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雖然當眾堅持相信月聽雨,但迴去之後卻忍不住的要訓斥她,不過語氣倒是沒那麽氣憤,“你怎麽能這樣對待語芙呢?”


    副的訓勢。月聽雨自然知道皇上對她有所生氣,為了扳迴局勢,隻好裝出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跪下來,極力的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不該因為一己私怨而傷害語芙公主,臣妾真的知道錯了,皇上,您就原諒臣妾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月聽雨如此的認錯,皇上心裏那點點氣憤一下就煙消雲散了,親自將她扶起來,溫柔的勸說道:“愛妃,語芙是朕的親妹妹,朕不管你和月聽靈有何恩怨,但就是不能傷害語芙。今天朕若不是這樣強力的保你,天澤一定不會放過你,畢竟語芙也是他的親妹妹,而且朕曾經答應過母妃,要好好照顧好語芙,如今因為你,朕已經對不起母妃了,你可不能犯第二次錯。”


    “臣妾不會再犯第二次了,臣妾隻是一時糊塗,再也不敢了。”


    “好了,別太自責,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知錯就好。這幾天你好好待在寢宮裏休息,不要隨便出來,其他的事交給朕去處理。”


    月聽雨知道皇上所說的是什麽事,內疚萬分的道歉,“皇上,都是臣妾的錯,如果不是臣妾糊塗,皇上也不會和南冥王鬧得如此之大,更不會到決裂的地步,臣妾真是該死。”


    “好了,朕現在已經不怪你,你不用太自責,就算你沒有做今天這件事,天澤也不見得會輕易跟朕和好。”


    “那該怎麽辦才好?”


    “這兩天他們應該會住在宮裏,朕找個時間再去和天澤談談。”


    “皇上,南冥王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再和他談還有用嗎?”月聽雨並不想皇上去找風天澤談,更不想他們和好。皇上乃一國之君,憑什麽讓他這個一國之君去跟臣子低聲下氣的說話?


    皇上大概也能猜到月聽雨心裏在想什麽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愛妃,你有所不知,朕這個皇位是天澤給的,當初他既然有本事拿到皇位,並且給了朕,那麽現在他就有本事讓朕坐不穩這個皇位。朕如今已經是內憂外患,如果再和天澤這樣僵持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局勢就穩定不住了。”


    “有那麽嚴重嗎?”月聽雨還是不太相信皇上所說的,或許是她根本就不願意去相信。


    “難道你沒有發現宮裏的侍衛都換上了新麵孔嗎?”


    “宮裏的侍衛怎麽多,偶爾來幾個新人也是很正常的,皇上一定是太多慮了。”


    “朕也希望是朕多慮了。好了,不說這個,你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皇上不想再多說這些事,免得心煩,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臣妾恭送皇上。”月聽雨也識趣的閉嘴,恭恭敬敬的送走皇上之後,臉上溫柔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寫滿了怒氣,氣得將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上,憤怒的罵道:“月聽靈、風天澤,你們欺人太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婢女們看到月聽雨如此氣憤,嚇得什麽話都不敢說,隻是低頭彎腰,乖乖的去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


    在月聽雨的眼裏,這些婢女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然而她卻不知道,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卻能將她顛覆。


    沒多久,立刻有人將月聽雨和皇上所說的話,以及她氣憤所罵的話語傳給風天澤。


    這早就在風天澤的意料之中,所以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讓人繼續監視著月聽雨。


    “王爺,這個月聽雨留著恐怕對您和王爺是莫大的危害,不如除掉她吧?”林成大膽的提議到,對月聽雨起了殺念。


    “不用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本王不對付她,自然會有人對付她,我們現在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天族上。”風天澤隨時隨刻都想著保護月聽靈的周全,就算再討厭月聽雨,也暫且放在一邊,而且也不想親自動手去處理這個女人。


    “月聽雨如今已經是皇宮裏最得勢的妃子,據說連皇後都不敢對她吱聲半句,還有誰敢對付她呢?”


    “一個人得勢,勢必會遭嫉,皇上如今內憂外患,要再有人造.反了,月聽雨還難靠水?”


    “屬下明白了。”


    這時,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啟稟王爺,皇上派人送來一封信。”


    風天澤將信拿過來,直接拆開來看,上麵寫著簡單的幾個字:今晚戌時,老地方見,不見不散。


    林成也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勸說道:“王爺,皇上這個時候見您,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還是不去為妙。”


    “他要見本王,無非還是那件事,但本王有事要找他,去去無妨。你留下保護好王妃,本王一個人去即可,若是王妃問起本王,你就說本王出去辦點小事了,很快迴來。”


    “是。”


    風天澤把事情交代完之後,看了一眼在屋裏陪著風語芙的月聽靈,悄悄的離開,不讓她知道,免得她瞎擔心。


    還沒到戌時,皇上已經在老地方擺好豐盛的酒菜等著風天澤,而且也是孤身一人,周圍沒有一個侍衛,更沒有什麽宮女太監,隻有周邊的美景相伴。


    正好到戌時,風天澤才慢悠悠的走來,二話不說,直接坐到皇上的對麵。


    皇上給他倒了一杯酒,微笑的問:“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風天澤冷言的迴答,似乎對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這裏是我們兄弟兩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當時你十歲,朕十五歲。”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如今物是人非,不提也罷。”


    “是啊,物是人非,但朕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以前的一切。因為你從小就被母妃送到逍遙.宮,所以我們兄弟兩見麵的次數少得可憐,直到的你十五歲的時候,朕才能稍微見到你。”


    “那又如何?”


    “天澤,朕隻是希望能和你保持好這份兄弟之情,別無他意,你也不想母妃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吧?”


    任憑皇上說得多動情,風天澤依然還是冷冰冰的,毫無所動,甚至還嘲諷的問道:“你還有臉提起母妃,如果你心裏還有母妃,又怎麽會如此對待語芙呢?”


    “朕也是沒辦法,雷少凡手握重兵,又是個將才,有他助朕,朕的江山才能保得住,你知道朕現在的處境,如果你是朕,你會如何決定?”皇上滿麵愁容,實在是無奈。


    “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傷害語芙就是對不起母妃,更何況你還讓月聽雨那個女人欺負她,你有何臉麵去見九泉之下的母妃?”


    “對於這件事,雨妃都已經認錯了,你還想要她怎麽樣,要她死嗎?”


    “她該死。”


    皇上知道繼續討論月聽雨會把事情鬧得更僵,所以轉移話題,“今晚我們不說這個,好嗎?”


    “我也不想和你說這個女人,今晚我來赴約,隻有一個目的,讓你收迴語芙的賜婚。”風天澤根本就不管皇上有多發愁,隻說出自己的目的,更不管他的處境如何。


    皇上的事,如今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對於風天澤的要求,皇上無法答應,很幹脆的拒絕,“不行,語芙必須嫁給雷少凡,這是朕唯一能能穩住局勢的辦法。”


    “你的一意孤行,也許會讓你這個唯一的辦法也沒有了。”


    “你想幹什麽?”


    “我以後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麽,所以今晚一次把話說清楚,如果你執意要把語芙嫁給雷少凡,那我就把雷少凡給殺了,到時候你連一個將才都沒有,怎麽穩住局勢?”


    “你……”皇上本想和風天澤好好的談,可是話說到這個份上的時候,他實在是氣惱,但又不能真的發火,因為發火的後果他現在承擔不起,隻能繼續和和氣氣的說話,“天澤,我們來做個交換,怎麽樣?”。


    風天澤根本就不讓步半分,也不聽皇上所說的交換是什麽,直接拒絕了,“不怎麽樣,你隻要給我答案就行。”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就算你是南冥王,也不能這樣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那就得看本事了。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交換,隻怕你不肯。”


    “什麽交換?”


    “處死月聽雨,我幫你穩住局勢。”


    一聽到這個所謂的交換,皇上立刻強烈的拒絕,“不可能。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想要月聽雨的命,她是做了一些過分的事,但罪不至死,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她一馬呢?”


    “果然是當局者迷,或許等你手中的江山落到別人的手上時,你才能清醒吧。”


    “那你又何嚐不是迷戀月聽靈呢?將心比心,你不能失去月聽靈,那你應該知道朕不能失去月聽雨,你為什麽還要讓朕為難呢?”


    風天澤不解釋,站起來,轉身背對著皇上,冷漠道:“那我們就無話可談,以後各憑本事吧。語芙我是一定會帶走,如果你多加阻攔,我會不惜武力解決。”


    皇上的忍耐力已經達到極限,再也忍受不了風天澤這般的目中無人,嚴厲的說道:“朕絕對不會讓你把語芙帶走,除非她死了。”


    “很好,那我們就看看對方的實力有多少吧?”


    “你……”


    “天色已晚,我要迴去陪靈兒了,你好自為之。”風天澤把話一丟,揮袖走人,不再迴頭,任憑後麵的人叫喊。


    “天澤,天澤……”皇上站了起來,慌急的喊幾聲,想把風天澤喊迴來,可是不管他怎麽喊都沒用,風天澤頭也不會的走了,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隻是冰冷的夜風。


    “難道你真的要跟朕反目嗎?”皇上氣惱的自言自語,一口氣將酒杯裏的酒飲盡,以酒來壯膽,不讓自己再畏懼,更不讓自己再有依靠風天澤的念頭。


    從現在開始,他要靠自己。


    此時已經過了戌時,世界一片黑暗。


    月聽靈陪了風語芙半天,看到她情況穩定之後,這才站起身,想到外麵去找風天澤,誰知才剛站起來,腦袋一沉,兩腳無力,整個人癱軟的坐到了地上,一時之間根本沒力氣站起來,就連唿吸也變得很困難。


    前兩天隻是困乏想睡覺,現在居然連唿吸都有問題了,到底怎麽迴事?


    神鞭娘子和天驕媚一直都在房間裏陪著月聽靈,實則是在保護她,看到她突然的軟坐到地上,趕緊上去扶著,驚急的問:“王妃,您怎麽了?”


    “王妃,要不要緊,摔傷了嗎?”


    月聽靈搖搖頭,努力的提起精神,在神鞭娘子和天驕媚的攙扶下,吃力的站了起來,勉強擠出笑容,死撐的迴答道:“沒事,可能是坐太久了,身體裏的血液不流暢,突然站起來會一時不適應的倒下去,不礙事的。”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告訴王爺,或者讓百草居士給您瞧瞧?”神鞭娘子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月聽靈有些怪異,但哪裏怪又不能確切的指出來,畢竟她所說的也不無道理,一個人坐得太久,突然站起來是會有眩暈。


    “還是讓百草居士來看看吧,免得有什麽事。”天驕媚提議到。


    月聽靈再提了提神,笑眯眯的說道:“兩位姐姐,你們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真的沒事,待坐了一整天,渾身都酸酸的,好困好想睡覺。對了,小風呢,好久都沒見到他了,他去哪裏了?”


    “王爺說有點小事要去辦辦,一會就迴來。”


    “天都已經怎麽黑了,他還沒迴來嗎?”


    “王爺才剛去一會呢,沒那麽快迴來,不過也快了吧。”


    “哦,我去那麽躺著休息一下,小風迴來了你們就叫醒我哦。”月聽靈實在是困得不行,而且渾身都累,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連爭眼都極度費力,更別說是做其他的。


    神鞭娘子有些擔心她,於是走過來,扶著她到一旁的軟榻上躺著,勸說道:“王妃,您的氣色真的很差,還是讓百草居士來瞧瞧吧?”


    “不用,我一整天都沒有休息,可能是太累了,睡一會就好,睡一會……”月聽靈有氣無力的說話,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猶如死了一般,毫無聲息。


    天驕媚也一同走到軟榻旁,看著躺在上麵的月聽靈,怎麽都覺得不放心,擔憂的說道:“玉娘,你有沒有覺得王妃的氣色非常難看?”


    “這還用說嗎?”神鞭娘子也一樣擔憂,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百草居士來看看,“嬌媚,你去把百草居士叫來看看,免得王妃真出了什麽事,我們可不好向王爺交代。”


    “好,我馬上去。”天驕媚很讚同這樣的做法,為了能盡快敢迴來,所以是施展輕功離去,沒一會人已經到外麵了。


    沒多久,天驕媚就把百草居士給帶來了,“百草先生,趕緊去看看王妃,王妃情況有些不對。”


    “好。”百草居士著急的走過來,將手搭在月聽靈的脈搏上,好好的感覺她的脈相。


    神鞭娘子不等百草居士把手收迴來,就已經著急的詢問結果了,“怎麽樣,王妃沒事吧?”


    百草居士把手收迴來,臉上滿是疑惑,“真是奇怪了,王妃的脈相正常,身體無恙,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坐了一整天,太累了嗎?”


    “王妃也算是個習武之人,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如此嬌弱,以她的體質,坐個半天的不可能會累成這樣才對?”天驕媚也很疑惑,實在是不知道月聽靈哪裏出毛病了。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費解,如果王妃是一般嬌弱的女子,坐個半天會累成這樣,那也不奇怪,但偏偏她是個習武之人,按理應該不會這樣才對?”


    “百草先生,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難道也查不出王妃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嗎?”


    “要查得出來,我就不會在這裏發愁了。”


    正巧這時,風天澤迴來了,剛好聽到百草居士說什麽‘發愁’,於是詢問道:“你們在愁什麽?”


    剛問完就看到躺在軟榻上死氣沉沉的月聽靈,於是急忙的衝過來,緊握著她的手叫喊,“靈兒……靈兒……你醒醒,醒一醒。”


    “靈兒,快點醒醒。”


    不管他怎麽喊,榻上的人就是沒反應,依然沉沉的睡著。


    風天澤急壞了,慌張的問百草居士,“她到底怎麽了?”


    百草居士沉重的歎息,無奈的搖搖頭,迴答道:“王爺,屬下查不出王妃身體有任何病恙,還請王爺恕罪。”


    這個答案風天澤非常不滿意,兩手揪住百草居士胸前的衣襟,大吼的質問他,“什麽叫查不出來,本王命你必須查出來。”


    “屬下已經盡力了。”


    “那就再盡力。”


    “這……”


    就在百草居士無計可施的時候,躺在軟榻上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們不要吵好不好,我要睡覺,不要吵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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