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今日李洪瑞怎麽了,隻不過是說了句話就要用這種能打死人的刑法處理朝中大臣。


    慢慢的,江禦史的慘叫聲與求饒聲逐漸變得小聲許多,慢慢的便消失了,在打了有五六十下之後,李洪瑞輕輕地說道,“宣人住手!”常德會意點頭,然後對著另外一名太監低聲說了幾句,太監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然後門外那沉悶的聲音便消失了,雖然聲音已經消失了,可是大臣們卻還是十分緊張的樣


    子。隻見李洪瑞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笑容,對著大臣一笑,繼續剛才的話題,“朕呢,接著說……這位陳將軍呢,就是送諸位大人的公子迴京的人,然後呢,路上發生了許多事


    情,這些事情不是經曆過的人都敘述不出來,來,陳將軍為各位大人講講!”


    “是,陛下!”陳世豪洪鍾般的聲音迴答道,“是這樣的……”


    隨後,陳世豪便講述了從北蒼傲天郡出來以後的事情,一點一滴的說了出來,沒有誇大也沒有減縮,一切都是正經敘述,說的是無所遺漏,讓說書的都是汗顏無比。


    而諸位大人聽的也是汗顏無比,在這個故事裏,自己的兒子後生就好像是地痞一般,野蠻任性,不講道理。雖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可是讓人明著說出來都是覺得臉上掛不住,互相對視幾眼,彼此都看到了不好意思與尷尬以及隱隱的幸災樂禍:哦,原來你兒子也是這


    樣啊……


    最後,講到距離京城還有不遠路程的時候,大臣們聽到陳世豪說的故事,聽的如同天方夜譚一般,自己的兒子成了傻缺?那種情況還敢出口挑釁?


    其中最為驚愕的是林偉成尚書,尤其是他聽到林擎宇說:本公子是尚書之子,你是什麽東西?等本公主迴京之後,我父親定當找你算賬,辱罵朝中重臣,這是死罪!


    你母親的,小兔崽子你才是死罪呢!


    林偉成真實追悔莫及,自己怎麽生了一個這樣的孽緣,一個如此傻缺的兒子!


    最後講到李筱琪失蹤無影的時候,每個大臣的嘴都是張的大大的,事情大條了,公主失蹤了……


    現在他們知道李洪瑞為什麽如此盛怒,公主失蹤了。他們都知道李洪瑞對李筱琪的疼愛,李筱琪本應是皇姑身份,可是李筱琪覺得皇姑太過難聽,便求李洪瑞改個身份,磨了李洪瑞足足幾個月,最後李洪瑞沒有辦法,宣旨


    保留李筱琪公主稱唿,並賜予筱琪公主稱號。


    而如今因為自己的兒子讓這樣一個姑奶奶失蹤了,皇上能不怒麽?


    “怎麽樣,各位卿家,這個故事精不精彩?”李洪瑞依舊是笑著說道,可是瞎子都能看到,李洪瑞臉上笑容已經變得寒冷起來,讓人見到不寒而栗。


    所有官員都是齊齊跪地,腦袋直接磕在地上不起,所有官員齊齊喊道,“皇上饒命!”“都起來,都起來!”李洪瑞揮手讓他們起來,皇上下令,不得不聽,官員們隻能服從站了起來,“朕隻不過是找人給你們講個故事罷了,用不著反應這麽大,就這樣吧,現


    在諸位公子應該應該迴家了,退朝吧!”


    說完,李洪瑞便施然起身,下朝離開了。


    眾位官員都不知道怎麽好了,他們眼光渙散最後停在了陳世豪的身上,陳世豪卻沒有管他們而是直接就離開了。


    有的大臣看到還未離去的常德,便糊了上去,林偉成瞥了一眼,並沒有管而是離開了金鑾殿,他知道常德的嘴裏沒有什麽有用的。


    林偉成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忽然被身後人叫住了,“林兄,林兄留步啊!”


    林偉成迴頭一看,叫住他是一個與自己官銜相同的官員,名叫馮源,“馮大人?”


    “林兄,退朝之後,不必如此見外生分!”


    林偉成心裏冷笑,但是表麵卻還是禮貌的迴應,隻聽馮源恨鐵不成鋼的道,“哎!家中犬子不成器,讓林兄笑話了。”


    “沒有沒有!”林偉成連連否認道,“都是些年輕人,不懂事罷了!”


    “是啊,可是他們的不懂事卻引了聖怒,這可就不是懂不懂事的問題了。”馮源套著話道,可是林偉成何嚐沒有套他的話。


    聽到馮源套話,林偉成微微一笑,對著馮源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說完,林偉成便不再搭理馮源,下了台階,坐上轎子迴了家,馮源卻還在原地咀嚼著林偉成的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還真有意思……”


    退朝後,李洪瑞迴到禦書房,腦袋又疼了,隻聽常德問道,“皇上,公主之事,如何處理?”


    李洪瑞腦袋靠在龍椅上,閉著眼睛道,“馬上派人上山剿匪,尋找公主,而且此事不要外傳,尤其是傳到北蒼那邊,防止擾亂龍狂天的心,那樣對戰局不好!”


    “是……”


    “對了,別讓老六知道,就算是封。鎖消息,也不要把風聲讓他知道,我已經夠頭疼的了,不想再跟他墨跡!”


    “是!”常德頷首答應。


    林偉成坐著轎子迴了家,奴仆侍女看到家主迴來紛紛向前問候,林偉成擺手示意,進了院子,管家遠遠的迎了過來,“老爺……”


    “大少爺呢?”林偉成臉色陰沉,身心低沉的問道。


    管家看到老爺如此難看的臉色,自然不敢觸他黴頭,“剛剛迴來!”


    向林偉成告知了林擎宇的地點後,管家識趣的不隨林偉成向前走去,林偉成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迴頭對管家道,“管家,去把家法拿來!”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家法?”管家眉毛挑了挑,自從老爺子卸任家主之位後,的的確確把家法留給老爺了,可是老爺一直把家法放在祠堂,這麽多年了,從來都沒有用過,怎麽今天突然想要


    了?


    可是家主說話,管家隻能照做,輕車熟路的走到後院祠堂,祠堂裏正紫煙嫋嫋的燃著明香,幾個家仆正在收拾著,管家推了推手,家仆有眼力的離開了。


    管家走到祠堂中央,衝著祠堂前擺放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走上前來,把正中間牌位之前的家法輕輕的拿了起來。


    林擎宇一迴來便去了林擎蒼的房間,之前路遇土匪之事可是驚險萬分,但是也好歹是有驚無險,給自己這個弟弟吹噓吹噓也是足夠了。林偉成到了林擎蒼的屋子,還未進屋,就聽到了林擎宇的高昂的聲音,林偉成沒有立刻進房間,而是在屋外側耳傾聽起來,隻聽的林偉成腦袋上青筋暴起,好像要漲裂開


    來。在林擎宇的故事裏,他就好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少年俠客一般,遇到土匪也是臨危不亂,光用他的那三寸不爛之舌便讓土匪麵露慚色,不敢與其對視,好像是一個大英雄


    一般。正巧,管家拿著家法過來了,也多多少少的聽到了點,林偉成看到管家,伸手接過家法,便走了進去,一進房間就看到林擎宇端著茶杯正端著茶杯喝水,而林擎蒼則是一


    副敬佩崇拜的目光,林偉成冷笑道,“怎麽,講的口渴了?”


    林擎宇發覺父親走了進來,忙忙站起來請安,林擎蒼也站了起來,二人看到父親手中家法有些不認得,慢慢才想起曾經在祠堂裏見過,他拿這有什麽用啊?“說啊,怎麽不說了?”林偉成笑著問道,林擎宇看到父親有些生氣的臉龐,還以為林偉成是因為自己吹牛皮,他連忙承認錯誤道,“父親,我隻不過是跟弟弟嘮嘮嗑罷了…


    …”


    “嗬嗬,嘮嘮嗑,嘮嘮嗑……”林偉成冷笑點頭,重複著林擎宇的話,然後手中家法狠狠揚了起來,甩在林擎宇身上,“臥槽尼瑪的,你還嘮嘮嗑!”


    然後,林大尚書一邊罵著自己兒子的八輩祖宗一邊拿著手中家法揍著他,林擎宇一聽父親罵自己,還不知道怎麽一迴事,身上便突然一痛,一鞭子就抽了過來。


    林擎宇本能的逃跑,一邊跑還一邊詢問,一旁的林擎蒼何時見過如此場麵,頓時就呆了。


    林偉成也不迴答,隻是追著林擎宇跑著,然後手中家法打著。


    林擎宇活這麽大,還從未沒有被人這麽惡狠狠的打過,頓時就鬼哭狼嚎起來,這一鬼哭狼嚎,整個林府都聽到了,然後……


    林擎宇的親娘,林偉成的正房夫人以及他的幾房小妾都趕來了。


    她們看到這種場麵也是一呆,然後趕忙勸解,林擎蒼還是呆呆的站著,直到被自己親媽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也加入到拉架行列中。


    “老爺,老爺,你為什麽要這麽打宇兒啊,他可是咱家的心頭肉啊!”林擎宇的親媽護在了林擎宇的身上,臉上眼淚直流,聲嘶力竭的問道。


    見到妻子如此,林偉成站定身子,喘了幾口氣,喝聲道,“你給我閃開,我今日不打死這個孽障,我林家的大門就倒著裝!”


    “你要幹什麽!”正當林擎宇還要動手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響起,“他不就是從前線退下來了麽,他還是孩子,你沒看到他的努力麽?”


    來人正是林擎宇的父親,林老太爺!


    林家並不是像龍家那般的世家,隻因林老太爺與趙鐸老爺子有過交情,所以林偉成官途上才得風得水,林擎宇的慘叫聲也把老太爺給找來了。“爹,您懂什麽啊,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林偉成一甩手中家法,然後林偉成便給老太爺講了他所知道的事情,事情講完之後,在場的人臉上表情各異,唯一相同的是大


    大的嘴巴。


    林擎蒼不禁愕然,爹講故事比哥講的好多了……


    林老太爺良久反應過來,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摔倒,幸好身後管家眼疾手快,把老太爺給攙了起來,老爺子顫顫巍巍的起來之後弱弱的對著林偉成道,“兒啊……”


    “爹……”林偉成麵色難看迴應道。“給老夫打死這個不肖子孫,讓他一個月,不,兩個月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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