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歎帶著小貓崽來到那棟別墅的時候,雨已經下得有些大了,鄭歎身上已經沾了很多雨水,小貓崽被鄭歎抱著,身上沒怎麽濕,比鄭歎情況好些。

    在將房子租出之前,焦爸還在邊上裝了個小梯子,人不能憑這個上去,梯子承重不行,隻能承擔一隻貓的重量,梯子也很小,貓用正好。當時馮柏金也沒在意,還感慨這家人對貓真好。

    鄭歎平時其實並不怎麽借助這個小梯子,他能直接找地方沿牆爬上閣樓,省事方便還自由,想怎麽上就怎麽上,今天抱著一隻貓崽,不方便爬牆,於是便從梯子爬了上去。

    打開閣樓的一個窗戶,鄭歎翻進去,合上窗子,將雨水和風擋在外麵,打開窗子旁邊的一盞台燈。其實不開燈也無所謂,鄭歎能適應這裏的黑暗環境,開窗子旁邊的燈不過是告訴樓下的人,現在在閣樓上活動的是鄭歎而不是其他小偷。

    鄭歎記得閣樓的那個櫃子裏麵有不少東西,老太太都沒帶走,比如毛巾之類。

    毛巾很久沒用過了,但很幹淨,鄭歎翻了一條出來將貓崽給裹住,省得它凍著,這天氣雖然氣溫不算低,可貓崽畢竟脆弱,容易染病。

    閣樓鋪的木地板,很幹淨,鄭歎直接在地板上墊上幾條毛巾,將貓崽放在那裏,貓崽一直叫,鄭歎不知道它是餓了還是想表達其他意思,看了一圈,閣樓的那張單人床上放著一個小老虎的毛絨玩具,那是老太太買了本來準備送給一個朋友家孩子的生日禮物,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換了其他禮物,這個小老虎便一直放在這裏,老太太搬走的時候也沒有將它帶走,對老太太來說,這個玩具並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鄭歎平時來這裏的時候偶爾拿它當枕頭枕著睡覺。

    鄭歎將那個快與自己一樣大的毛絨玩具給拿下來,放在貓崽旁邊。或許貓對於軟軟的毛絨類的本就容易親近,貓崽湊過去,還伸爪子碰了碰。

    貓崽注意力被轉移,沒怎麽叫了,鄭歎便呆在一邊拿著一條毛巾擦腳,一路過來,腳上也沾上了很多泥,地板上也被踩出一個個泥腳印,不過明天樓下那個大媽會上來打掃,焦爸曾表示每個月支付一筆清理費,被那位大媽給拒絕了,其實那兩位大叔大媽從馮柏金父母那裏拿到的工資能直接甩一些白領幾條街,也不在乎這點清理費。

    焦爸租房子的時候就說過鄭歎在這邊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這裏很熟悉,會開櫃子和窗門,這也是提前跟馮柏金他們打個預防針,省得以後看到鄭歎開燈開櫃子之類的嚇著。

    馮柏金站在通向閣樓的樓梯口,剛才他出來噓噓突然聽到小貓的叫聲,出去看了看,閣樓那裏窗戶邊的燈打開了,說明房東家那隻貓這時候在閣樓,隻是,那隻貓平時也就翻窗子進去睡個覺,也沒聽說有小貓啊。

    雖然現在沒怎麽聽到小貓叫了,但馮柏金還是好奇,他悄悄踏上樓梯來到閣樓房間的門前貼在門上偷聽,又聽到一聲小貓叫,馮柏金這次真確定了,裏麵肯定有一隻貓崽,那絕逼不是成年貓的叫聲!

    想來想去,馮柏金想到一個可能——房東家的貓生貓崽了!!

    但是轉念一想,每天李嬸都上去打掃,也沒看到貓崽,今天剛出生的?剛出生的小貓就能這麽叫了?好像也不對,也不像是剛出生的那種。難道房東家的那隻貓其實早生了,隻是一直將小貓藏著?莫非房東其實知道,隻是一直沒明說,也因為這樣才不租閣樓?

    那邊馮柏金腦洞大開思維已經不知道延伸到哪兒去了。

    這邊鄭歎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扣上若幹個帽子,此時他正想著該怎麽處理這隻小貓崽。相比起大小米,這小家夥太弱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反正鄭歎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養一隻貓崽。那隻豹紋貓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既然那隻豹紋貓將小貓崽叼出來肯定有它的原因,鄭歎也沒再給送迴去,留這裏讓馮柏金他們幫著養?鄭歎對租戶還不怎麽了解,一時下不了決定,他心裏也並不想將貓崽給帶迴焦家去,焦家有他就夠了。可是,如果沒有其他選擇的話,鄭歎就真隻能將這隻給帶去焦家了。

    鄭歎現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爛好心!

    正想著,鄭歎聽到敲門的聲音。

    門吱呀地打開。

    閣樓的房間門一直都沒鎖,這也是方便樓下大媽上來打掃。馮柏金在好奇心驅使下扭動門鎖打開門往裏瞧。

    閣樓的房間裏麵對馮柏金來說偏暗,好在房間不大,借助窗戶旁邊的燈光,馮柏金看到了一旁正“玩著毛巾”的黑貓,以及,地板上的那一坨。

    仔細分辨了下,馮柏金才從那一坨中找出小貓崽來,沒辦法,那隻老虎玩具擋住光了。

    看清楚之後,馮柏金頓了頓,然後立馬轉身下樓。

    “李嬸!樓上有隻貓!”

    “我知道,房東家的那隻嘛。”李嬸正在一樓看電視。

    “不是,一隻小的,很小的一點!”

    “怎麽了?難道是房東家的貓在樓頂生崽了?”那位大叔也湊上來問道。

    “肯定是!”李嬸立馬站起身準備上去瞧瞧,“聽說母貓生貓崽之後喜歡挪窩,難怪我平時沒找到呢,估計是因為下雨,又搬迴來了!”

    自以為找到真相的三人往閣樓跑,一開始李嬸還怕“母貓”護崽,發現鄭歎一點都沒反應之後,就湊上去瞧了瞧。

    “哎喲,作孽啊,這麽小的貓長得真瘦……大貓太不負責了!”李嬸說著還不滿地看向鄭歎。

    鄭歎:“……”這尼瑪是什麽眼神?!控訴譴責嗎?它瘦關老子屁事!

    那邊三個人還圍著小貓崽談論著,鄭歎越聽越不對勁,知道自己“被”生崽之後,鄭歎斯巴達了。

    尼瑪那不是老子的種!更更不是老子生的!老子是男的!男的!!

    可惜,那邊三人無法聽到鄭歎心中被羊駝駝踩踏的冤屈。

    小貓崽雖然不怎麽怕人,但對於氣息陌生的生物還是很排斥,一直叫喚,被抱起來的時候還一直掙紮,隻不過大概是折騰夠久也餓了的緣故,沒什麽力氣。

    “這牙都長這麽多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吧,怎麽養的,瘦不拉幾……我去整碗雞蛋羹!”說著李嬸就往外跑。

    住這周圍的人請保姆的不少,所以這位李嬸住這裏這段時間出門買菜或者散步也碰到一些人聊聊,知道不少事。前兩天她就聽一個保姆抱怨幫主人家照顧一隻小貓,李嬸當時也沒多注意,隻記得部分內容,貓崽的食物要不涼、不熱、不硬、不幹,她記得那人好像說過做雞蛋羹了,隻是不知道這隻小貓崽吃不吃,不管怎樣,試試也好,就一個雞蛋而已。看這隻貓崽瘦得喲,唉!

    很快李嬸便整了碗雞蛋羹上來,先沾了點到小貓崽的鼻子上,它自己給舔掉了,因為嗅到食物的香味,精神足了很多。

    “看來還是吃的。”李嬸滿意地挑了一勺雞蛋羹試了試溫度,遞到小貓崽嘴邊,小貓崽現在也不掙紮了,就埋頭舔勺子裏的雞蛋羹。

    看著那三人圍著小貓崽,鄭歎覺得這幾個租戶其實還不錯,讓他們養著也好,省得自己再費心。

    一件事情解決,鄭歎看了看窗外,沒下雨了,這時候也該迴去,於是,鄭歎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鄭歎從閣樓下去的時候,還聽到閣樓那裏大媽在數落著:“這媽怎麽當的,崽子還在這邊,它倒直接跑了。”

    氣得鄭歎差點直接從閣樓窗外摔下來。

    瑪的,冤死了!

    第二天,鄭歎去湖邊別墅那裏的時候,李嬸不在,聽那大叔的說法,好像是送小貓崽去寵物中心看看,順便買點合適的貓糧之類的。

    與此同時,老樓區那邊,豹紋貓所在的那戶人家準備搬走了。

    “小貓崽呢?”小孩的父親問。

    “不知道,昨天看著大花將貓崽給叼了出去,晚上它獨自迴來的,我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估計是被誰撿走了吧。”小孩的爺爺說道。

    “這樣也好,那麽小的貓跟著咱也是受罪,小貓可不比大貓,脆弱著呢。”

    “這種貓已經有靈性了,知道貓崽子跟著會受大罪,估計想到什麽辦法給送走了。”小孩爺爺感歎道。那隻大貓是他從一個開館子的牌友那裏買的,家裏小孩看中了大貓,買迴來之後才發現那貓懷了貓崽,可惜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沒有好的條件,三隻貓崽,存活下來的就一隻,雖然瘦瘦小小的,但老人相信,那隻小貓崽以後肯定能長得很壯。

    小孩的父親可不相信靈性不靈性的,不過他也不多說,反正不帶上貓崽對他們有好處,不然這一路鐵定得折騰得夠嗆。這次他打算拿著賠償款去沿海做生意,拖家帶口的,路上也不好熬,帶貓崽確實很不方便,他想過將貓崽送人,昨天還跟這邊一個朋友說了,原打算今天趁兩個孩子不注意就給送過去的,沒想到這隻母貓自己叼走了。今天家裏孩子問起,他們就說小貓崽跟著它爸爸走了,倆孩子還哭了呢。

    老舊的麵包車離開老區的時候,車裏,那隻豹紋大貓呆著後車窗處,看著老樓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影,才順著小孩子摟著的動作迴到座位上。

    楚華大學。

    中午焦爸騎著小電動準備迴家睡個午覺,被路上遇到的馮柏金給叫住了。

    馮柏金本來昨天就想打電話的,可是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覺得太晚,便沒打電話問,今天碰上也正好說說。

    馮柏金騎著沒買幾天的電動車跟上來,想了想對焦爸道:“焦老師,您家那貓生貓崽了您知道嗎?”

    吱——

    焦爸正騎著電動車,聞之,一個急刹車停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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