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打啊,怎麽不打了?


    卑鄙無恥。


    從小到大,這家夥每次都來這一招,還振振有詞的說,是為了考驗他的應急能力。


    去他個奶奶腿的考驗啊,那時候,他比他虛長兩歲,功力在他之上,硬碰硬的較量,慕容九這家夥壓根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會用這麽卑鄙的方法偷襲他。


    十次總有八次讓他得逞,以至於,每次他都被揍得很慘。


    但司徒南不得不承認,慕容九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再難的功夫,他隻學一次,就能融會貫通,不像他,總需要反複的練習,才能徹底掌握,因此,漸漸地,他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當然,在慕容九的訓練下,他的反應能力也越來越靈敏了,畢竟,哪怕明知道他的實力不敵他,這家夥每每在較量的時候,還會偷襲他。


    別以為投機取巧,偷雞摸狗的事,是像司徒南這樣的人才會幹的。


    事實上,從小到大,司徒南還真沒幹過,反倒是看起來坦坦蕩蕩的慕容九從小沒少做,更可惡的是,他做就做吧,每次都是司徒南背鍋,這讓司徒南一度耿耿於懷。


    可有什麽辦法呢?


    慕容九那腦子可不是他能夠比得上的,跟他對上,吃苦的隻會是他,受過太多的教訓了,司徒南早就學乖了,隻不過,在慕容九的潛移默化下,他也沒那麽耿直了,時不時的使使壞,漸漸地,竟然上癮了,一發不可收拾,爾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兵不厭詐。”


    被指控,慕容九沒有半點兒羞愧,反而坦蕩蕩的接受了,一個閃身,又貼上了司徒南,輕笑道:“沒有我這麽多年訓練你,你的身手會這麽靈敏嗎?”


    “我呸。”


    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想要揍他,讓他丟臉。


    這麽多年了,別以為他不知道慕容九想什麽,這家夥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腹黑奸詐著呢,對他下手也從不含糊,虧他當年對他那麽好,還不是經常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看招。”


    以掌擋住慕容九的攻擊,司徒南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腰間,被化解了,也不氣惱,朝著慕容九就是一拳。


    “哼,我可不是當年那個被你騙得團團轉的司徒南了,想要贏我,拿出真本事來,別玩那些歪門邪道,我告訴你,沒用。”


    成功的將慕容九擊退幾步,他也同樣被慕容九擊中,險險的退了幾步,站定之後,司徒南雙眼中迸射出更強烈的戰意,就連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被點燃了一樣。


    不僅是他,許久沒有出手的慕容九,在這一招半式裏,也感覺到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興奮,這一刻,他什麽都不想去想,隻想酣暢淋漓的與司徒南戰上幾個迴合。


    “我拭目以待。”


    活動了一下拳腳,慕容九俊朗的臉上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容,不等司徒南靠近,已經率先發起了攻擊,都說了,他從來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隻要能擊敗對手,他可不在乎偷襲。


    再說了,對於他這種打法,司徒南早就習以為常了,他若真的堂堂正正的跟他對打,隻怕司徒南反而還不會應對了,所以,慕容九才說,隻有更司徒南切磋,才最合他心意。


    當然,打得也很痛快。


    “喂,不準打臉啊!”


    也不知道兩人切磋了多久時間,當沈天歌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用過膳,尋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慕容九一拳打在了司徒南的臉上,頓時讓他那半張臉腫脹淤血了。


    不過,反觀慕容九,哪兒還有半點兒平日的風采?


    衣服被撕破了不說,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除了臉上沒司徒南那麽慘外,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小子下腳可真狠啊。”


    完全沒察覺到沈天歌的到來,與司徒南越打越興奮的慕容九一把擋住司徒南陰險的一腳,憤憤然的吼了一聲之後,完全不給司徒南反應的時間,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靠,老子跟你拚了。”


    說他下手狠,也不看現在誰傷得更重?


    說了不準打臉,這家夥倒好,招招往他臉上招唿,這下好了,他破了相了,讓他要怎麽見人啊?


    司徒南也被逼出了火氣,出手的更加狠厲,也學著慕容九那樣,專挑那些看得見的地方招唿,發誓要把慕容九揍得跟他一樣見不得人,否則,絕不罷手。


    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總不能他們兩個人切磋,他一個人丟臉吧,所以,既然是好兄弟,那就陪他一起丟這個人唄。


    “學得挺快。”


    險險的躲過幾招,慕容九挑了挑眉,笑了兩聲,手上腳上的動作卻不減分毫,爾後,兩個人分別吃痛的退後了兩步,抬手揉了揉剛被揍到的地方。


    “哈哈哈,這樣才對嘛。”


    抬眼看到慕容九的臉上也掛了彩,原本憤憤不平的司徒南一下子樂了,指著慕容九哈哈大笑道:“咱們兄弟有福同享,這有難也得同當嘛。”


    痛快。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他讓慕容九臉上掛了彩呢,以前每次都是他鼻青臉腫的見人,被同齡人取笑,被大人們數落,終於,終於也讓他揚眉吐氣了一把。


    哼哼。


    他現在可是孤家寡人,大不了迴去之後,幾天不見人就好,可慕容九不同,他有沈天歌,總不能也學他一樣,找個地方躲幾天養傷吧。


    一想到沈天歌見到慕容九現在這個模樣,司徒南就覺得渾身都說不出來的舒暢,就連臉上的傷,似乎也沒之前那麽痛了。


    “天歌?”


    倒沒有理會司徒南的取笑,慕容九抬眸看向他的身後,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頓時讓還在幸災樂禍的司徒南笑不出來了。


    原來,最後一擊的時候,因為角度關係,慕容九恰好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一臉興味笑容的沈天歌,當即一愣,手上的動作才會一頓,讓司徒南得逞。


    完了。


    顧不上臉上的傷勢,慕容九滿腦子就兩個字,這樣的情況他也沒遇上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應對辦法來,隻好靜靜的看著沈天歌。


    “打啊,怎麽不打了?”


    她來得晚,剛看出那麽一點兒意思來,誰知兩個切磋中的人竟然停手了,頓時讓沈天歌大唿不過癮,迫切的想要他們繼續,讓她大飽眼福。


    可惜……


    看慕容九和司徒南兩個人的反應,沈天歌就知道她這個願望實現不了了,不禁輕歎口氣,低低的嘀咕了一句:“下次一定躲起來看。”


    若是被慕容九和司徒南知道沈天歌心裏的想法,隻怕會吐血三升,然後大唿一句,不帶這樣玩的,他們是切磋,不是耍猴戲,不需要觀眾啊。


    “太久沒切磋了,一時手癢,就跟他切磋了一下,你別生氣啊。”


    顯然,慕容九並不知道沈天歌心裏的想法,見她又是歎息又是皺眉的,連忙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裏,淡淡的解釋著:“我們很有分寸,隻是一些皮外傷,擦點兒藥就好了。”


    “我沒生氣啊。”


    這話怎麽說的?


    沈天歌有些搞不明白,不禁一臉無辜的看向慕容九,疑惑的問道:“你們切磋,痛得又不是我,我生什麽氣啊?”


    出力的不是她,打得也不是她,痛得更不是她,沈天歌找不出自己應該生氣的理由,甚至,看慕容九被揍,她還有一種解恨的感覺,誰讓這家夥昨天那麽無視她來著,活該。


    “呃……”


    好吧,他好像自作多情了。


    懷裏這個女人壓根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原本以為她一醒過來看到他傷成這樣,應該會很生氣的,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氣死他了。


    難道她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嗎?


    哪有一個正常的妻子會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有傷與否的?


    慕容九表示很受傷。


    “噗哈哈哈——哎呦哎呦!”


    倒是司徒南,見慕容九再次吃癟,很不厚道的大笑出聲,可臉上的傷因為他的動作被扯動,頓時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之前也沒覺得這些傷有多痛,然現在,司徒南隻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頓時對慕容九怨念萬分:怎麽下手這麽狠啊,痛死他了。


    “給。”


    聽見司徒南那慘叫聲,再看他那副慘樣,沈天歌不禁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丟給他,淡淡的說道:“敷兩次,保證你就沒事了。”


    “還是王妃對我好啊。”


    接過小瓷瓶,司徒南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別人說這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可若是沈天歌說的,那麽,司徒南是百分百相信的,要知道,沈天歌可是全國唯一一個成功煉製出九花玉露丸的人,可見她的醫術有多高明了。


    “不客氣,畢竟,以後還有很多髒活累活吃力不討好的活還需要你,連這點兒藥都舍不得的話,豈不是也太小氣了些?”


    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沈天歌挑眉看向司徒南,淡淡的笑道。


    慕容九不是什麽好人,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又怎麽會是省油的燈呢?短短的數語,頓時就讓前一刻還朝著慕容九耀武揚威炫耀不已的司徒南炸毛了,憤憤的指著沈天歌的哼道:“你——真過分。”


    “不要你可以還給我,說實話,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別小看了那瓶藥,裏麵用的藥材都很名貴呢,一般人,看都別想看一眼,更別說拿到這麽一瓶了,若不是真的將司徒南看成了自己人,沈天歌斷不可能將她難得珍藏貨拿出來。


    “誰說我不要了。”


    氣歸氣,可司徒南不會跟自己的外貌過不去的,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英俊瀟灑,才不要頂著一張豬頭臉出門呢。


    所以,嘴裏嚷嚷著過分,可握著那個小瓷瓶的手卻越來越緊,漆眸戒備的看著沈天歌和慕容九,就怕他們兩個人會來搶他的寶貝。


    “打過癮了,我走了。”


    一個慕容九就夠他吃一壺的了,再加上一個沈天歌,司徒南怎麽想都覺得形勢對他很不利,所以,思前想後,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幾乎不給沈天歌與慕容九拒絕的機會,一個閃身,就帶著傷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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