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無意,楚忻澤遇見了那一夜情中的另一個主角,麵對女人各種矯揉造作的賣力表演,聽著她如何對當初的自己一見鍾情,這麽多年來如何撫養愛護他們兒子,為了他如何如何不容易等等等等後,難得產生了點惡趣味。於是在裝模作樣的更人搭了一段時間的戲後的某天,他給了女人一個人性的選擇題,要相依為命多年的兒子,辛苦度日,還是要曾一夜情的對象,嫁進豪門。楚忻澤向來是個惡劣的人,他不喜歡看猜的到結局的故事,於是乎一轉頭,他就將這件事“無意”透露給了一夜情得來的便宜兒子,本以為能看到一場有關人性的撕逼好戲,不想手裏的任務提前完成,他提前離開,這場戲最後不了了之。這不過就是他無數任務中的一個小插曲,甚至算不上小插曲,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不,在楚忻澤接收到t91自動傳輸的數據,知道了小小花骨朵經他短短時間‘愛的教育’調、教下,在短短十多年間瘋狂長歪成為地獄級霸王花,bug還正是這朵地獄霸王花後,隻覺眼前一陣懵逼。這是現實版的作死一時爽,再穿火葬場麽?這個世界他名孟澤,是個倒黴催的可憐孩子。說他是個倒黴催的小可憐,不僅因為孟澤幾年前出了場意外,丟失了十五歲前所有的記憶,對自己的曾經一無所知,更是因為醒來後遇到的那對自稱他父母的倆人與陌生的家庭。孟澤是家中的獨子,照理來說他們都該對忘記曾經惟一的兒子不說寵到心尖,至少也該是關心嗬護倍至,但倆人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存在著某些無法言明的惡意,從生活到精神,給予著無數的折磨。父親孟海是個扭曲的異裝癖,他不僅自己喜歡打扮成女人,還喜歡上了將孟澤打扮成女人。從開始的誘哄到威脅,從威脅到不安分的動手動腳,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一年前被母親無意撞破。女人平時對孟澤就是一副刻薄嘴臉,雖沒說動手打罵,但諷刺冷暴力無時不在,所以在發現這件事後,他徹底暴怒了。沒有去責怪自己老公,反而恨上了自己兒子,在她的眼裏,如果不是孟澤,孟海不可能變成異裝癖的變態,自從那天開始本就不平靜的家陷入了崩潰的階段。羞辱,謾罵,偶爾的拳腳相加後是父母劇烈的爭吵,是父母親動手打架將家裏砸的稀巴爛後哭天搶地的要死要活。三個月前,這個早已搖搖欲墜的家,終於徹底散架,倆人離了婚。離開時,女人將最惡毒的詛咒留給了躲在門後的孟澤,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出自己內心中的那種惡心與怨毒。然而孟澤的日子依舊過的不如意,因為近兩個月來,他開始頻繁的做夢,夢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總是對他笑的,在冰冷的鐵欄後,在燦爛的陽光中,在綠草茵茵的空地上……有那麽多那麽多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就是沒有這個住了三四年的家。孟澤雖然沒有十五年的記憶,但是他有常識,他不傻,夢做多了,他也開始懷疑,懷疑這裏是否真的是他的家,與他相處了三四年的倆人是否真是他的父母。隻是還不待孟澤將事情弄清楚,今早在外通宵了一夜的孟海,一身酒氣醉熏熏的迴家後,竟想當場強了他,好在卻被拚命抵抗的孟澤給推倒,驚慌之下逃了出來,整整幾個小時的慌不擇路下,就有了楚忻澤睜眼所見的那一幕。而如果楚忻澤沒來到這裏,按正常走向,孟澤會被一個人販子帶走,最後被賣到地下黑市,幾經轉手下最後會進到一個私人研究所,在那裏經曆無數的非人實驗後痛苦的死去。將人抱出一片荊棘的雜草叢,上車後的孟子騫看著人不自覺打著顫,傷痕累累的小腿,溫和的眸底是滿滿的心疼。跟前排的司機道:“將毛巾用純淨水浸濕了遞給我。”不到半分鍾,一條浸著涼水的毛巾被遞至了後座人手中,沒有直接去幫人清理腳上的傷處,孟子騫對著正蜷縮在他懷中,白著小臉的人道:“如果疼就告訴我。”懷中人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抿著不安的唇,然而那隻收攏的小手與微泛上白的指尖,卻清楚的說明著人內心的不安與緊張。“沒事了,警察馬上就來了,”輕聲安慰。聽到警察兩字的他眼睫顫了顫,似乎有些安心,將人的微表情與動作全部收在眼底的孟子騫,這才柔和著眼輕緩的幫人清理著腳上的傷處。他手中的動作很輕,嚴謹的細微似怕磕傷了懷中早已受傷不輕的人,而在涼水的滋潤下,那受傷處不僅沒有丁點痛感,反而被柔軟的毛巾輕拭著腳心時,還帶著股說不出的癢意。孟子騫就見視線中那秀氣的腳趾頭,他每輕拭時,它總是跟隻受驚的兔子般,粉嫩著指甲蓋瑟縮一下,一小會兒的功夫,它的主人就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怯的紅了耳尖,像極了春末掛在枝頭愈漸熟透的水蜜桃。見到這幕,他不動聲色的將心緒收斂。給人清理完小腿上的傷後,孟子騫將人放到了一旁的坐椅上,這才準備處理起自己的。隨著男人將褲角的卷起,但見一排微沁著血的牙印顯現人的腳踝處。自車內後視鏡中看到這幕的司機大驚,“孟教授你被蛇咬了,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抬手示意司機別太緊張,他不在意的笑了下,“沒毒的,沒什麽事。”“可是……”“先等警察來。”打斷司機還想說的其它話後,孟子騫側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咬著下唇,眼中蓄滿自責,正死死盯著著他傷口處的人。似乎是覺察到他的目光,那人下意識的抬起眸,可是卻又在對上自己的視線後,立刻驚慌的將眸子垂下,縮著肩膀怯生生的,像隻怕極了一切風吹草動的小動物。雖然少年的頭低的很快,可那中的複雜與難過的自責卻依舊被對麵的孟子騫捕捉了個清楚。對人安慰的一笑道:“沒事,不用怕,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等警察來。”無意識的緊了緊發白的指尖,楚忻澤瞥了眼人的傷處與放在旁邊的生理鹽水,猶豫躊躇了好一會,到底是拿起擰開,準備幫救自己的好心人衝洗著兩排微沁鮮血的傷處。見到人從頭到尾都沉默的抿著唇角的小動作,孟子騫眼底隱藏極深的暗色更晦兩分,但是麵上依舊是一副淺笑模樣,那笑似三月碧河上的漣漪,一層一層的似能漾進人心底去。“沒毒,別擔心。”幫人用鹽水反複衝洗傷口後,楚忻澤又拿了條幹淨的新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浸出來的鮮血。感受著腳踝皮膚上的癢意,看著人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動作,孟子騫開口的很是隨意,“你家人電話多少,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免得他們擔心你。”話落瞬間,孟子騫就見對麵人身體一僵,小臉猛的一白,手中原本還拿著的毛巾‘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隨之下一秒,一直安靜的人抬手一把緊抓他打算拿手機的腕。“不要!”驚慌到極近變調的顫抖。車內的倆個人似都被人突如其來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還不待孟子騫發問,他就見身邊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瘦弱的肩膀,劇烈的顫抖起來。“別碰我,不要,不要……”他整個人瞬間像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無法擺脫的夢魘中,顫抖的唇不住的哆嗦著,同時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個字眼。也是這時孟子騫才注意到,在人緊抱著自己肩膀微微露在外那截手臂的白皙上,有著幾道被掐後留下的淤青。眸光微不可查的一凜,眼底的暗色洶湧而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