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玩的挺大啊?!”丹歌子規齊聲諷道。


    惡占據高天之上的月宮,月光照耀到的地方,就是被這惡侵襲的地方,人們不知不覺間已經置身險地,而能挽救他們的,僅僅被認為是一場遊戲。人命豈能兒戲?!


    異獸長歎一聲,“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這個遊戲就是業膻根設下的。它成為了太陰星君,是會受到天庭的監察的,所以它不敢下狠手殺人,隻能布下這個遊戲,把兔子們困頓其中,隻要兔子們不能齊聚,它就能一直高枕無憂。”


    “那這個遊戲完成的條件是什麽?”丹歌子規講到了正題上。


    “在七日之內,將博物架上的物品正確地交給困在這遊戲裏的三隻兔子。”異獸答道。


    “三隻?”子規疑惑不已,“不是十隻嗎?”


    異獸搖了搖頭,“隻有三隻,它們也是這遊戲的參與者,它們隻能告訴你們有十隻兔子。事實上確實有十隻兔子不假,但是落入遊戲之內的,僅有這三隻。”


    丹歌點了點頭,信心大增,“那這樣說來這個遊戲就簡單了不少。”


    異獸此時卻不屑地一笑,“簡單?如果我不出現,你們能在七日之內想到這遊戲裏僅有三隻兔子嗎?”


    子規忽然想起了他們那日法力外泄激發博物架上的物品神性,正是有三個格子上的物品是亮起來的,那會兒其實就已經在告訴他們這遊戲裏的兔子僅有三隻了!


    他想到這裏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得到過這遊戲中兔子數量的線索,但我們卻沒有從線索裏分析出這樣的答案。”


    異獸點了點頭,丹歌子規的表現理所當然,“你們經曆了幾天,也看出來了,這個遊戲七天之內絕無可能破解,業膻根在這遊戲上頗為自負,也仰仗於它的智慧確實不低。但它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的存在,我可以把這個遊戲的所有都和盤托出,你們隻需要如法炮製就好了。”


    “可在我們之前,應該有不少人都參與到這遊戲裏,你為什麽沒有交代給其他人呢?”


    異獸歎了口氣,“都試過了,因為我作為業膻根的善麵,和它的形象一模一樣,認識的就把我當做它,要殺死我,不認識的把我當做怪獸,也要殺死我,我都沒有機會交代一切,而且一般旁邊都有凡人在,我就不好擺明身份。


    “這次不同,你們無意間觸發了兔子們的法器,他們看到希望,所以才會不計後果為你們和我創造單獨見麵的條件,代價就是,要承受亂劍穿心之苦。所以你們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覺得以十兔的修為,第二次破壞遊戲規則,就無異於自尋死路了。”


    子規丹歌點了點頭,原來十兔要承受這樣大的痛苦為他們創造條件,他們的擔子很重。


    異獸繼續說道:“這個遊戲的完成方法很簡單,隻要給予三隻兔子對應的物品就可以了,而我告訴你們這遊戲裏僅有三隻兔子之後,想必你們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了。”


    異獸說的不錯,子規丹歌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那三格發光的物品,每一格應該對應著一隻兔子,他們隻要找到對應的關係就好了。


    “那個博物架上,每一格內的所有東西都對應著一隻兔子的法器,從博物架頂開始算,為一,下來的第一行第一格為二……”


    子規忽然插話,“第一行二格為三,三格為四,翻下來第二行第一格為五,以此類推?”


    異獸頗為驚異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不錯,你們早就想到了?”


    丹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們想到了,然後又推翻了。”


    異獸大睜雙目,“為什麽又推翻了?”


    “因為我們發覺,這博物架上的物品都是相關玄學五術山醫命相卜的各樣東西,和童謠中兔子的描述並不相關。”子規答道。


    “你們連這五術也察覺到了。”異獸又吃了一驚,搖頭讚歎這眼前的二人,“你們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但卻是最聰穎的,你們發現的一切,都是對的。至於那童謠,它其實不是關於兔子的描述,而是記載了一場發生在月宮內業膻根在幕後主導的一場叛變。


    “業膻根好大喜功,月宮之變是它很為驕傲的事情,所以它編成了童謠,被人們廣為傳唱,聽在它耳中就好似人們在對他歌功頌德一樣。”


    丹歌子規一言不發,靜靜等待著下文。


    “太陰星君座下有十兔,統管五術。


    “大兔掌‘命’,《紫微鬥數》、《子平推命》和《星平會海》為其法器。


    “二兔掌‘醫’,精通針灸、方劑和靈療之法,尤精靈療,自己纂書,名為‘靈療典籍’。三兔四兔為二兔副手,三兔主配藥,握有搗藥杵,四兔主煎藥,掌握藥爐和蒲扇。


    “五兔掌‘山’,修為最高,有《玄典》、《養生》和《修密》為其法器,六兔是它的副手,並無任何法器隨身。


    “七兔掌‘相’,有方印、羅盤和八卦鏡為其法器,八兔為其副手,手握一杆精金鐵鍬。


    “九兔掌‘卜’,有《梅花易數》、《納甲斷易》、《太乙神數》、《六壬神課》、《奇門遁甲》和《易經》為其法器,占卜之術天下獨絕,十兔作為它的副手,掌握象牙算籌。”


    丹歌子規聽著,和他們記憶中的博物架物品一一對應,大致無差,隻有一處有些差別,在博物架上第三行第一格對應八兔的格子是空的,而八兔子是掌握精金鐵鍬的,看來是博物家裏鐵鍬放不下,就被豎在了一側。


    他倆又一想,那被他們激發神性而發光的物品所在的格子,對應的就是五兔、九兔和十兔了,這三兔就是落入這遊戲內的兔子了。


    “這月宮之變,自是發生在太陰真君帶迴業膻根斷腿之後了,天上也不過十數日之前,人間就是十數年前了。也正因為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所以我們還算是能等得起,過個十載二十載,天上也不過過去半月多而已。”


    異獸先是調侃了一句,之後就講入了正題,“太陰星君前往地府觀禮的事情被九兔占卜有害,觀禮自然觀的是業膻根的刖足儀式了,九兔百般勸阻,更提醒絕不可以帶迴地府一絲一毫,太陰星君頗為不爽,拂袖而去,之後還帶了一大根血淋淋的骨頭迴來。


    “九兔算定後事,日後太陰正星歸位,它自己尤為關鍵,於是自請下凡,太陰本就不爽,立刻應允並不挽留。於是九兔十兔下凡而來。


    “而那一根被帶迴的業膻根腿骨,則被太陰打磨,送與三兔作為藥杵,那腿骨晶瑩透亮,宛如白玉,此藥杵即被命名搗藥玉杵。


    “玉杵每日與天界珍奇藥材接觸,那玉杵內留下的一絲業膻根殘魂日益強大,到某日終於發難,借機控製了大兔二兔三兔。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和童謠一一對應了。


    “大兔子已被業膻根控製,前往太陰麵前進言,說它算定太陰將有大病,因大兔子精通‘命’,可以推定人的命運,太陰自然不疑有他。他就請來二兔子診治,二兔子確診太陰有隱疾,安排下三兔子抓藥四兔子熬。


    “果然,過幾日之後,太陰大病不起,他隻以為是大兔子算定的大病來臨,殊不知是二兔三兔下的毒。又過幾天,大兔又進言,說或許是太陰修行入了歧路,不如請五兔前來看看。這業膻根其實是想借此機會探一探五兔的心思。


    “以五兔的修為,一眼就能看出太陰並非修行誤入歧途,略一深究就能知道是大兔二兔三兔聯合要害太陰,它此時覲見太陰,若是閉口不說,則是與業膻根同流,若是說了,則是與業膻根相悖。”


    異獸講到此處,歎了口氣。


    丹歌子規迴想童謠,“五兔子死了,也就是說,它告訴了太陰事實,然後被大兔二兔等殺害了。”


    異獸點了點頭,“當日,我在地上,忽聞九兔啼哭,十兔問它為什麽啼哭,它說五兔一去太陰殿,再難迴來。果不出九兔所料,五兔一去難迴,出來的隻有六兔和八兔抬著的它的屍首,而月宮對天庭的交代是,太陰病重,五兔趁此時機欲殺太陰奪位,被二兔毒藥藥死了。”


    子規忽然問道:“太陰既然知道了真相,為何不救下五兔?而且六兔是五兔的副手,想必是一同去的,它還活著,是叛變了?”


    異獸搖頭,“太陰奄奄一息,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五兔死後不久他也死了,被業膻根奪了身體。而六兔隻是明哲保身而已,它緊握《玄典》按在五兔的胸腹,讓五兔靈魂依附,防止被二兔的毒藥抹殺。七兔勘定五兔葬身之所,在月宮背麵的月陰之地,讓業膻根放下心來。”


    丹歌打斷道:“月陰之地,那縱使保有靈魂,也難以轉生啊!這七兔讓業膻根放心,他是叛變了吧?”


    異獸又搖搖頭,“七兔善‘相’,它找到了個好地方,在這月陰之地的中心,有一處大環山,隔絕外界,內部呈現陽性,七兔把五兔的墓地選在大環山山頂的陰陽均衡之處,促進五兔的轉生。六兔七兔八兔都是表麵依附,暗地裏正與業膻根為敵。


    “到去年,九兔有感而孕,誕下一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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