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饅頭


    眾人站在那扇久久都沒再開啟,也沒再透出半點燈光的門前,石化了。


    他們……是不是想得太少了……


    這個“吃肉”……難道是書上說的那個意思?


    難道今天晚上,容饃饃就要被撲倒被壓扁,變成容麵餅了?


    真是太邪惡了……他們怎麽能想這麽不和諧的事!


    明天早上直接觀察就好了,嗯。


    第二天早上,一群人起了個大早,洗漱之後下樓,就發現容饃饃坐在樓下大堂裏,優雅而斯文地吃著一盤紅燒肉。


    雖然一大早就吃紅燒肉不太對勁,可是對白衣男這種總也吃不上肉的饅頭來說,他這種一點都不著急的吃相,反而更讓大家介意。


    而白衣男的迴答,也跟他“我想吃肉”的要求一樣簡單樸素——


    “我已經吃完三隻烤雞了。”


    大家看著這個白衣飄飄身形偏瘦的饅頭,心情無比複雜……


    咦,不對,重點錯了!


    “師弟呢?你們昨天晚上……”


    “啪”的一聲響,師弟把一盤剛做好的糖醋排骨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下來喝她的魚片粥。


    白衣男的待遇突然提高這麽多,大家都很不適應,可是這淡定的師兄弟倆,卻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沒轍。


    還是看不懂啊!


    總不可能因為昨晚的那一束花,師弟就不再欺負她師兄了吧?


    難道這倆人昨晚真……了?


    仔細觀察了半天,都覺得兩人表情沒有任何可疑,大家心裏這個糾結。


    不過其中最心煩的,還是小陳子。


    “光惦記著他倆這點事了,早飯都沒吃好!”


    小陳子還得迴京城去上早朝,一邊係扣子一邊嘟囔,“才吃完一碗餛飩一籠小籠包就得走!”


    “我餓著了事小,可你們說,現在本來就流行瘦子,我已經帥得如此國色天香,要是再瘦下去……不行,你要為這事負責!”


    他抽風抽了一半,突然轉了憤怒語氣,一把就把白衣男從座位上扯了起來。


    他的動作幅度大了一點,把白衣男的衣襟都扯開了不少,看一眼……沒什麽可疑的地方,還是個白白淨淨的好饅頭。


    看來昨晚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不過大家也總算得到確切答案了。


    真是個機智的抽風患者!大家紛紛在心裏“稱讚”小陳子……


    這招小陳子以後還要繼續用呢,所以戲就得繼續演下去,一臉嚴肅地跟白衣男要求,“容饃饃,你要……”


    話才剛說到一半,白衣男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饅頭,塞到小陳子嘴裏。


    “負責。”某個天然呆的老實饅頭如此解釋。


    這個饅頭都能欺負人的世界是怎麽迴事!


    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撒氣,結果一口咬大了,小陳子被噎了個半死。


    好歹給他個豆沙包啊!


    小陳子氣得火冒三丈,隻好抓了把筷子,飛快挾了兩塊紅燒肉塞到饅頭裏,假裝這是個長相奇葩的包子……之後邊吃邊憤怒地被赫連夜送進時空之門,迴京上朝去了。


    大家都以為,今天早上的抽風時間就會這麽結束了,各自坐下來繼續吃早餐。


    可是……


    身為一個觀察入微的腹黑,赫連夜卻有不同的看法。


    “容公子沒聽過衛國的風俗嗎?”


    白衣男其實是衛國的皇室血脈,隻是他娘沒有進宮,他自己也不肯承認這個身份。


    可不管怎麽說,他確實是衛國人。


    白衣男沉默地吃著他的糖醋排骨,沒有反應。


    “衛國的新人,在洞房花燭夜第二天的早晨,都要親吻自己的娘子。”


    何嚴抽了抽嘴角,“王妃,涼姑娘怎麽不阻止主子騙人?”


    漁漁善解人意地迴答,“因為她被點穴了啊……”


    所以容公子就要被主子忽悠,當眾去親他師弟了嗎?


    當然不會!


    別忘了,這師兄弟倆永遠不按常理出牌……


    白衣男一看就是真相信了赫連夜,竟然把剛挾起的排骨都放下了……


    “咬一下算嗎?”他頂著張謫仙麵容問得平靜。


    大家紛紛覺得自己臉又大了幾圈……


    他們是不是太不純潔了,總覺得白衣男很呆的問話可以讓人想得很歪很歪……


    赫連夜神色如常,很是優雅地笑了笑,“算。這麽說,容公子和涼姑娘昨晚已經洞房了。”


    白衣男沒迴答。


    他低頭看著盤子裏的肉,沉默了十多秒,才問,“給師弟當枕頭,算有床同睡嗎?”


    “那要看當枕頭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赫連夜還是淡定極了。


    王爺!放開那個饅頭!快去撿你的節操!


    大家義正嚴詞地在心中譴責,同時決定……他們不準備要自己的節操了。


    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


    師弟終於衝開被赫連夜點中的穴道,卻沒急著阻止白衣男說話,而是閃電般抓過漁漁,結結實實地就親了下漁漁的臉。


    親完了,淡定地衝赫連夜一瞥,眼神裏滿是“想報仇你就去親我師兄”的挑釁……


    寶貝娘子被外人親了,雖然那人隻是個女人,可某個妖孽還是很不滿,微微挑眉,眼神變得危險。


    漁漁比他看得開多了。


    隻是……


    親就親吧,可別拿大臉嚇人啊……


    迴想著剛才師弟突然靠過來,頭頂一片巨大的陰雲籠罩,那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漁漁心情太複雜了。


    原來大臉還有這種作用……


    白天她也找時間做一個,晚上親赫連夜去。嗯。


    看著這雷人的一幕幕,安小糖糾結地望天,自言自語道,“跟這些人在一起,要是沒男朋友,好像抽風都跟不上節奏啊……”


    何嚴一聽,眼淚都快下來了。


    照糖包姑娘的說法,他是不是沒有發展了……


    兄弟的默契非比一般,都不用他說,何肅就明白他在悲憤什麽,立即抓住他的手,深情而認真地說,“哥,你還有我。”


    何嚴重重一哆嗦,拔腿就跑了。


    “總算嚇跑了。”何肅心滿意足地把何嚴沒吃完的半籠小籠包拉到自己麵前來,“我惦記這幾個包子半天了。”


    做一個食量是正常人二倍的老實人,真好。


    認識王妃之後,他才總算找到自己的人生追求,嗯。


    抽風完畢,何肅啃著小籠包,打算欣賞一下自家王爺“報仇”的戲碼。


    他們王爺是絕對不會吃虧的,這迴涼姑娘慘了。


    沒想到赫連夜眼裏的危險神情卻突然一收,眨眼間變成愉悅至極的淺笑,“容公子,看清了嗎?”


    沒錯,做為一個真正喜怒不怎麽形於色的大腹黑,他剛才眼裏的那點危險,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師弟再多維持一會兒那個挑釁的表情。


    而白衣男的答案是——


    “我一直看著師弟。”


    這其實有點呆頭呆腦的答案,不知道為什麽,反而讓他們覺得很溫暖。


    哎,是啊!


    所謂“報仇”,得是氣到對方才算報仇吧?


    要是師弟不喜歡白衣男,她才不會介意自己師兄是不是被赫連夜親了!


    他們總算弄清一個糾結許久的疑問了——師弟到底喜不喜歡白衣男?


    喜歡啊!而且還是特別喜歡。


    可是一向淡定欺負人的師弟都隻能無語磨牙了,白衣男卻還有話說。


    “我沒江漁漁那麽能吃。”那聽不出悲喜的聲音認真強調,“我隻想吃肉。”


    不過他們白操心了……


    白衣男的話音剛落,就閃電般端走了赫連夜麵前的那籠小籠包,“還有,不許欺負我師弟。”


    嗯,欺負我師弟,我搶你肉吃。


    大家無語凝咽。


    這是不是……也算是表白了啊?隻是這個呆萌的饅頭不知道自己是在表白。


    白衣男不覺得自己做了多引人圍觀的事,他隻是挾起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


    停頓了幾秒,把這個小籠包吃完,他就沉默地放下筷子,把剛搶來的“戰利品”又推迴赫連夜麵前。


    大家看得再愣一次。


    赫連夜暗中用了什麽手段?速度快成這樣嗎?他們竟然什麽都沒看到!


    赫連夜沒迴答大家的疑惑眼神,隻是笑得莫測高深,悠哉悠哉地繼續吃他的早飯。


    而沉默了好半天,白衣男終於開口了——


    “為什麽還有素餡的小籠包。”


    抽風了一個早上,等小陳子早朝迴來,他們就出發去見……養豬大王。


    臨行前,師弟板著臉檢查了一遍他們的衣著打扮,那嚴謹古板的派頭,瞬間就讓漁漁和安小糖想到了上學時的教導主任。


    還好,師弟的認真是有迴報的。


    傳說中,那位養豬大王規矩甚多,脾氣高傲,他家的管家也是挑剔得要命。


    不過管家盯著他們挑了半天,也沒挑出什麽毛病來,總算同意放他們進門。


    等待主人出來見客的時候,漁漁湊到師弟身邊,小聲地問,“一一,昨晚你跟容饃饃……”


    赫連夜雖然是個腹黑,他想知道什麽,都會有辦法問出來。


    可他畢竟是男的……有些問題,沒法真的問出口。


    師弟很淡定,“蓋棉被純欺負師兄。”


    這神一樣的概括能力……倆人糾結地繼續問,“那你最近……”有沒有打算撲倒饅頭呢?


    “沒有。”師弟答得斬釘截鐵。


    漁漁她們都是一愣,不由有些失望。


    剛剛好不容易被赫連夜套出了師弟的心裏話,她們還以為這師兄弟倆好事近了,怎麽現在看,還要在原地打轉?


    可她們正鬱悶著,就聽師弟平平靜靜的聲音響起——


    “師兄練的內功,二十五歲之前都不能近女色。”


    啊!他們把這事忘了!當初可就是因為這個,白衣男差點讓程絲妍害死!


    所以師弟是早就想撲倒饅頭了嗎?說不定已經等了好幾年了!


    師弟的一句解釋,讓漁漁和糖包都開始浮想聯翩,比當事人還激動。


    所以倆人都不滿地勸師弟,“那你怎麽還惦記著山上的豬啊……”


    現在當然是正事要緊!就算不能撲倒饅頭,也能調戲嘛!


    師弟淡定地看她們一眼,“我小時候為了把師兄騙上山,答應把山上的豬都送給他,等他要成親時做聘禮。”


    這句話說得音量不大不小,不隻是漁漁和糖包,後麵跟著的幾個男人也聽見了。


    大家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這才是真相嗎?師弟總是這麽惦記那幾隻豬,其實是為了小時候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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