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提包掉到地上,平安另一手先著地,幸好地板上鋪了很厚一層地毯,她摔到地上的時候,除了手腕,沒感覺其他地方有不對。

    不過她還是被嚇住了,臉色發白,另一手捂住小腹,急忙地迴過頭,什麽也沒發現,不知道是誰推倒她。

    “平安,平安!”見平安出去打電話那麽久還沒迴來的嚴宿出來找她,沒想到會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心中大驚,臉色突變,大步跑了過來。

    “嚴宿……”看到他,平安心裏的緊張莫名地放鬆下來。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嚴宿的聲音透著驚慌,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平安,眼睛擔憂害怕地看著她,“不會有事的,我們去醫院。”

    平安很想說她沒事,可是看到嚴宿從所未有的慌張和害怕,心窩暖暖的,流淌著一絲甜蜜暖意,她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覺到一陣酸脹的疼痛。

    嚴宿抱著平安匆匆離開了宴會現場,在台上的溫兆容見到他們的身影,低頭跟溫兆閔輕聲說了一句,急急地追了出來。

    “平安怎麽了?”溫兆容大步地追上嚴宿他們,喘著氣問道。

    “她摔倒了,我要送她去醫院。”嚴宿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水,眼神卻充滿了戾氣,他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剛剛平安小聲跟他說了,是有人推了她一下。

    “我來開車!”溫兆容一聽平安摔倒了,臉色微變,立刻就要幫忙。

    嚴宿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溫兆容開車,嚴宿摟著平安坐在後麵,嘴角抿得緊緊的,全身繃得僵硬。

    “我沒事的。”平安靠在他懷裏,聽到他有些加速的心跳,低聲安慰他。

    嚴宿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還是要到醫院檢查。”他撫著她的手腕,“腫了,是不是很痛?”

    “手有點痛。”平安點了點頭。

    嚴宿眼底閃過一抹陰鬱的怒意。

    他們很快來到最近的醫院,嚴宿抱著平安直奔進去,“醫生,醫生在哪裏?”

    溫兆容比較冷靜,他看了醫院樓下大廳的平麵圖,和嚴宿一起到了三樓的婦科。

    醫生在病房替平安檢查身體的時候,嚴宿和溫兆容就在外麵等著,兩個人都滿臉擔憂,連坐下來耐心地等待結果的心情都沒有。

    溫兆容本來不知道平安懷孕了,是在開車來醫院的時候才知道的,他心裏很不好受,既心疼平安,又覺得愧疚,畢竟平安是在他們家宴會上出事的,他們溫家無法推卸責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嚴宿都幾乎忍不住要衝進急診室去了。

    “孩子會沒事的!”溫兆容看到嚴宿這焦躁的樣子,幹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嚴宿掃了他一眼,“隻要平安沒事,就好了。”

    “我會找出是誰推倒平安的。”溫兆容堅定地說,像是一個承諾,一定會給他們夫婦一個交代。

    “酒店應該有閉路電視,你去查一下,現在就去吧,怕有人會毀滅證據。”嚴宿聲音森冷地說,毫不掩飾眼底對那個推倒平安的兇手的殺意。

    溫兆容神情一凜,馬上點頭說,“我立刻就去,平安要是出來了,給我打個電話。”

    嚴宿應了一聲。

    溫兆容立刻醫院沒多久,醫生就出來了。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嚴宿立刻拉住醫生,急聲問道。

    大概是被嚴宿身上那股森然的氣質嚇住,那醫生頓了一會兒才迴答,“嚴先生,請放心,嚴太太沒事,不過動了胎氣,需要住院安胎一段時間,你放心放心,不是很嚴重,隻要休養幾天就好了。”

    說到平安動了胎氣,嚴宿的眼神幾乎要殺人一樣,那醫生嚇得急忙解釋清楚。

    “我知道了,麻煩你,醫生。”嚴宿僵硬地點了點頭,“我可以進去看我太太嗎?”

    醫生急忙點頭,“可以可以。”

    嚴宿進了病房,平安的左手腕扭傷了,已經包紮起來,正在吊針,整個人看起來蒼白虛弱,看得嚴宿的心都糾成一團。

    “醫生怎麽說?”見到嚴宿進來,平安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都沒事,不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嚴宿在床邊坐下,將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

    “別跟爺爺奶奶他們說,會嚇到他們的。”平安輕聲道。

    嚴宿柔聲說,“好,都聽你的。”

    “學長呢?”平安問,剛剛是他送他們來醫院的。

    “他去酒店拿閉路電視的錄影,不管是誰推倒你,我都會讓那個人付出十倍的代價。”嚴宿低聲說著,語氣卻滲著一股千年寒冰似的冷意。

    “那人推倒我的時候,我已經很快迴頭看過去了,沒看到人。”平安說,“我想我最近應該沒得罪什麽人。”

    嚴宿冷笑一聲,“就算你不去得罪別人,不代表別人就不會傷害你。”

    平安握住他的手,“幸好沒事。”

    “對不起。”嚴宿自責地吻了她的臉頰一下,“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

    “嗯。”平安心中充滿暖意,“我好困。”

    “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嚴宿柔聲說。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平安已經沉沉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細微的鼻鼾聲,嚴宿看了她的睡顏很久,才站了起來,走到病房外麵打了個電話給溫兆容,問他查得怎麽樣。

    “拿到視頻了,不過我想還是你自己看看比較好。”溫兆容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嚴宿冷聲說,“我知道了,你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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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兆容很快就將視頻拿了過來,還帶了筆記本,他麵無表情地將筆記本交給嚴宿,“我想,這應該是犯罪行為,要不要讓警方介入,你自己決定。”

    嚴宿微微眯起雙眼,已經猜到溫兆容為什麽這麽說。

    他打開筆記本,播放酒店長廊的那段視頻。

    視頻裏,平安從洗手間出來,身後跟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即使視線有點模糊,但嚴宿還是一眼看出那個人是誰。

    在看到那個人用力推倒平安的時候,眼色攸地閃過一抹淩厲的怒意。

    嚴欣!

    看完了平安摔倒的這一段視頻,嚴宿輕輕地合上筆記本,問溫兆容,“溫先生,這段視就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溫兆容點了點頭,本來他就打算交給嚴宿處理的,他看向病房,“平安怎麽樣了?”

    “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嚴宿冷聲說,“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別這麽說,平安在我們家的宴會上出事,我心裏很愧疚,是我們照顧不周。”溫兆容沉聲說。

    嚴宿沒心情跟溫兆容繼續客氣說下去,“時候不早了,你先迴去吧,有什麽事兒會跟你說的。”

    溫兆容說了一聲好,又看了房門一眼,才轉身離開。

    嚴宿重新迴到病房,看著連睡覺都不自覺護著自己小腹的平安,心裏一陣揪疼,他打了電話給程韻,想請她幫忙過來替他照看一下平安。

    程韻一聽到平安動了胎氣,二話不說就趕來了醫院。

    “怎麽會動了胎氣呢,不是一直好好的嗎?發生什麽事情了?”半個小時後,程韻就來到醫院,看到平安微微發白的臉色,皺眉低聲問著嚴宿。

    嚴宿讓程韻到門外說話,將視頻上的事情告訴她,“我現在有事要去辦,麻煩你照看一下平安,暫時不要跟她爸說,免得大家擔心。”

    程韻說,“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辦點事。”嚴宿對程韻點了點頭,轉身要離開。

    “嚴宿。”程韻叫住他,“雖然嚴欣是你妹妹,但今晚這件事……沒那麽容易就算了的。”

    嚴宿嘴邊浮起一絲冷笑,“我會讓她後悔的。”

    程韻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推門進了病房。

    嚴宿大步走出醫院,直接來到嚴雷海和溫月娥的家裏。

    傭人打開門,一見到是嚴宿,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再看到嚴宿臉色那肅殺的表情,傭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剛從宴會迴來,在客廳說話的溫月娥母女見到他突然出現,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溫月娥站了起來,皺眉看著他,“你來做什麽?”

    嚴欣有些心虛,站在溫月娥身後看著嚴宿。

    嚴宿麵無表情地一步一步走向她們,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嚴欣,“我來這裏做什麽,問你的女兒最清楚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嚴欣看著嚴宿,心裏生出一絲懼意。

    溫月娥從來沒見過嚴宿這個樣子,不僅也有些害怕,拔高了聲音,“嚴宿,你跑到我這裏來兇什麽兇,是不是以為我們母女倆好欺負啊?”

    嚴宿冷冷地看了溫月娥一眼,抬手將她推開,“滾開!”

    “你要幹什麽,救命啊。”溫月娥被推倒在沙發上,見嚴宿目光森冷地站在女兒麵前,一手掐住嚴欣的脖子,不僅尖叫出聲。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嚴宿用力掐住嚴欣的脖子,吐字如冰地問著,眼神充滿了殺意。

    嚴欣臉色漲得通紅,雙手用力摳著嚴宿的手臂,“哥,你要做什麽,我做錯什麽了,救命啊。”

    “嚴宿,你這是在幹什麽?放手,放手!”嚴雷海在樓上聽到動靜,正要出來問發生什麽事情,便見到嚴宿掐住嚴欣的脖子,被嚇了一跳,急忙大喝道。

    溫月娥見到嚴雷海,如同見到救命的浮萍,“你看,你兒子殺人了,快,快讓他放開小欣。”

    “有話不能慢慢說嘛,動手動腳像什麽,嚴宿,快放手!”嚴雷海急忙從樓上下來,大步走到嚴宿身邊,厲聲叫道。

    嚴宿冷笑一聲,“慢慢說?我和這兩個女人沒話好說,你不如問問她,今天晚上做了什麽好事!”

    “不管做了什麽,你都不能這麽對待你自己的妹妹,你想殺了她嗎?”嚴雷海大聲問道。

    “殺她十次都不能消氣。”嚴宿憤怒地瞪向嚴雷海,“就是你縱容她,她今天才敢對平安下手,要不是及時送去醫院,我的孩子就被她害死了!”

    嚴雷海震驚地看著嚴宿,“你說什麽?什麽害死你的孩子,小欣做了什麽?”

    “這話你自己問她!”嚴宿冷眼看向嚴欣。

    “爸,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嚴欣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憐兮兮地跟嚴雷海求救。

    “嚴宿,你先放開你妹妹,她快不能唿吸了。”嚴雷海看到女兒快要斷氣的樣子,心疼地要讓嚴宿放手。

    嚴宿冷哼一聲,“你沒有?你敢發誓你沒有推倒平安?”

    “你要是有證據的話,就把證據拿出來!”嚴欣心虛,可是還是嘴硬地說。

    “對,你拿出證據來。”嚴雷海急忙道,“你妹妹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平安好歹是她的大嫂,嚴宿,你別冤枉你妹妹。”

    嚴宿憤怒地看向嚴雷海,“除了維護這兩個女人,你還會做什麽?是不是不管她們做什麽,你都覺得是對的,就連自己的孫子被害死了也無所謂?”

    “我……”嚴雷海被嚴宿的眼神嚇了一跳。

    “我小心翼翼嗬護的妻子,你竟然敢傷害她,是不是我對你們的忍讓,讓你們得寸進尺了?”嚴宿一字一句地問著,臉色猶如修羅,未等嚴欣反應過來,已經用力地將她摔了出去。

    “啊……”嚴欣被摔到地上,額頭撞到沙發椅角,立刻紅腫起來。

    “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拚了。”溫月娥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往嚴宿臉上扔了過來。

    嚴宿抬手借助遙控器,反手仍了迴去,砸中了溫月娥的嘴角。

    溫月娥大聲唿痛,嘴唇沁出血絲。

    “夠了!”嚴雷海大喝一聲,指著嚴宿,“你……你這個不孝子,是不是連我都想打了?”

    “如果你沒有生下我,我何止想打你!”嚴宿冷聲說道,“管好你的女人,你們最好祈禱平安沒什麽事情,否則,你們會後悔活著。”

    嚴欣尖聲叫道,“為了那個女人,你連自己的爸爸和妹妹都不要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沒有推倒她,是她冤枉我,哥,你怎麽能隻相信她的話。”

    “不要叫我哥,我媽沒有你這種心腸惡毒狼心狗肺的女兒!”嚴宿嫌惡地看著她,他從來不打女人的,今晚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嫌會髒了自己的手,他剛剛真的想殺了她。

    “嚴宿!”嚴雷海大怒,抬手要甩他一巴掌。

    嚴宿抓住嚴雷海的手,“在二十年前的時候,你就沒資格教育我了,我之所以還願意叫你一聲爸,是看在爺爺奶奶的份上,別以為我還是小孩子。”

    “你……你……”嚴雷海被氣得胸口發疼,說不出話。

    “你們要證據是吧?”嚴宿鬆開嚴雷海的手,冷睨著嚴欣,“你到底是有多蠢,才會以為酒店裏麵沒有閉路監控,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真的有證據?嚴欣臉色瞬間煞白!

    嚴雷海見到女兒的樣子,明白嚴宿說的都是真的,他心底瞬間湧起複雜的情緒。

    “哥,我錯了,你別告我!”嚴欣爬到嚴宿腳下,雙手抓住他的褲腳,“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不小心,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她當時是氣怒攻心,失去理智了才會做出那樣的動作,根本沒去想過後果,更沒想到還有閉路監控這迴事。

    “你當時怎麽不想這是錯的!”嚴宿踢開她的手,“別用你的髒手碰到我。”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去警察局,爸,媽,幫我,幫我勸勸哥,我再也不敢了。”嚴欣抱住嚴雷海,哭得那個肝腸寸斷,好像真的非常後悔。

    嚴雷海心裏雖然生氣女兒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畢竟是女兒……

    “平安現在沒事吧?”嚴雷海問。

    “大概要讓你們失望了,沒讓你的女兒害死我的孩子和妻子。”嚴宿的臉色如蒙上一層千年寒冰,就算嚴雷海不開口,他也知道他想說什麽。

    “既然平安母子都沒事,不如……就算了,畢竟小欣是你的妹妹,她還小,你原諒她吧,她以後不會的了。”嚴雷海幹笑幾聲,為女兒求情。

    嚴宿嘲諷冷笑地看著嚴雷海。

    “對,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溫月娥實在不想跟嚴宿求情,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不得不低頭。

    “嚴宿,看在我的份上,就原諒小欣這一次吧,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嚴雷海說。

    “你拿什麽保證?”嚴宿冷漠看著嚴雷海。

    溫月娥說,“這件事傳出去對嚴家的聲譽不好,就算你不看在你爸爸的份上,也要為公司想……”

    嚴宿冷笑,“我還會在意公司?”

    “那你到底想怎樣?真的要一家人到法庭上見嗎?”嚴雷海痛心地問。

    “是一家人嗎?”嚴宿笑了笑,“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你會付出代價的。”

    “嚴宿,嚴宿!”嚴雷海大聲叫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嚴宿。

    “怎麽辦?爸媽,我怎麽辦?”嚴欣見嚴宿這麽絕情,連嚴雷海的話都不聽了,心裏終於感到慌張,求助地看向溫月娥。

    “別怕別怕,我立刻打電話去酒店問問,是不是真的有閉路監控。”溫月娥安撫自己的女兒。

    嚴雷海失望地看著嚴欣,“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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