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服用來當被子蓋還是短了點,兔子毛雖然很軟可是腥膻味很重下麵的皮也是硬邦邦的。


    她曾經就看道過亞馬遜叢林裏土著用草木灰揉製皮草。


    如果明天獸人還不理會她,她就試試看。


    睜著眼看著,朦朧的洞頂,腦子一片空白。


    野很深了她知道。


    獸人睡得很熟,她也知道,可是她明明眼睛很澀,閉痛了,人都是清醒的,翻來覆去的,她壓疼了這邊又壓那邊,就在她又一次換麵煎時,洞頂蠕動的東西嚇到了她,“啊·····啊····啊”


    起身,開跑,跳起,撲入,一氣嗬成。


    被驚叫聲驚醒的星剛想出聲,一團柔軟就衝進他懷裏。


    “嘰裏咕嚕”大半夜的,做什麽。


    一把推開懷裏的小雌性。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太過柔軟,太過細膩。他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那個···那個,···”錢思思害怕的指著洞頂的壁虎。一隻有她腿長的壁虎。


    如果可以,她希望地球上沒有這種昆蟲。


    不對,不對。


    是希望這鬼地方,沒有壁虎。


    唔·····


    天要亡她吧!?


    她最,最,最,怕的就是壁虎。


    沒有之一。


    就是壁虎,她一輩子都不像看到。


    越來越近的巨大壁虎,勾起了錢思思小學時的那段恐怖迴憶。


    在四年級時,班裏的男孩,偷偷在她書包裏放了一隻壁虎,上課時,她手伸進書包拿課本,軟嫩的,帶著微小吸力的觸感讓她的大腦緊繃,當看到爬上她手背的居然是一隻壁虎時,她崩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超聲波衝出口。嚇得老師差點摔下講台。


    一把甩開手,壁虎就飛到另一個女孩身上,那女孩直接下暈了。事後全班的男同學都被迫寫道歉信。可是道歉有什麽用,壁虎從此在她心裏占據了老大一塊地盤,致使她看見壁虎就失控。


    星,順著小雌性的手,看著洞頂的食飛蟲獸,掰開抱住他手臂的小雌性,“嘰裏咕嚕”放開。


    “不放,我不放”


    不知是驚恐過了頭,還是歪打正著,兩人居然對上話了。


    星一次又一次的掰開錢思思的手,錢思思不厭其煩的跟著又纏上他,好似不抓著他壁虎就會過來把她給吃了。


    實在受不了耳邊的尖叫聲,星不在管錢思思抓著他的手,起身,拽著錢思思來到另一個洞穴裏。拾了根柴,又迴去。


    洞穴很大,但是並不是很高,獸人舉起木棍剛好夠得到。


    “你幹什麽,會掉下來的·····”


    在看到獸人居然用柴桶壁虎時,錢思思終於放了手,躍上獸人的大床,蜷縮在最裏麵。


    “噗·····”


    “啊····你幹嘛不先說一聲在捅。”瞪著眼,看著穿在木棍上扭來扭去的壁虎,錢思思惡心極了。


    唔·····


    她可憐的小心髒啊!


    今天受了不少驚嚇,怎麽還受得了。


    老媽是怎麽生出她的。


    就不能柔軟些。


    讓她一到這裏就嚇死了。


    她也就不用在被壁虎下一次。


    看著獸人走出洞,想來是去扔壁虎了。


    不一會果然手裏空無一物的迴來了。獸人站在床邊嘰裏咕嚕的說著,見她有聽沒有懂,指了指她的地鋪,明白獸人是要趕她,錢思思一骨碌起身。


    她是有誌氣的女孩。


    人家趕她當然要走,隻是誌氣不能當飯吃,誌氣也不能補膽子。抱著羽絨服,她又轉迴來。迎著獸人要吃了她的眼神,爬上床,嘿嗤嘿嗤的爬進最裏邊。


    這麽大的床,都不用楚河漢界,兩人都碰不到。


    所以,她要睡床上。


    躺平,蓋上衣服,閉上眼。


    星咬著牙。氣得胸口都要炸了。


    小雌性怕食飛蟲獸,他幫她收拾了。都沒什麽讓她怕的了,居然賴到他的大墊子上來。


    這是他的,他的。


    爬上床,星相要把錢思思拖下去,“啊····啊····啊色狼,打色狼····”拳打腳踢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錢思思。


    被她一頓好揍的獸人,在受不了後不在管他,氣悶的睡到床外邊。側著身子。


    心裏再次肯定,自己不喜歡雌性,特別是這隻小雌性。


    不知是鬧了一通,還是有人睡在身邊踏實,錢思思裹緊自己,很快睡去。


    一覺醒來。


    茫然的看著洞頂好久才緩過神,轉頭看著平躺著睡得很熟的獸人。


    她放空自己。


    隻是放空久了後腦勺是會痛的。噌著頭,她開始考慮今天該怎麽過。首先要弄一扇門,讓蛇蟲鼠蟻不能隨時光臨。


    可是,門要怎麽弄,腦子裏想著各種各樣的門,可惜那一種她都造不出來。


    就是最簡單的木門都要先砍樹,鋸開木頭,獸人家裏一清二白,扔塊石頭都砸不出聲。哪來的鋸子。鋸子都沒有怎麽鋸木


    頭。


    要不,就跟土著一樣,用簾子。


    對先用簾子。


    不是她吹牛。


    她可是竹編小能手。


    想當年,她五歲時,以為家裏離學校遠,沒給她念幼兒園。老媽忙地裏的活又沒時間管她,把她放園子裏保管莊稼大麵積死亡。


    無奈,把她丟給隔壁竹山編簍子的老頭。


    老頭受不了她的趕雞輦鴨,最後用一塊錢,哄她跟他學編簍子。


    為了那一塊錢。


    她從一個多動症兒童變成一個編起簍子來能坐一天的破壞分子。


    浪費老頭開好的竹條,一流流的。


    老頭卻好脾氣,由著她,終於,在兩年後,她上小學時脫離苦海。而她,篩子,簸箕,魚簍子,涼席背簍都拿手。


    可老頭的那一塊錢,她卻始終沒有拿到手。她編的東西老頭老說不像樣。


    想到那令她心痛的一塊錢,免不了的,她又想起另一件關於錢的事。


    在讀五年級時,流行織東西,好玩的都學會了織圍巾,就她老學不會。


    那時,小姑父就發話了,要是你錢思思都能織出條圍巾,她給一百塊。當時剛好缺錢買隨身聽的她誇下海口,一定要拿下那一白塊。


    一白塊是拿下了,可惜是在兩年後。


    隨身聽都不流行了。


    等她哭喪著臉拿著那一百塊時,大姑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要她給他織件毛衣,線,大姑買,織壞了要她賠,織好了賞一千塊。


    整整一年裏,休息日她沒有上過一個課餘興趣班,周一到周五,晚上十點後到十二點的兩個小時也歸那團破毛線,在毛線都快被她搓成麻繩時,皺皺巴巴的毛衣大功告成。


    一千快賞,她給揣兜裏了。


    上大學後,學習不是那麽緊張,她又老嫌不下手。所以,現在,她還毛織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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