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顧不上去追那人,匆忙扶起林平之查看他的傷口,林平之已經是臉如金紙,出氣多入氣少,胸口洇染出大團的血漬,林聰急點他胸口幾處穴道,先將血止住了,再運內力護住他的心脈,她氣的手發抖,但想到林平之畢竟是主角,多災多難可以有,應該不會就此死去。

    嶽不群下手真狠,他當時絕對存了一劍刺死林平之的心,隻是兩人爭袈.裟,林平之身子微偏,錯開了要害,那一劍就戳在他的肺葉上,繞是如此,傷勢也夠嚴重的。他當時就昏迷過去了,直到林聰忙活了大半天,他們來時是傍晚,等到天色微亮,林平之才呻.吟了一聲,眼睛眯開一條縫望著嶽靈珊。

    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情緒,林聰知道,他肯定認出偷襲的人是嶽不群了,但好在,她預防針打的早,又一路不斷提點,他總算是沒懷疑她跟嶽不群串謀圖他家的劍譜。

    “能走不能?”林聰扶著林平之,他點了點頭,手臂撐著地麵想起身,這一用勁兒,胸口頓時又湧出血來,他咳嗽一聲,嘴角冒出血沫子,林聰看的眼淚掉出來,嗚咽一聲,從懷裏摸出手帕擦幹淨他嘴角的血漬,低頭說:“對不起……謝謝你。”

    “別這樣,珊兒,這不是你的錯……咳咳……”林平之捂著胸口,費力的說。傷了肺,他聲音撕拉暗啞,剛說這一句,嘴角的血就又湧出來,林聰心如刀割,眼淚撲簌簌的掉,手絹就沒離開林平之的嘴角,血漬剛擦幹淨,就又冒出新的來。

    “別說話了,平之,你別用勁兒,我背你去找大夫,你撐著點啊,千萬別……”林聰哽咽著哭出來,隻覺此刻真是她一輩子所遇到最艱難的處境,雖然明知是在幻境中,依然心如刀絞,恨不得替他受這苦楚。

    “別擔心……咳咳……我沒事……”林平之大手輕輕撫摸嶽靈珊的臉頰,擦掉她滿臉的眼淚,他幽幽歎了聲,心裏又怎能毫無怨恨?

    為了這辟邪劍譜,他父母被殺,家園被毀,從富貴公子哥淪落到寄人籬下四處遭人白眼,如果不是嶽靈珊,隻怕他要遭受更多折磨,此刻再被視為恩人的師父偷襲奪劍譜,這世間的一切黑白對錯都已經跟他以往的認知徹底顛倒,什麽是善,什麽是惡,隻有實力才是王道。

    林平之當下不再吭聲,林聰背了他出門尋醫,好在天色已經亮了,兩人找到一家規模頗大的醫館,林聰敲開門,遞給滿臉不情願的大夫一片金葉子,那大夫立即揉著眼,喜笑顏開的打開門,認真殷勤的給林平之處理傷口。

    林聰怕

    嶽不群又追來討要那被她扯下的布料,幹脆就在醫館住下了,直到半個多月後,林平之傷勢好的差不多,能走能跳,兩人才離開醫館。

    但接下來該去哪裏,又有點犯愁。兩人易容去林家鏢局轉悠過,發現那附近盤踞了好幾股不知何方勢力,顯然都是打辟邪劍譜主意的惡徒,林平之的神色越發陰鬱起來,要不是嶽靈珊,隻怕他遲早要練辟邪劍譜掃蕩了這些魑魅魍魎。

    最終,兩人在郊區租了戶農家小院,裝作尋常夫妻,先有個落腳之地,再圖謀別的。林平之還是像以往一樣對嶽靈珊體貼入微,但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了很多,心思也藏的很深,不如以往般跟嶽靈珊說說笑笑,嶽不群那一劍終究還是傷了夫妻感情,就算林平之不懷疑嶽靈珊的心,但對著仇人之女,終究有些意難平。

    林聰對這種狀況也沒辦法,她隻當做不知,該幹嘛就幹嘛,到了晚上,林平之往往又跟白日截然相反,雖然還是不多說話,但動作十分火熱,往往糾纏著林聰纏綿大半夜,似乎借此來彌補白日對她的冷淡,又似乎借此在發泄心中的鬱結,這可憐的娃陷入糾結迷茫中了。

    作為鏢局,如果想振興,那一定要有拿得出的實力才行,福威鏢局當初能在武林立足,靠的是林平之太爺爺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辟邪劍法,被人如此輕易滅了,就是林平之的父親武功太低微,林平之既然想振興鏢局,那就要苦練武功,以往他在華山已經夠勤奮了,再被嶽不群刺了一劍後,深刻明白求人不如求己,於是簡直發奮的林聰都看不下去了。

    兩人到福建也差不多兩個多月了,初冬的天氣冷的人隻想鑽被窩裏,可林平之每天天沒亮,雄雞剛打鳴,他就爬起來練功,這時往往林聰還睡成死豬,連知道都不知道。等到她醒,一般都是上午十來點了,爬起來洗漱完,到廚房裏揭開大鍋的蓋,裏麵溫著林平之做好的早餐。而此刻,林平之一般都已經到附近的山上練功迴來了。

    望著一身寒霜手拎著兩隻野雞的林平之,林聰撅起嘴,老公這麽勤奮是好事,可武功這個事絕不是三天兩天就能一飛衝天的,除非有奇遇,如她在天龍裏那般,用北冥神功吸了好幾個一流高手的內功,才能天下無敵。

    但在這裏,卻去哪裏找武林高手吸內功,如果不是特殊際遇,北冥神功隻能吸跟自己功力差不多的人的內力,遇到高手強運北冥神功反而會受害。於是林聰不得不打起辟邪劍譜的主意。

    中午吃過飯,林平之開始練內功,林聰也不吵他,獨自坐在另一

    個角落試著運行辟邪劍譜上記載的內功心法。劍譜上記載,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那是針對男人而言,因為練了這個內功心法會欲.火焚身,大概類似於吃了超強力的春.藥,沒有宣泄途徑就會把自己活活脹死。

    但對沒有那玩意的女人來說,又會是怎麽個欲.火焚身法,就好奇死林聰了。她試著按心法運行了一周,頓時覺得身上某處開始空虛寂寞冷了,情不自禁的望了眼林平之,舌尖無意識的舔了舔唇瓣,恰此刻林平之望過來,頓是被嶽靈珊饑渴的眼神嚇了一跳。

    “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林平之笑著走過來,手摸著嶽靈珊的臉頰,在她唇上吻了吻。這一吻不得了,林聰立即像蛇一樣纏著林平之,饑渴難耐的呻.吟道:“平之,脫衣服,快,我受不了了……”

    “啊……”林平之從沒見妻子這麽熱情過,簡直熱情的不正常,他在她激吻他脖頸時終於騰出唇舌喘著氣問了句:“怎麽了這是?中午吃的肉不對勁?我……唔……”

    沒什麽說的,先戰再說!

    隻是林聰沒想到辟邪劍譜居然霸道之極,平時生龍活虎的林平之被她折騰了一整個下午,整個人累癱在床上,喘著粗氣,眼神戲謔的望著她,看樣子很想說幾句調笑的話,但累的太狠,沒勁兒說。

    饒是如此,林聰體內的邪火居然還餘勁未消,她舔了舔唇瓣,林平之立即做求饒狀笑道:“不行了,我真沒勁兒了,歇歇吧,珊兒饒我一次吧哈哈……留點給以後啊嘻嘻……”

    “平之,我練了辟邪劍譜。”林聰也沒打算再戰,別說林平之,她自己也受不了。整整一個下午六七個小時高體力消耗,她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啊?”林平之翻身坐起,詫異的望著嶽靈珊,“不是說不能練嗎?誒,對了,是你練,不是我練,原來你……哎,怪不得你……這麽……”他斟酌著說什麽詞好,最後卻笑了滿臉。

    “這功夫好啊,偶爾助助興倒是不錯。”

    “好你個頭啊,你去弄吃的,我試試效果如何。”林聰若有所思的下床,天氣雖然寒冷,可她運動了那麽久,一點也不覺得冷,辟邪劍譜的邪火猶在,她披了件外袍,手中撿了根樹枝到院子裏練那辟邪劍譜。

    林平之做飯到一半,出來就見林聰手中揮舞著樹枝,整個人快如疾風般在院子裏跳躍挪騰,那速度絕對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程度,他不眨眼的看著,好幾次都沒看清她是怎麽動的,隻覺眼前殘影晃動,嶽靈珊整個

    人就像是一團光影,這是真正的快如閃電。

    看的林平之驚歎的張大嘴,完全忘了鍋裏的飯。

    林聰一套劍法舞下來,體內終於平靜了,那邪火發泄完了,隻覺得餓,餓的恨不得吞下一頭牛。轉頭就見林平之呆若木雞的看著自己,院子裏飄著一股飯煮糊的味道,她大叫一聲奔向廚房,就見一鍋粥已經糊了一半,根本沒法吃。

    嗷!林聰慘叫一聲,迴身就捶打林平之怒道:“都是你,不是讓你做飯嘛,餓死我了,這下怎麽辦?”

    “下山去飯館吃唄。”林平之笑嘻嘻的抓住嶽靈珊的手腕,臉上神情十分興奮,一掃多日來的陰鬱,到房間裏拿了衣服,給嶽靈珊穿戴好,兩人下山到山腳的小鎮上飽餐了一頓。

    林聰的飯量是她平時的三倍,吃的林平之頻頻瞪大眼,嘖嘖稱奇,最後兩人又打包了一大包食物迴家。

    “平之,我在想,或許你也能練這辟邪劍法。”路上,林聰沉吟著說,“據說這武功是一個太監創的,我想他創這個武功可能是想調理身體,想重新恢複男兒雄風,所以正常的人練了才會□□焚身,疏泄不及時就走火入魔而死。”

    說到這裏,林聰突然噗的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林平之納悶道,看嶽靈珊笑的好看,便也笑了笑,“這有什麽稀奇的,至於你笑成這樣?”

    “我不是笑這個,我是笑我爹,當時我跟他搶劍譜時扯下了一塊布料,你猜上麵寫了什麽?”林聰越發忍不住笑,她哈哈的說:“那布料很小,當時他估計以為不影響,就沒硬奪,哈哈,其實那布料上就寫了兩個字——自宮,你想想,他練功練的□□焚身,自然會覺得不對,然後就要想開頭那句話,欲練神功,必先什麽呢?隻怕□□焚不死他,好奇心也會撓死他了,畢竟如果不是我們看過劍譜,隻怕想三天也猜不透這劍譜居然如此淫.邪。”

    太監的內心果然是變態滴。

    林平之想想嶽不群那樣的假正經,練辟邪劍譜後□□焚身,一邊納悶一般百思不解的樣子,忍不住也哈哈笑起來。

    突然覺得對他的恨已經沒有最開始濃烈了,想到這段時間對嶽靈珊的冷淡,他心中愧疚,就雙臂一抄,將嶽靈珊橫抱著胸前,真誠的道歉:“珊兒,這段日子對不起你了,雖然你一再說你爹爹圖謀不軌,可他真的差點殺死我後,我還是忍不住遷怒你了。”

    “知道錯了,以後加倍對我好就行了,夫妻嘛,本就是要互相

    扶持的。”林聰不以為意,摟著林平之的脖子吃吃的笑著說:“快迴家吧,你也試試那辟邪劍法,說不定咱倆互補還真能練成這神功。”

    林平之“嗯”了聲,加快腳步,兩人迴到家裏,脫衣上床,林聰教林平之內功心法,林平之隻運行了一周,臉色就潮紅,滿身大汗淋漓而下,身上某處膨脹無比,他火一樣的目光望著嶽靈珊,這次輪到她幫他瀉火了。

    沒幾個迴合林聰就受不了了,這邪功對男人的勁兒更大,她抵受不住後就也運功,頓時覺得愜意無比,□□的過程中,她突然想,莫非這辟邪劍譜其實本就是要兩人練的,那創下這劍譜的太監可能在創作過程中,腦海中yy的是以後變成真正的男人後,找一如花美眷,夫妻雙修,快活似神仙,那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真正的圓滿。

    不管創作這劍譜的太監到底怎麽想的,反正林聰和林平之經過一夜的夫妻雙修後,第二天一早,兩人體內的邪火都差不多到了尾聲,便聯袂到院中練劍,頓時覺得身輕如燕,好似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陣風,劍譜中記載的所有招數都隨心所欲,指哪兒打哪兒,不管角度多刁鑽,兩人實施起來都如行雲流水般毫不費勁。

    一路劍法練下來,兩人都出了一身汗,體內的邪火終於平息了,隻覺饑腸轆轆。

    如此這般,兩人在小院中住了兩個多月,除了吃喝睡覺外,就是雙修練功,將整部辟邪劍譜全部練成,互相看對方,都覺得彼此的劍法堪稱當世無敵,林平之便躍躍欲試的想迴林家鏢局,找那不長眼的惡徒們試試這辟邪劍法的威力。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節放假,店裏沒什麽生意,更一章,盡可能遠離小黑屋哈。如果晚上還有一章更新,就當是驚喜啦,過了這兩天,就又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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