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又見到了陳軻


    我慌慌張張地逃出醫院後,就趕緊跳上了一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若不是我正好是出司機的上門生意,我這差點兒撞了他的車的行為一定會被他罵死。


    “姑娘,你可小心點兒啊!”司機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可我是客人,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好的,”我隨口一應,“去玉蘭花園。”


    可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甜甜現在新婚燕爾,我去找她的話無疑要跟杜科峰在一起,那會要了我的命,也不利於甜甜在杜科峰哪裏隱藏她自己。


    可是那我還能去哪裏呢?跟小曾多日不聯係,我是斷不能再去麻煩她的,她還年輕,剛剛穩定下來的生活不能被我的再次出現而打破。可是裴錦又不在國內,鄭會雙的號碼我又沒來得及留……


    我該怎麽辦呢?出租車飛馳著,可是我卻比堵車還要焦頭爛額。身邊的朋友能想到的都想了可是竟然沒有一個我現在可以去麻煩的。


    手機丟了,錢丟了,我還能去哪裏呢?


    焦灼著,出租車路過了社都大學。


    學校?陳軻!我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抓著出租車司機的後座,“師傅,掉頭迴去,在社都大學門口停下。”


    出租車司機顯然是把我嚇到了,好半天才皺著眉頭跟我說,“姑奶奶,去就去唄!你炸唿啥?不過你這一身病號服,去學校不合適吧?”


    我嘴上嗬嗬地笑著,心裏卻範膈應,剛才打車的時候也沒見你因為我穿著病號服就關心我呀?現在倒是八卦起來了。


    可是真到了下車的時候,我就尷尬了。這經曆了這麽多天的昏睡和輾轉,我怎麽知道手機丟哪裏去了。我摸了摸身上的病號服,兜裏連一毛錢都沒有。


    完了!我抬頭為難地看著出租車司機,這人戾氣這麽重,知道我沒錢了還不剝了我的皮,“那什麽司機大哥呀,”我趕緊嬉皮笑臉道,“我兜裏沒裝錢。”


    “沒裝錢你坐什麽出租車,”司機果然一下子頭上的大火就竄了上來,“我早就知道,你這冒冒失失地樣子哪裏像一個好好的小姑娘,你這肯定就是個騙子!”


    知道我是騙子你還拉我?我偷偷地翻了一個白眼,你妹!


    “您行行好,要不這趟就當兜風了?”


    我趕緊打著哈哈。


    “兜風?”司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行,你要是不給錢我就報警!”


    報警?我的心頭一驚,那哪行啊,我的新仇舊恨還沒有報,怎麽能再讓警察叔叔給我弄進去兩天啊!再說了,被付東華找到了可不太好脫身了,我這下了這麽大決心一定不能前功盡棄。


    “這樣,”我穩住司機的情緒,“要不您在這兒等我,我一朋友是社都大學裏麵的老師,我進去喊他出來給你錢行不行?”


    “不行,”司機一口否決,“社都大學那麽大,你丫溜了我找誰要錢去?三十呢!快點給!”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可是能怎麽辦呢,“喏,項鏈給你!”


    我抬手就把脖子裏的白金項鏈取了,那可是甜甜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現在隻好給這個難纏的司機大叔了。


    司機這才半信半疑地接過項鏈,好好的審視一番才樂嗬嗬地離開了。


    我歎了一口氣,大學的時候陳軻住在學校裏的教師家屬院,誰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這裏。我轉過身去,算了,反正現在我是徹底窮了,進去碰碰運氣吧。


    在南來北往的同學們的視線裏,我一個穿著病號服的26歲的老學姨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了校門。許是門衛大哥看我看呆了,沒見過我這樣的傻子,我這光明正大的樣子他硬是忍著沒從小屋子裏過來攔住我。


    步子坦蕩蕩,心裏卻空落落。赫菲,你這半輩子算是活明白了,啥都沒有了。


    我憑借著腦子裏僅存的幾年前的記憶,摸索到了家屬院。可是陳軻具體的樓號和門牌號我已經忘了。


    甚至陳軻也許不會在這裏這件事我都忘了。


    可是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蹲在牆角處兩個小時了還沒見到陳軻的時候,我這急脾氣就準備挨個上樓敲門了。


    “赫菲?”


    我剛掙紮著準備起身,就被一個溫和的男聲叫住了,我激動地眼淚直在眼眶裏哆嗦,這叫了我一聲的男人不是陳軻又是誰啊!


    我抬起頭,把陳軻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可能是臉色太蒼白,他感覺像是見了鬼。


    “你怎麽在這裏?”陳軻有些吃驚語氣裏又有些心疼,“我說赫菲,你怎麽還穿著病號服。”


    我剛準備開口跟他說清楚,他卻接著說,“算了,有什麽迴去再說好了。來,我背你吧!”


    我的姥姥,這大白天的還是在教室家屬院,他就這麽背著一個淩亂著的病號,那可不行。我不能那樣做,太缺德了。


    “我自己能走!”為了證明我自己,我像猴子一樣從地上竄了起來就開始往前走。


    可是邁出去腳我就把嘴氣歪了,我這豬腦子,陳軻家實在哪一棟樓來著。


    “陳軻。我、”


    “北苑2a237。”


    還沒等我問出口,陳軻就意會了我的意思,看著我無奈地說道。


    “哦,”我轉身,又轉迴來,“哪是北?”


    ……


    讓我吃驚的是陳軻的家裏貌似過去這麽久了都沒有一點兒變化,甚至連一件新添的飾品都沒有。


    “陳軻?”進了門之後我就大驚,“你這些年被搶劫了多少次啊?怎麽什麽都舍不得買?”


    我一邊問陳軻,一邊撫摸著這讓人熟悉的牆紙。現在雖然已經有些泛黃,可是多年前這可是沈睦,我,杜科峰還有陳軻的遊覽勝地,精神家園。


    陳軻紅著臉,站在門口愣是一句話也不說,好半天他才緩和了一些尷尬,“家裏就我自己一個人,沒人什麽好添置的。”


    “這麽久了,你還是這麽容易臉紅哈哈哈……”我趕緊打著哈哈,假裝聽不懂陳軻在說什麽。


    心中把自己罵了個透透的,赫菲你在幹什麽呀,人家上周給你告白,這周你就住人家家裏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看我在一旁剛才地笑著,陳軻一如既往的溫和,“現在你來了,我是該添置些什麽了。”


    我的老天,這節骨眼你就別這樣了,“陳軻,我來不是因為,哦,我來是因為、”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都不重要,你來就好。”


    陳軻的頭一低,目光閃躲。


    我隻好不再說話,僵硬地去沙發上坐下了。至於其它的話,我好死不死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去給你做飯。”


    我們倆就這樣愣了一陣子,陳軻率先打破了安靜,看著我指了指廚房說道,“你想吃什麽?我去買菜!”


    我點了點頭,“西紅柿雞蛋……”


    原諒我這麽接地氣,也原諒我也這麽沒骨氣。


    陳軻似乎是這些年單身慣了,做起飯來輕車熟路利索得很。


    我就這麽恍惚地看著他把各種各樣的菜品一盤接著一盤地端到桌子上,鼻子一酸。


    “赫菲,吃雞蛋。”看我一直低著頭沉默這不說話,陳軻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壓著語氣試探性地問我,“你心裏有事,說說吧?”


    我努力地忍著忍著,可是淚水還是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像一顆顆墜落的胖星星,重重地摔進飯碗裏。


    “沒了。”


    我的收輕輕地撫摸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曾經就那麽安然地沉睡的地方,現在卻空蕩蕩,“孩子沒了。”


    我表情淒婉,語氣卻說得盡可能的輕巧。


    陳軻的手抖了一下,沉靜地放下筷子,比我先紅了眼眶。


    “誰幹的?”


    良久,陳軻在舒了一口氣看著我緩緩地說道,“付東華?”


    我搖了搖頭,沒有要把宋玉妍做了這件事的事實說出來的打算。我的生活不堪得厲害,我不能把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卷入我的生活。


    一個甜甜就夠了,我真的是不想再承受那種來自身體和精神上雙重的壓力感了。痛,很痛。


    “我自己不小心。”我的眉心一顫,趕緊低下了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著飯,不讓自己抽泣。


    多委屈的事兒都要過去,多熬人都經曆也都會給個說法。


    陳軻沒有再多問,很識趣的低下了頭。這樣很好,再問下去,我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我就像是一個脫了鞋在崩潰的邊緣遊走著的舞者,一旦停下就會自然而然地倒向有懸崖的那一側,粉身醉骨。


    “陳軻,我需要在你的家裏住兩天。”


    我艱難的開口,這樣愚蠢的請求任是誰都能猜出來我跟付東華經曆了什麽,更別說是一個堂堂的這麽年輕的大學教授。


    “住、兩天?”陳軻也非常訝異,我能聽得出他是嫌我住得時間太短。


    “也可能更久……”我像是吃了蒼蠅,“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房子,就會搬走。”


    我大言不慚地說著,可是手指卻不停地在身無分文的口袋裏遊走。


    “不用,”陳軻趕忙開口道,“我是說,剛好房子也是空著,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你住。”


    陳軻的臉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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