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嵐的笑意味深長。


    周海心一顫,但好歹年紀擺在那,經的事也多,很快就鎮定下來,跟著笑道,「惠蘭,別來無恙。」


    周永善狐疑,視線在周海、周惠竹以及鍾樹鴻三人身上來迴掃了一遍,最終落在周海身上。


    這三人可以說和女兒都有淵源,感覺她像是特意找上周海一樣?為何她不找鍾樹鴻,甚至不找挎著鍾樹鴻胳膊的惠竹,而是直接對上阿海?


    古裏古怪的,徐秋蘭有些沉不住氣了,「惠蘭,車上的人不請下來見一見嗎?」


    徐秋蘭話還說完,周永福扯了她一下。


    徐秋蘭仍舊不服,「她不是和那誰去了——」


    周永福迴頭瞪了她,人家父母都在,用得著她來操心?


    反倒周徽嵐笑道,「大伯,你讓大伯娘把話說完嘛。」


    徐秋蘭輕哼了一聲,說就說,做出那種丟臉的事的人又不是她。


    李桂香倒想阻止,怕說出來讓女兒丟臉。倒是周永善看出來點什麽,攔下了妻子,決心放手讓女兒施為。他的視線在周海周惠竹鍾樹鴻三人之間來迴打量,前麵兩位更是重點。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之前懷疑的那樣……


    「惠蘭,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你十八年一直都沒迴來,你爹媽掛心得很。」徐秋蘭這話就差沒明著說她不孝了。


    「我去了哪裏,我相信在場的人之中除了我之外,二堂哥應該一清二楚不是嗎?」


    周海心一沉,她果然知道了?是怎麽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大哥,有什麽話是不是進屋裏去說比較好?」


    周永福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惠蘭和阿海之間很不對勁。


    但他更注意到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周圍就聚了不少想看熱鬧的鄉鄰。


    周永善看向周徽嵐,「惠蘭,你覺得呢?」


    「那就進去院子裏說吧。」周徽嵐深知農村人的習性,八卦起來聽壁角趴牆頭樣樣在行,她相信區區一座院牆是阻擋不住他們的,而她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周永善示意周徽嵐與他往旁邊走。


    兩人離了人群有二三十米,周永善低聲問周徽嵐,「惠蘭,你告訴爸,你想做什麽?無論你想做什麽,爸都支持你。」


    周永善看得出來,女兒怕是受了天大委屈了。


    「爸,我想和周海算一算帳。」


    周永善唿吸一痛,算帳?算什麽帳?有什麽帳能讓女兒一迴來就心心念念要算的?女兒直唿周海其名,連二堂哥都不願意叫了。心中的猜測已經幾近真實了。


    周永善點頭,「好,爸知道了,就依你。」


    他們迴到人群中,周永善對周永福說道,「我同意你剛才的提議,有什麽話就到院子裏說清楚吧。」


    然後他又吩咐周大誌,「大誌,去請你二太爺過來。」


    周大福心一顫,「需要如此?」


    三太爺是他們周家碩果僅存的最年長的長輩了。


    要有大事發生了。


    周永善想了想,又吩咐道,「順便將你爺爺以及三叔伯五叔公也叫來,就和他們說,惠蘭迴來了。」


    趁著他們喊人的空檔,周徽嵐走過去,敲開車窗,問高煦,「要進去歇歇腳喝口水嗎?」


    他搖頭,「不了,一會我們就離開了。」


    助手小黃在旁邊探出差來答了一句,「周姐,先生明天還有課,我們要盡快趕迴金陵大學。」


    他的多嘴,讓高煦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不用管我們,司機累了,他歇一會,我們再上路。」


    司機:我不累,我還可以。


    金陵大學嗎?「那你們等一會。」


    周徽嵐快步來到李桂花身邊,「媽,我朋友還有事要辦,就不下車了,家裏有沒有什麽能裝水的瓶瓶罐罐?我想給他們裝點水。」


    「裝水的瓶瓶罐罐?有,有的,我們進屋,媽給你拿。」


    周永善院子裏就有一口井,是早年打的,水質很不錯。


    最後,周徽嵐用可樂瓶給他們裝了兩瓶井水,裏麵她放了一滴靈液。


    她忙活的時候,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視線朝那部車掃過去。


    大興村,周家人住得都不遠,不大一會功夫,周大誌就依照周永善的吩咐將該請的人都請來了。


    院子裏坐滿了周家四五房人,一些徐秋蘭的親戚就擠在外圍,院子外及牆頭或站或趴著本村的村民。


    三太爺親切地拉著她問,「惠蘭丫頭,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


    周徽嵐反問,「大家以為我去了哪裏?」


    周海站了起來,「這個我來說吧,那年樹鴻的部隊傳來噩耗,電報上說,樹鴻腿受傷了,有可能需要截肢,最好的情況也是跛腳一輩子,讓家屬速去。我和你以及駱峰前往粵省探望樹鴻,剛進入粵西,駱峰半道下車迴家,因為要轉車的原因,當天晚上我們住到旅館裏。可是第二天你人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封信,說你和駱峰走了,說你不孝,拜託我幫忙多照顧你父母什麽的。當時我在那裏找了你一天一夜,實在找不著人,隻好拍了一封電報迴家,然後獨自乘車去了部隊。」周海沒說的是,家裏接到電報後,周惠竹立即就動身去了鍾樹鴻所在的部隊。


    「恰逢樹鴻在軍區醫院進行手術,手術他挺危險的。醫生告訴我,讓家屬隨時做好準備。當時我年輕,六神無主,等樹鴻清醒過來,我才記得將消息轉告他。然後他拜託領導幫忙查找你的下落,可惜當時已對過了搜查的黃金時間,最終一無所獲。」說這些時,周海的整個表情都是放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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