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地被緊緊摟住,林聰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跟楊逍分開之前並沒有相聚多少日子,那時感情也談不上多濃烈,他霸道,她迫於任務順從,喜歡有,但還不到愛的程度。

    乍然分開,他那邊不知道,她這邊波折不斷,時時刻刻都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刀,為活命,硬生生逼著自己學會算計,從一個溫室小花拔苗助長般成長起來,此刻突然被楊逍這麽抱著,他溫暖寬厚的胸膛似乎隔離了這世上所有的風雨,從此隻有安逸祥和,她安全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驀然之間,林聰的眼圈紅了,她之前還怕他記恨她出言不遜,此刻,所有的擔心成了多餘,他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懂她的苦衷。

    “丫頭,想死我了。”楊逍越發用力,簡直恨不得將紀曉芙揉到骨頭裏去,他激動的聲音裏帶著顫音:“我再也不跟你分開了,以後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不許你離開我一步。”

    林聰掙紮著轉身埋入楊逍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所有的擔憂恐懼害怕全部不用再隱忍,一股腦通過眼淚發泄出來,楊逍的衣服遭了災,他全無所覺,滿心隻有愧疚和心疼,平時的花言巧語貧嘴貧舌此刻居然一句也想不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哄懷中失而複得的寶貝,隻能本能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她的臉頰,連聲安慰:“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旁邊的人卻不甘寂寞,那笑眉笑眼的人咕的怪笑一聲,咋舌道:“楊左使,你夫妻敘舊也罷,親熱也罷,好歹先把這幾個人處理了,等藥效過了,那玄冥兩尊可不好對付。”

    楊逍這才轉頭看了眼地上的三人,柔聲對紀曉芙說:“等我一下。”然後他鬆開紀曉芙,眼都沒抬,拔出腰間短劍,切西瓜似的將玄冥二老的頭顱割了下來,林聰驚叫了聲,眼看他又要對阿朵下手,林聰下意識張了張嘴,本想喊住手,隨即又把這兩個字咽了迴來。

    突然叮的一聲,那笑眉笑眼的人閃身上前一根筷子阻止楊逍下刀。

    “蝠王,幹嘛攔我?莫非你看上她了?”楊逍促狹一笑。

    “誰跟你一樣風流好色?”那人白了楊逍一眼,眉毛蚯蚓似的扭來扭去,沒好氣說:“她是汝南王帳下的愛將,留著她拷問出元朝的兵力部署再殺。”

    “你說誰風流好色?”楊逍極快的瞥了眼紀曉芙,惱羞成怒的一掌拍向那人。

    那人身形極快,避開他的掌風,麵帶得色的瞥他一眼

    ,哈哈笑道:“全天下誰不知道楊左使風流瀟灑知己遍天下……哈哈……”他大笑著挾起阿朵破窗而出。

    “這個該死的蝙蝠。”楊逍恨恨的罵了聲,走過來攬著紀曉芙有點訕訕的說:“你別聽這死蝙蝠胡說,我自從認識你之後,就再沒看過別的女子一眼。”

    “他就是韋一笑?”林聰到沒在意這個,她好奇的望向窗外,輕功獨步天下的青翼蝠王韋一笑誒。

    “哦,你倒知道他?”楊逍將紀曉芙的臉扳正對著自己,板著臉說:“不許看別的男人。”

    林聰“噗”一聲笑了,摟著楊逍脖子說:“好好好,我以後就隻看你一個人。”

    “這才乖。”楊逍拉著紀曉芙往外走。

    “一會兒客棧的人看到屋裏死了兩個人,會嚇瘋的。”

    “放心,這客棧的老板是明教的人,自會收拾幹淨的。”

    “我們去哪兒?”

    “你說呢?遊湖好不好?”

    “好……唔……瘋了你……有人來了……”

    “……我忍不住嘛……有人來我能聽見……再來再來……”

    夜晚,煙波浩蕩的湖麵上,一艘華麗精致的畫舫停在湖中心,一輪彎月掛在閃爍著繁星的夜空中,楊逍擁著紀曉芙坐在船頭,不時側過臉親她的臉頰,有時候是嘴角,有時候是耳朵,不為求.歡,隻是情難自禁。

    “今天我要殺那女將軍時,你是不是想阻止我?”楊逍閑聊問起。

    “嗯,她人還可以,這段時間也對我頗為照顧,是個爽朗的好姑娘。”林聰眨了眨眼,仰望夜空,心裏有些沉重。

    “那為什麽沒有開口?”

    “她是蒙古將軍,我看過她治軍,很厲害,我怕有一天,明教跟朝廷正式對決,戰場上我們會吃虧。”林聰摟著楊逍,臉頰蹭著他的脖子,“我更怕萬一以後你戰場上和她對決,她有機會傷你。”

    “……傻丫頭,不是不喜歡濫殺無辜,怎麽為了我,倒是變心硬了”楊逍吻著紀曉芙的額頭,心中柔情泛濫,想起剛認識時,她阻止他殺殷梨亭的倔強樣子,這場短短的分離,竟讓她改變了自己的原則。

    那是因為我來自和平的年代。而且……林聰想了想,凝視著楊逍的眼睛說:“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重要,我已經無父無母,叛出師門,你不止是我夫君,更是我唯一的親人。”重要到不能冒任何失去的風險。

    “傻丫頭,你這個傻丫頭……”楊逍心中悸動不已,這丫頭,別看平時他調戲她都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每次認真說情話,反倒是他招架不住。

    言語已經不能表達內心的激動,楊逍捧著紀曉芙的臉,深深吻她,唇舌糾纏的間隙,他呢喃著說:“叫我還能怎麽更愛你?曉芙,你說你想要什麽?就是皇帝頭上的明珠我也設法給你弄來。”

    “……我要那幹什麽?我就想你好好的。”林聰喘著氣迴應他,其實她更喜歡他叫她丫頭,每次一提曉芙,她就覺得那不是自己。

    好想聽他喊一次:聰聰,我愛你。不過這注定是個奢望。

    兩人唇齒糾纏著從船頭滾到船艙裏,沒多久就聽紀曉芙呻.吟了聲:“不是說不要了嗎?怎麽又脫我衣服……唔……”

    “……誰叫你總招惹我……”楊逍氣.喘籲籲的笑。

    兩人在嘉興逗留了三天,吃遍了嘉興小吃,遊遍了嘉興附近的景區,才啟程迴昆侖山光明頂。

    這一路遊山玩水的迴去,曆時兩個多月,從秋末到初冬,等到了白雪皚皚的昆侖山,已經是年末了。

    迴到光明頂,楊逍就變得忙碌起來,他這次出去的久,積攢了一大堆的公務。但他一刻都離不得紀曉芙,不管是辦公還是開會都把紀曉芙帶在身邊。

    有一天,楊逍聽幾個頭目匯報完畢,出來就見紀曉芙坐在議事廳外的台階上望著雪山發呆。

    “想什麽呢?是不是太無聊了?”楊逍坐在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再等幾天,我得了空帶你去玩。”

    紀曉芙搖搖頭說:“我不是無聊,我是在想,到底要怎麽才能變得強大,誰都不敢欺負。”

    “怎麽?光明頂誰欺負你了?”楊逍臉色一變,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扳正,“告訴我是誰,我這就去宰了他。”

    林聰“噗”的笑出聲來,伸指刮了刮楊逍的鼻子,說:“這裏的人看到你跟看到閻王一樣,誰敢啊!你就不能和藹點?非讓人膽戰心驚的。”

    “就是讓他們都懼怕才不敢鬧事。”楊逍眼神一冷,“你不知道,這光明頂複雜的很,別看他們表麵對我恭恭敬敬的,心裏不知道轉什麽心思,跟了我好些年的人說不定是朝廷或者別派潛伏在這裏的奸細,我不嚴厲,就守不住這光明頂。”

    “好吧,這些事我不懂,就是隨便說說。”林聰挽著楊逍的胳膊,歪著頭看他:“你什麽時候有空?陪我去辦點事。

    ”

    楊逍挑眉一笑:“呦,你還有事呀!”

    “那當然,我要去掘寶。”林聰一本正經。

    “什麽?掘寶?”楊逍哈哈笑起來,手揉著紀曉芙的頭發問,“掘什麽寶?”

    “無價之寶。”林聰神秘一笑,“估計要去很長一段時間,你什麽時候有大空?”

    “大概多久?”楊逍隻當紀曉芙無聊想玩,自然奉陪。

    “可能一兩個月吧。”林聰算著時間,她要去找張無忌的奇遇,昆侖山某處山穀裏白猿肚子裏的《九陽真經》。

    張無忌之所以能當上明教教主,就是他武功高強,為人溫和,不管正邪兩派都受過他的恩惠。而他武功高強,就是有兩大奇遇,一是《九陽真經》一是《乾坤大挪移》。這兩樣目前都在昆侖山上。

    林聰決定先去找《九陽神功》,等練得差不多了,再去進密室練《乾坤大挪移》,現在張無忌說不定還在他娘肚子裏,等她和楊逍神功練成,再去弄來屠龍刀和倚天劍,把刀劍裏的《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武穆遺書》拿出來。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實力都是決定自己命運的第一要素。紀曉芙這輩子要想不悲劇,那就一定要有強悍的實力傍身。

    被滅絕和汝陽王妃挾持的那段日子,對林聰的影響很大,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楊逍固然厲害,但在這個世界裏,他還不是最強大的人,就算他是最強大的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在她身邊,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避免悲劇。

    “想玩就想玩,還找什麽理由掘寶,我還能不陪你去?”楊逍笑著捏捏紀曉芙的鼻子,抱著她一路迴家。

    過完年,楊逍終於能挪出一個月的時間給紀曉芙,而這段時間林聰也準備了好些必備的東西。

    “想去哪兒玩?到山下的集鎮轉轉?”楊逍拉著紀曉芙的手往下山的路走。

    “不,我要去看雪山。”林聰拉著楊逍往上山的方向走。

    “哦,那你可要聽我的,我們往西去,那裏有個很漂亮的湖,還有溫泉。”

    “不是說陪我嗎那就聽我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林聰傲嬌臉。

    “行行行,都聽你的,反正這附近的景色我都看膩了。”楊逍一臉寵溺。

    然後一路走走聊聊,林聰裝作無意的問楊逍:“這附近哪裏有姓朱的大戶人家?我上次聽教裏的兄弟說他家附近有片梅林挺漂亮的。

    ”

    “你說朱長齡?他家倒是不太遠,但沒聽說有梅林呀?”

    “反正沒事,就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到。”

    於是,楊逍被林聰糊弄的繞著朱長齡家的宅子四處尋找梅林,最後梅林沒找到,倒是在一處懸崖邊,紀曉芙對他笑著說:“我想下這懸崖下看看。”

    “……”楊逍呆滯臉,隨即吼道:“我看你是想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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