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瞮兒,花園中的花開得可好?」武夫人近來身體又弱了不少,找了好些郎中大夫都無能為力,這日惦記起了那些花,作為兒子當然要陪著娘親去看看了,然後拖上文誠。


    「阿娘你看,這樹桃花今天格外好看,定是看見阿娘來了才會使出渾身解數逗阿娘開心!」武瞮扶著武夫人慢慢地走向那桃樹,忽聞文誠一句:「當心!」兩人均被一陣陰風撲倒在地,文誠拔出配劍一個飛身向前一砍,散了。什麽東西?莫不是。鬼?可是剛剛那團黑氣毫無形態。來不及多想,文誠趕緊去扶地上的人,武瞮還好隻是摔了一跤,可憐了武夫人本身身體虛弱還被嚇了一跳,這迴怕是得幾天下不來床。得知消息的武將軍剛下早朝就馬不停蹄地趕了迴來,看著武夫人的睡顏,一個剛毅的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大男人居然就這麽紅了眼眶。


    「那到底是什麽?」武瞮坐在石階上向湖裏丟著小石子,一雙秀眉緊蹙,文誠站著,看在眼裏:「將軍創下無數戰績,為國立下汗馬功勞,卻也雙手沾滿鮮血,剛剛那團怕是怨氣吧。」


    「我阿娘會不會有事。」文誠不知道該怎麽接了,武瞮也沒打算讓他接話,自顧自地嘆氣,丟石頭。


    「很少見你喝酒。」


    繼續飲了一口:「什麽事?」


    「沒什麽。」夜色中,那個用黑布遮掩全身的人坐在了他的身側:「喝酒可解決不了問題。」


    「嗯。」可還是飲了一口。


    「文誠啊文誠。」那個黑衣人輕笑一聲:「你要走的路從來就不會是平坦的。何必裝作平凡人呢?你看看這將軍府吧!已經快消失在這完美的夜色裏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越來越遠,黑衣人也消失不見,文誠猛灌一口酒,將手中空罐一砸,他蹲在屋頂上,抓著頭髮,強忍著不哭,可眼淚就是往下麵流。是的,自從他來到了將軍府,戰事頻發,將軍一年鮮少在家中,也就意味著他沾染的鮮血更多,夫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還受如此驚嚇......可不都是因為他的到來?他越想就越生自己的氣,他隻是想要一個像家一樣的地方,僅此而已。


    「阿誠哥哥,阿誠哥哥你在嗎?」


    「在上麵。」


    武瞮帶著一壇酒爬上屋頂,坐在文誠身邊:「你也睡不著啊!」


    「嗯。」


    「陪我喝點。」


    「好。」


    酒過三巡。


    「未之你知不知道,你十歲那年,相府的那個,嗝~,那個二小姐,看上你,你呢,哈哈哈,整天給她甩臉子,嗝~,她還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你猜猜,後來她為啥不理你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來來來我告訴你,當時,我對她說...嘔~」


    文誠:「你。。。」文誠扶住睡著的武瞮,讓他靠著自己,他輕笑出聲:「也不知道是誰大肆宣揚我是龍陽,害我被將軍罰了大半日的倒立。」


    第4章 征戰(上)


    不過三日,皇上又下旨命將軍出征邊關,這迴還封了武瞮為副將。聽聞那些賊寇的頭兒身後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這也是為何他們即便屢戰屢敗,也要屢敗屢戰。


    文誠幫著武瞮穿好了戰甲,手中捧著他的頭盔遲遲不肯給他。


    「我會沒事的。」武瞮用手搭上了文誠的肩膀,雖然這麽說,但是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難免心中沒底,萬一,迴不來了呢......


    「我陪你去。」


    「未之,別這樣,如若我出了事,我娘還有你。」


    「我陪你去,你不會有事的。夫人那邊有阿青。」文誠很怕如果自己沒有跟著去,這將會是見他的最後一麵,他不願。


    過了許久,武瞮終於應下了。


    那日,清晨的霧還未散去,武夫人在阿青的攙扶下為三人送行,孱弱的身子感覺風一吹便會倒,武將軍紅著眼眶看著她,又怕自己心性不定,猛的迴頭,一個翻身騎上戰馬:「阿青,好好照顧夫人!」


    「是,老爺。」阿青已然是帶著哭腔了。


    「娘,兒子去了。」


    「瞮兒......」


    文誠和武瞮向武夫人行了個禮,亦是強忍心中酸楚上了馬。隨著馬的嘶鳴,三人便趕去城門與軍隊匯合。


    「將士們!此戰隻許勝!不許敗!」武將軍舉起手中那把與他並肩作戰了大半輩子的劍,看著眼前的將士,心中亦是燃起熊熊戰火,勢要將邊關賊寇打得如喪家之犬。將士們紛紛舉起手中兵器應和著將軍:「隻許勝不許敗!隻許勝不許敗!」


    「出發!」


    這次武將軍帶兵三萬,一行人浩浩蕩蕩得向邊關進發,然後在邊境處安營紮寨。


    營帳內。


    「文誠,此戰聖上既派了我,又將瞮兒也一同派著,怕是兇險。你記住,無論如何,保護好瞮兒。」


    「將軍您放心,將軍府對我有天大的恩情,文誠定拚死護住公子。」


    「阿誠,這麽多年,我們也早已將你當作親生孩子般看待,如若我,出了什麽事,你與瞮兒要互相扶持,如果可以,便再也不要插手朝堂之事了。」


    「將軍放心,文誠謹記於心。」


    「去吧,瞮兒該找你了。唉,從小他就離不得你。」


    「是。」


    從小,他就離不得他。


    還記得十歲那年,十一皇子周歲宴,皇上在宮中大辦酒席,宴請不少臣子,武將軍與武夫人自然也將武瞮一同帶了去,奈何文誠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麵,年紀也小,便將他留在了將軍府。起初武瞮說什麽也不願意進宮,哪怕隻是去吃一頓飯,哭著喊著要把文誠帶上,還是武夫人好說歹說才拖了去。進了宮,和其他公子哥不熟絡的武瞮又開始念文誠,扯著武夫人的衣服站在那低著頭也不說話,悶悶地吃完飯便急著迴家,還被武將軍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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