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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手中依然囤積著足夠打兩場大規模戰役的軍火物資,宋彪並沒有急於和外國采購軍火,並且將此作為一個很重要的掩飾牌去迷惑日本,再用唐紹儀內閣的積極談判的陣勢,不斷向日本傳遞他並沒有真正要開戰的準備。


    日本這種國家,尤其是它決定賭國運的時候,你越顯得想要和談及準備不足,它就越給臉不要臉。


    對日本來說,即便它真的可以通過談判達到自己的目標,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擊宋彪苦心建立的帝國中央權威,派出了新建造的薩摩號戰列艦進駐旅順港,並且是伺機在營口和錦州一帶巡航,這一級的戰列艦擁有滿載20100噸的排水量,在火力上擁有305mm口徑的兩座雙聯主炮,六座維克斯245mm口徑的雙聯主炮,12座單門阿姆斯特朗120mm口徑速射炮,其一艘戰列艦的火力強大程度就遠遠超過東北軍的第一重炮旅。


    東北軍最強的四輛鐵道重炮在其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提,也不堪一擊。


    在3月份,同級別的安藝號戰列艦也將正式列裝艦隊,對於整個日本海軍的實力提升作用是極其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一下子就讓日本海軍從此成為世界上前五強的海軍之一,當然,其對美國海軍也是極其厲害的。


    對中國而言,最尷尬的莫過於這兩艘戰列艦都是日本自行建造的,雖然從火炮、鍋爐、蒸汽機、船鋼都是從英國進口,甚至連設計圖紙也是從英國買入,這樣的成就還是令人羨慕。


    在東北軍主力撤退迴到東三省後,日本內閣政府一度考慮降低談判標準,可在薩摩號戰列艦進駐旅順,以及安藝號戰列艦提前服役後,日本內閣政府再一次又強硬了談判立場,在原有四個條款上繼續增加了兩個更為猖獗的要求,包括要求新的中華帝國廢除央行體製,允許日本銀行在華自由發行貨幣等。


    唐紹儀還是繼續親自負責和日本政府舉行談判,不僅自將身份和日本駐華公使伊集院彥吉以平等的身份會談,還接受了英國提出的調解要求,由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負責對中日兩國調解談判,也就等於接受了英國乘機敲詐勒索的要求。


    士可殺而不可辱!


    唐紹儀此時就算是在忍辱負重的承擔著這樣的工作,而東北軍的秘密備戰也同樣在繼續之中。


    到了三月底,東北軍的秘密備戰已經大體結束,日軍其實也到了可以開戰的狀況,在談判中愈發顯得更為強硬,雙方根本沒有退讓的餘地,甚至連試圖通過調解雙方達成協約乘機獲利的英國都知道這場戰爭已經無法避免。


    宋彪顯然不可能如願以償的在4月份舉行登基大典了,他能怎麽辦呢?


    ……


    1911年3月30日,宋彪在第10043號總理令《中華帝國中央內閣政府暫停同日本協商解決領土的決議》文件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皇帝的章印。


    這份最新的總理令將在三天後的4月2日正式公布,並通報日英兩國。


    這一刻似乎就意味著中日第二次辛亥戰爭不可避免的終將到來,在宋彪以皇帝的身份最終批準這一重大政令的有效性時,陸軍大臣舒方德、總參謀長蔣方震、陸軍情報部部長蔣政源、一等內侍官張富田、蔣作賓和新調入的一等內侍官韓春麟六人平靜的陪同在旁。


    韓春麟此前的職務是總參謀部一等參謀官,因為戰爭在即,調入內廷擔任內侍官處理軍事情報和資訊工作,作為遠東陸士係中脫穎而出的青年軍官,韓春麟以精通俄語著稱,在俄國參謀學院進修一年後長期在俄國炮兵部隊擔任了一年的實習尉官,迴國後在東北新軍第四步兵旅擔任團教導員職務,此後又赴德國陸軍學院進修半年,迴國後在參謀一局擔任阿圖爾.馬爾托斯將軍的主任副官。


    東北軍係存在著遼陽派、新派和遠東陸士派三個派係,遼陽派又被稱作老派,即遼陽會戰之前就已經在東北軍任職的軍官,包括蔡鍔、蔣方震、趙庭柱、楊鐵生這一批人,新派則是蔣政源等人為代表的留日士官生派,遠東陸士係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廣義上的遠東派是指東北本地出身的將領和遠東陸士的士官生,狹義上專門指非遼陽派出身的遠東陸士新晉士官生,如韓春麟、郭玉遲這一批新秀。


    在宋彪身邊,張富田、蔣作賓、韓春麟基本就恰好對應著這三派,各有一人身為一等內侍官。


    宋彪批準了關於同日本暫停談判的決議令,這就意味著中日距離開戰隻剩下最後一步,舒方德、蔣方震等人心中再清楚不過,剛完成初步整編的中華帝國中央陸軍就將迎來建軍曆史上的第一次大規模外戰。


    宋彪心中更清楚,在簽字之前,他也猶豫了片刻,將字簽完反而是覺得痛快了,準備了這麽久卻不和日本打一仗,那才叫真正的不痛快。


    批準了停止外交談判的行政令後,宋彪就將文件交給站在一旁的蔣作賓,和舒方德、蔣方震吩咐道:“中央和軍部的工作就委托給你們兩人負責了。”


    “是!”


    舒方德和蔣方震一同答應下來。


    宋彪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這就起身準備離開,韓春麟作為隨行的內侍官將深棕色的軍披風捧過來為宋彪披在肩膀上。


    帝國之中既無真正一流的總戰略策劃者,也無第一流的軍事統帥,身為海陸軍最高總司令的宋彪不僅要負責策劃戰局,同時也必須禦駕親征,親自抵達東北戰場指揮調度三十萬大軍。


    其實除他之外,也沒有其他將領有這樣的權威、資曆及能力。


    這一消息暫時還是高度保密的,蔣雁行、趙庭柱和楊鐵生都在東北軍區擔任正副督軍,阿圖爾.馬爾托斯將軍擔任總顧問,也是實際上的最高總指揮,陳其采擔任帝國中央陸軍東北軍區參謀長,亞曆山德羅維奇.涅茲納莫夫中將則擔任最高參謀顧問。


    因為此次作戰要籌備一個炮兵軍,編製是三個炮兵師,每師四炮旅二輜重旅製,相當於二戰時期的蘇軍六旅製炮兵師,每師擁有身管火炮488門,其中一半的火炮來自於東北軍和俄國遠東軍秘密在東北的儲備火炮,總體以三英寸露西亞野炮為主。


    為了更好地指揮如此龐大的炮兵部隊,宋彪邀請老朋友帕基洛夫將軍擔任炮兵總顧問,實際上是請他來指揮,帕基洛夫將軍則推薦了俄軍另外一名炮兵將領葛斯特勞夫炮兵中將。


    葛斯特勞夫炮兵中將曾經在遠東陸軍士官學校短暫的出任過一年的炮兵教官,學員反映還是很不錯的,宋彪派人和對方秘密接觸之後,就轉而邀請此人擔任中央陸軍的炮兵總顧問,由許葆英擔任前線炮兵部隊總指揮。


    火炮在軍事使用上一直存在著德式和法式兩種思路,德國和俄國都設有專業的炮兵最高指揮官,同步兵之間是協調作戰,具備**的指揮權,而法國和英國的炮兵部隊都從屬於步兵集團軍、軍一級指揮。


    事實證明,大陸軍主義的核心就是炮兵,火炮部隊在原則上一定要具備**的指揮權,從火炮部隊的角度出發去思考戰局,整個集團軍都圍繞著火炮部隊運轉,特別是在你的部隊擁有更為強大和集中的火炮部隊時,那就一定要更大可能的充分發揮自身的火炮優勢。


    經過這一係列的準備,以東北軍、東三省巡防軍和國內各鎮新軍為基礎新建而成的中華帝國中央陸軍,就以這樣的姿態和陣營迎來了建軍之後的第一次戰爭,前線指揮團隊也搭建完畢,即便如此,宋彪還是必須要親自抵達前線指揮全局。


    晚上和家人告別後,宋彪秘密乘坐火車前往本溪,而新的東北軍前線指揮部就臨時設置在這裏。


    因為是秘密的行程安排,宋彪並沒有乘坐鎏金色的中華號專列,而是乘坐了一輛由保密局安排的貨運列車在夜裏秘密出發,乘坐鐵路至承德,再從承德轉往阜州、沈陽,繞了一圈才會抵達本溪。


    從去年8月攻占京師開始,遠東鐵路總公司就集中一切人力物資緊急搶修從北京到承德的鐵路,試圖連接唿倫貝爾至承德的鐵路,開通第二條關內外的鐵路通道,當時並不是考慮中日戰爭,而是為了加大東北軍各巡防部隊南下的速度,以及物資抽調的速度,一旦該鐵路修通,從興安盟、阜州出發就能直抵漢陽,對於控製整個關內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隨著中日局勢緊張,這一鐵路更被再次加快施工,中間六十公裏的山路都盡可能的繞開山勢,原先計劃的四個隧道都被用強行爆破山體所取代,這才讓鐵路在1911年的2月份之前完工通行。


    這條鐵路的意義就在於即便錦州被日本海軍占據和威脅,關內和關東依然有合適的鐵路運輸通道,足以確保國內的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入關東支撐戰爭。


    宋彪乘坐火車抵達本溪之時已是兩日的黎明時分,晨光微熹,寒霜彌漫在山嶺之間,這輛用貨運列車改製成的特殊專列緩緩駛入北台鎮,這裏是一個真正的大山區,因為是聯通本溪和丹東的必經之路,最初耗費巨資修通鐵路之後,這裏就成了軍部駐守的重點區域,相距真正的前線丹東和鴨綠江沿線有一百四十公裏。


    此時的北台鎮周邊密集駐紮著大量的軍事機關和軍隊,臨時的軍事帳篷連綿成片,保密起見,列車繼續以運送軍需物資的名義駛入較為偏僻的備用車站,阿圖爾.馬爾托斯將軍和趙庭柱、陳其采兩人都在火車站裏迎接他,保密局局長章駿也在場,而隨行軍官則非常之少。


    見到宋彪,包括馬爾托斯將軍在內都一起向他躬身行禮。


    宋彪沉浸的看著前方的山嶺,看著鴨綠江的方向,過了片刻才迴過頭來看了看馬爾托斯等人,道:“帝國獲勝之後,國民們應該感激你們在這裏付出的每一份努力,我也會感激的。”


    趙庭柱答道:“此乃臣等應盡之責。”


    宋彪微微點頭,道:“說起來,這就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啊,去前線指揮所吧!”


    他說的異常沉重,並非是戰爭局勢危機四伏,而是這場戰爭對於中國的意義實在是太大,就如同是一個4.5億人的民族那般沉重。


    大家同樣沉默無聲,陪同宋彪抵達東北軍的前線總指揮所。


    在指揮所裏,宋彪見到了熟悉的兩位俄軍舊部a.涅茲納莫夫中將和馮.艾斯克男爵中將,兩人都是在去年年初才接受宋彪的特別邀請,重新迴到東北軍擔任軍事顧問。


    在此之前,a.涅茲納莫夫中將在俄國參謀學院擔任副院長,馮.艾斯克男爵中將則在西伯利亞軍區擔任軍區司令助理,前者目前擔任遠東陸士的校長兼東北軍最高軍事顧問,而馮.艾斯克男爵中將則擔任東北軍第一軍的軍事顧問。


    葛斯特勞夫炮兵中將因為在鳳城縣一帶秘密籌備東北軍第一炮兵軍的工作,目前不在前線總所。


    都是在熟悉不過的舊部了。


    宋彪主動走上前和他們兩人握手,道:“很感謝你們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來幫我,以及幫助盟國,雖然中俄兩大帝國還沒有正式的結盟,但我們都知道在麵對日本的問題上,我們永遠是最為牢固的盟友。”


    涅茲納莫夫中將和馮.艾斯克男爵中將都默默地點頭承認,隨即退後一步向宋彪這位陳舊的上級敬禮。


    除了他們之外,俄軍高級校官在東北軍擔任軍事顧問的人數還有很多,留在前線總所的參謀軍官和高級軍事顧問就有二十一人,組建成新的東北軍參謀二局,和陳其采領先的參謀一局協同工作。


    宋彪和他們逐一握手致謝,中華帝國和沙俄帝國在軍事上的同盟是牢固的,正因為有帝國之存在,沙俄不用在遠東開支一分錢的軍費都可以輕鬆壓製日本陸軍,並且繼續享有在遠東的一切特權。


    顯然,這是一個互贏的合作。


    宋彪和傳統的中國皇帝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因為他永遠都是一名軍人,進入東北軍的參謀本部,宋彪並沒有在意任何無必要的多餘禮節和行程安排,而是平淡直接的和馬爾托斯將軍、涅茲納莫夫將軍說道:“讓我們看看前線最新的情況吧!”


    馬爾托斯將軍鄭重的點著頭,邀請宋彪走到鋪開一整張前線軍事總地圖的大長桌前,拿起指揮棒在鴨綠江沿岸講解道:“陛下,正如我們此前多次預測的一樣,日軍第六師團已經抵達龜城,第二師團則駐紮平壤,至此,日軍在鴨綠江丹東南岸駐紮著第三師團、第五師團、第六師團、第一炮兵旅團、第一預備步兵旅團,此為日本滿洲陸軍第一軍,在圖們江延吉之南的防線上駐紮著第八師團、第十師團、第三預備步兵旅團,此為日本滿洲陸軍第二軍,第平壤的第二師團、第二炮兵旅團和兩個總預備步兵旅團則構成了日本滿洲陸軍本部和第三軍。除此之外,日軍在兩側各有兩個師團規模的朝鮮義軍,這些朝鮮義軍的裝備並不算精良,全軍兩個師團都僅少量的列裝機槍,無身管火炮。換而言之,日軍滿洲陸軍的總部署兵力超過11個步兵師團,其總兵力規模和日本本土所剩餘的兵力相當,據情報顯示,日軍仍然有可能繼續派遣三到四個步兵師團和最後的預備炮兵旅團進入戰場,目前已派遣兵力21萬人,總計可派遣兵力約在30萬人的規模。”


    宋彪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掌握了這些情報,並且針對這一情報調整了作戰規劃和軍事部署,即便如此,在此時聽到這番話,他還不禁要和馬爾托斯將軍感歎道:“日軍的規模還是比我們預想的要大很多,這就更表明日本從韓國調解之後就存在著強烈的報複意誌,妄圖逼迫我國和俄國,以及其他國家承認日本對整個韓國的宗主權,將中俄兩國都擠出朝鮮半島。日本謀劃已久,我們準備的還是有點晚了。”


    馬爾托斯將軍讚同道:“陛下聖明。”


    涅茲納莫夫將軍則和宋彪提醒道:“陛下,沙皇已經向陸軍部和遠東總督下達命令,要求我國務必支持陛下和中國陸軍擊潰日軍,確保中俄兩國繼續維持著朝鮮半島北部的部分監政權,以保護兩國在遠東的特殊利益。我們相信,在貴國和我國的合作中,日軍在此迎來的還將是一次新的遼陽會戰。”


    宋彪笑了一聲,他也希望是這樣。


    俄國陸軍部已經簽署密令,批準俄國遠東軍指揮官波普寧少將擁有臨時決斷權,如果戰局有需要,留守在沈陽和哈爾濱的四個俄軍旅可以加入到這場戰爭中。


    這一點並不重要,真正最重要的是俄國已經將遠東軍的庫存物資都租借給東北軍使用,這讓宋彪至少增加了兩百六十門的火炮預備,以及數量充裕的彈藥。


    總之,俄國還是繼續信任宋彪在軍事上的神奇能力,更願意通過原有的《對東三省物資租借協約》來資助東北軍,以此不用出兵即可擊潰日軍在遠東的反撲。


    宋彪仔細的觀看著地圖上的各種標記,對應著日軍不斷增兵的部署,他也將中央陸軍的各部主力陸續抽調到中朝邊境戰場,設立中央陸軍東北前線軍部總指揮部,在鴨綠江防區設立東三省西線集團軍,在圖們江防區設立東三省東線集團軍。


    西線集團軍下轄第一、第三、第四、第十二、第十四、第十五步兵師和第二炮兵旅,以及十五個的東北巡防軍新編團,東線集團軍下轄第五、第六、第二十七步兵師,十二個東北巡防新編團和第三炮兵旅。


    東北前線軍部總指揮部直轄第二十二步兵師、第二十三步兵師、二十二個東北巡防軍新編團、東北第一炮軍和二十五個民兵團。


    在總兵力上,整個東北軍部指揮的兵力達到47萬,主力整編步兵師14萬人,關內新軍整編的新編步兵師10萬人,東北巡防軍21萬。


    此時在鴨綠江防線,宋彪用四個步兵師對應著日軍的三個師團和一個預備旅團,表麵上並不占據較大的優勢,實際上,他還是有著很強的優勢,首先是第一、第三、第四這三個整編師真正的擴大到了戰時規模,每個師下轄的四個步兵團在營一級統一擴編到六個連,總兵力2.8萬人,各鎮改編師從原有的一個鎮1.2萬人增加到1.5萬人編製。


    新的改編完成後,不管是整編師,還是改編師,後勤補給壓力都大為增加,為此就需要大量的民兵團負責後勤工作,而在真正的作戰計劃中,宋彪也不打算長期相持下去。


    宋彪沉靜的看著眼前的作戰地圖,在心中不斷推敲著雙方的優劣之處,過了良久,他才下定決心和陳其采吩咐道:“給各師部旅部發電,就說我已經到了,傳我的命令,各軍按計劃向前線快速突進,此一階段不需要再掩藏行蹤,大規模兵力快速調集,主動向日開戰。”


    陳其采當即領命。


    完成了各種所需要的部署後,宋彪並不打算再等兩個月,雖然那樣會有新增的三十萬新兵投入戰線,但這種新兵並不是他想要的,他寧肯相信東三省巡防軍在過去兩年中不斷征調的地方巡防部隊。


    此外,日本滿洲陸軍也是一直不斷的跟隨東北軍部的部署調整部署,現在的兵力擴張規模對日軍而言也有很多未曾預料的急促,很多工作想必和東北軍部一樣並未達到一個很好的狀態。


    在抵達本溪後,宋彪抽出時間視察了各種作戰準備情況,隨後前往丹東防線視察,張孝淮的第四步兵師正在這裏,對麵隔江二十公裏外就是駐紮在龍川的日本第三師團。


    從龍川到日軍第五師團駐紮的朔州有七十五公裏遠的丘陵路段,這條路段就是宋彪在此次決戰中所部署的要害之處。


    宋彪並無偷襲日軍的計劃,他要正大光明的打一場決定兩國命運的陸軍大決戰,以中央海陸軍總司令的身份秘密視察了丹東防區的各部備戰狀況後,他最終決定對日本發出最後通牒,要求日軍遵守1907年底簽訂的《丹東協議》,撤退出鴨綠江南線一百公裏的緩衝區。


    因為在海軍上處於極端的劣勢,此時的中國在中日戰爭中很難占據全局上的控製權,最佳的選擇還是讓日本主動開戰,避免給日本政府把柄,然後盡可能利用陸軍的勝利迫使日本和談,繼續為中國爭取十年左右的發展時間。


    在抵達丹東之前,宋彪對於陸軍的備戰情況也存在著太多的擔憂,即便在大戰略的規劃和設計上,以及裝備的更新、配備和後勤工作上,他所率領的中**隊都占據著一定的優勢,可下級軍官們的執行水平,確實也讓宋彪不能100%的確認。


    幸好東北軍在總參謀部機製上的轉型是非常順利的,這使得全軍在後勤及其他各方麵的部署、備戰工作上都達到了很高的標準,這樣的執行率多少有不足之處,但在總體水平上已經足夠讓宋彪打贏這場大規模戰役。


    至此,一場籌備了四個月之久的朔州決戰終於不可避免的拉開了帷幕。


    從本溪到丹東,從丹東到寬甸,宋彪馬不停蹄的視察了各地各部的備戰情況,4月4日,將前線總指揮部放到了寬甸,三天之前,帝國臨時內閣政府已經以“英日同盟合作欺詐和壓迫我國,謀圖割占及分裂我國領土,以驚人的無恥條款脅迫威逼我國和四萬萬人的中華民族”為由,正式的通知英日兩國停止一切談判,同時要求日本遵守《丹東協議》,將軍隊撤離鴨綠江南線一百公裏的非軍事區。


    4月4日中午12點,宋彪親自以帝國皇帝和海陸軍最高總司令的名義再次發電,要求日本全軍撤退到清川江南側,否則將在12小時後正式進攻日本違規布置在該非軍事區的日軍。


    這實際上就是中日兩國的開戰宣言。


    日本是一個好戰且極具侵略性的民族和國家,雖然世界列強都不希望看到東北軍統一整個中國的局麵,真正會出兵幹涉,趁機侵略中國的國家和民族也就隻有日本一家而已。


    自東三省浪人事件爆發後,日本就一直在支持清政府組建新軍,試圖以此牽製東北軍,積極挑撥清政府和東北軍的關係,引誘雙方開戰,而日本同時也做好了乘機聯手清政府消滅東北軍的計劃,隻是日本未曾想到中國光複革命會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更沒有想到清政府垮下去的這麽快。


    在光複革命期間,日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但這場中日辛亥戰爭卻注定是要發生的,日本就算是再一次賭上國運也要阻止東北軍和宋彪統治整個中國。


    對日本來說,這樣的情況無異於是毀滅了日本的一切未來。


    中日甲午戰爭結束十六年後。


    1911年4月5日,中日辛亥戰爭在朝鮮半島的朔州爆發,和甲午戰爭極其相似的一點是這場戰爭的起始點又是從朝鮮半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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