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迴來嗎


    “這……”何嚴急得臉都白了,最後咬咬牙,抱起還在睡覺的小豬,也不顧它抗議,隨便裹了幾個紅色的果子給它當口糧,就躍上果樹,豁出去地去摸那顆古怪的玉珠。


    光芒閃過,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何嚴也消失了,石室終於徹底恢複了平靜。


    石室中的三人都不知道,在漁漁消失之前,那陣刺眼強光不隻是在石室中出現,那光芒甚至穿透了地麵,直衝天際,久久不散。


    古代沒有這麽多高樓大廈遮蔽,如此異象,就算是隔得太遠看不真切,卻也多多少少能看到一點。


    站在月鸞國皇後的長寧宮裏,太子赫連辰……也就是小陳子本來是態度恭敬地迴答著自己母後的問題,看到遙遠的地方突然有不尋常光芒出現,心裏猛地一跳。


    那是齊興國京城的方向!這麽遠的距離,到底是多強烈的光,才能到這裏都能看見?


    一想到這種超自然的事,小陳子就想到漁漁跟他說,她根本就不是這裏的人,隻是靈魂跑到程絲妍身上。


    算算時間,那小水鬼今天也該是剛到齊興國京城,她到底去那裏做什麽?


    “辰兒、辰兒!”


    跟兒子說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迴應,皇後不禁有些不悅,連叫了他兩聲。


    “母後,兒臣看到齊興國的方向……”


    小陳子急著派人出去打聽,想要告退,可是皇後卻皺眉打斷他,“辰兒,你是不是又想找托詞?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有五個兒女了,你到現在連太子妃都沒有娶!”


    說著,突然壓低聲音,“辰兒,京中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程家那丫頭,真的是為了討好本宮,故意給本宮下了毒又解毒?”


    小陳子出不去,本來心裏就焦躁,聽到這句,不禁埋怨了一句,“母後,您別聽外麵亂說,要是讓十一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


    皇後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反正赫連夜也不會放過她了,多惹一次少惹一次,也沒差到哪去!


    不過這話說出來,可真是威風掃地,所以哪怕是在自己親兒子麵前,皇後也隻能硬是閉嘴忍迴去。


    不過……俗話說知子莫若母,皇後不是什麽好人,也常常給兒子惹麻煩,不過從小到大,對兒子也是真關心。


    她盯著小陳子的臉色瞧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辰兒,這不是母後第一次跟你提起程家那丫頭了,可不管哪一次,隻要是跟她有關的話題,你都會變臉。”


    頓了頓,又說,“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當初要給你指婚的時候,你連那丫頭叫什麽名字都沒興趣知道。”


    在宮裏,哪怕是在自己母親麵前,小陳子也是以冷冰冰的太子形象出現,他現在絕對不能抽個風把這話題躲過去。


    他還沒開口,皇後就自顧自地說下去,“你若真是喜歡她,母後一定幫你想想辦法,等那丫頭迴來……”


    在這之後,皇後又說了什麽,小陳子就沒聽進去了,隻是遙望著遠方,心裏一陣陣強烈的不安。


    等她迴來……


    可是那隻小水鬼,真的還會迴來嗎?


    漁漁上一次穿越,是好好地睡著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到古代來了。


    所以她也沒想到,穿越也可以這麽不友好!


    抓住赫連夜的手的那一刹那,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人當成了一個大型的包袱,狠狠地一扯,之後掄起來,用力投向遠方,“砰”地摔到目的地。


    不過這一下摔的雖然狠,卻竟然一點都不疼。


    漁漁還不怎麽反應得過來,反射性地睜開眼,發現赫連夜那張妖孽臉就近在咫尺,放心了,就鬆了口氣,微微閉著眼,想要平息自己劇烈的心跳。


    不對……


    剛剛閉上的眼,突然又睜開。


    原來她之前沒看錯……


    眼前的人還是她熟悉的那張妖孽臉,可是他現在不知道是在高興什麽,那鳳眸笑彎出了風韻的弧度,卻又灼亮得好像能直直看到人心坎裏去,美得攝人心魄,讓人恨不得就暈眩在他這樣的傾城一笑中,自此沉醉不複醒。


    這模樣,突然讓漁漁想起她第一次迴程家那天,某個妖孽坐在程家書房的橫梁上晃著長腿,一直笑盯著她看,被她問到,那妖孽就答她,“看我娘子看呆了,不行嗎”?


    漁漁臉上有點發熱,清了清喉嚨,“你在看什麽?”


    某個妖孽的迴答卻跟上次不同,而且這一次,他還毫不客氣地收緊了本來就抱著漁漁的手臂,“看某個終於對我動心了的小丫頭。”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你說何嚴嗎?”漁漁特別真誠地問他。


    赫連夜也不氣她的故意轉移話題,隻是失笑地刮刮她的鼻子,“還不承認?如果不是對我動心了,怎麽會一看到我要消失,就什麽都顧不得了,一定要跟我一起離開?”


    漁漁這才發現,當時她連對迴家的執念都忘了,甚至連表哥大人都不記得了……當時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這樣看著赫連夜在她的生命中消失。


    漁漁沉默了一會兒,才很謹慎地猜測,“應該是因為晚飯時間到了吧?”


    “可是本王身上沒有吃的。”某人淡定極了地笑問,“還是你晚飯要吃我?”


    “不好吧,這裏又沒有冰箱。”漁漁糾結地擰著眉,“這麽大一頭王爺,一次也吃不完啊。”


    赫連夜被這無良的答案逗得大笑,趁著漁漁不防備,親她一下,“好,迴家再吃,現在先想辦法出去。”


    出去?


    漁漁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環境。


    這裏是……又一間石室?


    漁漁很意外這個發現,更讓人意外的是,這石室中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他們也沒點火,可是石室的屋頂,卻能自動發出一種淺湖水藍的柔和光暈。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地方。”


    漁漁其實隻是自言自語,並沒指望會有答案,某人卻很肯定地告訴她,“衛國那座湖泊的湖底。”


    漁漁茫然地轉頭看他,“什麽?”


    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赫連夜笑著指了指屋頂,“你看這顏色。”


    這確實是湖水的顏色,可就憑這一點,他就做出這麽抽象的判斷?


    漁漁自問也不是個笨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認,跟赫連夜這種早就成精了的腹黑相比,他們倆的反應速度,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赫連夜說的雖然離譜,漁漁也沒急著質疑。


    果然,某個腹黑絕對是理由充分,“你忘了,師弟是在他們門派的山上撿到小豬,而那座神秘湖泊,也是在那座山上。”


    “從齊興國的京城、小豬自己的家到衛國那座湖泊,奔馬不停趕路,也要花十多天的時間,它再神奇,也不能拿著那麽一大堆紅色的果子跑太遠。”


    “所以它是穿、穿越過去的?”也跟著他們過來的何嚴忍不住插嘴,“可主子,您怎麽知道會穿越到什麽地方……”王妃不就是糊裏糊塗地跑去了月鸞國?


    “那小家夥不老實,那顆玉珠就在樹冠之上,它躥來躥去難免會碰到,如果可以隨便穿越去任何地方,那小家夥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個時空了。”


    赫連夜十分淡定地做著總結,“衛國的這座湖泊,湖麵每百年開啟一次,其實這湖裏是隨時都可以自由出入的,隻是要像地圖畫的那樣,從四處神秘之地之一,直接進入湖底的石室。”


    他打量著周圍環境,“這裏一定也有相對應的玉珠,可以讓人穿越迴齊興國的那座石室。不然這小家夥一次最多能背走兩個紅色果子,容公子的師弟看到它時,它身邊就不可能有那麽多果子。”


    做為一個聰明得快成精了的妖孽,赫連夜完全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分析能力有多不像正常人類。


    不過他們倆也習慣了,隻是無語了一下,並沒被打擊得去懷疑自己的智商。


    隻是……無語之後,漁漁開始磨牙,“你什麽時候想到的這些?”


    她認識赫連夜的時間也不短了,卻很少看到他思考……


    他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說起來很複雜的事,其實可能隻是在他腦海中轉了半圈都不到,就被他輕而易舉地理清了思路。


    果然,某人十分淡定地承認,“看清石室裏都有什麽之後。”


    都不用問,他說的一定是齊興國那座石室。


    “你早就知道碰到玉珠會發生什麽事!”


    他不早說!害她虛驚一場!


    漁漁磨牙磨得咯吱咯吱直響,赫連夜卻笑得一臉寵溺,“小丫頭,如果我不這麽試探一下,你要過多久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王爺說的是我要再逃婚一次的心嗎?”漁漁仰著一張老實小臉,問得真誠。


    “因為本王是個變態級別的大腹黑,所以你要逃婚?”赫連夜也學會了漁漁教他的現代詞匯。


    眼睛一亮,漁漁很感動地拉住他的手,“小夜姐姐,你懷孕之後,變得更善解人意了!”


    “可是本王還希望自己能更善解人意一點。”某人淡定地笑得深情款款,“最好是某個小丫頭什麽都不用說,本王也能明白她所有的心思,把她喜歡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讓她什麽事都不用操心,一直無憂無慮地無良下去。”


    “就是精神變得不太好。”漁漁惋惜地摸摸他的頭發,“總以為自己是男人。”


    赫連夜竟然還能淡定地點頭……


    “本王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瘋狂地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無時無刻不想寵著她,哪怕隻是看著她就坐在自己身邊,也會覺得比坐擁萬裏江山還幸福百倍千倍。”某人幽幽地歎氣一聲,牽牢漁漁的手,“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這種程度,本王好像確實是瘋了。”


    沒詞了……她認輸了……


    她不管說什麽他都能淡定地把話題繞到表白上去,還越表白越肉麻……


    其實何嚴要比漁漁不淡定多了,漁漁是在望屋頂,他卻隻能淚流地望牆角。


    主子,您表白的時候……請注意到屬下的存在啊!


    屬下……體積很大,很顯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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