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這玩意兒有時就很玄,明明沒有任何依據在,可偏偏所想的就與現實映照,即便不願承認,可真相就直晃晃的擺在麵前!


    外城。


    旗校鎮撫司。


    跟錦衣衛所轄衙署不同,作為一處新設的衙署,專司篩選與培養諸事,旗校鎮撫司的駐所,沒有與南北鎮撫司挨著,而是特意另外選址,由內帑撥銀營建起來的,其占地是極大的。


    “快點!”


    “都沒吃飯嗎!?”


    “給老子跟上!”


    一處校場上,就見數百眾旗校學員赤膊,幾人一組,一個個表情略顯猙獰,緊緊抱著圓形滾木,繞著校場奔跑著。


    盡管天已經開始轉涼,可他們身上卻冒著熱氣。


    而在校場之上,則分散站著十餘眾教官,持一根嬰兒手臂般粗的木棍,對眼前奔跑的旗校學員喝喊著。


    誰要是敢有所鬆懈,沒有二話,上來就是一棍,那木棍打在人身上,酸爽與疼痛唯有當事者最清楚。


    “還是差點意思啊。”


    在校場的某處,雙手環於胸前的李若璉,瞧見眼前這批旗校學員,眉頭微蹙道:“速度還是太慢了。”


    “頭兒,您這未免也太嚴苛了吧。”


    在旁的賀進忠笑道:“這期緹騎特訓班,可有不少好苗子啊,像那個張猛,屬下就覺得很好。”


    “嚴苛?”


    李若璉眉頭微挑,瞥了眼賀進忠道:“緹騎特訓班,乃是旗校鎮撫司的王牌,你可知何為緹騎?”


    “驟飛來,似鷹隼。”


    賀進忠收斂笑意,垂著嚴肅道:“一經出動,必破強敵!”


    “沒錯。”


    李若璉眼神淩厲道:“旗校鎮撫司篩選的緹騎,與先前的緹騎完全是兩迴事,緹騎,就是錦衣衛的尖刀,不管遇到何等棘手之事,隻要緹騎出動,就要一擊必殺!”


    賀進忠重重的點頭。


    自從旗校鎮撫司特設以來,李若璉尊奉上諭劃分諸多學科,刑訊、偵察、特勤、技偵、法醫等等,在朱由校看來,錦衣衛要想完成蛻變,就必須要幹專業的事,而針對錦衣衛的變革,勢必是一個持續推進的過程。


    一邊良性競爭,一邊汰弱補強,等到錦衣衛的兇名,再度殺出來之時,便是錦衣衛完成變革之日!


    “張猛是很強,隻可惜太具特色了,多好的苗子啊,鸞衛是留不了了。”李若璉的目光定向一處,言語間略帶遺憾道。


    “將張猛補給北鎮撫司,您舍得嗎?”


    賀進忠聞言,特意看了眼左右,低聲對李若璉道。


    “不舍得又能怎樣。”


    李若璉卻輕歎道:“能進鸞衛的人,不僅能力要強,關鍵是要普通,就是隨便丟進人堆裏,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就他那身材,你覺得能不被注意嗎?再說了,我等是要增強鸞衛底蘊,但是也別忘了,給廠衛輸送人才,也是要履行好的職責!”


    可是太可惜了啊。


    賀進忠心裏暗歎一聲,目光看向一處,映入眼簾的是身材魁梧,似黑塔般的壯漢,那身腱子肉格外吸引人,然縱使是這般,可動作卻極為靈活矯健,他便是張猛!


    而其能進旗校鎮撫司,隻因這裏的夥食極好。


    嗯。


    旗校鎮撫司的各項開支,皆是內帑直撥發放,頓頓有肉是標配,畢竟能選進這裏的學員,不說千裏挑一吧,那最起碼也是百裏挑一。


    這個張猛,先前就是一乞丐,被李若璉選中前很瘦,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但在進了旗校鎮撫司後,短短數月便變化極大。


    “頭兒,好像是趙川。”


    當賀進忠的視線,定格在一道人影時,表情卻嚴肅起來,低聲對李若璉說道。


    看來查到些什麽了。


    李若璉雙眼微眯,看著跑來的趙川。


    “鎮撫使。”


    一路跑來的趙川,麵不紅氣不喘,在行至李若璉身旁時,環視眼前的校場,氣定神閑的說道:“幾處暗衛皆傳迴消息,卑下在匯總後發現個有趣的現象。”


    趙川的聲音很低,但足以李若璉聽到。


    “直接說。”


    李若璉麵不改色道。


    作為隱秘戰線的組織,想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就必須要有正當職業做掩護,而李若璉他們幾人,除了執掌旗校鎮撫司外,鸞衛同樣是他們要執掌好的。


    這個趙川,便是鸞衛所設情報處主官。


    “此前暗藏在天津的白蓮餘孽,溯源下是來自山東某處的,具體還在偵破中。”


    趙川如實道:“駱指揮使麾下的人,似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了,相較於北直隸境內,其實在山東境內的白蓮餘孽更多,不少甚至以漕幫的名義做偽裝。”


    “簡報整理好沒?”


    李若璉皺眉看向趙川道。


    “整理好了。”


    趙川點點頭道:“不過除了白蓮餘孽外,下麵的人還查到些別的,北鎮撫司的田爾耕、許顯純他們,在秘密暗查些別的事情。”


    “何事?”


    李若璉眉頭微挑道。


    “與口外走私有關。”


    趙川表情嚴肅道:“據屬下推測,應是受駱指揮使的影響,他們想做些什麽,隻怕他們想查的,是此前逃竄的範永鬥。”


    背叛大明的晉商走狗?


    李若璉立時警覺起來。


    “可有查到什麽?”


    李若璉看了眼左右,對趙川詢問道。


    “還沒有。”


    趙川搖搖頭道。


    “給北直隸、遼東的暗衛下指示,特別是駐山海關的,叫他們排查進出異常者。”


    李若璉沉思刹那,皺眉道:“口外走私一案牽扯重大,盡管魏忠賢他們查抄到不少贓銀田產,可此事並沒有完。”


    “屬下這就去安排。”


    趙川忙開口應道。


    “不急,先隨我進趟宮。”


    李若璉卻擺手道:“將現有查到的,如實向陛下稟明,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看來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喏。”


    趙川當即抱拳應道。


    作為隱秘戰線的先驅,李若璉幹的事情,往往要比想象中的要複雜,這也使得其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後,對於某些事情的敏銳性遠超常人,因為鸞衛一點錯都不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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