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澤怔了怔,似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對自己道歉,畢竟眼前人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往大了說,他是東臨國太子,往小了說,他是自己效忠的主上,而作為上位者,他都沒有必要對自己說抱歉倆個字。看懂人臉上的驚訝之色,段辰淵斂住眼底的複雜,“現在這裏的隻是魏淵。”不是東臨太子,不是你效忠的人,隻是那晚欣賞你的才情,上前與你結交,將你視為知己好友的魏淵。意會到人的意思的楚忻澤忽的燦然一笑,伸手自懷中掏出才做好不久的荷包道:“那魏淵兄定要收下這份禮。”順著人的動作看去,就見那白皙的掌中安靜的躺著一枚青絡煙紫色的荷包。荷包的繡工算不上好,看的出來是生手,但是段辰淵卻覺得掌中的荷包打哪兒都好,打哪兒都完美。東臨國出戰的習俗,他自是知曉的,雖然明知道那隻是前人編出來安慰自己的話,但是不得不說心中是遺憾的,但是現在,卻有人親手補上了這份遺憾。眼神微微放軟,抬頭,他看到了對麵人含笑的雙眼。“不管這輪月生來是圓滿亦還是殘缺,但我相信魏淵兄有能力令它滿溢而圓,而我也隻願此戰順遂,願魏淵兄不日就能平安歸京。”收緊掌中的荷包,感受著心口微微發燙的某種不明情愫,段辰淵用著此生最為柔和的嗓音,一字一句的道:“此生得遇阿鈺,亦是我一生所幸。”而這份幸運,我是否能永遠抓住,再不放開呢?……第二天,收到荷包的魏霄興奮的就差沒嚷得全軍得知了,第一時間將之掛在了脖子上,寶貝的不行,如果不是楚忻澤提醒他沐浴要摘下,他想必是泡湯也定不取的。看著魏霄眉眼裏的興奮之色,段辰淵壓下心底湧起的那抹情緒,將銳利的視線放於前方。而不管倆人心中是何種想法,終的就在全軍慢慢的適應中,一個月後,他們抵達了最終目的幽海城。伴隨著吱嘎吱嘎聲,城門被數十名年輕的士兵們大力的自內推開,一張張滿含希冀守軍的臉出現在了城門之後,顯露在段辰淵眼前。隨著守軍領頭的先行單膝跪下,身後眾將領皆一一跪下,一片黑壓壓的人潮中,傳來駐軍將領染著期待與激動的震天喊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城中,無數已緊閉了月餘門戶的百姓們,如同一一被喊聲驚醒冬眠的動物,他們或扒著自家門縫裏往外瞧,或打開窗戶探著腦袋往城門口看,那膽大的也終於敢一個個的踏出家門……當看到城門口城中熟悉的駐軍守領,以及自萬裏之外趕來的太子援兵時,激動與希冀的色彩,瞬間染紅了那雙深藏著恐懼的雙眼。“咱們有救了,太子殿下來了,咱們不用死了,太子殿下真的來了,太子殿下真的來救咱們了……”隨著門外百姓們一聲接一聲聲嘶力竭激動的唿喝,無數都還隻敢躲在門後的百姓終於一一都走出了家門,看著城邊,看著援軍,無不自發加入到了這激動的喝喊之中。激動的淚水自他們眶中湧出,哽咽的淚混合著顫抖被他們吼出,被死亡恐懼整整籠罩了近月的無數百姓,這刻無不抱著身邊的親人,孩子,父母,幾近崩潰的嚎啕大哭。不是絕望,不是痛苦,是一片茫茫絕境中終見一縷光亮的希冀,是他們守了數月,等了數月,以為自己會被如先前的數座城池般被徹底放棄,會城破家亡,親人會在身旁引頸受戮,終見的希望。他們太累了,太累了,腦海中的那根神經崩的太久太久,不知道是否被放棄,不知道下一秒是否還能唿吸到空氣,不知道在下一個來年,是否還能看到妻兒在伴,兒孫繞堂。萬幸的是,他們等到了,東臨國沒有放棄他們,皇上沒有放棄他們,太子真的從萬裏之外的京城趕到了,而不像不久前大肆傳播開的皇帝為安撫民心,才不得不將太子推出來,卻根本沒打算讓太子來邊境送死的流言。哽咽的哭過了,抹著滿臉的淚笑過了,所有百姓攙扶著親人,自發在自家門前跪倒,無論街頭巷尾,無論進城的數萬大軍是否看的到他們的身影,他們都恭敬而感激的跪著,以自己最虔誠的姿態,一次次的大唿著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口號,經久不歇。馬背之上,段辰淵看著兩旁那張張希冀淚流滿麵的陌生臉龐,看懂那雙雙眼底深藏著的希望。第一次,他是那樣真實的明白‘太子’這兩個字所帶來的力量,同時,也是第一次的那樣真實的感受到身為太子的自己肩扛的重扛與責任。他是東臨國太子,他是他們的希望,他是段辰淵,將來東臨國的帝皇。馬車中,親眼見證了馬背上男人身上氣勢一點點改變的楚忻澤,默默的將車簾放下。絕境能徹底壓垮無數脆弱的普通人,卻壓垮不了一個內心強大的強者,因為強者天生是絕境裏的弄潮兒,是絕境裏的逆行者。他們注定要在絕境中成長,逼的越狠,成長的愈快,而段辰淵就是這樣的強者!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出門覺得天氣挺好,結果迴來熱成狗,夏天到了,好熱啊感謝在2020-05-22 09:51:35~2020-05-23 12:2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落微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6章 窗前那片白月光 16推拒了接風宴, 婉拒了洗塵酒,進了都府,腳才剛落地不久的段辰淵就召集了城中幾位重要將領,去了解最詳細的情況。阿桂一聽說現在就要議事,心疼的直皺小臉,“少爺您身體本來就沒好,一路上還這般操勞,太子哪像之前,現在是一點也不懂得心疼您了。”楚忻澤聽到這話, 笑著敲了他的小腦袋一下道:“當時殿下與我朋友相稱,現在是上下屬關係, 身份不同, 自是不能還像從前一般。”阿桂一臉不服氣,正好見到不遠過來的魏霄, 立刻道:“可是魏統領就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在其位謀其職, 自是不同。”“少爺怎麽說都對。”魏霄才過來, 日常追問道:“阿鈺, 你身體怎麽樣?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看看?”楚忻澤搖了搖頭道:“無事,我又不是琉璃做的, 子樂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太子殿下跟眾位統領該等咱們了,咱們還是快點過去吧。”說著倆人往內堂而去。待倆人到後,堂下已坐了好幾位將領, 正跟段辰淵低聲交談著什麽,見有來人,好奇迴頭,當看到楚忻澤這麽個麵若冠玉還‘弱不經風’的少年郎後,眼中無不閃過或詫異或上懷疑的色彩。段辰淵也沒向眾人解釋倆人的身份,示意了下留出來的位置,又多看了楚忻澤一眼道:“身體可還吃的消?”楚忻澤搖了下頭,笑道:“屬下無事,謝殿下關心,咱們還是先了解下最近戰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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