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伸出手來,向丹歌道:“一張符籙一萬,三張三萬。你是朋友,我給你八折,兩萬四,拿錢吧!”他說著又從桌子的兜裏一掏,掏出一張塑料牌子擺在了桌上,“還可以掃碼。”


    丹歌愣了神,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個財迷啊!論咱倆這關係,你不得給我打個零折?”


    天子冷著臉,輕哼一聲,道:“哼!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麵吧?關係就三麵之緣,那給你打三折,九千塊錢。微信支付寶?”


    丹歌氣鼓鼓,他看著天子眨了眨眼,然後他思索著往旁邊一看,眼睛一亮,忽然道:“那人就是你的貴客嗎?”


    “嗯?”天子立刻扭頭去看,丹歌趁此時機一把奪過了天子手中的朱批符籙,施展神行霎時就跑得沒影兒了。


    天子咧嘴笑了笑,他本來也隻是和丹歌開個玩笑罷了,並沒有想真的要錢。然後他笑意收斂,臉色一正,繼而身後一拍腦袋,歎道:“我說著要快速打發了他,怎麽又和他玩起來了?!這會兒他走了……”


    他說著往兩邊遠處望去,皺起了眉頭,“可我的貴客呢?”


    “你的貴客剛剛跑走了。”院子對天子說道。


    “別瞎說。”天子搖了搖手。隨後他扭頭進院,腳已經踏入,頭卻留在了外麵。他這樣向後傾著看向丹歌跑走的方向,有那麽一個瞬間他覺得院子說得對,而這想法的出現讓他不禁擔憂起來,“不會貴客真是他吧?他怎麽會認識風標的呢?”


    他又皺了皺眉,走迴了屋中,陷入了等待之中。心內期待著他等待的貴客可一定別是丹歌啊!


    而另一邊,丹歌在拿到天子符籙之後,一刻不停地往酒店趕去,他本已施展起了神行,也就不歇下來,一路神行著飛快地跑迴酒店。


    他迴到酒店後,就和子規四麵探查,確定了金勿還沒有返迴,酒店內也沒有人監視。於是兩人放心地進入了機靈兒的房間。


    丹歌子規坐在沙發,丹歌將那兩張畫圈的朱批符籙拍在桌上,講起了他的計劃。


    丹歌道:“子規曾的猜測,馬心袁一方既然在金勿那裏得知了劍眉星目的赤瑕和我是同一個人後,肯定會告訴風家,將燧皇陵風家接引之死推到我們身上,以轉移風家的注意。


    “但風標已經迴族,無論他是否已經被關禁閉,他作為風家家主的次子,而且信驛供過職,他在此事上必定能說得上話。從風標對我的勸告中可知,他已經想好了風家的接引典購是必死的,他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


    “所以他勢必會提醒風家,不讓風家完全放下對馬心袁一方的懷疑。而風家既然依然會對馬心袁一方保持足夠的懷疑,馬心袁他們就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為了洗脫這罪名,金勿依照他馬心袁的允諾,遲早會出現,勸我們去找一找風家的典購。他們隻需故技重施,在我們出現時造成殺案,並通過新聞發布,就能給我們再抹黑一層,而風家對於他們的懷疑,就降到安全線了。”


    子規點了點頭,“對,對於此,你和風標的想法一致,而我的疑慮在於你造成風家典購的死會得罪風標,如今風標表明態度,我就沒有疑慮了。我們可以放手去幹,那麽你的算計之中,我們如何將這劣勢逆轉呢?”


    丹歌從兜中掏出一張紙條展開,上麵寫著的是風家典購的情報。丹歌指著這情報,道:“這風家的典購住在城北的一所公寓內,金勿的殺手要行動,決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典購一定是會死在家裏的。


    “他們如果要故技重施,一定和上次一樣,編一條新聞最好,那樣馬心袁他們才能把自己擇出去。而這一次比上一次對他們更有利的地方在於,因為實體在家中,所以這一次發現典購屍體的,必定隻有你我金勿三人,而不會有其他的圍觀者。


    “上一次是鏡頭使出渾身解數,才把我們搞成了焦點,這一次隻要拍到我們站在屋中,那我們就是首要嫌疑。所以我預備下了這個……”


    丹歌說著指向桌麵,那兩張朱批符籙。“這兩張符籙上繪的是正,可以依照心意所想,我們到時隻要按在身上,心中想著隱身,我們的行跡就會完全消失。但是,我們隱身之後隻能保持不動。”


    子規點頭表示聽懂了這些,但他很快問道:“我們這個隱身的時機呢?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地隱身,那樣金勿也會發覺不對。而且我們當場隱身,金勿勢必能很快將我們的隱身破掉。”


    丹歌道:“對,所以時機非常重要。我們知道,新聞的事實就要有照片,馬心袁他們安排的拍攝者,才是我們對付的關鍵,隻要那拍攝者拍不到我們,我們就是安全的。


    “那麽他們的拍攝者會以何種方式出現,並順理成章地拍下照片呢?我猜是以圍觀者的身份。也許我們一進屋,就會有人呐喊,然後馬心袁安排下的群眾就會出現,將我們團團包圍,我們出不去就任他們拍了。


    “也就是這些群眾出現的時候,就是我們隱身的大好時機。我們隱身也就導致馬心袁的計劃就落了空,這時候我們要安排機靈兒,扮作路過的警察讓群眾退去。然後機靈兒拿著備好的相機對屋內拍攝,同時協助我們撤退。”


    “後續因為馬心袁一方沒有拍到我們,也就不會發布新聞。但我們會帶上機靈兒的照片發布新聞,照片中隻有金勿一人,這就把這件事情和我們的相關性抹除。然後我們隻需要把那竊聽器中有關金勿和馬心袁的對話附帶,馬心袁一方就完全把罪名坐實了。”


    子規皺了皺眉眉頭,說道:“這樣的目的性可太明顯了!這一條對話語音決不能附帶!我們自己隱身進而陷害金勿還可以有的解釋,就說我們當時情急,恰有隱身之法,金勿他自己不會,隻能怪他自己無能,他對我們會稍有抱怨,卻未至於嚴重懷疑。


    “而如果有關於金勿和馬心袁的對話出現,金勿勢必會懷疑到我們,那麽他很可能扯下偽裝。我們完全站成敵對後,你想知道的他為什麽對焦家下手這樣的問題,就不好搞答案了。”


    丹歌皺起了眉頭,“那我們要怎麽證明金勿是馬心袁一夥的呢?”


    “不要想這麽多了,我們先把自己擇出來,再想金勿和馬心袁的關係吧。其實證明金勿和馬心袁的關係,也隻需要一張照片就可以。我們如果有了那張照片,就隨時能發,不必跟在這件事情裏麵。”子規道。


    “好吧。”丹歌點頭。許多事情確實不急於一時。


    隨後他看向機靈兒,“你可聽明白了?你要身穿警服,帶好相機。我們去到這公寓時,你也隨後出現,但和我們不是一路。我們進屋之後,應該很快就有呐喊聲傳來,那時候你就迅速衝到我們所在的房間,也就是這一棟公寓的第二單元102房間。


    “你最好能衝在最前,先行一步把屋內沒有我們隻有金勿一人的情形拍攝下來,不要留給金勿太多的反應時機。然後你將群眾疏散,保證我們能迅速撤出。我們全力施展神行,凡人是看不到我們身影的。”


    機靈兒點了點頭。但他稍稍沉吟,之後他雙眸一閃,問道:“無論我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總之警察的出現一定會引起馬心袁一方的緊張,他們如果察覺不對,放棄了計劃怎麽辦?”


    “放棄了計劃……”丹歌皺著眉,想了想,道,“按道理警察的出現,能對屋中的嫌疑人形成控製,也就是對我們形成控製。那種形勢應該是對馬心袁他們有利,不會放棄才對啊。”


    子規說道:“機靈兒的猜測也不無可能,我們隻要做好計劃,就什麽情況也能應付。我想如果沒有人喊,我們就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離開公寓,你溜達一圈兒,也離開就是了。沒人陪我們演戲,我們就盡快散場。”


    “好。”機靈兒應付著點了點頭。


    三人議定了一切,機靈兒就把丹歌子規送出了門。但他迴到屋裏,坐在沙發上就盤算起來了,“馬心袁一行如何察覺異樣呢?群眾中會不會有那馬心袁的人呢?我利用好這個散場,不就是一出好戲嗎?”


    這機靈兒修行不如丹歌子規,可論起心思活泛,丹歌子規就遠遠不及他。他細致地想著,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謀劃,散場之時,才是他的好戲上演之時。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傍晚,金勿迴來了,而今天金勿顯得心事重重。這讓丹歌子規有些猜測,這樣子,應該是為之後提出去找風家典購在醞釀情感了。而如果金勿今天不說的,丹歌決定就逼一逼金勿。


    而逼的方式還是老一套,就說他們在商丘沒有線索,要啟程去江陵,而關鍵的是順路要去焦家。


    金勿或許有馬心袁的承諾而有恃無恐,但如果金勿用到了馬心袁,那麽馬心袁也必定會催促金勿,讓他盡快提及去找風家典購的事情。丹歌逼得越緊,那麽金勿也就被催得越緊,所以金勿今天或許不和丹歌子規提及找風家典購,但近幾日一定會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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