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賢妃駕到


    敢不敢?


    敢不敢?


    敢不敢把繃帶拆掉?


    答案自然是不敢。


    沈天歌見慕容九聽聞她的話後,身子很明顯的僵了僵,冷笑了一聲,收迴視線,淡淡然的說道:“別忘了,你那傷可是我親手上的藥,藥效如何,我比誰都清楚,現在那裏除了長新肉的粉色外,已經不會再迸裂,更不會再影響到你手的正常活動。”


    稍稍停頓了片刻,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沈天歌又抬眸看了眼慕容九,忽而笑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想知道,慕容九,我隻想告訴你,老娘跟你兩清了,以後休想再拿這事來使喚我。”


    本不想將關係弄得這麽僵,可在聽到慕容九再次提及沐浴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就忍不住爆發了,一股腦的將想說的話說完後,也不管慕容九會有什麽反應,轉身就跑掉了。


    糟了。


    在聽到沈天歌那連珠炮似的話語,慕容九滿腦子就飄著兩個字,見沈天歌跑開,他想伸手留住她,可剛一伸出手去,卻猛然發現,他做不到。


    沈天歌並不知道,在她幫他上好藥的那天晚上,他就曾讓人將府裏的王大夫秘密帶到了他的房間,爾後,讓他小心的拆開繃帶,檢查了傷口不說,他還特意讓王大夫辨識了一番沈天歌給他上的藥。


    那時他就知道,沈天歌給他用的是上好的金瘡藥,那藥連王大夫都讚不絕口,頻頻追問那配藥之人是誰,好在他及時的將人打發走了。


    有了王大夫的驗證,他就更放心了,每每等到沈天歌入睡後,他就會前往書房處理一些連司徒南也沒辦法決斷的事務,直到困了,才會迴到房間休息。


    “現在該怎麽挽迴呢?”


    他太過自負,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所以,對於司徒南的提醒,他總沒當迴事,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習慣了沈天歌圍著他轉的日子,慕容九並不想再迴到從前的相處模式,可轉念,他又忍不住苦笑一聲,被他這麽一弄,恐怕連迴到從前也成了奢望吧。


    沈天歌有多記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皇後羞辱她,她就敢下藥讓她拉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虛脫了,若不是有太醫,隻怕小命都要沒了。


    沈如月設計陷害她,她就毫不猶豫的讓她在群臣麵前顏麵盡失,連帶著,那個曾經一度讓她癡迷的慕容祈,也被修理的夠慘。


    現在,他這般折騰她,若不是她還念及他對她有救命之情,隻怕早就出手了。


    嗬。


    兩清。


    好一句兩清。


    在她不知不覺吸引了他的注意,牽動了他的心弦後,卻隻得到她冷冷淡淡的兩個字,何其可笑?何其可歎?


    “阿九,你怎麽不追啊?”


    也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眼看著沈天歌的身影消失不見,而慕容九還傻愣愣的站著不動,司徒南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本王拿什麽追?”


    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若沈天歌沒有發現,他還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出來了,讓他越發覺得自己的不堪,以至於根本就不敢抓住沈天歌的手,將她留下來。


    現如今,人已經走了,還走得那麽決絕,他再去追,還有什麽意義嗎?


    “阿九,你真是笨蛋。”


    司徒南簡直被慕容九這扶不起的阿鬥的模樣氣笑了,雖然他知道,慕容九在感情方麵確實很薄弱,甚至,根本就沒有去了解過女人,可能白癡到這種程度,也著實讓他大跌眼鏡,哭笑不得。


    “嗯?”


    仰頭看向司徒南,慕容九微蹙了眉頭,但卻沒有責難司徒南。


    多年的相處,他很了解這位好友,更清楚,他們雖說是摯友,但在司徒南的心裏,一直都很尊敬他,從不會出言不遜,可現在,他竟然爆了粗口,定然是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在,而那些東西,或許能讓他挽迴他與沈天歌兩人的關係。


    “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玩火,可你偏偏不聽,現在出事了,你又杵在這裏做什麽?悲秋傷春嗎?還是你以為王妃會自己跑迴來嗎?”


    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司徒南實在氣不過,可又不能真對慕容九做什麽,所以,隻好憤憤的走來走去,偶爾瞪慕容九兩眼,見他不耐煩了,這才繼續開口:“這女人生氣,你拉下臉哄哄,再大的錯也都不算事了,可你倒好,一句話沒有也就罷了,竟然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叫我說你什麽好?”


    雖不說這對每一個女人都有用,但絕大多數的女人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司徒南覺得,就算沈天歌再如何的另類,終究也還是一個女人,莫說慕容九說兩句軟話能完全讓她消氣,但至少不會把矛盾激化到不可調解的程度,這隻要還有餘地,那就還有希望不是?


    可慕容九倒好,一句解釋沒有也就算了,反正正在氣頭上的沈天歌也不見得會聽,但他怎麽能放她離開呢?萬一她一走了之了,那就真的是想讓人迴心轉意都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哄。


    “隻要哄哄就可以了?”


    就這麽簡單?


    在他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後,真的隻要說幾句軟話,就能讓沈天歌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慕容九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畢竟,跟沈天歌相處這麽久,對她的脾性他實在是太了解了,慕容九不認為沈天歌是那種哄哄就能既往不咎的人。


    “光哄自然不行,你得拿出些誠意來。”


    司徒南有種撬開慕容九腦袋來看看的衝動,可顯然他不能,隻能用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盯著慕容九。


    “什麽誠意?”


    劍眉輕蹙,越發的不理解司徒南的意思,而且,隱隱的,他有種割地賠款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得更緊,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想讓沈天歌迴心轉意,就自己琢磨吧。”


    拜托,連這也要他來教?


    是不是太省事了點兒?


    司徒南有些後悔摻和這事了,他覺得,這個先例一開,往後他就甭想有好日子過。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打太極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兒曙光,可沒想到,還沒等他高興,司徒南又將那曙光掐掉了,把他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對了,有個急件需要我立馬處理的,我竟然忘了,真該死。”


    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在繼續下去,可就過了,畢竟,這往後要在一起相處的兩個人是慕容九和沈天歌,不是他司徒南,他可沒那個本事敢保證能解決他們之間所有的矛盾,所以,還不如趁現在,兩人還沒走到一起,遇上矛盾了,讓慕容九自己去琢磨處理,他隻在他需要的時候稍作提醒的好。


    完全不給慕容九開口的機會,司徒南恍然大悟之後,一臉焦急的說道:“阿九,我先走了,這兩天不在京城,有事你飛鴿傳書給我。”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慕容九張張嘴,還沒說出一個字,就已經不見了司徒南的身影……


    哎!


    真是的。


    這人說話怎麽說一半呢?


    胃口被吊著,這感覺還真不好受,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那個唯一能給他解惑的人早就跑得沒影了,看來,這事還得靠他自己,隻是……


    誠意?


    這到底暗指什麽呢?


    司徒南離開已經有一些時間了,可慕容九站在院中還是沒動,他腦子裏想的都是司徒南之前說的那些東西,似乎給了他一些啟示,然等他來細想的時候,又發現什麽都沒抓住。


    緊皺了眉頭,他實在想不明白,司徒南口中這個能哄迴沈天歌的誠意指的具體是什麽,但他偏偏又很清楚,司徒南絕對沒有口是心非,也正是這樣,慕容九才越發的糾結。


    他到底該怎麽做呢?


    抬手揉了揉眉心,慕容九甩了甩頭,將腦子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開,轉身就欲往書房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管家神色匆忙的跑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


    停下腳步,等管家走到近前,慕容九淡淡的開口問道,他很清楚,沒出什麽大事的話,他這位管家斷不會露出這麽著急的表情來。


    “王爺。”


    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管家這才開口說道:“賢妃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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