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是什麽人?”東方不敗麵上微現詫異,手中拈著一枚繡花針,凝眸盯著林聰。

    “我,我是新來的護院,對不起,打擾教主您清靜了,我這就走。”林聰眼珠亂轉,考慮要不要告訴東方不敗有人要對他不利,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男人惱怒的喝聲:“你出來幹什麽?誰讓你出來的?”

    林聰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是個劍眉星目十分英俊的男人。

    “看什麽看?誰讓你來這裏的?你是哪個堂口的?這麽沒規矩,這裏豈是你來的地方?”這帥哥惡狠狠瞪著林聰,“還不滾,等我挖了你的眼?”

    “是,我這就走。“林聰趕緊退後,那人這才調轉目光去看庭院中的東方不敗,像個抓到老婆偷情的妒夫,怒氣衝衝的訓道:“哼,我才出去一會兒,你就想勾搭別的男人是不是?真是個天生的浪.騷蹄子,我一會兒看不住都不行,還不進屋去?“

    東方不敗也不惱,小女人似的偎向那帥哥,手在他胸口揉著,溫婉討好的笑道:“蓮弟,你別生氣了,我就跟他說了一句話,你要是不開心,我這就殺了他。”

    此刻看不到人,林聰才注意到東方不敗的聲音低沉悅耳,雌雄難辨,帶著沙沙的磁性,十分好聽。

    “算了,大敵當前,別為這些小事費心。”那蓮弟顯得憂心忡忡,“東方,任我行逃走了,我怕他隨時會來黑木崖跟你為難,你有什麽打算?”

    “怕什麽,水來土擋,我十幾年前能關他一次,難道這次會怕了他?”

    “你別大意了。”

    “蓮弟,我好開心,你這麽關心我,我真是開心死了,來看看,我繡的這朵牡丹好不好看?”

    “別膩歪了,我沒心情。”

    蓮弟,蓮弟,莫非是楊蓮亭?林聰正想偷偷從門縫裏往裏偷窺,就見一行人躡手躡腳的逼近過來,正是任我行一行人,但沒有林平之。

    此刻林聰易容成普通護院武士,生怕任我行一行人為掩藏行蹤殺人滅口,急忙後退,等眾人進去,才又就偷偷躲在門外,向內窺視。

    “東方不敗?你是東方不敗?”任我行一進門就怔住了,他印象裏的東方不敗還是過去那個俊秀無比的青年,哪曾想十多年沒見,昔日的青年變成了紅妝,要不是那張臉輪廓變化不大,他簡直不敢相信。

    “放肆,誰讓你們進來的?”楊蓮亭臉色一變,隨手拿起旁邊繡了一半的紅布

    蓋在東方不敗頭上,斥道:“還不進屋?竟會沾花惹草。”說著他猛的一推東方不敗,神情有些慌張。

    “哪裏走!”向問天橫跨一步攔在東方不敗身前,同時,東方不敗握住楊蓮亭的手,朝他溫婉一笑:“蓮弟莫怕,待我打發了這幾個人,你陪我畫畫好不好?”

    “磨蹭什麽,要打就快打啊!”楊蓮亭四處張望,眼見任我行等人將前後出入的路都堵死了,他不由焦灼的望著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手拈繡花針,斜眼瞅著任我行,又看了看其餘三人,最後目光凝在任盈盈臉上,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突然之間,粉影一閃,林聰眼一花,就聽“啊”的一聲慘叫,任我行手下的一個人身子一歪,摔在地上,已然斃命。

    任我行等人臉上變色,粉影又是一閃,又有兩聲慘叫,跟隨任我行上黑木崖的人武功不是一流也是二流,但在東方不敗手下,竟像是毫無反抗之力,但見滿庭芳菲中,粉色人影快如旋風般從幾人身邊繞了繞去,隨即好幾聲慘叫唿痛聲,有人倒地不起,有人捂著胸口或別的地方,任我行和向問天上官雲等幾個武功最厲害的互相使了個眼色,身形變換,堵住了東方不敗前後左右的去路,將他堵在中間,手中武器毫不留情的向那粉影招唿。

    楊蓮亭武功低微,沒人把他看在眼裏,他卻也不逃,滿臉緊張,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粉影,直到東方不敗戰三大高手依然不敗,甚至遊刃有餘,而其餘三人則手忙腳亂,不斷有人被東方不敗手中的繡花針刺中,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嘴角翹起,但神色依然充滿關切。

    任盈盈看出不對,隻怕自己這一方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急的不停往門口看,她等的自然是林聰和林平之。隻是她沒想到,林聰答應來黑木崖並不是為了幫任我行□□,她隻是來參觀人妖的,她不見了,林平之首要自然是找她,更不會幫著□□。

    眼看任盈盈不住張望,林聰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再等等看,她對任我行沒好感,等下要是落敗,她隻打算搶了任盈盈就逃,別人的死活她才不在乎呢。

    任盈盈眼看父親這一方要落敗,那說來助戰的夫妻,居然臨到跟前,雙雙失蹤,她急的不住跺腳,有心加入戰團幫忙,但也知道自己水平低微,去了隻會添亂,東方不敗像是對她略微留情,每次從她身邊繞過都沒動她,顯然是沒把她放眼裏。

    “哼,不自量力。”楊蓮亭眼看東方不敗要取勝,便忍不住得意。

    “我先

    殺了你!”任盈盈滿肚子氣,拔劍刺向楊蓮亭,楊蓮亭武功低微,根本躲不開,被任盈盈一劍刺穿左肩,不由“啊”的一聲叫。

    他一叫,那團本來快如閃電的粉影一滯,“蓮弟,你怎麽了?”東方不敗急問,居然舍棄那三人,朝著楊蓮亭奔來。

    任盈盈立即橫劍架在楊蓮亭脖子上,喝到:“東方不敗,你再往前來一步,我殺了他!”

    “任盈盈,你要敢動蓮弟一根汗毛,看我不把你活剮了!”東方不敗手中的繡花針已刺到任盈盈眉心,任盈盈手往下壓,楊蓮亭悶哼一聲,脖子上血流如注,東方不敗隻得針往下撥,先救楊蓮亭,但就在此刻,任我行手中的劍和向問天手中的鐵鞭已經到了他背後,他卻好似不覺般,手中針挑開任盈盈的劍,一腳踢在楊蓮亭的大腿上,將他整個人踢得飛起,越過高高的樹叢,落入庭院外。

    林聰聽到砰的一聲,轉頭向楊蓮亭下跌處看去,隻見他騰地爬起來就要衝入院中,林聰急忙上前攔住,低聲道:“別去,快走,別給他添亂。”

    “不行,東方受傷了,他會死的,我絕不會丟下他。”楊蓮亭竟是十分冷靜,眼望著庭院內,神情堅決,“大不了一起死,我們總是在一起的。”

    林聰一怔,沒想到楊蓮亭對東方不敗竟深情如此,剛才看他那麽唿來喝去,還以為他把東方不敗當禁.臠看待,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真是奇葩。

    突然林聰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轉頭一看是林平之,他一臉的沒好氣,正要說什麽,她急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點了楊蓮亭的穴道,將他推給林平之,小聲說:“你先想辦法帶他走,我救個人就去找你。”

    “你到底在幹什麽?”

    “現在沒時間解釋,你聽我的沒錯,快走吧,晚了來不及!”林聰推了林平之一下。

    林平之猶豫了,看林聰一臉正經,知道她不是鬧著玩,雖然不滿,還是背起楊蓮亭走了。

    林聰等他走遠,立即閃身入庭院,此刻東方不敗已是勉力支撐,他背上插著任我行的劍,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鞭痕,受了重傷,他的行動再也快不了,粉色小襖和綠色長裙上灑滿鮮血,但因為楊蓮亭脫險,他沒了後顧之憂,便用了全力,任我行等人一時也拿他沒辦法,怕他手中針神鬼莫測,便幾個人圍著他纏鬥,想著等他血流盡了自然會倒。

    又鬥了一會兒,東方不敗失血過多,終於不支倒地。任我行手中的劍正要往他心口插,林聰趕緊衝進去,手

    一揚,一粒石子彈開任我行的劍,她到地上撿了把劍,刷刷幾下逼開任我行等人,趁他們錯愕,挾起東方不敗就逃。

    身後幾人大唿小叫的急追,林聰施展淩波微步,逃出任我行等人的視線後,東方不敗□□了一聲,不斷咳著說:“往左拐,咳咳……有個園子,把我藏在院子裏假山的洞中,你再去引開他們……咳咳……”

    林聰也知道自己帶著東方不敗逃不出任我行等人的追捕,就聽東方不敗的,把他藏在假山的洞中,從懷中摸出隨身帶的治傷藥,放在他手心,說:“楊蓮亭我救走了,你要是傷好了,就到福州福威鏢局找他。”

    “謝謝……咳咳……我要死不了咳咳……一定會報答你的……”

    “再說吧。”

    林聰救人隻是一時衝動,根本不在乎東方不敗的報答,交代完就匆匆離開,找地方洗掉易容,換了自己本身的衣服,正要路過一條小溪,她跳到小溪裏,全身濕透的又爬迴來。這下子,東方不敗留在她身上的脂粉味就被衝了個幹淨。

    四處亂轉了一會兒,就碰到急匆匆而過的任盈盈,任盈盈見她一身濕透忙問怎麽迴事。

    “哎,倒黴啊,我剛才看這裏景色太美,走著走著就不見你們了,不知怎麽的迷了路,我一著急,不小心滑了下,掉進小溪裏了。”林聰搖著頭一臉晦氣,“哎,你們見我相公了嗎?這麽久,他也不來找我,是不是也迷路了。”

    任盈盈薇薇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林聰,才意味深長的說:“不知道,我也沒見他,不過剛才倒是有個人搶走了本該被我爹爹打死的東方不敗,還有那個楊蓮亭,居然也不見蹤影了。對了,靈珊,你死活跟我來黑木崖是不是就是知道我們這裏風景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忙死我了,都沒修改哦,可能會有個別錯字和語句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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