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有臉


    之前漁漁沒迴來,留給白衣男的藥又不夠了,師弟隻好照著老法子幫師兄調理內傷,所以白衣男又重新過起了隻能吃“草”的日子。


    師弟完全不理會自己師兄的控訴,順手就拿了一“盆”藥草給他,之後也不再看白衣男,認真地跟赫連夜說,“在下覺得,畫像的事,沒這麽簡單,靖王和江小姐,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


    漁漁迴來之後,就把小陳子的猜想跟赫連夜說了,赫連夜隻是笑笑,並沒說什麽,現在師弟卻是直接提出擔憂。


    事實證明,師弟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涼爽好天氣,吃完早飯,漁漁就出門溜達,順便四處挖掘藏在巷弄裏的好吃的。


    當然,赫連夜是一定會跟在她身邊的。


    而且某個妖孽也不怕嚇到路上行人,一直笑得深情款款,十分淡定地舉著一把綢傘,幫漁漁遮陽。


    其實依赫連夜的恐怖名聲,很少有人敢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


    可是聽說他特別寵娘子是一迴事,這親眼看到……靖王他竟然會幫女人撐傘?就算他真的會舉著什麽東西出門,難道不也該是個人皮風箏人骨骰子這類的嗎?


    這才符合他變態的風格啊……街上百姓都深深地震驚著。


    被這麽多人圍觀著,漁漁壓力很大。


    她頗為擔心地皺著眉,問身邊妖孽,“小夜姐姐,他們會不會說我是在欺負孕婦?”


    赫連夜笑著安慰她,“反正你說本王睡覺時很好用的話,已經傳出去了,隻有晚上欺負和白天晚上都欺負,其實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


    漁漁沒有急著無良地反駁,也沒望天,而是突然緊皺起眉頭,神情凝重,“快離開這裏!”


    這句話倒有點像小陳子的風格,上次小陳子就是嫌一間酒樓客棧做飯太難吃,覺得那客棧十分危險,必須馬上遠離……


    不過何嚴一時沒防備,立即戒備地上前一步,“有人用毒?”


    王妃沒有武功,能先他們一步警覺的,應該就是有人使毒了。


    漁漁嚴肅地搖頭,“這裏人太多,會踩到王爺的節操。”


    以後主子和王妃說話,他再也不插嘴了!


    可惜赫連夜一點都不準備把自己碎了一地的節操撿迴來,還溫柔地笑看著漁漁,“本王說會一直寵著你,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在小事上,也絕對不能讓步。你其實什麽都沒做,外麵就都說你覺得本王睡覺時很好用……本王不會讓你白白被冤枉。”


    拍拍漁漁的頭,他特別淡定地做了決定,“今晚就讓傳言變成事實吧。”


    漁漁十分鎮定地看著某個沒節操的妖孽,“可是王爺準備把自己當成聘禮……吃完之後,聘禮怎麽辦?”


    結果某人比漁漁還鎮定,語氣特別從容地介紹自己有多麽實用,“本王可以一吃再吃。”


    說著淡定補充,“而且會一直都很好吃。”


    除了望天,漁漁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不過這麽一抬頭,她就覺得眼前突然白光一閃。


    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嘩”的一聲,幾桶泛著草藥香氣的水就從街邊茶樓的二樓傾倒下來,赫連夜覺察出不對勁,立即帶著漁漁閃開,不過街上人多,他們閃不了太遠,樓上又是一整排的水桶,到最後,兩人身上還是被淋了不少冷水。


    抬起頭,樓上竟然是一排七八歲的小毛頭,現在個個拎著空了的木桶,愣愣地看了漁漁半天,突然“呀”的一聲四散逃開,“真的沒變化!”


    “快跑啊!”


    一群小毛頭驚慌地大叫著,也聽不懂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看起來,這竟然不是普通的惡作劇,他們原本的目標就是漁漁。


    在赫連夜的字典裏,基本就沒有“手下留情”這四個字的存在。


    不過他手腕再狠辣,也不可能對一群七八歲大的小毛頭下手,況且這些小孩子一定是受人指使。


    所以沒急著發火,也沒去抓那些嚇得到處跑的小毛頭迴來,他隻是淡然笑笑,手搭在漁漁兩邊肩膀上,用內力幫她烘幹衣服。


    他淡定,有人卻完全不能冷靜。


    隔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個中年男子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見到赫連夜就要跪下,“草民、草民……”


    不隻是他,沒一會兒,二十多個成年人急跑過來,卻大半是遠遠地看到赫連夜在笑,就嚇得兩眼翻白,昏倒在地。


    漁漁很是難過,“古代民風還是不夠開放啊,他們看到你懷孕,竟然都被嚇到了。”


    說著拍拍赫連夜的肩膀,“小夜姐姐,你別介意這些,懷自己的孕,讓別人猜你是男是女去吧!”


    漁漁說完這些,那幾個還沒徹底暈倒,隻是嚇得腿都不停打顫,根本就沒力氣向前走的人,漸漸地就冷靜下來了……


    站在靖王身邊,還敢拍靖王的肩膀,那一定是程家九小姐,未來的靖王妃了!


    漁漁現在在京城是風雲人物,不過還是很多百姓沒見過她本人。


    他們還以為,能被靖王那種變……咳,奇特的人看中的,一定也是個……沒想到靖王妃如此乖巧老實!


    她剛才為什麽一臉善良,安撫地拍了拍靖王的肩膀?一定是在勸靖王不要發火,不要扒人皮!


    有靖王妃在,他們有救了!


    一群人激動得快要眼淚汪汪,感激地看了漁漁一眼,一想這是靖王看中的人,又都不敢多看,連忙定定神,小跑到赫連夜身邊告罪。


    何嚴才是真的想眼淚汪汪,這些人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你們太天真了,你們要是聽到了王妃在說什麽,你們……嗚……


    因為有“老實”的漁漁在,這些人哪怕是被帶進靖王府,都沒被嚇得口吐白沫……


    他們都是剛剛那些小毛頭的家長,聽說孩子闖了滔天大禍,就都趕過來請罪。


    沒人會懷疑靖王府的本事和手腕,大家都覺得,出了這樣的事,逃是絕對逃不了了,還不如自己老實送上門。


    不過冷靜下來,他們才發現,身邊的孩子爹娘,基本上都很臉熟,他們的孩子都是在同一間私塾讀書,私塾的夫子姓趙,年紀很輕,剛來京城沒多久。


    把自己的孩子都找迴來,問了半天,才問清楚事情始末。


    是趙夫子的妹妹跟他們說,靖王府的主人天生冷血,長這麽大就沒對誰好過,現在突然對一個女人這麽著迷,一定是中了漁漁的妖法,其實漁漁是個妖怪。


    小毛頭們聽不懂那麽複雜的話,現在也是磕磕絆絆地跟爹媽複述出來,不過妖怪二字他們卻是從小聽到大的,每次一不聽話,爹娘就用吃人妖怪嚇唬他們!


    被趙夫子的妹妹忽悠了一陣,小毛頭們都正義感十足地想為民除害,就兩三個人湊成一組,每組捧著一桶趙夫子妹妹配給他們的“除妖降魔水”,對準漁漁潑了下去。


    在動手前,他們之中有稍微大一點的曾提出疑問,那麽厲害的妖怪,會不會不怕這藥水啊。


    結果一潑下去,漁漁真的沒有現出原形……


    所以他們才嚇得大叫著逃跑了。


    差人出去找,也跟他們想的一樣,趙夫子和他妹妹早就不見了。


    事情好像很簡單,趙夫子的妹妹可能也是喜歡赫連夜,拿漁漁當情敵,才會這樣整她。


    可是漁漁吃著冰鎮的果凍默默望天,也覺得師弟說得沒錯,自己最近該小心了。


    那藥水,她仔細分辨過了,倒不至於像硫酸那樣會毀容,不過潑到人身上很傷皮膚,還會像過敏一樣,全身都長出紅色的小疹子。


    不過就算那人不知道她會醫術,也該知道赫連夜能隨意支配禦醫來給她看病,那這點皮膚問題,會很容易解決掉。


    至於說她是妖怪……這樣的話說出去,小孩子也就罷了,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都不會相信,非要說靖王府裏有人是妖精的話,還是赫連夜自己比較像……


    他那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所以折騰了一圈,那個所謂的趙夫子的妹妹這樣大費周章,其實也沒什麽實際效果。


    還是有什麽隱藏的陰謀,他們沒有發現?


    這個問題,漁漁一直到當天晚上都沒想出答案,不過,她現在卻要麵對一個比這還重要還難解決的難題!


    某個妖孽賴在她房間,不肯走了。


    “王爺,今晚天氣這麽好,你不想出去走走,順便思考下怎樣才能變態得更清新脫俗嗎?”


    指指下著瓢潑大雨的室外,漁漁很誠摯地想趕他出去。


    “可是本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漁漁一愣,緊張地扶住他,“你要生了?”


    某人十分淡定地點頭,“今晚努力努力,十個月後,是該有寶寶出生了。”


    “王爺,您對不要臉這件事怎麽看?”


    “本王沒有臉看。”


    漁漁真誠地塞給他一張易容麵具,“我借你一個,你再看一遍。”


    像是赫連夜這麽寵娘子的人,當然不會拒絕漁漁的要求,所以接過易容麵具,笑得十分深情地改了答案,“本王想抱著娘子看。”


    沉默地望了好一會兒的天,漁漁提議,“王爺,不如咱們來比賽吧,誰贏了就聽誰的。”


    “好。”某人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用,直接點頭,“比什麽?”


    “比誰的節操多。”


    做為一個善良的孩子,漁漁說著就替對手擔憂起來,“可是王爺的節操出去玩了啊,一定會輸。”


    “沒關係。”赫連夜笑著拍拍她的頭,“今晚下雨,它就先迴來了。”


    下雨……先迴來了……


    漁漁對這種反應速度奇快、思路完全跟正常人不是一個路子的bt表示真誠的鄙視,磨了磨牙,“那開始比吧。”


    漁漁卻沒露出半點驚慌,立即就站起身,甚至還十分配合地沒有出聲,任由剛出現那人把自己帶走。


    不過那人輕功確實高明,可是帶著漁漁這個完全沒有內力的人,速度一定會減慢,也沒法再像之前那樣自由控製風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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