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功力非凡,此刻滿腔憤恨集中全身的功力於手掌,人還未至,掌風先逼的林聰唿吸一窒,她忙後退,但身後已經是精鐵鑄就的兒臂粗柵欄,她背緊貼柵欄,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隻能閉眼等死。

    心裏不由暗歎一聲倒黴,大街上隨便選了個人製造混亂居然是個手握重兵的達官貴族,這倚天世界的主觀意識實在太強,任她怎麽折騰總逃不過被滅絕打死的結局,就在灰心絕望時,驀然聽到滅絕“啊”的慘叫一聲,她睜眼一看,卻見滅絕捂著手臂臉色煞白連連後退,目光憤恨的盯著她背後。

    “師太,你怎麽樣?”俞蓮舟急忙上前扶著滅絕,殷梨亭幽幽的看了眼紀曉芙,猶豫了下站在俞蓮舟身邊。

    “敢傷王妃的人,我讓你嚐嚐銷.魂釘的滋味。”一個男人哼道。

    林聰轉身,就見華貴女子身後一個身形瘦小的武士臉上帶著得意之色,手臂插.在腰間挎著的皮袋子裏。在這人身後,還有四個中年武士,有兩個一看就是蒙古軍官,身形高大魁梧,麵色肅然,另外兩個高鼻深目像是新疆人,其中一個嘴角帶笑,眼睛賊似的盯在她臉上,見她看過來,居然對她眨了下眼,竟是一副十分油滑的樣子。

    “暗器上有毒……“滅絕慘白著臉,喘著氣盤膝坐下運功逼毒。

    “快拿解藥來!”俞蓮舟厲喝一聲,撲到柵欄處。

    “死不了,熬過十二個時辰毒性自然就解了。”那使暗器的武士嘿嘿一笑,“你最好不要運功,越運功毒性越反噬,靜下心熬過去就好了。”

    滅絕顯然沒聽那武士的話,暗自運功,當即痛的慘叫一聲,滿臉冷汗潺潺而下,嘶啞著嗓子問:“這到底是什麽毒?怎……怎地如此灼熱……”

    “曉芙,快讓他們拿出解藥,師太很痛苦。”殷梨亭滿臉焦急的看向紀曉芙。

    林聰心中一涼,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勾結元兵陷害你們?”

    “難道不是嗎?”俞蓮舟怒聲道,“六弟,跟那妖女有什麽好說的,還不迴來,咱們武當弟子別的不行,脊梁最是彎不得,求她幹什麽!”說著,他一個大步過來,拽走殷梨亭。

    “二哥,不是,曉芙不是……”殷梨亭一邊辯解,一邊迴頭痛苦的望著紀曉芙,林聰卻是連看也不看他。

    那華貴女子走上兩步,隔著柵欄笑吟吟望著紀曉芙,柔聲說:“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著你。”

    林聰懵了一下,突然之

    間醍醐灌頂,明白這女子是故意的,故意對她示好,讓殷梨亭他們誤解自己叛元,可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塔噠,還不快開牢門放我妹子出來。”那華貴女子瞥了眼身後的武官。

    那叫塔噠的武官走上前,用鑰匙打開鐵柵欄,門剛開,俞蓮舟猛的推開紀曉芙,搶出門外,一掌拍向塔噠,將他逼退一步,跟著就要去挾持那華貴女子,卻不料剛才那輕浮油滑的中年人搶上一步,一掌拍向俞蓮舟。

    兩人的掌力在空中一碰,波的一聲,俞蓮舟身子倒退好幾步才站穩身形,臉色已是慘白,氣息不穩,連話也說不出。而那中年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拍拍手,走進地牢笑嘻嘻的圍著紀曉芙轉來轉去,一邊嘖嘖的讚歎:“好個美貌的小姑娘,瞧這小臉,嫩豆腐似的,叫什麽名字?”

    林聰連連後退躲避,殷梨亭氣急敗壞的搶上前來一推那人,怒道:“哪裏來的登徒子?”

    那人卻是紋絲不動,瞥了眼殷梨亭,臉現厭煩,伸手輕輕一推,殷梨亭頓時噔噔噔一直倒退直到貼著牆才止住退勢,那餘勁兒迫的他跌坐在地上,臉上血色全無,身子竟然哆嗦著打冷戰,目露震驚的望著那人。

    “你是什麽人?”他牙齒打顫的問。

    那中年人卻不理他,隻顧圍著紀曉芙轉,一步步的把紀曉芙逼的退到牢房角落裏,嘻嘻笑著就要伸手摸她的臉。

    “鹿先生,莫要嚇到小妹妹了。”華貴女子含笑斥責,那鹿先生被她一說,訕訕的退到一邊,眼珠子卻依舊盯著紀曉芙打轉。

    “還不快來?”那華貴女子伸出手,林聰暗歎一聲,走上前去,卻不握她的手,隻站在她身後。

    “你倒乖巧。”那華貴女子抿嘴一笑,掃了眼身後的武官,淡笑說:“好好招待這三位中原武林的俠士,莫讓他們看不起我們蒙古勇士。”

    說罷,她就轉身緩緩步上台階,林聰隻得跟在她身後,身後那個鹿先生亦步亦趨的跟著。

    林聰此刻算是明白什麽叫騎虎難下了。她要不跟這女子走,勢必被滅絕一掌打死,這次俞蓮舟自然不會管她。跟著這女子走了,以後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被貼上了元朝走狗的標簽,不止武當和峨眉,其餘那些自詡武林正道的人也不會放過她,偏她武功可以說是沒有,在這個亂世,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一路跟著那華貴女子往牢房外走,林聰心下茫然,便萬分的想念楊逍,但那日她說話那麽難聽,他那麽

    心高氣傲的人,又怎麽會再理她。想到這裏,心裏一酸,林聰不由歎了一聲。

    身後那鹿先生借著階梯狹窄,身子緊貼在紀曉芙身後,毛手毛腳的不斷揩油,林聰煩的不行,心下惱恨,胳膊肘向後猛地撞去,本想將他撞的跌下台階,卻沒想他趁勢扶住她胳膊就不撒手了,她此刻後背緊貼在他懷裏,氣的要吐血,好在很快就出了地牢,出來後,那鹿先生倒規矩起來,隻除了一對眼珠子黏在她身上。

    “你叫什麽名字?”那華貴女子一邊問,一邊走向旁邊的屋子。

    “紀曉芙。”林聰也不隱瞞,隻在心裏猜想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進了屋子後,那女子招了招手,示意紀曉芙上前湊到一個插在地上手臂粗細的圓筒往裏看,林聰一看,不由低唿一聲,頓時明白這屋子算是個監控室,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將地牢的情景都映在圓筒裏,估計是鏡麵反射之類的,她此刻清晰的看到地牢裏,那兩個蒙古武官正在跟殷梨亭和俞蓮舟切磋武藝,說是切磋,基本等於是單方麵毆打。

    俞蓮舟和殷梨亭本就被鹿先生打傷,此刻拚力跟這兩個魁梧的武官爭鬥,想要殺了這兩個人,本來武官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每次隻要稍微占點上風,那在旁掠陣的使暗器武官和另一個高鼻深目的中年人就或用暗器或出掌救兩個人,沒多久,俞蓮舟和殷梨亭就狼狽不堪。

    這根本不是比武,是貓抓耗子戲弄他們呢。

    而此刻滅絕被*釘上的毒折磨的正*,不知道受了什麽苦楚,居然抓扯起衣服來了,很快兩條白皙修長的胳膊就裸.露了出來,領口也抓鬆了,露出白嫩細膩的肌膚,她雖然年近四十多,可也是個美貌的尼姑,地牢裏的幾個男人不由的嘻嘻笑著說起了葷話,隻把滅絕氣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偏偏動彈不得。

    滅絕一輩子也沒這麽憋屈過,林聰雖然恨她怕她討厭她,但看她這麽受辱,心裏也沒覺得多痛快。她轉身對著那女子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們?”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紀姑娘,他們欺負你,我給你出氣不好嗎?”

    “我……”林聰低下頭,手捏著衣服角小聲說:“你怎麽才肯放了他們?”

    “我為什麽要放了他們?中原武林一向看不起我們蒙古人,覺得是我們侵占了他們的大好河山,四處搗亂搞破壞,我既抓到人,就要把他們折辱致死。”那女子眼中含笑看著紀曉芙,聲音柔美入骨,說的話卻毒辣無比。

    她個

    子十分高挑,比紀曉芙還高了半個頭。此刻她手指輕輕挑起紀曉芙的下巴,笑著說:“本來你朝我吐口水,我萬萬沒有饒了你的道理,看你長得有幾分姿色,原想將你舌頭割了,扔到軍營裏當軍.妓,但我這個人一向最惜才,看你還算機靈,我身邊正好缺個使喚的人,不如你跟在我身邊辦事如何?”

    “呃……”林聰驚訝的瞪大眼,這是什麽神轉折?

    “怎麽,你也看不起我們蒙古人?”那女子笑吟吟的,調轉視線看向身後一直盯著紀曉芙看的鹿先生笑問:“鹿先生,你好像很喜歡紀姑娘?”

    鹿先生嘿嘿一笑說:“天下的漂亮小姑娘我都喜歡。”

    林聰秒懂她的意思,頓時一頭冷汗的狂點頭:“好好好,我跟你,我跟你,你讓我做牛做馬都行,千萬別……”

    那女子噗一聲笑出聲,拍拍紀曉芙的頭說:“這才乖。”

    “既然你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是汝南王妃,這次秘密南行是想找迴我們王府失竊的一把寶刀,這把刀本來要進獻給皇上,但路途中被人奪走,皇上大怒,限我夫妻半年之內找迴寶刀,否則就是欺君之罪,要滅滿門的。”

    汝南王妃說到這裏不再往下接著說,意味深長的看著紀曉芙。

    林聰頓時明白一切是怎麽迴事了,她自嘲的笑笑,知道汝陽王妃對自己有所圖,自然不會輕易殺她,就略帶譏諷的說:“王妃真是神機妙算,你怎麽知道我有屠龍刀的下落?”

    王妃微微一笑說:“本來我也沒想到你會有屠龍刀的消息,但今日你吐我口水時,我覺得你們一行人有問題,就派人把你們抓來,想弄清楚到底裏麵有什麽古怪,沒想到……”

    “沒想到居然聽到我身上有屠龍刀的消息。”林聰打斷她的話接著往下說,此刻她心裏真是恨死滅絕這個沒腦子的蠢豬了。

    “是啊,沒想到我尋覓了這麽久,居然機緣巧合的有了線索。”

    “你就沒想過我是騙她的?”

    “無妨,就算沒有屠龍刀的消息,我也沒損失,大不了就是多費幾日米糧而已。”汝陽王妃依舊笑吟吟的,“而且我剛剛得知你居然跟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關係匪淺,就算你找不到屠龍刀,用你布個局釣點明教的蝦兵蟹將也不錯。”

    說著,她皺起了眉頭,略帶煩惱的說:“這明教真是煩人,四處煽動刁民造反,令皇上十分頭疼,我早想找個機會把他們連根拔起了。”

    林聰不由翻了個白眼,怎麽總有人想用她害楊宵,還好兩人已經鬧翻了,於是嘿的一笑,嘲諷道:“可是我已經跟楊逍鬧翻了,他才不會管我死活呢,你白費心機了。”

    “是不是白費心機可不是你說了算。”汝陽王妃淡淡一笑,轉身準備出去。

    林聰從圓筒中又看了一眼,俞蓮舟和殷梨亭身上四處掛彩,腳步踉蹌已經沒什麽力氣反抗了,滅絕也基本上快把衣服扒光了,有個武官眼中已經冒出了狼光,林聰上前抓住王妃的袖子,急道:“那他們怎麽辦?你就這麽不管他們了?”

    “我幹嘛要管他們?”王妃奇道,“讓我們蒙古的武士們好好玩玩,膩了關上通氣管,不出多久就憋死了,要不是你,我當時就讓阿朵射死他們了。”

    林聰大急,滅絕死就死了,殷梨亭和俞蓮舟全是被她連累的,要不是當時想引起他們的注意解救自己,他們也不會無辜遭此厄運。林聰心思急轉,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威脅道:“你放了他們,要不我不帶你去找屠龍刀。”

    王妃一笑,不以為然道:“難道你也想試試我的手段?”

    林聰歎了一聲,誠懇道:“王妃,我確實知道屠龍刀的下落,屠龍刀被謝遜帶到了一個很隱秘且危險的島上,隻有我和楊逍知道路線,你可以逼我折磨我,但若我不是誠心誠意的帶你去的話,你就算帶一整支軍隊,我也有辦法讓你們葬身大海。”

    汝陽王妃目光一沉,背轉身在屋子裏踱著步子。

    林聰再接再厲:“王妃,你無非是惱他們出言不遜,既然已經打過折磨羞辱過了,就給他們留一條性命好不好?我發誓我會盡心幫你找屠龍刀的。”

    “如此也好。”王妃轉過身來,對鹿先生說:“你去把那幾人帶出來,再把小三他們給我叫來。”

    鹿先生轉身出去,沒多久,地牢裏的人就都出來了,幾個武官在前,殷梨亭和俞蓮舟互相扶著跟在後麵,腳步踉蹌,身上沒一處好地方,被揍的很慘,滅絕師太是被鹿先生抱上來的,身上披著之前殷梨亭給紀曉芙批的外袍,勉強遮體。

    滅絕自幼入峨眉,未婚夫死的早,此生從沒被男人碰過身體,此刻被陌生男人抱著又氣又羞,臉頰發紅,雙目如赤,神誌卻十分清明,她一看到紀曉芙,滿腔的怨毒湧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如果能動的話,隻怕此刻恨不得撲上來咬死紀曉芙。

    俞蓮舟和殷梨亭雖沒那麽怨毒,卻也憤恨的不肯看她一眼。鹿先生

    一到王妃跟前就規矩了,放下滅絕師太就出門去了。

    即便如此,汝陽王妃還要火燒澆油,她笑吟吟的看著三人慘狀說:“本來我不想給你們留命,但紀姑娘怕害了你們性命,以後被武當和峨眉無窮無盡的追殺,苦苦哀求,我才勉強答應給你們留條活路。”

    “以後記得要感恩紀姑娘的救命之恩啊!”王妃笑著又說了一句,轉向那使暗器的武官:“去把師太的毒解了吧。”

    那武官從衣兜裏摸出個藥丸塞進滅絕的嘴裏,滅絕頓時覺得渾身的痛楚減輕了不少。

    “鶴先生麻煩你送這三位大俠出去,紀姑娘,我們走吧。”

    林聰狐疑的掃了眼那鶴先生,正是跟鹿先生一樣高鼻深目的中年武官。她心中一動:莫非這鹿先生和鶴先生就是倚天裏的玄冥二老?

    記得這兩人裏有一個就是個老色鬼,難道就是剛才的色胚?那以後可要躲遠點。

    幾個人出了小屋,又走了一會兒,林聰才發現,這地牢藏在一個大花園裏,剛出了花園,迎麵正好碰到鹿先生領著幾個人過來,王妃停下步子,那幾人裏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的漢子走近,王妃對他說:“你帶著小二小三幾個人跟著剛才被鶴先生送出去的三個人,等那三個人走到安全地方了,再把他們全身的筋骨給我折斷,記得,不要暴露身份,最好遮著麵。”

    林聰心中一凜,正要質問汝南王妃,她卻已經迴過了頭來,對紀曉芙一笑,說:“別急,我這是為你好。”

    “……”林聰一臉呆相。

    “我先讓人把他們打成廢人,這全天下隻有我有藥能使他們痊愈,等你乖乖帶我的人取了屠龍刀,我再賜給你良藥去賣好,這樣既能出口惡氣,又能讓他們感恩,多好呀。”

    “順便再用這個秘密要挾我繼續任你擺布對嗎?”林聰有氣無力的問。

    汝南王妃笑著點點頭,頗有“孺子可教”的意思,像個知心大姐姐似的攬著紀曉芙肩頭,柔聲道:“隻要你聽話,我總是對你好的。”

    林聰僵著身子被她摟著往前走,一腦袋的彈幕刷刷的飛過,滿屏的: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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