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燕子目睹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壯烈犧牲,不由麵白眼紅呆得一呆,不過也隻是呆得一呆。立馬一伏身,無數子彈已是唿嘯而至。一顆子彈刮走了她一縷頭發,讓她的頭發披散下來;一顆子彈撕裂了她右肩的衣裳,掛破的雪白肌膚抹上了血跡;一顆子彈撕破了她的褲管,讓她麵上的怒容升起。她伏下沒停身,不斷地翻滾,不斷地改變方向翻滾,直滾入了龍燈籠酒樓。不待忍者追擊,一張大紅棗木桌子已飛了出來,在積雪的地上打著旋滑行著向忍者而來。忍者們急速地射擊和移動著。直把一張棗木桌子打成了碎片。

    一個人象燕子一樣輕盈地從二樓上飛了出來,子彈準確度絲毫不比忍者們遜色地射中了忍者們。忍者雖然心如虎狼,但身體也抵受不住子彈,一下子已被子彈掀翻了四個擺起。因為,那是楊燕子,雙手使槍的。

    看呆了的大木橋鄉親們又騷動了起來。

    剩下的幾個忍者才要開槍,楊燕子已在空中一個橫掠,向殺得如火如荼的日本忍者那狗屁膏藥陣而去。幾個日本忍者呢?冰雪聰明的楊燕子不用安排也知道了他們的歸宿。但聽,大木橋的鄉親們發聲喊,領頭正是那崔成功和莫懷湧,崔成功嘴巴已叫不出聲音,咬人卻還是可以,一把抱住一個日本忍者,張口就咬,莫懷湧早跟上去,抓住對準口鼻一陣亂打,鄉親們一用而上,就象打落水狗一樣,幾個日本忍者聲音、身影都淹沒在了大木橋的鄉親們的人堆裏。

    楊燕子到時,正好看見她的又一個部屬——地鼠門副門主文道靜被衝鋒槍撕碎。不由一聲厲叫:“殺!”雙手緊扣雙槍槍機不鬆,子彈和身體一起向日本忍者落去。

    但,戰鬥真的已接近了尾聲,敢於向前衝的大木橋鄉親們幾乎都犧牲了;對血腥場麵害怕不敢衝的大木橋鄉親因為不好意思退去,就處於日本忍者的射程以內,所以也負傷或死去。在陣中的何一嘯、胡道生、唐道士、楊燕子他們也不過是在進行著敢於血性和責任的抗爭。

    突然,一陣喊殺聲響起,比開始更高更大聲。因為那是聲音本就高八度的女人,大木橋的女人,負傷或犧牲了大木橋人的老婆。她們,衝過來了。

    犬養大佐冷酷的臉上,突然升起了一種驚愕,突然神經質地揮刀跳起來:“射擊!射擊!通通死啦死啦的!”

    有人說:瘋狂複仇的女人,比男人更讓人恐懼。四川女人絕對是這樣的。

    槍聲沒有女人的聲音大,男人們的血跡讓女人眼睛也是紅的!

    女人不會武功,女人甚至拿不動多重的武器。女人的武器是身體,嘴咬,手抓,腳踢。其實女人最要命的絕招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和男人他們不要命地撲上來,抱住你,抓死你,咬死你!

    又是兩百多個婦女呀!上到五十歲,下到二十歲。把日本忍者一下子淹沒在了手的利爪和咬人的牙齒裏。

    犬養大佐還是沒動,他知道他手下的忍者最大的優點就是隻知道殺人,他們不會管眼前是老人、婦女,也不管眼前的敵人勇敢還是懦弱。他們隻是把握最好的方位,用最有效的手段殺人。

    於是,女人們的血當然比男人更快地迸射出來。

    胡道生罵人了:“日你小日本的八十萬代祖宗!”抓住了一個日本忍者,用自己的頭猛撞他的頭,直撞成了兩個血葫蘆。

    何一嘯已徹底地瘋狂了。二十歲的他,隻是因為一腔熱血隻是因為一言承諾隻是因為對大木橋他的家的熱愛,來擔負保衛大木橋的責任。即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經曆,可是即便有經驗有經曆又如何呢?血,鄉親們的血刺激著他的靈魂,他瘋狂了,抓起了一個日本忍者的屍體,翻翻滾滾地當兵器,上劈、下砸、橫掃著日本忍者,所到之處,怕鬼的日本忍者紛紛閃避。

    楊燕子飛不動了,舉著軍統獨有的佩刀,向犬養撲去。

    唐道士的煙杆扔了,抓了一把日本忍者的倭刀,踏著太極步,穿梭在日本忍者群裏,,一刀刀地向殺婦女的日本忍者進擊。

    鄧婆婆笑了,哈哈大笑,聲音震蕩得犬養大佐迴過頭盯住她。眼睛瞪得圓圓的。

    突然,犬養大佐也笑了:“喲西!“他舉刀的手興奮的顫動,身子突然動了。

    因為又一群人——大木橋鎮的孩子們上來了。這狗日的日本鬼子有殺小孩子的嗜好。

    三四百舉著各種棍子、石頭的孩子們,象他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一樣殺過來了!

    鄧婆婆的笑聲停了,再次一把抓住活活神仙陸顯芝:“給我解毒!”

    “不!”活活神仙搖搖頭:“你會衝上去送死,你會衝上去,我知道,你會衝上去!”

    楊燕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吼:“畜生啦!”身子再一次飛了起來,她要阻止犬養大佐那殺人的刀,用她的身體。犬養大佐就象一個吃人的狂魔,張開血盆大口,還有什麽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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