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個勁的在那裏打、砸,打得筋疲力盡了才發現是自己一個人在發狂,風天澤和月聽靈早已離開,隻剩下林成和風平、風凡在場,而他們三個月卻是冷眼旁觀。


    這樣的陣勢,讓皇上感到緊張,再加上肩膀上的傷,以及剛才打砸太過於耗力,此時此刻已經無力站直身,倒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休息,顫抖地問:“你們想怎麽樣?”


    “不是我們想怎麽樣,是你想怎麽樣?”風凡冷屑反問,兩手置於胸前環抱,眼裏帶著輕蔑,看著眼前這個無可救藥的皇上。


    “事到如今,要殺要刮,隨便你們。”


    “事到如今,我們要殺你,要刮你,就是動動手指的小事,這樣的小事,我們還不屑去做。”


    “小小年紀就跟你爹一樣,行事囂張、目中無人。”


    “麵對一個要殺我全殺的混蛋,我還恭恭敬敬、低三下四的嗎?”


    “你……”


    “皇上,你就是我媽媽口中所說的一種人。”


    “什麽人?”


    “弱智的人。”


    “你……”皇上兩眼滿是怒火地瞪著風凡,此時身體已經恢複一點力氣,於是朝風凡衝去,想教訓他,甚至想殺人,然而……


    沒等風凡反應過來,風平已經閃身上來,擋在前麵,一掌將皇上擊退,但並沒有下手太重,而是留他一命,然後冷嚴的對旁邊的林成說:“把他趕下山,免得節外生枝。”


    “是,小王爺。”林成接下命令就上前押著皇上走,“走。”


    “你們幹脆殺了朕。”皇上就是不走,落魄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心灰意冷,即使再怕死也無懼,想在死之前做些有尊嚴的事。


    可笑的事,皇上所謂有尊嚴的事,在別人眼裏全是愚蠢的事。


    “殺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走。”林成毫不客氣的推著皇上往前走,將他直接往大門推去,用強硬的手段將他趕下山。


    風平、風凡並沒有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看著林成押皇上下山。


    風凡有些按耐不住了,湊臉都風平身邊,低聲地問:“哥哥,你想不想知道皇上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樣?”


    張己狂陣。“死。”風平冷肅簡單的迴答。


    “我當然知道是死,我的意思是說,你想不想知道皇上是怎麽死的?”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根據我的推測,皇上接下來一定是去皇宮找他的兒子,或者被他的兒子抓迴皇宮去,要不我們偷偷的潛入皇宮去看戲,怎麽樣?”


    “今天是十五。”風平冷硬的提醒道。


    風凡可不在乎這些,繼續遊說地說:“哥哥,十年了,這十年來,咱們每個月的十五都是在王府裏過,可是也沒見有什麽大事發生啊!隻不過是你的眼珠子會變紅,情緒變得比較激動,很想動手打人罷了。可是隻要有我陪在你身邊,你好像就可以隨意控製好情緒,不是嗎?媽媽說你身上遺傳了爸爸的魔血,可是十年來我都沒有見過你變成像媽媽嘴裏說血煞魔鬼,或許你根本就沒有遺傳爸爸的魔血也說不定。”


    “那又怎麽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出府,悄悄潛入到皇宮裏,看戲,好不好?那個皇上很混蛋,不但想殺爸爸,還想殺媽媽,甚至想滅掉整個南明王府,我就是想親眼看看他的下場到底是什麽樣?”


    “你不怕被爸爸、媽媽責罰?”


    “那我問你,你怕不怕?”。


    被風凡這樣反問,風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想了想,冷冷一笑,迴答道:“不怕。”


    如果他連這點膽魄都沒有,也太沒出息了吧。


    “我也不怕,要不咱們今晚就出去實踐實踐,看看你身體裏的魔血到底會不會因為離開王府而有所影響,怎麽樣?”風凡笑得更竊喜,渾身都散發著調皮的氣息,還偷偷的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心裏得意極了。他們已經長大了,老是呆在王府裏,讓其他人來保護,那多沒麵子?


    “我也想知道。”風平沒有肯定迴答,但他所說的話已經表明他的意思。


    “現在離月升之際還有一個時辰,咱們現在下山,悄悄的跟在皇上後麵。”


    “好啊!”


    “那哥哥,我們走吧。”風凡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不放心的說:“不行,這樣還是不安全。哥哥你的輕功比我好,萬一離我太遠怎麽辦?”


    “我自有分寸,走吧。”這次換成風平在前麵走,一出大廳的門,他便縱身一躍,朝南明王府的大門飛去。


    “哥哥,等等我。”風凡在後麵追,大喊了一聲立刻閉嘴,不敢再喊,隻能盡力追上風平。


    要是亂喊亂叫,萬一驚動其他人,恐怕他們就溜不掉了。


    風平不等風凡,故意把他甩得遠遠的,讓他來追,想用這種方式訓練風凡的輕功。


    離月升之際還有一個時辰,所以不必著急。


    為了能追上風平,風凡使出了全勁,用著從未有過的速度追,隻想把哥哥跟得緊緊的,免得他魔血發狂,失去控製。


    就這樣,一抹紫色的身影和一抹藍色的身影一前一後,相繼消失在山裏。


    林成隻是把皇上押到山腳下,二話不說,直接將他丟在現場就走。


    皇上累得氣喘籲籲,倒坐在地上休息,肩膀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和衣服沾在一起,幹硬了,而他身上的龍袍被樹枝刮破許多,頭發有些淩亂,樣子看起來很是狼狽。


    他知道自己狼狽,他也不想怎麽狼狽,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能有什麽辦法?


    皇上這會隻顧著休息,沒多注意周圍的異樣情況,當他緩過氣來之後才發現,那些在山下等候的士兵全都不見蹤影。


    “來人啊,來人……”


    “來人啊,聽到沒有,都給朕滾出來。”


    “滾出來。”


    喊了好久,依然無人響應。


    風平、風凡躲在熟上看,覺得皇上這種白癡的行為很是好笑。有人會笨到還追隨一個失了勢又無情無義的君王?


    “哥哥,這個皇上真的好好笑啊!”風凡在風平耳邊低聲的說,如果不是怕被發現蹤跡,他早就大笑出來了。


    “有人來了。”風平沒有笑,隻是冷眼看著皇上,還提醒風凡周圍的動靜。


    “誰來了?”


    這時,雷少凡和風麟帶著一隊人馬,將皇上圍住。


    皇上看到雷少凡和風麟,眼裏滿是憤怒,大吼的質問他們,“雷少凡,朕這些年來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迴報朕嗎?你這個恩將仇報之人,他日必將受到天譴。”


    “與其說這些年來你待我不薄,不如說這些年來你需要我。”雷少凡冷笑的反駁,心寒的嘲諷道:“我雷少凡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忠君愛國,可是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拿將士們鮮血換來的國土去求得別過的幫助來對付自己的弟弟,你還有臉跟我說恩將仇報?這樣的君,如果我效忠了,那就是愚忠。有一句話,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沒有說,但是今天,我敢大膽的說出來,你就是個昏君,昏庸無能,還妄想於南冥王爭霸第一,簡直是可笑。”


    “雷、少、凡。”


    麵對皇上的怒火,雷少凡一點都不畏懼,他自己也怒了,咬牙切齒地說:“你無緣無故殺我怎麽多兄弟,還想叫我忠於你,我現在恨不得割下你的腦袋,拿去祭拜我的兄弟。”


    “朕什麽時候殺你的兄弟了?”


    “哼,你居然連自己做過的事都不知道,難怪你如此不堪,難怪你處處比不上南冥王。殺我府上那些人,難道不是你幹的嗎?”


    經雷少凡這樣一提醒,皇上才想起有這件事,立刻解釋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朕當時沒想過要殺他們,隻是他們不願意聽朕的命令,朕才下令斬殺他們。朕是一國之君,難道連這點士兵都沒有權利調遣嗎,還是說你早就有了造.反之心?”


    “你的命令,你的命令就是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朕哪有說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你帶來圍攻南明王府的人,有幾個能活著迴來?”


    “這……”皇上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人,有些心虛了,沒了剛才的理直氣壯。


    他又走錯了一步棋。


    “你現在手中一個兵都沒有,就連你培養的那些江湖勢力也都沒有了,這不是去白白送死,這是什麽?更何況南冥王並沒有任何罪舉,隻是他武藝超群,又有一群忠於他的能人異士,你心裏嫉妒,嫉妒自己不如南冥王,所以才想殺掉他。為了自己的嫉妒而讓守衛疆土的將士去殺一個沒有任何罪行的人,你倒是很心安理得?”


    聽了雷少凡說怎麽說,皇上也煩了,大吼道:“夠了,別再說了。”


    雷少凡不再多說,騎著馬走人,將剩下的事交給風麟。


    風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雷少凡走之後,他就下命令,“來人,把他押迴宮。”


    下完命令,也騎馬走人了,根本不給皇上說話的機會。


    幾個侍衛走上前,架著皇上走。


    皇上沒有掙紮,任由侍衛架著走,心裏想著迴宮之後再想辦法轉變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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