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他吧,你可以迴去!”犬養大佐的聲音好溫柔。

    鄧婆婆從容地舒服地吐出一口長氣,慢慢地轉過身,一步,兩。。。。。

    犬養大佐大叫:“八格!”

    可是那一切都是由三閻王、陸顯芝與鄧婆婆早商量好了的。但見那,張大少爺突然象彈丸一樣倒飛起來,朝黃角樹上那個八卦進洞口撞去。原來有一根鋼繩,捆著張大少爺,鋼繩上有一個機關,放到一定的時候,鋼繩就會飛快地縮迴去。把犬養大佐想要的張大少爺象死狗一樣地拖了迴去。

    “鄧婆婆,快呀!”幾十個,上百個人的聲音叫了起來。

    當然來不及了,因為犬養大佐憤怒地揮刀趕了上來。日本忍者齊齊象白色蛆蟲一樣擁了上來。

    鄧婆婆聽到了犬養大佐倭刀的風聲,突然迴過了身,臉上露出了神秘地微笑,就象歐洲那個著名的《蒙娜尼沙》的畫像一樣。

    犬養大佐的動作停住了。因為鄧婆婆的神秘不是畫出來的,鄧婆婆也並不神秘,她是一個光明到幾近透明的人。她的神秘來自於她的身上嫋嫋升起圍住了她的煙霧,那煙霧發出讓犬養大佐不得不逃的火藥味。

    可是他轉身,其他日本忍者卻繼續在往這裏擁,一時把他裹住了。

    所以,隻聽轟的一聲巨響。。。。

    “哦嗬嗬嗬!”馬通蓋村的鄉親們來了!提著一色的攆山的大砍刀。

    “殺日本鬼子!”四方寨的老鄉們來了,抬著當年抵抗元兵屠寨的大木炮。

    “給我衝啊!”烏鴉嘴的老百姓來了,端著打野獸的火藥槍。

    “鄧婆婆,我們來了!”龍灘子的老百姓來了,拿著叉魚的飛叉。

    “殺!”千屋溝的人來了,帶著咆哮的幾百條狗。

    來了,九村十八寨,還有:雙龍橋、野狼村、高腳倉。。。。。。。

    但見密密麻麻,從山上,從橋上,從水裏,四麵八方湧來。象趕場,象攆賊娃子,象趕廟集,象下河叉魚,象上山圍獸,喊聲震天,殺聲鋪地。。。人的潮流一下子淹沒了大木橋黃角樹下的地麵。

    一切都簡單了,大木橋鎮和九村十八寨的鄉親們,一個分切一個日本忍者的腳腳爪爪也不夠分。

    太陽已經偏西了,夕陽在西天發射出血紅的光,人們在地下尋找著,可是找不到鄧婆婆的那怕一根白發。

    “那炸彈是要炸得人屍骨無存的!”歐陽中校為楊燕子擦著淚,撇撇嘴說。

    “放屁,放屁!”三閻王大聲叫起來。

    “傻b!”歐陽中校冷笑一聲。

    胡道生猛地抬起頭,一擺鳥槍戳向了歐陽中校:“你狗日的,馬上滾出大木橋!”

    活活神仙陸顯芝冷冷地盯住他:“你不傻,咱連人話都不會說呢?”

    於老西用川劇高腔吼聲:“我手持鋼鞭將你打!”

    崔成功和莫懷湧兩雙眼紅紅的象要吃人地盯住他。

    馬隊圍了過來。

    大木橋人圍了過來。九村十八寨的人圍了過來。

    楊燕子一把推開了歐陽中校,大步走向鄉親們,雙膝跪了下去:“大木橋的父老鄉親們,是你們,是鄧婆婆的犧牲又一次救了我們這個災難深重的國家!鄧婆婆是永遠不死的!”

    唐道士歎了口氣:“姑娘,我勸你一句,不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何一嘯挺了挺受傷的身子,突然放聲大叫起來:“哭吧,為了我們的鄧婆婆,為了我們英雄的大木橋人!”

    霎時間,哭聲震天價響起來。

    歐陽中校和他的馬隊沒有退去,而是慢慢地向一個人圍去。

    李子生發出了一聲歎息。

    三閻王警覺地迴頭看住馬隊,一推何一嘯,何一嘯一把摸去淚:“你們要幹什麽?“

    楊燕子忙道:“鄉親們,我說過,大木橋實行軍事管製,凡是不明身份的人一律逮捕審查。”

    何一嘯冷笑一聲:“日本鬼子殺了東方英、崔成、地鼠門、大木橋人,殺了我們的鄧婆婆,還不夠,你們還要殺中國人?”

    歐陽中校沉聲道:“何一嘯,這是軍令。來人,逮捕李子生!”

    “敢!”何一嘯一聲吼,三閻王早帶鄉親們把李子生圍在了中間。

    歐陽中校笑了:“嗬嗬嗬嗬!”馬刀一指:“違抗軍令者,格殺勿論!”

    “哈哈哈哈!”何一嘯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大木橋有鄧婆婆頂下的規矩:縱是封門絕戶,隻要有一個在,也不準強盜入侵,也不讓朋友受欺淩!來吧!讓大木橋人殺了日本鬼子,再會會你們這些強盜兵!”

    大木橋鎮鄉親們的武器再次舉起。大木橋九村十八寨鄉親們的武器再次舉起。

    歐陽中校的眼色越來越陰沉,咬牙道:“赤匪,刁民!”他馬刀一下子舉了起來。

    “住手!”楊燕子大喝一聲,迴身盯住歐陽中校:“你們走,關於李子生的命令,由我執行!”

    歐陽中校大聲道:“奉長官司令部命令,特別行動隊督促楊燕子完成命令。若楊燕子不能完成,由特別行動隊執行!楊燕子少校,請讓開!”

    楊燕子緊緊盯住他:“你不惜殺這些老百姓?”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歐陽中校沉聲道。

    “這是些英雄的老百姓啦,歐陽!”楊燕子大聲道。

    “他們現在阻止我完成黨國使命!”歐陽中校從馬上俯身下來攬住楊燕子的腰,把她抄了起來,按在馬上,大聲道:“全體聽令,逮捕。。。。“他的聲音停住了,因為他的聲音停住了,因為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刀,勒在上麵,刀柄在楊燕子手裏。歐陽頭一昂,血流了下來,隻得停住了。

    楊燕子也不與他多說,隻一掌砍在他脖子上,歐陽中校身子一軟,搭拉在了馬上。她迴頭喝道:“我以長官部特派員的名義,命令特別行動隊立刻押送,企圖殺害抗日民眾的歐陽中校迴長官部。違令者,以破壞抗日罪,格殺勿論!”說罷,跳下馬來,一掌重擊在馬屁股上,馬飛快地跑了出去。

    楊燕子久久地站在那裏,直到馬過了大木橋,轉過兩古彎,完全看不到了,她突然迴過頭:“何壯士,請立刻安排人送李子生過天東山。”

    何一嘯一挺身:“是!”

    迴頭盯住胡道生,胡道生一看唐道士。唐道士一捋三羊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陪你走一趟!”

    何一嘯一聲長嘯,朗聲道:“我與胡道生、唐道士、楊燕子長官護送李子生長官過天東山。請三哥組織大家收殮鄧婆婆他們這些英靈的遺體。明日全的大木橋父老鄉親為英靈立碑送行!”說罷,一劍砍在黃角樹下的栓馬石上,劍斷石裂,放聲:“日本鬼子為我大木橋兒孫世代仇人!殺,殺,殺!”

    風又吹了起來。。。。。

    二00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淩晨2:38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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