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已經忘了江鴻懿在他臨走之前吩咐的那一句“不惜一切代價”了,或是他沒聽到,或是他不想聽。


    江鴻懿的本意是,寧可付出這一座牧場為代價,也要保住李唐軍隊對江家的態度,可是江哲這麽一弄,明擺著是舍本逐末,弄巧成拙了。


    現在在場的李唐士兵打心眼裏瞧不起這江家!


    叛國的江家!


    若是換做沉穩的老大江淼來,恐怕事情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或不一定!


    畢竟無論是什麽人,遇到了劉宏柱這樣一個超級兵痞,無敵滾刀肉,恐怕都沒有反抗的能力與餘地。


    “你!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江哲滿臉猙獰,氣的唿哧帶喘,好像要吃了李唐一等軍隊一般。


    可是人家那裏根本沒把他當盤菜啊!


    江哲張牙舞爪的過去,身後的下人連忙跟過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倆跑的太慢還是故意的,速度始終沒能趕上江哲,以至於江哲跑到了急行軍的後麵。


    周家俊放完最後一把火之後,正在收尾,卻見到這和油頭粉麵的小子張牙舞爪的像個什麽玩意撲了過來。


    周家俊與劉宏柱一樣,從心底裏瞧不起這個小子或是江家,尤其是這個小子,看樣子得有三四十歲了,年齡雖然不及自己,可是卻也不是龍麒那種正當年的小鮮肉了!


    結果你丫的一個中年大叔把小頭發弄的板板正正,用特娘的一根帶著花的束發帶把自己的頭發紮上是幾個意思?


    你還以為你是小鮮肉啊!


    周家俊理都沒理這現下好似精神病的一個貨,可是江哲就跟在他的身後,窮追不舍的就要吃了周家俊一般。


    周家俊心裏鬱悶,所謂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周家俊揚起手中馬鞭,“啪”的一聲抽在了江哲那打扮梳整的小臉上。


    不錯,江哲今年雖然歲數不小,可是內心還把自己當做當年那個風流倜儻的江家四少,天星第一多情小公子,所以臉上身上也有許多他自己的打扮。可是時間或是周家俊都不吃他這套,時間摧殘了他的麵容,而周家俊摧殘的更加過份,這一鞭子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小臉瞬間皮開肉綻,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直接出現


    !


    江哲內心是以為他們李唐是理虧的,自古得理的人不都是大爺的麽?


    誰會想到一個得理的大爺會被人打?


    而且是打臉?


    還是用鞭子打臉?


    江哲哼都沒哼一聲,被這鞭子抽的兩眼一黑,直接昏倒,“四少!”身後的兩個下人連忙扶著暈倒的江哲,眼前惡毒的看向周家俊。


    假如眼神能殺人的話,周家俊已經被兩把刀給淩遲了!


    可惜的是,眼神不能殺人!


    周家俊嗤之以鼻的道,“特娘的什麽東西!真晦氣!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在哪塊不係好褲腰帶,把你丫的放出來了!呸!”


    周家俊的話不可謂是不惡毒,把原本還有一分意識的江哲直接氣暈了,最後周家俊還一口濃痰吐在了江哲的小白臉上,惡心的就算他能醒也不願意醒來了!


    周家俊大笑一聲,勒馬前走,餘留江家這兩個下人抱著自己的主子在這漫天火海之中怨毒的看著遠去的人群!


    萬基城之中!


    天色已晚,營中除了巡邏的小隊士兵以外,元蒙士兵都已睡入夢鄉。


    現在李唐元蒙之間的情勢雖然刻不容緩,可是較比之下,這裏的情況還是比較緩和的,具體原因就是元蒙采取的冷暴力政策!


    吉柯沙在自己的帥營之中還未入眠,而是看著手中情報緊蹙眉頭。


    國內來報,元蒙以北蒼行省為突破口,從李唐北方邊疆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妄圖從中駐兵,以摧毀李唐!北方諸多行省之中,恐怕也隻有北蒼這和口子撕的最為徹底:西北行省方麵,因天氣原因,導致將士們苦不堪言,這是吉柯沙最為不理解的,元蒙處於李唐之北,按理說


    元蒙人是更耐寒的,怎的會因為天氣而失利?


    翻來下一頁,吉柯沙便了然了,西北超級世家:西門家族!


    西門家族盤踞西北萬年之久,子子孫孫以萬計數,乃是比西北守軍還要巨頭的一個勢力!


    大勢力之中都有暗不成文的規定,便是靈修不得參與世俗之事!


    正因如此,西門家族可是見證了十幾個王朝的昔盛今衰,無論哪一次都沒有出手,同樣的,各個國家的人也沒有主動招惹這一頭難惹的獅子!


    可是奈何元蒙猛將太多,盡是些像烏薩卡這種肌肉長到腦子裏的家夥,這讓吉柯沙真是措手不及且哭笑不得。


    說來也巧,出征西北的也是以為元蒙皇室宗親,也是烏薩卡的一個本家,名叫烏乞烈,是一個手上功夫雖然不如烏薩卡卻脾氣比他還要火爆的一個貨。


    帶病一到了西北,聽手下告誡,西北方麵的巨頭乃是西門家族,所以烏乞烈的目標就放在了西門家的頭上。


    那一日的烏乞烈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幾支千人縱隊,直奔西門家族的群居之地!


    西北苦寒,西門所居更為苦寒!那一處地方可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元蒙士兵紛紛有些膽怯,可隻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烏乞烈仍一意孤行的找到西門家族的人與其對峙,竟然敢出口要挾,當頭就是一句,“


    我們與李唐打仗,你們丫的別插手!”


    然後……結果可想而知。


    烏乞烈一幹人馬被亂棒打出,每個人身上的兵甲都凍成了冰甲,每個人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逃迴自己的營地,尤其是烏乞烈本人,更是一身橫肉被打成了扣肉。


    幸得西門家族秉守不犯世俗的規矩,否則這一幫子都要交代在西門家裏。


    吉柯沙不知道什麽感覺翻開了其他的幾張數據,發覺情況有些不妙。


    在北蒼失守之後,其他邊疆行省都采取了緊急手段,使得打好了十二萬分準備的元蒙打了一拳頭棉花,什麽也沒撈著,屢次進犯諸省,換來的也沒有實質性的勝利!


    “恐怕,隻有北蒼是最後一個口子了……”吉柯沙淡淡的道,仍在翻看著,忽的被一張情報給滯住了喉嚨,“一萬人……沒了?”


    這是吉柯沙啞嗓子中最後一句話。


    情報上寫著,在李唐天東行省,元蒙派往了一萬人先遣大隊,可是這一萬人卻神不知鬼不覺,極為詭異的消失了!


    整整一萬人,帶著其馬匹,武器以及補給輜重什麽都不剩,就好像被什麽洪荒猛獸吞噬了一般!“天東似乎並沒有什麽隱門或是世家,怎麽可能呢?是什麽能如此簡單的消化掉一萬人!”吉柯沙不由自主站了起來,踱步起來,對於他來說,這一萬人消失的固然可惜,


    可是打仗嘛!一定會死人的,讓他最為驚駭的是天東如此的危險?


    悄無聲息的消失一萬人!


    從進了天東的地盤裏就沒了!


    吉柯沙踱步至自己房門前的時候,抬頭看到了天上那幾乎早隱去的彎月,不由自主的心下一陣顫動,一股子心悸的感覺產生開來。


    “怎麽了?”吉柯沙順手把手中的情報扔進身邊的火盆中,火盆一下子冒出大股煙塵,屋內的溫度又上升。


    吉柯沙捂著自己的心髒,心中的那種心悸的感覺久久不下,讓他不知所措!“元帥?”這時,門外副將正巧走了進來,看到了吉柯沙的異狀,隻看到吉柯沙滿臉凝重且略顯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左胸,副將趕忙走到吉柯沙身邊,關切的問道,“您怎麽了


    ?”


    “沒什麽……”吉柯沙揮了揮手,把胸前的手放下,安慰道,“怎麽了?有什麽事?”


    “哦……是這樣的!”副將見吉柯沙似乎真的沒什麽事,也就正身把軍中情報匯報出來,“軍中糧食快要空了,我尋思向您匯報,盡快從牧場那邊運來新的補給!”


    “嗯……”吉柯沙點頭道,“糧食的問題的確要認真對待!好……”


    吉柯沙的話固然戛然而止,眼中露出駭然的神色,看的副將也是一陣心悸,連忙問道,“元帥?怎麽了?”“我……我剛剛心中一股子不舒服,好似發生了什麽……”吉柯沙看向副將,副將聽完,臉上露出了然神色,“元帥,是您多慮了吧!能發生什麽事情啊!探子還沒迴報,就


    證明傲天郡城那邊還在準備打持久戰的,他們耗不住的!”“剛剛我也是這麽想的!”吉柯沙快步走到桌旁,提起毛筆奮筆疾書的寫了起來,一會,一張白紙上充滿了黑色的濃墨,吉柯沙提起這張紙交給副將道,“可是在你進來之後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副將不解的看著手中的白紙,眼神中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隻見紙上寫著吉柯沙的軍令以及大大的帥印,這是張調令符!


    “元帥……您什麽意思?”見到吉柯沙如此認真,副將也開始緊張起來。


    “我覺得……李唐似乎知道了江家牧場的事情……”吉柯沙看著副將的眼睛,及其嚴重的道。“不可能!”副將斷然道,“整個軍營中知道牧場的除了您與我以外,也隻有幾位將軍知道,就連您的親信烏薩卡大人也不知道,所以決計不可能是探子的消息,李唐哪裏知


    道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吉柯沙看向外麵漆黑的夜,決斷的道,“拿著調令符去找烏薩卡,告訴他牧場的事情,讓他馬上帶兵去牧場!就說是我的命令!”


    “是!”副將聽完,連忙就要走,牧場是萬基城一幹人等的命脈所在,若是被李唐發現,那可是龍頭被斬,咽喉被扼的事情!


    “記著告訴烏薩卡,遇到的所有人都殺了!不就活口!”吉柯沙狠辣的道!


    “是!”副將火急火燎的就去找烏薩卡了,空留吉柯沙一人,吉柯沙望著天上消失的月亮擔心的道,“月黑風高殺人夜……希望本帥的直覺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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