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的坑自己填1


    他一直覺得愧對小女兒,所以這些年來,也是對這個小女兒最好,以前女兒跟他不怎麽親近,一年到頭都不說幾句話,他還以為是性格原因,沒想到事實完全不是這麽迴事。


    這次妍兒迴來,跟他坦白了過去發生的事,自己的女兒在外麵拜師學藝,似乎過得風生水起,他當然高興,隻是……妍兒每次提起師父,語氣之間十分尊崇,可是對他這個沒什麽大本事的父親,好像真的……有點看不上。


    雖然覺得傷心,可程大人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她肯定會聽本王的。”赫連夜好像不會看人臉色似的,在這種時候,簡直像是在炫耀似的說了一句,之後又繼續之前的話題,“嶽父大人,本王對漁漁……”


    “都說了不用再示範!”程大人火了,“你說聽你的就聽?有本事你試試去!”


    話剛一說完,程大人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可惜赫連夜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神情一收,很是認真地一點頭,“好,勸說程小姐的任務,就交給我了,我一定不會讓嶽父大人失望。”


    程大人這迴不隻瞪眼睛,連牙都快開始磨了,“你是故意的!”


    這家夥根本就不是惦記著做示範,就是假裝執著於那個話題,把他弄得心浮氣躁,一時口快,就把妍兒的訓導任務交給他了!


    什麽“勸說”,落到這妖孽手裏,簡直就是進了火坑!這家夥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礙於漁漁的麵子,也不能強迫他同意,所以就設了這麽個圈套!


    漁漁常說的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對,腹黑!這家夥真是黑到家了!


    目的達成,某人笑得十分滿意。


    其實他已經十分手下留情了,特地兜了個大圈子,盡可能地讓程大人輸得慢點。


    嗯,做為一個bt級別的腹黑,黑了別人之後,心理活動就是這麽低調而謙虛……


    送走了鬱悶得眉毛都快立起來的程大人,赫連夜迴到房間裏時,師弟的穴道沒解,白衣男也還是執著玉笛,抵在漁漁頸間,這幾人的狀態沒什麽變化。


    可是漁漁看向赫連夜,臉色卻驟然沉了下來,“王爺,你怎麽迴來了?”


    何嚴心裏一凜,王妃這意思是……有危險?所以讓主子快走?


    因為赫連夜他們倆的淡定反應,何嚴原本以為,白衣男的舉動沒什麽威脅性,現在卻再次緊張起來。


    赫連夜的語氣聽不出是什麽情緒,“本王怎麽能不迴來?”


    漁漁語氣凝重,“難道你沒看到巷口那個賣椰子的小哥嗎?”


    何嚴覺得更緊張了,難道是王妃跟主子商量過的暗號,那個小哥的出現,就代表有危險?


    赫連夜卻不緊不慢地拿出藏於袖子裏的小椰子,“當然看到了,而且已經冰鎮好了。”嗯,用內力冰鎮的……


    他追來這小巷時就看到了,也猜到了這小丫頭之前被人拉進來,來不及買椰子,一定惦記了有一會兒了。


    “王爺你迴來得太好了!”漁漁眼睛一亮,立即換了熱烈歡迎的語氣。


    都認識王妃這麽久了,為啥還是跟不上思路啊……他是不是太老實了……


    在何嚴淚流滿麵的時候,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白衣男終於開口了,“把秘笈交出來。”他手中的玉笛指著漁漁,臉卻微微偏著,顯然這話不是對漁漁說的。


    不過他也沒看程絲妍。


    “什麽秘笈?”程絲妍的語氣還算自然,可是眼神閃爍,一看就是在裝傻。


    白衣男卻不再答話了,一手還是用玉笛指著漁漁,另一手,卻從袖子口袋裏取出一枝香,點燃之後,豎到一邊。


    氣質太謫仙的人,殺個人還要沐浴焚香嗎?就連漁漁都看得愣住了。


    當然,愣歸愣,喝東西的動作還是沒停……新鮮的椰子汁涼冰冰的很清甜,抱著涼涼的椰子殼也十分舒服,享受啊!


    白衣男一向少言寡語,能充當他專職翻譯的師弟又被點了穴道,現在沒法開口,漁漁隻好主動詢問,“你燃香做什麽?”


    “計時。”


    漁漁還是不懂,滿臉問號地看著他。


    “我要是倒數,還要跟她說話。”白衣男很專注地盯著那柱香,語氣很平靜,“不如等香燃盡了,我就動手。”


    這種又呆又毒舌的感覺……漁漁默默望天,感慨地說,“這個椰子好好喝。”


    為什麽話題跳躍得這麽快!何嚴哭著跑出門,“屬下去問那個小哥,他明天還出不出攤……”


    程絲妍知道白衣男的厲害,防備地看著他,“你忘了師父當初的交代?根本就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能傷我!”


    在山上眾人的心裏,溫言的地位確實不一般,之前要不是被程絲妍逼急了,白衣男其實也不會對她動手,所以聽到這話,他的反應是


    伸出手,飛快地在那柱香上扇了兩下,想讓它燃得快一點……


    漁漁囧得嘴角直抽搐,程絲妍卻眼看那香真的要燃到頭了,神色越來越慌張。


    她知道白衣男不會真的殺人,不然他用玉笛指著的,也不會是江漁漁,可不殺人才可怕,江漁漁現在占著的,可是她的身體!


    “你為什麽不阻止他!”程絲妍知道白衣男不會聽她的,就把希望都寄托在漁漁他們身上,“你不怕他要劃破你的臉?這段時間,你可是還要頂著這張臉生活!”


    “可是你師父臨走之前,把記錄他畢生所學的那本藥典留給我了。”漁漁很熱情很沒心機地跟她分享自己的秘密,“有藥典在,我一定什麽傷都治得好的。”


    “怎麽可能!師父一定看得出你是假的,他怎麽會把那麽珍貴的東西留給你!”


    “你……”漁漁愣住了,很茫然地看著她,“你不知道嗎?”


    程絲妍心頭一凜,“我該知道什麽?”


    “剛才那個問題,答案是因為我老實啊!”


    程絲妍本來就火冒三丈,現在更是氣得快吐血,認定了漁漁這是在炫耀,“你得意什麽!一本藥典而已,師父最重要的那本武功秘笈,現在都在我手裏!”


    漁漁立即不理她了,很高興地轉向白衣男,“她親口承認了,現在有證據,你可以動手了。”


    剛迴來的何嚴眼裏又有淚了,早就說過了,不要跟王妃這麽老實的人鬥啊……


    白衣男手中的玉笛動了動,語氣平靜地跟漁漁商量,“我要在這張臉上劃一道。”


    畢竟這臉現在是長在漁漁身上的,他還要事先通知一下。


    漁漁一聽就生氣了,“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你真準備這麽做?太過分了!”她義正嚴詞地譴責他,“劃一道,那臉還能看嗎!”


    不過像漁漁這麽乖的人,生氣也生不了太久,她馬上就氣消了,很是有耐心地指點白衣男,“一邊臉上劃一道,看著對稱,就好看多了。”


    程絲妍的心就像做過山車似的,原本以為漁漁真要阻止,轉眼就被漁漁的無良氣得肝都快裂了。


    估量了一下形勢,她咬牙轉身,從一根被挖空一段的床柱裏,拿出一本羊皮卷冊,摔到白衣男麵前,“還給你又如何!我能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


    再看一眼白衣男俊雅如謫仙似的麵容,她神情高傲地放出豪言壯語,“而且不隻是秘笈,就連你人也終將是我的!”


    程絲妍以為,自己的宣言一定會引起他們的強烈反應。


    可是白衣男麵無表情,徹底無視,漁漁則是專心地跟何嚴商量起了迴去把椰肉挖出來,下午做椰果冰淇淋吃……不過從來不願意搭理其他女人的赫連夜,現在倒是有話要跟程絲妍說。


    因為做為一個超級大腹黑,某人是很願意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打擊一下人的。


    見白衣男把秘笈拿到手了,赫連夜笑道,“其實程小姐不把秘笈交出來,也不會有事的,本王答應程大人要保護你的安全,就一定會做到。”


    程絲妍再次想吐血了。


    漁漁也很是納悶,眨了眨純良大眼,“王爺,你現在才這麽說,好像很氣人啊,還不如幹脆就不提這事了呢。”


    某人笑得謙虛,“可本王向來光明磊落,做事不會有任何隱瞞。”


    主子,您可以再氣人一點……


    現在連何嚴都想吐血了,漁漁卻被感動了,“王爺,你在哪兒買的厚臉皮?質量真好!”


    “這個質量不算好。”某人繼續謙虛,“本王還有一顆真心,裏麵裝著的都是本王最喜歡也是唯一喜歡的那個小丫頭,沒有半點虛假,也永遠都不會變,那才是真的質量好。”


    從東西質量好,到表白……漁漁被這神奇的話題轉換方式打敗了,真誠地說,“王爺,你再表白下去,會耽誤我吃飯啊。”


    “本王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人把午飯搬到這裏了。”


    “那好,你說吧。”漁漁立刻就沒有異議了。


    何嚴太想出門淚奔一圈,平息一下心情了,可是人才衝到門口,就見白衣男連看都沒看,把好不容易拿迴來的秘笈塞到師弟袖子的暗袋裏。


    這、這秘笈是幫師弟要迴來的?可聽程絲妍的意思,這不是他們門派最重要的一本武功秘笈?


    何嚴還沒來得及問,白衣男就沒幫師弟解開穴道,更沒跟他們告別,轉身就獨自出門了。


    “容公子,你這是?”


    “我先走了。”


    “為什麽?”怎麽看這感覺,像是要離開一段時間呢?


    “不然師弟能動了,他該揍我了。”


    正當漁漁和何嚴糾結著是該無語望天呢,還是該把白衣男留下,圍觀師弟揍他呢……師弟自己就動了。


    白衣男身上還帶傷,內力不比從前,所以估算時間錯誤,師弟被點的穴道,提前解開了。


    漁漁特別仗義地伸手……分給何嚴一把瓜子。


    現在當然是看戲啊,不然她這麽老實的人,還能去阻止別人吃飯睡覺揍師兄嗎?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別說揍了,師弟看都沒看白衣男一眼,抬腿就走了,目不斜視、無比淡定地從白衣男身邊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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