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其他方向的植物也繁茂起來,互相交織著,織成了巨大而結實的網,將喪屍網在其中,隻能在一定的區域內來迴打轉。可以預見的是,喪屍活動的空間隻會越來越小,到最後再想突破,無論從哪個方向都不可能了。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場景、預見到這一結果的隊員們紛紛打了個寒顫,第一次代入喪屍的處境,隻覺得寒意從尾椎骨一路蔓延而上。這滿目的植物大都是綠色,怎麽感覺到的不是清涼反倒是冰冷呢?跟隨一起進來的研究員們專門拍照、錄像將這一場麵記錄保存下來,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類似的情況,對於他們研究植物、喪屍的行為有重大意義。研究員們示意記錄好了之後,隊員們沉默地上前清理植物,然後給被困其中的喪屍一個痛快。喪屍死亡後,身軀快速消散,能量珠很快顯露出來,可是不等隊員去拿,一根植物的莖葉竟然悄悄轉了個方向,巴掌大的葉片正正好蓋住了那顆能量珠。隊員們:???這是鬧哪樣呢?搶戰利品呢?正在攝像的研究人員連忙拉住隊友,暫時不讓他們上前幹涉,而是轉換角度試圖拍攝留下更清晰準確的畫麵。哦吼,這個畫麵的意義更大了,這植物怎麽看上去也在試圖爭取能量珠呢?難道說它們將喪屍圍起來並非無意而是故意的?就是等著有一天把喪屍圍死了好得到能量珠?隊伍帶著疑惑繼續前進,如果隻有一隻喪屍是這種情況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接下來團隊接連發現了十多隻喪屍,全都是被各種植物阻攔在狹小的區域內,看得越多,眾人心中越發認定這不是巧合,而是植物們“故意而為”。一想到此,清理植物的隊員們忍不住握緊了手裏的武器,吸取勇氣和力量。研究人員則順著那些有意識爭搶能量珠的植物莖葉一路追溯到根部,然後發現同一種植物的狀態也是不一樣的。貨架上一排十多盆同類型的植物,很可能隻有一兩盆、兩三盆會繁盛到突破它們生物學上的定義,而其他十來盆,最多就是比末世前繁茂了一些而已。也就是說,整個花鳥魚市場這樣詭異的局麵,其實隻是植物中的少部分搞出來的。難道植物的變異也遵循二八原則?即百分之二十的植物放肆生長,搞出百分之八十的大動靜?帶著疑惑,賀千山帶隊將花鳥魚市場徹底清理出來,將各種種子、植物、存活的動物、實驗用小動物等等全都一起裝車帶走。將收集好的實驗材料單獨放在兩輛貨車上,準備離開之前,不少人都忍不住眼神複雜地迴頭多看了身後的花鳥魚市場幾眼。不知道多少人在心底暗下決心,必須想辦法加快吸收能量珠,在更大的變故到來之前,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保護好自己和親友。迴到別墅區後,載著實驗品的貨車直接開到了研究院,相關項目的研究員們欣喜地快速將實驗品全部瓜分掉,而貨車則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消毒。吃午飯時,賀千山安排下去,從今天開始,那些戴罪立功的犯罪者又多了新的任務,每天都要清理別墅區內繁茂的雜草,還要歸攏到一處,統一火燒處理,務必清理幹淨。等下一步研究院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如果確認植物有危險的話,就準備將別墅區內的植物全都清理幹淨了。不說團隊內有大量清掃隊隊員的存在,賀家團隊本身就一向不會故意隱瞞太多的消息,於是,一個午休的時間,別墅區外雜草覆蓋道路、花鳥魚市場徹底淪陷的消息就傳開了。尤其是不少人住進係統住宅後,忘不了給手機充電,雖然沒有網絡,但單機的遊戲,本地的功能還是不影響使用的,所以有清掃隊隊員錄了像。一團綠色的花鳥魚市場讓圍觀眾人發出陣陣驚唿聲,尤其是去過那座花鳥魚市場的人,若非市場大門口高高的門牌上還能隱約看到的幾個大字,真的完全無法將視頻中綠汪汪的一大片與他們記憶中的花鳥魚市場聯係到一起。這種畫麵帶給人類的恐懼感似乎是共通的,大概是遠古時期的原始人類對繁茂植被的恐懼印刻在了基因裏?賀家團隊的隊員們睡過一覺倒是平靜下來,下午外出清理喪屍時更加賣力,清理了一下午,在天黑收隊之前,賀千山帶隊又去了一座裝修建材市場,帶迴大量全新的家具家電。隨著住進水泥樓房裏的隊員越來越多,先前帶迴來的家具電器已經分完了,這才又收集迴來十多車,迴來以後立刻分給隊員們,隊員們熱熱鬧鬧地布置起各自的家來。這次連清掃隊的隊員也分到了部分家具家電,安裝好之後,租來的屋子頓時就不一樣了,更像一個家,更讓人有歸屬感。賀千山在湖邊住宅指揮調度安裝隊,宋星橙則準備自行迴莊園一趟,沒想到在迴莊園的路上被人攔住了。借著夕陽最後一絲餘暉,宋星橙注意到攔他的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直接衝到路中央大膽攔下宋星橙的車,對著詫異的宋星橙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後走到宋星橙車窗邊打招唿道:“小哥哥,你好啊,想問一下,你有能量珠嗎?我願意用糧食交換。”宋星橙果斷搖頭,不準備跟他換糧食,而是語氣不善地提醒道:“以後不要隨便衝到路上。”萬一撞到人又沒有人來處罰他,他的良心會不好意思的。年輕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執著地看向宋星橙,追問道:“那、能不能和小哥哥換個聯係方式?以後小哥哥手裏有能量珠都能跟我換,保證比湖邊換得多。”宋星橙看了對方兩秒,琢磨出點什麽,突然笑了一下,好奇地問:“怎麽交換聯係方式?你有網絡或者信號?”得到友善的迴應,男生笑得更燦爛了,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別墅,笑盈盈地說:“我就住在那裏,我叫陳宰祥,小哥哥隨時可以來找我。”說完眼睛發亮地看著宋星橙,仿佛在等宋星橙自我介紹。“你不認識我?”宋星橙意味深長地反問。男生臉上閃過迷茫,似乎不知道宋星橙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隨即又笑起來,認真道:“我就是想認識你,你長得真好看。”說完不好意思地轉開臉,眼睛卻又忍不住不斷瞟宋星橙。“我叫宋星橙。”宋星橙漫不經心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實則心裏已經開始忍笑。男生笑容驚喜,眼神發亮地誇讚道:“你的名字真好聽!”“哦。”宋星橙的迴應卻是冷淡至極,隨意應了一聲,腳下一踩油門,直接啟動車開走了。突然就被甩下的陳宰祥明顯有些意外,仍然站在原地倔強地看著宋星橙遠去的車,表情委屈,像是被拋棄的小狼狗。宋星橙掃了一眼後視鏡,嘴角勾起弧度,手已經拿起對講機,和莊向陽專線通話,讓他派人去查一查這個陳宰祥。在陳宰祥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宋星橙已然打開係統麵板中的城市居民信息,搜索到了對方的信息,然後就發現有意思的地方了,這位三天前就進入別墅區的人,會不認識他是誰?宋星橙都已經習慣了每次出現在公共區域都會收到眾多注目禮的情況了,這種和他搭訕卻表現出不認識他的,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