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鮮血噴湧而出,青書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伸手接過了墨含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又放了下來,聲音有幾分虛弱的開口問道:


    “霓裳那邊,怎麽樣了?”


    “昏了過去,現在還沒醒,攝政王正陪著呢,不過聽說今天來了一個醫術很厲害的赤腳和尚,真的將蠱蟲壓製住了,否則閣主你也不會反噬的這麽厲害。”


    墨含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青書的臉色,說實話,她還真希望這個和尚能把衛輕裳體內的蠱毒驅散,這樣一來,閣主也不用在受罪了,相互折磨,這又是何苦呢。


    “和尚?”


    聽到墨含的話,青書的眸中閃過一抹疑惑,隨即蹙眉開口問道:


    “是什麽和尚?”


    “就是長得有點兇,而且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穿著,真的一點也不像和尚。”


    墨含話剛說完,就聽到了外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眸色一斂,瞬間又變得冷若冰霜,拿起匕首,快速的走近了院子裏,聲音帶著防備的開口問道:


    “什麽人?”


    “姑娘,我與你們閣主也算是舊相識,不妨通秉,隻說是安柏來了。”


    安柏一身破落的粗布麻衣,還縫著補丁,原本光滑的頭如今也長出了一茬墨色的頭發,脖子上還掛著一大串的佛珠,這一身打扮看上去有些怪異。


    墨含遲疑的看了安柏許久,知道他是蕭鈺請來給衛輕裳治病的,眸中的防備更深了,隨即開口說道:


    “你在這兒等著。”


    “好。”


    聽到墨含的話,安柏卻是一點脾氣也沒有,長得有些兇神惡煞的臉配上悲憫的語氣,怎麽聽怎麽怪異。


    “不用了,墨含,讓他進來。”


    坐在屋內的青書,本就是習武之人,早就聽到了安柏的聲音,隨即聲音溫潤的開口說道。


    “請。”


    青書的話,讓墨含對安柏的防備少了幾分,卻是看著他走到了前麵,忙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半年未見,別來無恙?”


    安柏邁著步子,不緩不慢的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榻上正在看書的青書,聲音帶著笑意的開口問道。


    “有恙無恙,安柏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嗎?半年不見,似乎又是滄桑了不少?”


    聽到安柏的話,青書倒是渾不在意的開口說道,似是與他聊起了家常,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敘舊。


    “時過境遷,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還記得我之前告訴太子的良言,亦或是太子你已經不記得了?”


    安柏看著青書略微有些氣血不足的臉色,眸中劃過一抹光芒,聲音帶著一絲清淡的開口問道。


    “師父說的話有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青書微抬了一下眼眸,放下手裏的書卷,看著安柏,開口說道:


    “我與霓裳無緣,強求必定不得善果?”


    “太過執拗,真龍之相也是結局不好?”


    “還是凡逆天而為之,輕者,後悔終生,重者……不得好死”


    “一樁樁,一件件,施主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和公主有關,不管太子殿下你聽不聽的進去,我還是要說一遍,太子殿下你們有緣無分,強求不得,”


    安柏看著青書,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他有些蒼白的唇色,隨即開口說道:


    “施主如今已經是初現征兆,若是這子母蠱不除,太子殿下終究會為其所累。”


    “你想讓我解蠱?”


    聽著安柏的話,青書反問了一句,隨即微微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你還是走吧,孤說過,逆天而為,孤就要看看,不得好死究竟是什麽下場,師父你若無事,便走吧。”


    “執迷不悟,徒增悲愴,太子殿下如今真龍氣象以弱,恐此下去,便是無緣九州。”


    安柏忍不住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若是以天下換她,師父可能做到?”


    聽到安柏的話,青書的眸中露出一抹神采,雖然他不信這種事情,但是還是願意嚐試一下。


    “癡人。”


    安柏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看著他開口說道,這世上總有癡人,而他又何嚐不是呢,執念,癡情,總是魔障,卻又甘之如飴。


    “早已經有了人以天下換這一世重逢,所以無論太子殿下你如何付出努力,都也是妄談,還是請太子殿下將母蠱取出來吧。”


    “取不出來,除非我死了。”


    青書看著安柏,將手臂伸了出來,看著自己青色的血管上有什麽東西在湧動這,眸中一派淡然之色。


    “那我隻好冒犯了。”


    聽到青書的話,安柏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青銅的帶著鏈子,下麵綴著一個圓圓的東西,發出清脆的滴答聲,在青書的眼前一晃。


    眸光漸漸的渙散,青書看著安柏,眸中閃過一絲什麽,卻很快便消失了,最後卻都化為了烏有。


    “取木炭和生肉,外加一罐子鹽來。”


    看著青書躺在了榻上,安柏看了眼從門外將墨含放倒了的宮晟,一邊擼起青書的手臂,看著那青筋到處遊竄的一抹影子,動作利落的掐住了命脈。


    隨即手中的匕首快速的滑下,鮮血如柱的噴湧而出,那一道影子快速的沿著手臂遊移,隨即似是聞到了生肉的味道,乖乖的沿著口子探出了頭來,滾落在了盆中。


    安柏動作迅速的將一罐子鹽灑在了生肉上麵,隨即便將一旁的木炭灰灑在了青書的胳膊上,將其包紮好,看著宮晟開口說道:


    “母蠱已經出來了,端過去便能把子蠱引出來了。”


    “當真,那真是太好了。”


    宮晟聽了,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否則再這樣下去,王爺看著王妃受折磨,一定會發瘋的。


    “東周戰亂四起,若是這次我醫治好了王妃,不知道可否在這兒小住一段時間?”


    安柏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宮晟,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試探的開口問道。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王爺來定奪。”


    雖然宮晟認為王爺為了王妃一定會答應,但是他卻是不能做主,而且對於安柏的這種趁火打劫,他是十分沒有好感的。


    “那我就去問問王爺,走吧,時間不能耽擱了,母蠱若是死了,就沒有用了。”


    安柏卻是渾然不在意,隻要能留下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不會在意別人怎麽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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