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城。

    這是顧沉煙在吊打郝管事的時候是,從管事的口中問出來的名字。這裏是屬於堰城的一個用來豢養奴隸的村落,並且這樣的地方在北幽簡直多如繁星。整個北幽十分之一的人是主人,剩下的人不是奴隸,就是替主人管理奴隸的人,比如郝管事之流。

    “堰城?”紅顏皺眉,說道,“此地位於北幽腹地,而要從這裏離開,必須前往北幽城,才有機會離開。隻是來到這裏幾日,據我探聽得知,此地對進城之人檢查頗嚴,而從這裏離開的傳送陣也被重重保護,整個北幽可說易進難出。”

    “你很了解地理?”顧沉煙問道。

    “少爺喜歡雲遊四方,然而眼疾嚴重,顏不得已,便隻能將地圖熟記於心,好令少爺得以迴家。”紅顏歎了口氣,解釋道。

    “原來如此。”顧沉煙點點頭,說道,“內力都能用了嗎?”

    “嗯。”楚瑜笑道,“顧姐姐給的藥很有用,瑜已經能自如使用內力了,比如.....”他伸出手,指尖突然冒出一柄由劍氣凝聚成的劍。“已經可以使用劍氣了。”楚瑜操縱著劍氣在劍和氣隻見來迴轉換,高興的說道。

    “哦~”顧沉煙第一次看到劍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挺好玩啊,怎麽練出來的?”

    “父親說,這是劍法大成之後,化劍為法,來操縱氣,以劍禦氣,是為劍氣。”楚瑜解釋道。

    “用來威脅人肯定很好用。”顧沉煙十分惋惜的說道,“我的劍氣都隻能在發招的時候用,剛才就一個不留神就把房子給拆了。”

    顧沉煙十分的不禁誇,一旦被誇的飄飄然,她就一定會做出什麽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顧姐姐也有劍氣?”楚瑜的語氣歡快了不少,他說道,“除了父親之外,顧姐姐還是瑜見到第二個能以劍禦氣之人,而且顧姐姐還會彈琴,實在令瑜佩服不已。”

    .....比如現在。

    “誒?啊....還好啦,”一個不小心將自己會劍法的事情暴露了出來,顧沉煙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強裝鎮定,看向給人一種高手感覺的紅顏,問道,“難道你不會嗎?”

    “....顏愚鈍,目前為止仍然無法到此境界。”總是給人一種高手感覺的紅顏十分慚愧的說道。

    “顏顏做的很好啦。”懷瑾在旁邊安慰道。“你看我也不會用劍呢。”

    “小姐琴劍雙修,顏之前耽於外表,對您多有

    輕忽,請小姐見諒,”紅顏對顧沉煙說道,“此番蒙小姐搭救,待離開北幽之後,我家少爺定有重謝....”

    “不用,反正都是我的人了。”顧沉煙十分幹脆的說道。

    “對呀,我已經賣身給主上啦。”懷瑾在一旁點頭肯定道。

    想要拯救少爺人身權的紅顏:......總是被隊友出賣,心好累。

    “能追隨顧姐姐這樣厲害的人,”楚瑜一本正經的說道,“該是榮幸才是,顧姐姐非是我族之人,都能有劍氣,如此之人,除了當年天帝之女外,再無其他。”

    “額。”那好像就是我?原來神女也是琴劍雙修啊,哎我這是不是被誇了兩遍?努力將被誇的飄飄然的心情沉澱下來,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突然想到之前在雲海之時,將和的最後一招,無數金色劍氣附在沉瀾上,形成巨大劍形虛影將她一舉推出沙海,就跟少年給她展示的相差無幾,她定了定神,對楚瑜說道,“你這劍氣的用法,跟我之前一位故人使用的極為相似,是你家獨有的嗎?”

    “據瑜所知,”楚瑜迴想了一下,說道,“瑜的先祖以劍入道,其所創之招便是以劍禦氣。”

    “後來呢?”顧沉煙問道。

    “後來神界初成,瑜的先祖被選中進入神界。”楚瑜說道,“將劍法練至極境之人都會有劍氣,就像顧姐姐這樣,然而可以自由的控製劍氣變化,應該隻有我族人才會,不知顧姐姐的故人,姓名為何?”

    “這個....”顧沉煙斟酌了一會,說道,“我之前受過傷,比較嚴重,記憶散去大半,對他也隻有一點朦朧的印象,隻記得他單名為竹。”

    “此人倒是與瑜先祖之弟同名。”楚瑜想了想,說道。“也許是瑜疏漏,不知道族中何時出了這等人物。”

    “那他弟弟後來怎麽樣了?”顧沉煙問道。

    “自然是跟著先祖一同去往神界了。”楚瑜答道。“顧姐姐很在意他的事?”

    “我之前受傷頗重,多虧此人才獲得一條生路,”顧沉煙歎道,“然而跟他有關的迴憶,我卻想不起來,所以有點在意罷了。”

    “顧姐姐的傷勢現在怎麽樣了?”楚瑜擔憂的問道。

    “沒事,”其實恢沒恢複我自己也不確定啊,反正現在還能打應該就沒事吧,顧沉煙安慰道。“我現在早沒事啦。”然後她想起來問道,“對了,小瑜你是哪裏人?你家聽起來很厲害啊。”

    楚

    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點害羞的說道,“瑜是東湘人,父親是東湘城主。”

    “原來你是那個楚家!”紅顏驚唿道。

    “瑜為父親獨子,確實是東湘少主,不知兩位來曆?”瑜很是冷淡的對紅顏說道。

    “誒?”顧沉煙一臉不明所以,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楚家?”

    “顧姐姐不知道嗎?”楚瑜立刻拋下紅顏,對顧沉煙笑道,“樂以琴為尊,兵以劍為首,而劍中又分虛實兩劍,實劍以天下劍門為代表,我楚家則在虛劍一脈上略有小成,便被推為代表。”

    果然好叼!顧沉煙星星眼的看著楚瑜,然後她抓住楚瑜的雙手,深情款款地說道,“我們來切磋吧!”

    猝不及防的被抓住了雙手,剛剛臉紅起來的楚瑜和其他兩人一同定格在當場。

    一片寂靜。

    “誒?你們都怎麽了?”顧沉煙不明所以的環視著眾人,說道。作為一個打架愛好者,跟別人切磋簡直是家常便飯,在看到優秀的人時格外如此。顧沉煙更是養成了一個用切磋代替問候的習慣,在第一次看到楚瑜的身手時,她就已經心癢癢了,隻不過礙於當時有敵人在前,楚瑜功力未複,所以她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顧姐姐,”還是楚瑜最先反應過來,他說道,“剛剛你拆了管事的房子,待會可能會有人找我們麻煩,等我們先離開這裏,再切磋如何?”

    “是哦.....”顧沉煙也想起來這裏不是遊戲,受傷的後果要麻煩的多,隻得悻悻的放棄了這個念頭,她仔細聽了一下,說道,“有幾個腳步聲,他們可能來了,你們兩個在這裏等著,小瑜跟我走。”

    “是!”楚瑜聞言,高興的應道。

    老實說,低矮的棚屋並不能很好的起到掩蔽的作用,然而顧沉煙和楚瑜不在此列,他們矮下.身體,正好能被棚屋完全擋住,就在他們走了一會之後,顧沉煙聽到了腳步聲,立刻拉著楚瑜躲到了一處棚屋裏,抱著他緊貼在牆壁上,就在此時,兩個男人便走了過來。

    “嘖嘖,你看了郝管事那房子沒有?”

    “是啊,好家夥,那群公子小姐的,看上去那麽細皮嫩肉的,沒想到有武器在手竟然這麽能打,往常隻聽人說琴師的可怕,如今親眼見到,果然不假。”

    “別說,幸虧還有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管事略施小計就把他的琴誆了去,而且還給了他那樣一瓶解藥,哈哈哈,隻怕那藥吃下去,那

    傻子就....嘿嘿嘿。”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怎麽?”

    “拆了郝管事房子的那小娘皮....好像把管事那所有的解藥都拿走了?”

    “管事真的全給她了?”

    “不然?!你要管事衝她一個女娃娃下跪叫爺爺?你運氣好,隻看到女娃娃拆房子,是沒見過她之前折騰管事那手段,我一個大男人,都看不下去,那丫頭連眉毛都不動一下,簡直太可怕了...”

    “郝管事就這麽把藥給她了?難道郝管事不知道擅自給出解藥的懲罰嗎?”

    “說到這我也是挺佩服管事的,沒想到平日看他肥頭大耳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那麽能挨,然後那小娘皮應該是煩了,不知道用了什麽邪法,便將管事控製住,將解藥拿給他了。”

    “拿了就拿了,為啥還把管事的房子給拆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縱有功夫,弓箭手盯著呐,誰敢上天啊?那小娘皮不知道規矩,之前差點被弓箭手給殺了,來討藥隻是第一件事,拿了藥之後就向管事要人。你說管事怎麽能答應?”

    “哎,要是那幾枚箭沒射偏就好了。”

    “話是這麽說,但人家就是沒死啊,是不是?而且現在那幾個弓箭手兄弟也死了,那小娘皮也跑了,管事現在怕的要死,據說上邊來了魔族的客人,要我們北幽全力找一個人,城主還在跟他們談條件呢。這時候出了岔子......魔族那些老爺可不會手下留情!”

    “是啊,據說那邊魔族的侍者,使得一手好邪術,被他傷過的人,就算沒死,也再沒醒來過。聽說好多反抗的人都這麽被殺了,要我說如果中了這種邪術,死了也好過半死不活的躺著啊。”

    “嗤!你還有閑心議論別人,先想想我們兩個找不到人,迴去有什麽後果吧!管事正火著呢,上邊又跟他要人,別說北幽城主了,就區區一個堰城城主,你我都得罪不起!”

    “急什麽,咱們這離堰城遠著呢,快馬跑都要走個十來天,兩邊為了防止奴隸逃跑還沒有傳送陣,那丫頭一看就是沒被封住功力的,咱們隻管看守,又不管灌藥,這責任再怎麽,也輪不到我們頭上。畢竟咱們幾斤幾兩,要是有能製服那丫頭的本事,還至於在這小破地方當巡邏啊?”

    “說的也是,那我們慢慢找?”

    “可不,反正急也沒.....”

    兩個男人聊的起勁,毫無察覺的路過了兩人的藏身之地。見兩人走過,顧沉煙鬆了口氣,訝然的看著滿麵通紅的楚瑜。看他們方向似乎正是草棚方向,顧沉煙顧不上看楚瑜的狀況,在兩人走過之時,兩個手刀將人劈暈了。

    然後她轉過臉,問道,“小瑜,你怎麽了?”

    “剛才的感覺是...顧姐姐的...胸嗎?”楚瑜的臉紅到了脖子根那裏,喃喃道。

    “......”顧沉煙迴想了下,當時事態緊急,她好像確實.....

    “咳咳,”她咳了聲,“是又如何?”

    “好平。”楚瑜說道。

    “......”這是告別了成女體型之後,顧沉煙最大的痛。她陰測測的說道,“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沒,”楚瑜立刻坐的端正,嚴肅的說道,“顧姐姐,瑜什麽也沒想。”

    “哼,”顧沉煙把視線轉迴昏在地上的那兩人,“看來那死胖子還沒長記性。”她冷笑一聲。

    “顧姐姐不用為這種人生氣。”楚瑜連忙說道。

    “我倒沒生氣。”顧沉煙感應了一下之前留在和光和桃夭身上的標記,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在心裏歎了一聲,“就是覺得有點可笑。”

    看來距離太遠,所以失效了。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遊戲係統可以顯示名字,比如之前懷瑾得到的一瓶‘解’藥,和她之前拿的解藥。

    所以,在選擇傳送陣的時候,其實她是可以看傳送陣上麵的名字的?

    ......其實我也是智障嗎?顧沉煙陷入了深深的鬱卒之中。

    “顧姐姐?”楚瑜感到有點不對喚道。

    “我沒事。”顧沉煙定了定神,說道。“怎麽了?”

    “顧姐姐,現在怎麽辦?”楚瑜問道。

    “據說堰城有人找我?”顧沉煙想了想,從包裹裏拿出一個麵具戴上,說道。“那就去堰城,看看是誰想要找我。”

    “顧姐姐......”楚瑜碰了碰她的臉,說道,“為什麽戴麵具?”

    “我跟魔族有怨。”顧沉煙簡短地說道。“被認出來很麻煩。”她看了楚瑜一眼,說道,“我無意隱瞞於你,我不是東勝神洲的人,跟魔族之間關係更是不好。我從西邊來,受人所托,要去帝都做一件事。結果無意間遇到了你,來到了

    北幽。”

    “顧姐姐是西洲的人?”楚瑜訝然道,“可是兩洲之間的通路,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封鎖了啊?”

    “封鎖了?”顧沉煙皺眉,“怎會如此?”

    “具體瑜也不清楚,”楚瑜說道,“那是在瑜出生之前的事了。”

    “這樣。”顧沉煙點了點頭。

    “顧姐姐失憶的也太幹脆了。”楚瑜無奈道,“連這等事情都忘了嗎?”

    “我....”顧沉煙愣了愣,卻被楚瑜製止了。

    “顧姐姐,”楚瑜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相信瑜,就不要在瑜之外的人麵前暴露出自己西洲人的身份,千萬不要。”

    “為什麽?”顧沉煙問道。

    “........”楚瑜垂著眼睛,一言不發。

    “好吧,我不說便是。”顧沉煙最看不得他這副樣子,立刻繳械投降,“我不說,這是我們之間共同的小秘密,怎麽樣?”

    “好~”楚瑜立刻又開心了起來。

    顧沉煙仿佛在他身後看到了不斷搖動的尾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

    “走,”顧沉煙神采飛揚的說道,“我們找上懷瑾,將這北幽,鬧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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