗樂了,好在他及時忍住了,隻是不斷抽搐的嘴角讓他忍得有些辛苦。時燁神情冷淡地看著溫池變來變去的表情,說道:“仔細想來,本宮並沒有一定要坐在那上麵的理由。”聞言,溫池麵露疑惑:“那為何太子殿下要……”時燁雲淡風輕地拋出一句話:“懶得走路。”溫池:“……”這個狗太子不僅狗,連思想都如此與眾不同。好吧,他承認他就是羨慕嫉妒恨……想到這裏,溫池心裏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好恨。他恨他沒有穿到時燁身上,或者穿到時錦身上,再不然穿到皇上身上也可。到達目的地後,時燁果然沒有坐輪椅的打算,起身便邁著兩條大長腿下了馬車。溫池趕緊跟在後麵。這次溫池腦袋上沒有被罩著頭套,他才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應該在晉州郊區,周圍尤其荒涼,甚至能看見不遠處貧民搭建的棚子以及亂七八糟的農田。相比較下來,隻有眼前這個宅子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不過這個宅子應該是綁匪們臨時搶來的,不僅院落裏晾有很多女人和孩子的衣服,而且地上還有很多雞鴨的糞便沒有處理。難怪之前溫池嗅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當然,現在這股味道依然不好聞,許是放置了太久,就像是有毒氣體一樣刺激著溫池的感官世界,連左枝也在踏進來時輕微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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