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一整天都對著空空的嬰兒搖籃發呆,迴想著孩子們曾經可愛的笑容,自己也不知不覺的笑了,可是眼前的事實告訴她,孩子已經不在這裏,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低穀。


    看曾可風。風天澤走進房門,看到月聽靈如此消沉,疼惜又氣憤,於是走進去,安慰安慰她,“靈兒,你別想太多,小平和小凡隻是暫時離開我們而已,他們很快就迴迴來了。”


    “真的嗎?”月聽靈太過於想念自己的孩子,即使知道風天澤隻是在安慰她,也願意相信他的言語。


    “真的,你別把自己弄得悶悶不樂的,要不然孩子知道了也會心疼的,那兩個孩子還在娘胎裏就知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他們現在出生了,自然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我也相信小平和小凡會迴到我身邊,隻是他們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沒有在他們身邊,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吃不吃得飽,會不會凍著了?”


    “他們是兩個堅強的孩子,一定能在逆境中生長下來,你要相信他們。”風天澤將月聽靈摟入懷中,對於自己也不能肯定的事,他不敢說得太肯定,隻能換個方式來安慰她。


    月聽靈把頭靠在風天澤的肩膀上,兩眼隻盯著搖籃看,繼續想念著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想著想著,突然想到白幽,於是就輕聲的哀求道:“小風,我想去見見白姐姐。”


    一聽到這個哀求,風天澤臉色就變,不悅的拒絕她,“不行。”


    “我隻是想見見她,你就讓我見見她吧,好不好?”


    “靈兒,你這個人容易心軟,看不得別人受苦,尤其是曾經和你是好朋友的人,如果你現在去看白幽,一定會因為她淒慘的樣子而心生同情,我不希望你同情她。”


    “就算我同情她又怎麽樣,你又不會同意放了她,又何必在乎我的同情呢?”月聽靈就是想去見白幽,所以繼續哀求風天澤,“小風,讓我去見見她吧,我有些話想和她說說。”


    “這……”


    “如果你還不放心,就讓玉娘姐姐和嬌媚姐姐陪我去,好不好?要不然你陪我去也行。”


    風天澤猶豫了一下,不想月聽靈再怎麽消沉,於是答應了下來,“好,讓神鞭娘子和天驕媚陪你去。”


    月聽靈開心的笑了,往風天澤臉上親了一口,“小風,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去見她可以,但是不準你為她求情。”


    “你讓玉娘姐姐和嬌媚姐姐陪我去,而不是你親自陪我去,不就是怕我當場心軟為她向你求情嗎?你放心吧,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的,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不會太勉強你。”


    “你能怎麽想就好,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恩。”月聽靈點點頭,再往風天澤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起步走人,到外麵跟神鞭娘子和天驕媚匯合,一同去石牢看白幽。


    一路上,天驕媚都在頻頻抱怨,“王妃,這個女人做了怎麽對不起你的事,你幹嘛還要來看她?如果是我,我一定每天抽她幾十鞭子,再甩她幾十個耳光子,然後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嬌媚,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神鞭娘子無奈的訓斥天驕媚,但語氣卻不是很強烈,可見有點認同天驕媚的說辭,她自己也想如此對待白幽。


    “玉娘姐,你就別叫我少說了,我實在是氣不過,如果不是白幽那個女人,兩個小王爺現在還快快樂樂的在南明王府呢!”


    “好了,少說兩句,別讓王妃聽了傷心。”


    “哦。”


    月聽靈微微的苦笑,並沒有多在乎這些話,即便這些話讓她心裏有些不好受,她也挺著,快步往石牢的方向走去,來到大牢之中,當看到白幽奄奄一息的靠坐在牆角時,瞬間心軟了,走過去,哀歎的說道:“白姐姐……”


    白幽聽到月聽靈的聲音,而且月聽靈還稱唿她為‘姐姐’,這個詞讓她覺得好慚愧,於是睜開眼睛,含淚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白姐姐,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還疼不疼?”月聽靈看到白幽臉上的傷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愈合的跡象,於是拿出手帕,幫她把臉上的血漬擦掉。


    “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白幽撇開臉,不讓月聽靈給她擦血,眼裏的淚水早已經控製不在,猶如溪水一般的流了下來。


    “在我心裏,你還是那個一路上照顧我的白姐姐,還是那個保護我的白姐姐。”


    “靈兒,我做了怎麽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麽還要對我如此之好,難道是想讓我更加愧疚嗎?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愧疚,這些愧疚時時刻刻都在啃咬著我的身體,啃咬著我的心,啃咬我的靈魂,讓我痛苦不堪,我情願你現在給我一刀,也不希望你對我好。”


    聽了這番話,月聽靈也哭了,但臉上卻還有笑容,“你有愧疚,證明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姐妹,我是很生氣你對我做的一切,但生氣歸生氣,曾經的姐妹之情卻不是假的,你隻是太愛高流水而已。白姐姐,你可曾後悔過所做之事?”


    “我……”白幽突然答不上來了,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不後悔,可是這一次卻不能直接迴答,心裏好亂。


    “你後悔了,對不對?”


    “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什麽用?靈兒,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不值得做你的姐妹。”


    “那我問你,如果有來生,你還願不願意和我做姐妹?”


    “當然願意。”


    “那就足夠了。就如你說的,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什麽用,的確,事已至此,我就算殺了你又有什麽用呢?你心裏一定也不比我好過吧,心裏有內疚,又不能與所愛的人長相廝守,一定非常痛苦。”


    這些話,觸動了白幽心底的傷,致使她越哭越厲害,於是用手抱住膝蓋,躲在牆角哭,“嗚嗚……”


    月聽靈好是不忍,用手去摸了摸白幽淩亂的發絲,幫她整理了一下,安慰她,“白姐姐,別傷心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相信小風一定能把孩子給救迴來的,到時候我再求他把你放了。”


    天驕媚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了,氣憤的說道:“王妃,王爺是不可能放了她的。”


    神鞭娘子沒有再叫天驕媚少說兩句,而是讓她繼續說……


    “這種人死不足惜,為了自己的私愛而傷害怎麽多人,怎麽自私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人間真愛。如果我是高流水,知道有個女人為了得到自己的愛而不折手段,連自己的好姐妹都出賣,這種女人我一定不會喜歡。”


    天驕媚的話,對於白幽而言,是句句見血,仿佛千萬把利刃捅進心髒裏,奇痛無比。


    白幽受不了這樣的疼痛,用手捂著心髒,鄒著眉頭,痛苦不堪,眼淚還一直的流。


    月聽靈看到白幽的情況不對,於是不讓天嬌媚再多說,“嬌媚姐姐,你別說了,好不好?”


    “她敢做難道還不敢讓人家說嗎?”天驕媚還是不閉嘴,非要說不可,“天底下你愛他,他不愛你的男女多了去,如果每個人都用這種方式爭得所愛,那豈不是有很多人要受到傷害嗎?雖然我不懂什麽情和愛,但是我卻知道,感情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隻要盡力讓他開心幸福就好,何必非要和他廝守?”


    “嬌媚姐姐,別再說了,白姐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她當然難受,中了百毒王的毒,每天要承受千萬隻蟲子的啃咬,當然不好受。”


    “什麽,中毒。”月聽靈的反應,顯然才剛知道白幽中毒的事,但知道也沒用,她無法解毒,也知道風天澤不會給她解藥,隻能無奈的看著白幽,“白姐姐……”


    白幽知道月聽靈的心意,忍住身體上的痛苦,努力的抬起頭,擠出笑容,吃力的說道:“靈兒,天驕媚說得沒錯,感情不是占有,而是付出,是我太過於想得到高流水的愛,所以才做出這種錯事,有這樣的後果,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羅梅是梅花堂的主人,也是惡門的人,她還是高流水的母親,她便是當日潛入到逍遙.宮的產婆,這個人你們要小心,她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連自己的兒子都會對付。其實高流水並不是一定要搶孩子不可,隻是惡門的人在搶,他們不能讓惡門的人得逞,所以不得不怎麽做,你別怪他。”


    “白姐姐,謝謝你,你一定要堅持住,等過一段時間,小風不生氣了,我再求他放了你。”


    “沒關係的,以南冥王的性格,我是非死不可之人,我不強求。”


    “我不會讓你死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你已經知道錯了,而且有悔改之意,我不會讓小風殺了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活著和高流水白頭到老。”


    “靈兒……”白幽激動的看著月聽靈,原本已經死了的心,似乎又燃起了一點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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