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老赫，你究竟在哪裏
從裴錦那裏得知的一切都還在我的腦海中纏繞，成了一個個我解不開的死結。跟裴錦一起行走在羅得爾大街上，我卻沒有心情去看看店裏各式各樣的奢侈品。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究竟應該從哪一件事情的頭緒捋起呢。老赫不知道還在舊金山的那個角落，隻要想到這些，我就頭痛欲裂。
“赫菲，進店裏逛逛吧，來一趟不容易。”
裴錦看我心事重重，關切地說道。
“這是奢侈品市場，人家又能夠持槍，我害怕被搶劫。”
既然事情解決不了，我隻好自娛自樂地打趣著自己，然後才很裴錦四目相對，咯咯地笑了起來。
“赫菲，你準備怎麽跟去找赫叔叔，有什麽打算嗎？”
良久，裴錦才率先扯開了話題，我的笑容一下子在臉上僵住了。
好半天，我才搖了搖頭。現在的我，不管是在資金還是在人脈上，都沒什麽優勢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家一家的找吧！”看著裴錦，我故作樂觀狀迴答，心裏卻是對未來一片渺茫。
“赫菲，洛城的醫院可不比國內。病人的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你一家一家的尋找，當真在這裏行不通。再說了，如果中間出現任何地差池，你很可能就又要與赫叔叔擦肩而過了。”
裴錦看我把事情長得太見到了，一句一句跟我掰扯道，“再說了，杜科峰還派了專人來照看你父親，看似是照顧，實則就是圈禁。你感覺這樣一家家找下去，勝算又有多少呢？”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句句懇切，我沒有理由不相信。
我眸光一沉，老赫啊，你究竟在哪裏啊。
“赫菲，你相信我嗎？”
裴錦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目光炯炯。那種目光仿佛極具感染力，真誠得讓人難以拒絕。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迴酒店吧。”
赫菲看我久久地不願意說話，決心帶我迴去跟我從長計議。
而我的心裏卻一直在猶豫，真的要跟這個女人一起計劃營救父親的這件事嗎？可是如果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勝算又會有多大呢？
多日以來，我早就學會對人要留下防備之心，可是現在眼前的境況，我也隻有放手一搏，看看裴錦怎麽說了。
“裴姐，你有什麽打算嗎？”
裴錦剛關上酒店的門，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事關老赫啊！
“赫菲，我在紐約認識一位國醫部的朋友，跟他有過命的交情。我想可以請他來幫助你。”裴錦看我聽她的話聽得有些怔住了，趕緊跟我解釋道，“你放心，他一定可以幫助到你的，如果赫叔叔的病曆在醫院的檔案上，他就可以幫你調查到事情的真相。”
看著裴錦這麽自信，我不禁有些吃驚。這個女人在國外這麽久，究竟蓄積了多少人脈，她究竟想要坐些什麽？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關心，“裴姐，他是紐約的醫生……”
如果是紐約的話，我不知道裴姐的這個朋友的控製反胃能不能達到洛杉磯，心中還是十分擔心的。
“相信我，”裴錦看我有些沮喪，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肩膀看著我說道，“美國的網絡醫療非常發達，隻要是正常的入院程序，他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我點了點頭。
“需要多久？”
不知道找到老赫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我需要重新打算一切。
“如果提供了具體的信息的話，應該可以很快找到。”
裴錦一臉自信，“我的這位醫生朋友，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
我的心中像是被裴錦點燃了希望的光，覺得老赫可能就在我的身邊。
我跟裴錦交代了老赫的具體的信息，如果杜科峰沒有給老赫改信息的話，那麽我父親現在一定就在某個醫院裏，等著我，她的女兒，去找她。
這樣掙紮著睡了一夜，清早醒來的時候我卻比我想象的要淡定。“裴姐，你盡快聯係你的那個朋友讓他開始著手吧。今天我想先去附近的醫院轉轉，看看洛杉磯的醫院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現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突破口。”
裴錦立馬同意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洛杉磯的一家規模不算大的醫院。可是我剛走到醫院門口，裴錦就尋過來了，麵色凝重。
“裴姐，怎麽了？”
看著裴錦這副模樣，我也才出來十有八九是老赫那邊出了問題，一時有些站不住。
“赫菲，病曆網裏麵顯示，查無此人。”
裴錦沉默了半天才看著我說道，語氣多有不忍。
裴錦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在我的頭上炸起，這才多久，我不遠萬裏從社都到洛杉磯，難道這麽短的時間就要讓我知道找不到老赫了嗎？
我不相信，轉身瘋了一般衝進醫院，拉著服務台的一個小護士努力冷靜下來用不流利地英語向她詢問老赫的下落，她把我當成神經病一樣趕出了醫院。
裴錦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任憑我怎麽大哭大號也沒有要勸阻我的意思。
“赫菲，你盡管哭吧，我理解你的感受，”裴錦說著，轉頭抹了把眼淚，“等過會你心裏好受了，咱們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也許赫叔叔在別的地方正好好等著你也說不定？”
裴錦不明所以，可是她的一番話卻驚醒了我。別的地方？是啊！杜科峰怎麽會那麽友善乖乖地告訴我我父親的下落，他一定對我隱瞞了真相！
這個混蛋！
“裴、裴姐，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聲音因為十分生氣和巨大的悲傷而微微地顫抖，等著裴錦從風衣口袋裏拿出手機。
杜科峰的電話，我不知道。我能背出來的號碼除了付東華的就是甜甜的，我該怎麽辦？
甜甜！對，我可以打甜甜的電話，她也許跟杜科峰呆在一起也說不定。
‘嘟’‘嘟’
電話裏的代接通的聲音一聲聲地響起，我的心髒開始因為憤怒與無助劇烈地跳動。
“喂，你好。”
終於接電話了，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甜甜的聲音。
“甜甜，你聽我說，我是菲菲。你在哪裏？你快把電話給杜科峰！”
我著急的語無倫次，現在我隻想好好的把杜科峰臭罵一頓，無論如何，哪怕拚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找到老赫的下落。
“菲菲，我剛好跟他在一起，”聽到是我，甜甜突然抬高了音調，“杜科峰，赫菲找你！”
甜甜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把對我的不滿演繹得淋漓盡致。我知道，她是在努力的為了我騙取杜科峰的信任。
我從心裏感激他。
“赫菲，”杜科峰的聲音堅硬地像是融化不了的冰川，畏縮又可惡，“你找我幹什麽？”
“杜科峰，你個混蛋，”聽到了杜科峰的聲音我就難以自控地大罵起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生氣這般想要跟人同歸於盡過，“我父親根本就沒有在美國，你把他藏在哪裏了！混蛋，還給我！”
“你去美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杜科峰的聲音像一條讓人惡心的蚯蚓一樣順著電話線傳入我的耳朵，“你去哪裏幹什麽？誰允許你去的？”
“你混蛋！”我大聲地咒罵著這個不知廉恥的男人，“我來美國找我的父親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你這個騙子混蛋偽君子，我一定會讓你自食其果的！”
“怎麽赫菲，你想怎麽樣？難道你還敢報警不成！”
電話那頭杜科峰摸準了我的脾氣，故意激怒我。
“杜科峰，我現在什麽都管不了了，什麽赫氏的名譽什麽都不重要了，我現在一定會報警，讓你個混蛋被繩之以法！”
我不能再放縱杜科峰的行為，我一定要阻止他對老赫進行圈禁。一定！
“那好。”杜科峰的聲音突然變得分外淡定，“你去啊！我倒是看看是警察來的快還是老赫死得快！”
杜科峰狠厲又決絕，我嚇得突然丟來了手機，若不是裴錦在我背後扶住了我，我恐怕就要癱軟在地上。
老赫是我最親的人，他決不能出事。決不能！可是現在杜科峰說，隻要我報警他就會傷害老赫，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赫菲，你別忘了，”聽到電話裏杜科峰的聲音繼續穿了過來，我趕緊慌張地撿起手機，“你的好朋友藍甜甜還在我的手裏，如果你不想讓她和你爸爸出事的話，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甜甜在電話那頭開始罵杜科峰，用比我更憤怒的語言。
甜甜，想到這個善良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我顫抖地更加厲害。
四月六日，美國時間上午九點。這個本該朝氣蓬勃的上午我蹲在地上抱著肩，竟然難過得連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了……
真正地痛苦向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將人席卷的。
從裴錦那裏得知的一切都還在我的腦海中纏繞，成了一個個我解不開的死結。跟裴錦一起行走在羅得爾大街上，我卻沒有心情去看看店裏各式各樣的奢侈品。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究竟應該從哪一件事情的頭緒捋起呢。老赫不知道還在舊金山的那個角落，隻要想到這些，我就頭痛欲裂。
“赫菲，進店裏逛逛吧，來一趟不容易。”
裴錦看我心事重重，關切地說道。
“這是奢侈品市場，人家又能夠持槍，我害怕被搶劫。”
既然事情解決不了，我隻好自娛自樂地打趣著自己，然後才很裴錦四目相對，咯咯地笑了起來。
“赫菲，你準備怎麽跟去找赫叔叔，有什麽打算嗎？”
良久，裴錦才率先扯開了話題，我的笑容一下子在臉上僵住了。
好半天，我才搖了搖頭。現在的我，不管是在資金還是在人脈上，都沒什麽優勢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家一家的找吧！”看著裴錦，我故作樂觀狀迴答，心裏卻是對未來一片渺茫。
“赫菲，洛城的醫院可不比國內。病人的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你一家一家的尋找，當真在這裏行不通。再說了，如果中間出現任何地差池，你很可能就又要與赫叔叔擦肩而過了。”
裴錦看我把事情長得太見到了，一句一句跟我掰扯道，“再說了，杜科峰還派了專人來照看你父親，看似是照顧，實則就是圈禁。你感覺這樣一家家找下去，勝算又有多少呢？”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句句懇切，我沒有理由不相信。
我眸光一沉，老赫啊，你究竟在哪裏啊。
“赫菲，你相信我嗎？”
裴錦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目光炯炯。那種目光仿佛極具感染力，真誠得讓人難以拒絕。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迴酒店吧。”
赫菲看我久久地不願意說話，決心帶我迴去跟我從長計議。
而我的心裏卻一直在猶豫，真的要跟這個女人一起計劃營救父親的這件事嗎？可是如果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勝算又會有多大呢？
多日以來，我早就學會對人要留下防備之心，可是現在眼前的境況，我也隻有放手一搏，看看裴錦怎麽說了。
“裴姐，你有什麽打算嗎？”
裴錦剛關上酒店的門，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事關老赫啊！
“赫菲，我在紐約認識一位國醫部的朋友，跟他有過命的交情。我想可以請他來幫助你。”裴錦看我聽她的話聽得有些怔住了，趕緊跟我解釋道，“你放心，他一定可以幫助到你的，如果赫叔叔的病曆在醫院的檔案上，他就可以幫你調查到事情的真相。”
看著裴錦這麽自信，我不禁有些吃驚。這個女人在國外這麽久，究竟蓄積了多少人脈，她究竟想要坐些什麽？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關心，“裴姐，他是紐約的醫生……”
如果是紐約的話，我不知道裴姐的這個朋友的控製反胃能不能達到洛杉磯，心中還是十分擔心的。
“相信我，”裴錦看我有些沮喪，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肩膀看著我說道，“美國的網絡醫療非常發達，隻要是正常的入院程序，他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我點了點頭。
“需要多久？”
不知道找到老赫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我需要重新打算一切。
“如果提供了具體的信息的話，應該可以很快找到。”
裴錦一臉自信，“我的這位醫生朋友，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
我的心中像是被裴錦點燃了希望的光，覺得老赫可能就在我的身邊。
我跟裴錦交代了老赫的具體的信息，如果杜科峰沒有給老赫改信息的話，那麽我父親現在一定就在某個醫院裏，等著我，她的女兒，去找她。
這樣掙紮著睡了一夜，清早醒來的時候我卻比我想象的要淡定。“裴姐，你盡快聯係你的那個朋友讓他開始著手吧。今天我想先去附近的醫院轉轉，看看洛杉磯的醫院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現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突破口。”
裴錦立馬同意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洛杉磯的一家規模不算大的醫院。可是我剛走到醫院門口，裴錦就尋過來了，麵色凝重。
“裴姐，怎麽了？”
看著裴錦這副模樣，我也才出來十有八九是老赫那邊出了問題，一時有些站不住。
“赫菲，病曆網裏麵顯示，查無此人。”
裴錦沉默了半天才看著我說道，語氣多有不忍。
裴錦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在我的頭上炸起，這才多久，我不遠萬裏從社都到洛杉磯，難道這麽短的時間就要讓我知道找不到老赫了嗎？
我不相信，轉身瘋了一般衝進醫院，拉著服務台的一個小護士努力冷靜下來用不流利地英語向她詢問老赫的下落，她把我當成神經病一樣趕出了醫院。
裴錦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任憑我怎麽大哭大號也沒有要勸阻我的意思。
“赫菲，你盡管哭吧，我理解你的感受，”裴錦說著，轉頭抹了把眼淚，“等過會你心裏好受了，咱們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也許赫叔叔在別的地方正好好等著你也說不定？”
裴錦不明所以，可是她的一番話卻驚醒了我。別的地方？是啊！杜科峰怎麽會那麽友善乖乖地告訴我我父親的下落，他一定對我隱瞞了真相！
這個混蛋！
“裴、裴姐，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聲音因為十分生氣和巨大的悲傷而微微地顫抖，等著裴錦從風衣口袋裏拿出手機。
杜科峰的電話，我不知道。我能背出來的號碼除了付東華的就是甜甜的，我該怎麽辦？
甜甜！對，我可以打甜甜的電話，她也許跟杜科峰呆在一起也說不定。
‘嘟’‘嘟’
電話裏的代接通的聲音一聲聲地響起，我的心髒開始因為憤怒與無助劇烈地跳動。
“喂，你好。”
終於接電話了，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甜甜的聲音。
“甜甜，你聽我說，我是菲菲。你在哪裏？你快把電話給杜科峰！”
我著急的語無倫次，現在我隻想好好的把杜科峰臭罵一頓，無論如何，哪怕拚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找到老赫的下落。
“菲菲，我剛好跟他在一起，”聽到是我，甜甜突然抬高了音調，“杜科峰，赫菲找你！”
甜甜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把對我的不滿演繹得淋漓盡致。我知道，她是在努力的為了我騙取杜科峰的信任。
我從心裏感激他。
“赫菲，”杜科峰的聲音堅硬地像是融化不了的冰川，畏縮又可惡，“你找我幹什麽？”
“杜科峰，你個混蛋，”聽到了杜科峰的聲音我就難以自控地大罵起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生氣這般想要跟人同歸於盡過，“我父親根本就沒有在美國，你把他藏在哪裏了！混蛋，還給我！”
“你去美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杜科峰的聲音像一條讓人惡心的蚯蚓一樣順著電話線傳入我的耳朵，“你去哪裏幹什麽？誰允許你去的？”
“你混蛋！”我大聲地咒罵著這個不知廉恥的男人，“我來美國找我的父親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你這個騙子混蛋偽君子，我一定會讓你自食其果的！”
“怎麽赫菲，你想怎麽樣？難道你還敢報警不成！”
電話那頭杜科峰摸準了我的脾氣，故意激怒我。
“杜科峰，我現在什麽都管不了了，什麽赫氏的名譽什麽都不重要了，我現在一定會報警，讓你個混蛋被繩之以法！”
我不能再放縱杜科峰的行為，我一定要阻止他對老赫進行圈禁。一定！
“那好。”杜科峰的聲音突然變得分外淡定，“你去啊！我倒是看看是警察來的快還是老赫死得快！”
杜科峰狠厲又決絕，我嚇得突然丟來了手機，若不是裴錦在我背後扶住了我，我恐怕就要癱軟在地上。
老赫是我最親的人，他決不能出事。決不能！可是現在杜科峰說，隻要我報警他就會傷害老赫，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赫菲，你別忘了，”聽到電話裏杜科峰的聲音繼續穿了過來，我趕緊慌張地撿起手機，“你的好朋友藍甜甜還在我的手裏，如果你不想讓她和你爸爸出事的話，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甜甜在電話那頭開始罵杜科峰，用比我更憤怒的語言。
甜甜，想到這個善良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我顫抖地更加厲害。
四月六日，美國時間上午九點。這個本該朝氣蓬勃的上午我蹲在地上抱著肩，竟然難過得連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了……
真正地痛苦向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將人席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