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歎之所以覺得那氣味熟悉,是因為他在東區大院聞得多了,前幾天他還聞到過。

    順著氣味尋過去,鄭歎很快就到了一個陡坡處,平時這裏就算有旅行團的人經過,也不會靠近這邊,或者靠近也隻是為了遠眺拍兩張耍酷的照片而已,並不會下去,這裏對人來說太危險,一個不察就會滾下去,不死也重傷。

    不過,對鄭歎來說,這並不算什麽,當貓這幾年連牆都爬過,還怕這種陡坡?

    站在上麵鄭歎先往下瞧了瞧,能看到那一叢叢的草葉子,長得有些密集,乍一看去不懂的人還以為是雜草呢。鄭歎要不是聞到花香也不至於能尋過來,沒花香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會聯想到蘭老頭最喜歡的花。

    隻是,為什麽仔細嗅卻又覺得與蘭老頭那邊的花有點區別?

    疑惑著,鄭歎從上麵下去,坡雖陡,還有很多岩石等,鄭歎卻很輕易地就能爬下去。

    蘭老頭喜歡蘭花,也因為培育出一些名貴品種的蘭花出名,而了解蘭老頭的人都知道,這老頭最最喜歡的並不是那些十萬百萬級別的貴死人的花種,老頭最喜歡的是價格比較低廉的很多養蘭的人都養過的鐵骨素。就如蘭老頭的名字。

    在大院裏大家都知道養花很厲害的蘭教授,但現在很多人都忘了蘭教授的名字——蘭鐵素,或許是名字的原因,也或許是其他緣由,蘭老頭偏愛鐵骨素。

    除了南方一些適宜蘭花生長的地區外,國內很多地方養蘭的人都有這樣一個感覺,鐵骨素勤草懶花,葉子噌噌地長,花卻難得開,有些人養幾年都沒見過開花的。不過蘭老頭養蘭確實是一把好手,鄭歎每年都能聞到鐵骨素的蘭花香,或許這些並不是同一株同一花盆裏開的,但並不影響鄭歎對這種氣味的熟悉。

    坡下的那叢草中,鄭歎看了看,找到了花香的來源。草叢中某處,直立的花葶開著五朵素白的花,看花的樣子,與蘭老頭那邊養的差不多,除了顏色上有那麽點點差異,除此之外,這五朵素白的花還有一種如玉般晶瑩的質感,比蘭老頭那裏的花長得好,香味也與蘭老頭那邊的有異,聞著挺舒服。

    鄭歎對蘭花不了解,就算平時見得多,但也沒花心思去注意,他覺得蘭花的葉子都差不多,所以他隻能憑眼前的花來判定這花跟蘭老頭那裏養的應該是同一類型。如果是蘭老頭在這裏,他就能根據葉型、葉褲和葉質上來看它的品種,推測判斷開什麽樣的花等,可惜,鄭歎啥都不懂。

    不了解,也不多在意,他曾經還心裏鄙視蘭老頭對蘭花的癡迷,不就是花麽,何至如此?鄭歎盯著麵前的花,研究這花到底哪裏吸引人。

    一分鍾過去……

    五分鍾過去……

    半小時過去……

    又是一陣山風吹過,陡坡上方掉落下一些細碎的石粒,落在鄭歎頭上,腳邊。

    鄭歎一個激靈迴過神,不知不覺,他竟然盯著麵前的蘭花發了好久的呆。

    這不正常!

    鄭歎平時對花確實沒啥興趣,就算是蘭老頭賣高價的那幾盆鄭歎也去看過,但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看花看發呆的事情。

    往後退了兩步,鄭歎再次看向麵前的花,這次沒再仔細盯著看,視線挪到花旁邊的草葉子上,鄭歎走上去嗅了嗅,又將鼻子壓在葉麵上仔細嗅了嗅,雖然葉子看起來一樣,但葉子氣味好像和蘭老頭那邊的也有一眯眯的差別。

    鄭歎在楚華大學見到警長啃蘭花啃葉子的時候也仔細嗅過那些花和葉子,所以記得葉子的氣味。

    嗅過之後,鄭歎蹲原地思索。

    總覺得這花有古怪,難道是新品種?或者是那些鄭歎沒見過沒聞過的花種?

    要不然,挖點迴去給蘭老頭研究一下?

    但是想到蘭老頭說的這種花喜群居,根係還發達,要是下麵的根全連一起咋辦?鄭歎也沒那個精力一點點挖出來看。看開花的那裏,周圍草太多,估計很難挖。鄭歎嫌麻煩。

    不能挖大的,挖點小的零散點的也行啊。

    鄭歎圍著這一大叢走了圈,走到一處湊上去用鼻子壓在頁麵上嗅嗅,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少問題。這裏的草葉子氣味並不完全相同,有些與蘭老頭那裏的葉子氣味相似,有些與剛才那花旁邊的葉子一樣。

    所以,如果鄭歎想挖點迴去給蘭老頭研究的話,得找與剛才那花一樣的。

    看了看周圍,鄭歎找到了一個生鏽的鐵叉,周圍還有一些扔在這裏的泡麵盒和其他垃圾,估計是黃金周那時候旅遊的人扔在這裏的。

    鄭歎也沒心思去鄙視那些亂扔垃圾的家夥,他開始挖苗了。

    對於鄭歎這種平時不關注花草不懂花草的人來說,挖草就是折騰,要是被蘭老頭看到鄭歎是怎麽動作粗魯地挖草,肯定會豎著眉毛吼:簡直胡鬧!

    在鄭歎努力折騰花苗的時候,那邊去找猴子的值班站點的兩人正跟人通電話。

    “我就說了不用擔心嘛,過來一看,那些猴子又在自己找樂子,真沒啥事……齊大大?齊大大在這兒啊,跟其他猴子們玩得挺歡樂的。”

    齊大大看向那個打電話的人,眼神帶著控訴。哪隻眼睛看到它玩得歡樂了?!

    可惜,打電話的人壓根理解不了齊大大的眼神,依舊跟電話裏的人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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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沒看到黑貓啊……行,我會注意點,看到了通知你們。”

    山上的旅館那裏,旅館老板掛斷電話,跟裴亮說了剛才從電話裏聽到的消息。

    “齊大大沒去惹事?還真意外。”裴亮對自家猴子還是很了解的,可現在那邊又說沒看到貓,這個就奇怪了。

    “估計沒追上,那隻黑煤炭很滑頭的。”二毛也不怎麽擔心了。

    “過去瞧瞧吧。”裴亮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行,反正也休息夠了。”二毛也起身。

    從旅館離開,裴亮帶著二毛朝齊大大那邊走去。

    鄭歎看著挖好的兩株連一起的苗,這還是他從那一大堆裏麵拆下來的,葉子也就五片,再加上下邊兩片新葉,勉強算七片葉子吧,兩苗下麵根都斷了些,看著那可憐勁兒,不知道這兩株苗會不會掛掉。

    挖都挖出來了,扔這裏也可惜。

    找了個藤蔓,將苗往背上一背,鄭歎從坡下麵竄上去。

    爬到坡上的時候,有一片葉子折了,沒辦法,葉子太長,三四十厘米長的葉子,鄭歎爬坡的時候也沒留心,就折了這麽一片已經夠幸運的了。

    上去之後,鄭歎迴身看了看坡下方,角度原因,看不到下方開著的花,隻能從山風偶爾的變動中嗅到從下方傳來的香氣。

    山裏的方向變化,再加上鄭歎的貓鼻子比人的嗅覺要靈敏,這才找到了這裏,除此之外,這裏的花開花也不勤,所以,就算平日裏有人知道那裏有蘭花,沒見著開花,認為是與那種價錢不高的村裏很多人養的蘭花一樣,覺得犯不著去冒險爬坡挖,反正不是什麽值錢貨。

    鄭歎也覺得不是什麽值錢貨,再加上他對花真沒啥欣賞力,將花苗折騰成這樣也不心虛,背著就離開。

    辨認著方向,聽聽那些猴子們傳來的動靜,鄭歎往那邊過去。

    在鄭歎快迴到猴子們正玩“棒球”的地方時,他也聽到了人聲,其中有二毛嚷嚷的聲音。

    鄭歎將背上的苗拆下來,放旁邊,藤蔓甩掉,就在那裏等。

    二毛他們找到齊大大之後,也很快找到了鄭歎。

    “咦,黑煤炭,你從哪裏拔的草?”二毛湊上來翻動著那兩株被折騰過的草,說道。

    “走吧,時間不早了,下山迴去。”裴亮安撫了下齊大大,知道這家夥估計受什麽委屈了,好在身上也沒看到什麽傷。

    “好。”二毛應了聲,起身準備離開,然後,發現褲腿被鉤住了,還被鉤了個洞。

    低頭看了看鉤破自己褲子的貓爪子,迴身,二毛看向鄭歎,“你又咋了?”

    鄭歎看向那兩株苗。

    “帶著?”二毛將那兩株苗拾起來,“這活不了吧?”

    不管怎麽樣,帶著兩株苗也不費事,龔沁還找了個袋子將苗的根那裏包了包,甭管有沒有用,這樣看著也好些,帶著也方便,省得一個不小心將根毀了。

    下山之後,裴亮家的一個老人將鄭歎的這兩苗處理了一下,他以為這是二毛從山上找的,還專門用了個不錯的小花盆。

    “這能活嗎?”二毛安置好黑米之後下樓時問那個幫忙處理的老人。

    “應該能,這玩意兒好養。”老人不怎麽在意。

    “您看這草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

    “沒啥特別,就是比較常見的蘭花嘛,這兒很多人種的,咱院子裏就有不少。”老人道。他們這兒是旅遊區,常有人總動,也有不少人上山,往更深處走的人都有,也從沒聽說有什麽珍奇品種的蘭花發現。

    二毛順著老人指的地方看了看,還真挺多的,看著也差不多,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隻貓會將這草帶迴來,難道是為了吃?

    在裴亮家這裏留了四天,鄭歎每天都去看一下被陪家老人照顧的蘭花,看著應該是活了,不枉他挖一場。

    迴到楚華市後,二毛搬著那盆長相不怎麽好的蘭花和洗出來的照片帶上樓給焦家,焦家人也隻是驚訝了下,便將花放在陽台上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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